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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坏郎君 page 2 作者:花袭人

  那个“小人”就是你爹嘛,谁不知道?

  刘总管沮丧地苦笑,“来不及了,他已经被小人陷害去了。” 

  “什么?你是说我爹他……”她才短短两天没出毒“行侠仗义”,朱永廉的诡计竟然就得逞了?!

  “是不是王爷做的,小的并不清楚。只是听府里的师爷说,南方大人被一连降了四级,发往通济县看府城门,两个月后正式上任。”

  “岂有此理!”婉盈气得头顶几乎冒烟。爹怎么可以不分是非曲直乱害人?朱永廉这马屁精也太恶毒了。

  霎时,她的正义感有若泉涌,差点将她娇小的身躯淹没。

  众人民间着气息,以应付她随时可能爆发的非正常举动。

  “刘总管。我……我要尿尿。” 

  “什么?”一定是听错了,把耳朵掏干净点。

  “我说我要尿尿。”

  “是是是。”这种事用得着说这么大声吗?“小的立刻送小姐到茅房。”

  “憋不住了,我要在这里尿。”

  “这……”刘总管环顾四周,只有三株松柏和一片牡丹花叶,此外没半点屏障,总不能教这二十四名壮丁帮她围起来当人墙吧?“这不妥,小姐还是忍二忍到茅厕好些。”

  “人家忍不住嘛!”婉盈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大树就蹲下去,吓得那群壮汉个个面如土色。“你们想看我尿尿啊?” 

  “呃……”大伙极有默契地全数向后转。

  婉盈抿嘴一笑,转身窜人花叶间的小洞,直奔西侧的马棚。 

  刘总管等人直至听到一声马鸣,才惊觉又上了小姐的当,心里是既惶恐又无措。

  *  *  *

  婉盈骑着快马来到人烟稀少的东城,适巧遇见南方钺的家丁张安策马迎面而来。

  “张大叔,如此匆忙上哪儿去?”

  张安急急勒住缰绳,眉间眼底掩不住沸腾的怒火。

  “我南方家的事,用不着楚大小姐过问。”说着便要调转马头,另走他路。

  “张大叔。”婉盈侧身挡住他,“我的为人你还信不过吗?南方大人是否为了赈灾的三百万两黄金才遭到降级的?”

  “哼!多亏你爹落井下石。”所谓“恨乌及屋”,尽管张安知道婉盈是一等一的大好人,也不免把对楚添啸的怨气一古脑地发泄到她身上。

  “事已至此,咱们只好想办法补救了。请带我回去见南方大人好吗?”

  “不必了。”张安立刻拒绝。“我现在就要到飘渺峰找回我家少爷,相信他定会想出万全之策。你还是回去警告你爹,亏心事不要做得太多,当心报应。”语毕,两脚使劲夹向马腹,呼喝着扬长而去。

  婉盈望着漫扬的尘土,怔忡良久。

  为什么她要生为楚家人?为什么她爹年逾花甲依旧贪得无厌?为什么她爹做坏事做得那么轻松,而她却要加倍辛劳地替他收拾烂摊子?

  而……张安口中的少爷又是谁?她以前为何没听说过南方钺还有个儿子在飘渺峰?

  飘涉峰——清风真人慕容人云的修炼之地。难道南方公子曾是他的门徒? 

  不行,一下子想太多事情,脑袋都胡涂了,还是先到南方府邸,问明情况再做打算。

  婉盈立即策马上路,一路上专捡小道走,几近申时来到南方钺的家门口。

  应门的小厮一见是她,马上板起脸孔,装作没看见。

  这样也好,婉盈乐得不必等他进去通报,迳自走进前院,东张西望。 

  “喂!楚姑娘请留步。”小厮没料到她那么厚脸皮,自己闻进来,忙跟着进去制止。 “咱们南方大人虽然让皇上降了职,可也不许你胡乱跑进府里来撒野。”

  “我不是来撒野,我是来救你家大人的。”

  “真的吗?”小厮自然也知道她平日的行径,“你没骗我?”

