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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掳卿心 page 7 作者:禾真

  “你既然已为仇天昊怀有子嗣,那又有什么好说的呢?事实不就在眼前。”

  他泪水双垂。“竹翎的确无言以对,但求师父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背叛过忠义山庄。在我行刺仇天昊未果,我也一直没有将忠义山庄招供出来,事情会演变至此,我只能说一切并非出自我的本意。”

  卓松平闻言道:“难不成你是让仇天昊硬给夺了——夺了——清白?”

  她紧咬下唇,无言地垂下了头。

  卓松平脸色大变地急嚷出声:“你果真是让仇天昊给欺了身?”他所爱的女人,竟然这样给糟蹋了。“可恶的大魔头!”他好恨啊!

  “是我让忠义山庄蒙羞,我本已无颜来见师父您,但又念及您对我的养育大恩,所以,我只能带着污浊的身子来见您老人家请罪,竹翎不敢盼能得到师父的谅解

  ……”

  在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后,叫他责备的话如何能说得出口。“唉,你何罪这有呢,这一阵你也是吃了不少苦。”

  得到师父的谅解,卓竹翎心底承受的压力一下子终解开来,泪水也决堤得更为泛滥。

  “师父——”

  她虽然不是师父的亲生女儿,却是师父一手养大,她将师父当作是她的亲人,受了委屈,自然想对自己亲人倾诉,伴着泪水,她哽咽地说:“师父,竹翎很后悔没有听进的教诲,不自量力地想行刺仇天昊,结果落得如此下场。”

  卓松平内心的痛苦不下于卓竹翎,他眼瞳散发着怒火,恨不得亲自手刃了那大魔头。

  “我要去杀了那个大魔头。”卓松平终还是抵不住怒潮,所有的理智全被满腔的仇恨给淹没了。

  “师兄!”

  卓竹翎想拦阻卓松平,而他却用力甩开她的手,受不住他挥来的力道,她摔倒在地。

  “竹翎,你——”卓松平很惊讶地盯着她。竹翎怎会变得如此力弱?“你的武功——”

  “被废掉了。”

  “什么?”

  “在我行刺仇天昊未果的当天,我就失了武功及贞节。”她幽怨的眼眶闪着泪光,滑落一颗颗晶莹泪珠。

  卓松平咬牙切齿,恨不得杀那魔头仇天昊千刀。

  “师兄,由我受罪就够了,根本没人杀得了仇天昊,他早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杀不了他的,你千万别因为我而做出傻事,我不想因我而连累了山庄里的人。”

  竹翎的顾虑是对的,卓一忠也保不了卓竹翎,依她目前的情况,他是不可能接她回忠义山庄的,否则必定会为忠义山庄带来前所未有的大劫难及羞耻。

  “竹翎,你打算怎么办?”他只有放弃竹翎这名弟子以保全大局。

  “此刻,还能依得了我自己做主吗?走一步是一步了,现在我有了身孕,仇天昊不会对付我,我想这一段时日,我是很安全的。”

  “难道就没有人制得了仇天昊吗?就算是金刚不坏身,也该有死穴吧!”卓松平就是不甘心,自己心爱的女人平白被夺走,他却无力做写什么。

  卓松平的质疑令卓一忠脑中闪过一丝主意。

  “竹翎。”他眼瞟向卓竹翎。

  她看着师父。

  “你怀了仇天昊的孩子,那他待你应是细心照料,不让你稍有闪失,是吧?”

  她是让人细心地照料着,这点没错。

  “是。”

  “那此刻你应该是他最钟意的女人?”

  师父如此露骨地直问,倒令竹翎不知该如何回答才算得宜。

  “这——”

  “在武林大会上,为师看得出来他是为你开了特例——”

  “特例?”

  “就算你怀有他的孩子,但是你也是一名试图行刺他的刺客,他却对你如此器重,让你陪伴于侧,若非在意你,又何必让你与会。”

  师父的这番话无意是暮鼓晨钟,敲响了她困惑的心。仇天昊只说要她与会便是,毋需理由。难道真如师父所说,他只是以他的方式来表示他对她的心意吗?

  “若仇天昊真对你情有独钟,竹翎你可就身负重任。”

  “师父言下之意是?”师父突出此言,颇令她不解。

  “只有你能找出仇天昊的死穴,由你手刃他的生命。”

  “我?”她瞪圆双眸。

  “你所受的屈辱,就可以一并报仇了。”

  “可是在我尚有武功时,便取不了他的性命,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失了武功,我可以吗?”

  “目前就只有你能取得他的性命了。”师父肯定地说道。

  “这样竹翎不会太冒险吗?”卓松平颇为担心卓竹翎的安危问题。

  “竹翎失去了武功,仇天昊必定认为竹翎不再有能力行刺他,自然不会对竹翎有所防备,待竹翎找出他的死穴,届时便是杀了仇天昊的好机会。”如果竹翎杀得了仇天昊,那对他们忠义山庄重整威名,是个大好机会。

  杀了仇天昊!

  这句话强烈震撼着卓竹翎的心。以前,她也曾有过这样的念头,当时意志坚定,且态度坚决,但现在——

  “一切都靠你了。”

  她无法开口允诺,她说不出口,只得闪避着师父的目光,点头以示。

  卓一忠给了竹翎如此大的重担,若是以前的她,必定会觉得这是无比的光荣,且会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但是,此刻她的心意竟不够坚定,已没有了昔日那般壮士断腕的壮烈胸怀。

  卓竹翎转回仇天昊寝宫的脚步踩得又沉又重。

  从西院回来,心中满盛着师父的期望,却也是叫她承受不了的期望。

  她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肩负着如此重大的责任,应该感到光荣才是,而且该义无返顾,但她在心中怎回踌躇不已?

  她低垂着头,推开了门,再转入内室。

  “你去哪儿了?”

  仇天昊老早就在寝宫里等她。

  卓竹翎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就回寝宫来,所以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回寝宫来了,宴席不是还没结束吗?”

  “那些小角色还需要我仇天昊一路陪到底吗?”一贯傲慢的口气。

  “喔!”她已经习惯他那种傲慢的调调。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再提旧问题。

  “我只是在外面散散步而已,没什么啊!”她扯着慌。

  仇天昊心知肚明,但却没戳破她的谎言。

  “过来。”还是一贯命令的口吻。

  撒了慌,她有些心虚,所以当仇天昊要她过去,她便毫不抗拒地乖乖走到他的面前。

  仇天昊手一揽,将她揽在怀里,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箝制在他铜筋铁骨般的胸怀里。

  他轻托起她的下巴迎视她一对漂亮的瞳眸。

  “今夜与我温存,好吗?”他的语气出奇的温柔,简直不像平常那自傲的他。

  “啊?”她一双杏眼呆楞地望向他。

  她有些诧异,除了她目前怀着身孕怎好贪鱼水之欢外,更叫她吃惊的是,他竟然开口询问她的意思,一向喜欢强来的他,竟然——

  “我问过大夫,他说只要小心就好。”他那对漆黑的瞳眸依旧落在眼里。

  这种事还询问过大夫了……哎,岂不叫人羞愧嘛!

  卓竹翎羞红起双靥,眼珠子飘到一侧,不好意思看他。

  “好是不好?你可得给我一个答案。”他追问着。

  “这叫人如何回答,这是令人羞愧的问题。”

  “怎不好回答?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有什么不好启口的。虽然我们没有依你们中原人的传统拜堂成亲,但事实上,你这辈子是要跟定我了,今日你与我一同出席武林大会,便是向世人宣告我仇天昊即将有子嗣诞生,而你就是孩子的娘。”

  “这就是你坚持要我与会的目的?”