  “骗你有钱赚吗?”婉盈眼尖,一下子瞟见左首厢房里坐着一名老者,九成九是南方钺,立即大步走过去行了一个大礼。 

  “南方大人。”

  “你是……”南方钺不过五十左右,却已发苍苍、视茫茫。

  小厮在旁道:“老爷,她就是楚添啸那个老——呃,和亲王府的千金。”

  “原来是小郡主。”南方钺倒是显得神情自若,态度安详。“快请上坐。阿忠,去倒茶。”

  “南方大人甭客气,晚辈今日前来,实在是有重要事情和大人商量。”

  “哦?”南方钺不些疑惑。

  “首先我要替家父向大人赔罪,我爹他……”

  “人生祸福乃由天定,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早料到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南方钺等婉盈落坐之后,终于看清楚她的长相。“楚姑娘当真是和亲王府的掌上明珠?”他怀疑地问。 

  婉盈也希望她不是。

  “的确是。”她哀叹一声。“大人今后有何打算?”

  “收拾行囊,到通济县上任,尚能如何?”

  “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三百万两黄金被挪去盖一座不能吃、不能啃的寺庙?黄河两岸的灾民怎么办?你就这样放手不管?”

  南方钺喟然一叹,“一个被降为看守门的人,你倒说说看我能怎么办?”

  “方法不是没有,就看大人敢不敢搏它一搏?”

  刚才在马背上,她就已经想好了一个难非万全,但值得一试的计策。

  “依小那主之见……”

  婉盈倾过身子,在南方钺的耳边把她认为的好办法叙述一遍。

  南方钺的脸孔忽而发青,忽而惨白。

  “如此一来,和亲王岂不是要损失一大笔钱财?还有皇上那儿……”

  “皇上那儿就请大人为家父美言几句,至于钱财……反正他有的是钱。”婉盈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但……这些以后可全是你的呀!”南方钺提醒她。

  对哦!她怎没想到? 

  婉盈这会儿才发觉她是楚家唯一的继承人;她爹的就是她的,那些姨娘们如果再不争气,以后她们的也统统非她莫属。哇!那她不是成了大富豪?!

  先高兴一下子。

  “所以,一旦你的计策奏效,你就同时损失了三百万两黄金。”‘

  那样是多少?婉盈对钱财向来没啥概念。

  “无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区区三百万两,我不在乎。”

  “了得。”南方钺端着欣赏的眼光觑向她,“小郡主都能视金钱如粪土,我南方钡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搏了!”

  “好,打勾勾。”婉盈兴罟的伸出小指。 

  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还那么高兴的。那一夜,婉盈和南方钺直聊到东方破晓,才依依不舍地回和亲王府补眠。

  第二章

  睡了一场好觉,婉盈用过晚膳,准备趁她父亲还没来寻她晦气之前,先溜到棠儿家里,看着纪飞燕是否已经平安的离开推阳城了。

  不料,甫走出房门,即望见前院烯起一片火海,好不骇人。

  “刘总管,刘总管!出了什么事?”

  幸好火势并没有蔓延,只在大厅:附近窜起浓浓的烟雾。 

  “小姐,山东大盗李铁勾,冲进府里,借……借粮来了,咱们在南街的几个店铺也都起了火,马队把……把咱们府里围围住了!”刘总管急慌慌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婉盈听到李铁勾三个字,双颊倏地惨无血色。

  据说这个人原是一名叛逃的将军,五、六年来都在东平湖附近打劫,为何今天突然跑到淮阳城来?

  “他们一共有多少人?你瞧是专门冲着咱们府里来的,还是挨家挨户撒网,半个也不肯放过?”

  婉盈虽是金枝玉叶之身,不曾经历过大风大浪,然而大祸当前,她却比谁都冷静。

  “回小姐的话,”刘总管仍吓得全身打哆嗦,“他们吵嚷得震天价呼,奴才瞧不清一共是多少人,只知道王爷私下开设的那些店铺,统统教他们给占去了。”

  “哪些店铺?”这可稀奇了,她天天在外头游荡,竟不晓得她爹还购置了别的产业。

  “是……是……”糟糕!说溜嘴了,刘总管急得满头大汗。“是一些杂货铺子,和……南北货行。”

  当她是白痴?!“说实话!”

  “小姐,奴才不能说呀!”刘总管扯着婉盈的衣袖,“你还是先到前厅,跟王爷商量个退敌之计,否则……”

  “你不说我也晓得准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眼见火势越来越烈,婉盈没时间和刘总管继续蘑菇,赶紧疾步奔向大厅。 

  才刚走过回廊,就听见府里的嬷嬷丫环哭成一团,接着又传出小孩的啼哭声、重物坠落的撞击声;搅得她心绪纷乱,惶恐不已。

  赶到大厅时,手上握着宽边大刀;眉梢上的刀疤一颤二颧,颇不耐烦地瞪着楚添啸。余下数十个喽罗都是短衣黑裤,头发凌乱,按着腰刀凶狠狠地立在墙边门口,身上的热汗在火光下亮晃晃、光闪闪,整座大厅显得杀气腾腾。

  “爹,他们是……”

  “婉盈,进去!”楚添啸忙喝道。 

  太迟了,众土匪一见到从帘后出来的婉盈,立刻趋上前,将她围在中间。 

  “不关她的事,你们要的粮草我马上就准备好,求你们放了她。”楚添啸哀求道。

  “开玩笑!”李铁勾狰狞一笑,“到口的肥羊岂有放走的道理?兄弟们,你们就要有个押寨夫人了,哈哈哈……”

  “废话!”李铁勾擒住她的手腕,不怀好意地逼上来。一接触到婉盈水灵秀致、晶烁明亮以双瞳时,竟不自觉地一惊,顿时语气也放软了,“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没听说过吗子黑风寨的李铁勾向来只跟妓院和赌坊借粮。”

  “可……我们这是和亲王府。”婉盈就算给人踩扁也不相信她爹所经营的“店铺”居然比她想像的还要邮不得人。

  “婉盈,别听他胡说,你快回房里去!”楚添啸一张风干的老脸,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十几岁。

  “不,我要他把话说清楚。”婉盈十分坚持。 

  “婉盈!”

  “停!”李铁勾举起大刀挡在他们父女中间,“老子没那闲工夫看你们争执,粮草都装上车了?”

  “是的,老大。”一名喽罗答道。

  “好,咱们走!”李铁勾弯腰攫住婉盈,“等回到山寨,我再慢慢告诉你。”

  “放开我!”婉盈挣脱不开李铁勾粗壮的手臂情急之下,一口咬住他的臂膀。

  “臭娘们!”他左手甩开婉盈,右手提刀就要杀过来。 

  “不要伤我的女儿!”婉盈的母亲突然冲出来,步履不稳地扑到她身上。

  “娘你快走!”婉盈推着母亲。 

  “不!除非我死,谁也休想带走我女儿。”王妃不肯离开。

  李铁勾冷哼一声,大刀紧握,面露独立核算机。

  在大概上众人的心好似被提到半空中,连气也透不过来。

  “想找死?容易!”他大刀凌空而下,眼见就要拂至王妃身上——

  突然锵当两声,那柄大怒霎时断成三截,落在李铁勾脚边,把他震得神魂俱散。

  “谁?有种出来和老子比划比划。”

  救妻护女原是楚添啸的责任,因而大伙全把眼光转。向他。 

  但他哪有那个本事”嘴唇颤抖了半晌,硬是说不一个字来,只是失魂落魄地望着众人。

  “李老弟想跟我比划?”,大门口走进一名高大颀长的陌生男子,低沉浑厚的嗓音镇压住若大的厅堂。

  婉盈原以为这位仗义相助的大侠,应该长得哭宇轩昂、神态潇洒才是,孰料他脸面焦黄,形容枯槁,自她断奶以后所见过的男子,就属他最丑了。

  “笑天仇?”李铁勾跟见到鬼一样,一连跌退好几步。“你……你怎么也……也到淮阳来?”