  “或许吧,也许我想以另一种方式来承认你的身份,甚至可以说你就是我仇天昊的妻子。”

  “妻子!?”她瞠着惊讶的眼,小小的嘴微噘起。

  他的那对鹰眸直入她惊讶的眼眸里。“不是有句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切以夫为主。此后,我便是你的夫、你的主,你可得跟随我一辈子。”

  是有此说法,可是——

  在她脑袋还转不过来时,仇天昊冷不防地直接凑上她的蜜唇,吸吮她的甘甜。

  她一面沉浸在他的吻中,脑中却交杂着师父耳提面命的大任及他宣称她是他的妻子的矛盾中。

  她发现自己的自制力竟然是如此的薄弱,很快地就被他点燃热情,一路烧到床榻上。

  待两人皆裸裎相见,她肩头上的那块印记,属于他的印记醒目地闪耀在她的肌肤上。

  他落下双唇攫住那块印记,她的心口不断地盈满情欲。

  仇天昊虽然体力已是欲火狂焰,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不去伤害到她。

  就暂将恩怨情仇搁在床帘外吧,在床帘内的方块上,只有一对倒凤颠鸾的男女在一阵阵尤云殖雨的欢吟中互诉着情衷。

  天才露白,仇天昊便已起身更衣。

  他望着床榻上沉睡的娇容。他发觉一早起床,便能看见如此佳人,竟能漾着满心的温情。他爱她不妥协的反叛,也爱她的勇气,她并不是绝色美人,但却有令人无法不爱她的特质。

  他的目光再度调到她肩头上的白鹭刺青,一个象征他的印记。不只要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他还更贪心地,要连她的心也留下他的印记。

  卓竹翎,你这辈子注定只能属于我仇天昊一个人,不管要用什么方法,就是强留你一辈子,也要你永世伴着我。

  好强蛮的心情。就因为他是仇天昊,一个目空一切又高傲的男人,所以,他只能以他的方法去爱她,那就是独占,永远的独占。

  女婢端了盆水进来。发现教主早已经穿好衣服,女婢以为是自己睡晚了。

  “教主,我睡晚了——”

  仇天昊举起手晃了晃。“是我早起了。”

  女婢赶紧将面盆放在架子上,拧干毛巾。

  “教主。”她恭敬地将毛巾呈上。

  仇天昊一边拿着毛巾擦拭,一边交代这饿女婢。“待会儿伺候小姐沐浴,之后,请大夫过来为小姐看看身子可有微恙。”

  他担心昨晚的激情会伤了她及腹中的胎儿。

  “是。”

  他将毛巾递还给女婢。

  “若小姐醒来问起我,你便跟她说,我去处理一些教内之事。”

  “是。”

  仇天昊离开寝宫一会儿。卓竹翎这才转醒,大概昨晚是真累了。

  “小姐,你醒啦!”

  卓竹翎直觉地抓起棉被将光裸的肌肤给遮掩住。

  脸蛋一下子的酡红,其实她这副德性,女婢又不是没见过。

  她被强占初夜的那次,女婢就曾为她拭净身子。

  同样是交合之事,但是强迫与自愿,却有天壤之别,被迫,就如凋谢的花朵,憔悴而悲怜;自愿,却像是被灌溉着爱水,显得光彩夺目。

  “教主要我先帮你沐浴,再请大夫来为你诊断身子可有微恙。”

  “不用请大夫来了。”她急忙脱口而出。

  还要请大夫过来诊断,那不摆明了让大夫知道他们昨晚干了啥?这不叫她羞极了呢!

  “可是教主交代——”小小一介女婢怎敢违背教主的命令。

  “你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我没事的,不用麻烦大夫了。”

  “这——”她还是有些犹豫。

  “钦——我要沐浴了。”不让女婢再有微词,她下床套上底衣。

  女婢只得赶紧伺候她沐浴。

  今年武林大会终告落幕,各教派的人士纷纷准备离开白鹭教。

  卓一忠及卓松平也整理着细软准备回忠义山庄。

  “师父,竹翎她应该没问题吧?”卓松平多少还是担忧卓竹翎的安危,毕竟她面对的是令人闻之丧胆的魔头。

  “仇天昊对待反抗他的人,通常是不各好下场的,而竹翎却反得他的宠幸,只要她愈了解仇天昊,必定能知道他的死穴在何处,届时除去魔头,也算是为我忠义山庄报了当年祖师爷惨死之血仇。”

  “祖师爷血仇固然不共戴天,但总得顾虑到竹翎的安危,若非竹翎怀了仇天昊的孩子,她很可能还继续遭受一些非人的折磨,师父,我觉得我们似乎应该带她离开这里,不要再让她吃那么多苦了。”

  “不行。”卓一忠语气坚决。“松平,你仔细想想,若将竹翎带回山庄,武林上我们忠义山庄颜面何存?岂不沦为人人耻笑的对象。”

  卓松平没想到师父会说出这番话来,他着实不能认同,竹翎终究是忠义山庄的弟子啊,但他又不能忤逆师命。

  他们方才结束谈话,房门那端便被开启。

  他们师徒俩同时转而面向门口。

  “仇教主!”

  仇天昊的突然来访,颇令他们惊愕万分。

  仇天昊完全无视于他们的慌乱无措,他自若地走到他们面前,坐上了椅子。

  “今儿个你们打算启程回去了?”他瞅了他们两人一眼。

  卓一忠态度转为谦和。“是的。感谢仇教主的款待。”

  仇天昊自顾自地理理他的衣襟。

  卓一忠与卓松平两人视线短促相接一会儿,仇天昊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此,虽然此刻他表面按兵不动,但是心底打的是啥主意?可叫人费疑猜了。

  还是化被动为主动吧,卓一忠先开了口询问。“不知仇教主亲临至此有何指示?”

  仇天昊不答腔,却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端在手上。

  卓一忠跟卓松平两人心里猛一惊:是竹翎佩带的那块玉!

  他们俩盯着那块玉,沉思着:他无故拿出竹翎的随身玉佩,这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耳闻卓庄主对玉有十分的研究——“仇天昊终于开口了。”

  “不敢,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仇天昊已将玉佩递到面前,卓一忠不得不接下那块玉佩。

  “我很好奇,想知道这于是出自何处?不晓得卓庄主可否为我解答?”

  仇天昊犀利的鹰眸投射在卓一忠不安的眼瞳上,他唇角带抹讪笑。

  卓一忠将玉佩端在手上一会儿,脸上挤出勉强的半点笑容。“请仇教主见谅,卓某识玉不深,不知它出自何处。”

  他赶紧将玉佩递还给仇天昊。

  “喔?我以为此玉的来路当是卓庄主最为知晓了。”

  “卓某不才,识不得此玉。”

  “我看不是识不得此玉,而是不敢识得吧!”

  “卓某不明白仇教主言下之意?”

  “忠义山庄三名弟子分别是松竹梅,大弟子卓松平——”他睇了卓松平一眼。“三弟子正是卓庄主的千金卓梅仙,而二弟子卓竹翎,便是此玉的主人,若我没说错的话,在卓公子的身上应该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而玉上刻了松字。”

  仇天昊直勾勾的鹰眸探入对方的瞳眸深处,欲令对方无所遁逃。

  卓一忠哑言以对。

  仇天昊脸上的表情转沉。“我仇天昊是如何对待反抗我的人,你们应该明了才是。”

  “仇教主,你千万别误会,卓竹翎会行刺于你,完全是她个人的意思,与忠义山庄毫不相干。”卓一忠急忙撇清。

  “师父!”卓松平惊呼一声,没想到师父竟撇清得如此彻底,好似竹翎是个不相干的人。

  卓一忠怒眼一瞪,示意他别乱说话。

  好一个名门正派的掌门人,心胸与一般鼠辈有何差别。仇天昊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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