  论外貌,笑天仇即便难看了些,但绝对比李铁勾要年轻许多,但他却叫他李老弟;而李铁勾心惊胆战的模样,又似乎跟见了爷一样,教人搞不清楚状况。

  “我来是想跟你讨个人情。”笑天仇昂然走向楚添啸,斜睨他一眼之后,复又立在婉盈面前。“放了她。”

  “这……”李铁勾自出道以来,从没遇到过种上等的“货”,心中着实舍不得。

  然而笑天仇的;人情是不能不卖的,凡是在江湖上闯荡的,没有人不曾领受过他的恩情。知恩图报是道上最重视的法则,何况笑天仇还两次救了他的性命。

  “就凭你老哥÷句话,我李铁勾还有不依的吗?”他自觉惭愧地抹抹脸,“咱们走!”

  “慢着!”楚添啸出人意料地拦住李铁勾,“你……你不能把我女儿交给这个人。”他站在一旁很仔细地打量笑夫仇,发现他不但丑,而且恐怖。

  既然他跟李铁勾称兄道弟,想必也是绿林中人。同样都是土匪,总该找个比较像人样的吧?

  “哼!”李铁勾一把将他拉开,“你女儿能遇到笑大侠是她的福气,别给你脸不要脸!” 

  ”等等,有话好商量。”楚添啸被笑天仇一瞪就毛骨悚然,心口乱跳一通,“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把我女儿许配给你。” 

  “爹!”婉盈霍地抢到父亲面前,“你给吓昏了是不是?居然把女儿许配给一个土匪!”

  “乖,不要吵。古人说得好,两害相权,取其轻。你宁可跟他回去当押寨夫人,也千万不能跟着这个,呃……长相特殊的……人,否则以后常常得找人帮你收惊唤魂就麻烦了。”

  “这事只怕由不得你。”笑天仇冷拎一笑,屋子里的温度仿佛也随之下降。

  李铁勾知道笑天仇是从不近女色的,现今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有意要娶楚婉盈为妻。

  “莫非老哥有意请兄弟们喝喜酒?”

  “没错。”他讲话时,一迳是寒霜着:脸面,教人不寒而栗。

  “那好极了,等老哥选好吉日,别忘了送张帖子到黑风寨来。”

  “不必费事,今晚就是良辰吉日。”

  喝!大伙同声惊呼。 

  婉盈静大眼睛睇视他。只见他一双眸子精光四射,正闪电般地扫过她的脸庞,令她心口怦然一动,不自在地泛起两朵红晕。

  “今晚?”楚添啸闻言,几乎呆掉了,只会用袖子不停地擦汗,再也想不邮任何理由加以推辞。

  王妃倒不像他那么惊慌,她勉力晃到,笑天仇身旁,抓着他盼手,低声问:“你娶我女儿是为了讨恩情,还是真心爱她?” 

  笑天仇不语,严峻的面孔,丝毫不带感情。

  “老胡涂!”楚添啸好不容易恢复些许理智,“他根本不认识婉盈,咱们也不清楚他的家世背景,这桩婚事简直荒唐。” 

  “住口!”李铁勾挥掌封住他的嘴巴,“笑大挟说是今晚就是今晚,你再敢推三阻四。莫怪我把你和亲王府抢光杀尽。” 

  “你……”楚添啸是最懂:得见风转舵酶人,尽管把女儿嫁给一个来路不明、其貌不的扬的歹徒是件极不光彩、丢脸透顶的事,但如果跟他的仕途、财富比较起来,仍是无法相提井论。

  “没意见,我就当你是同意了。”李铁勾好人做到底,索性帮笑天仇张罗起婚事来,“你们去买喜账、红烛以及彩灯,另外派十个人布置花厅,其余的到街上、厨房帮忙准备筵席。”他吩咐手下的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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