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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坏郎君 page 9 作者:花袭人

  “你要……杀了笑天仇?”朱永廉大吃一惊。

  “没错。”楚添啸把银票丢给朱永廉,“事成之后。你就把这些银票分给他们。”

  “可他是您的女婿,一旦杀了他,那……小郡主不就成了寡……妇?”从古至今,只听过大义灭亲,没听过有人大“恶”灭亲的,朱永廉对楚添啸的手段感到一阵骇然。 

  “横竖她也不爱他,像笑天仇这种镇日流连花街柳巷的丈夫,何足眷鸾?不要也罢。”楚添啸不在意的说。

  “说……说得也是。”朱永廉还是感到不妥,“但……这差事为何非要愚侄亲自跑一趟?派刘总管或护院,去不也一样吗?”

  “非也。任何人去都会使笑天仇起疑,只有你去,他才不会怀疑到我身上来。”

  “什么?”搞了半天是要嫁祸给他?朱永廉吓得嘴唇抖个不停。 “王爷您……这千万使不得,使……使不得。”

  “怕什么?你只要督促那二十史杀手,下手务必要干净利落,确确实实的把笑天仇给做了,那就没人会怀疑你,进而找你报仇。”

  “那……万一他们杀不了他,我……我岂不是……成了代罪羔羊?”朱永廉承认自己的确不是很聪明,但也还不至于笨到连事情的严重性都分辩不出来。

  “怎么,连帮本王这点小忙都不肯?”楚添啸不悦地说,另外塞给他一万两银票,“放一百二十心吧!就算笑天仇会飞天钻地,也逃不出那杀手的追击。你只是花点时间,跑一趟城西,就可以轻轻松忪赚到一万两,放火打劫都没这么好赚。”

  小心?朱永廉捏着那张银票,估量看自己需不需要为一万两去冒险。

  传闻笑天仇左手能产奸、右手能除恶,武功高强,不知跟二十名杀手比划起来,是否仍有那股威风?

  楚添啸嫌他考虑得太久,不耐烦地催促,“一个笑天仇就把你吓成这样,你将来还巴望能出将入相,位居高堂?”

  “没时间给你考虑了,你答应也得去,不答应也得去。总之;明晚我要见到笑天仇的尸首,否则你这顶乌纱帽就甭想再戴了。”楚添啸不让他有反对的余地。

  “怕我生气?那简单,把一万两还给我。”他伸手一扯,快速地取回朱永廉犹握在手中的银票。“你免费帮我这个‘大忙’,我肯定开开心心,绝不生气。”

  吝啬鬼!朱永廉呕死了。“王爷您不可以——”

  “再罗唆我连五万两都要你付哦。” 

  衰!真是衰到家了!

  朱永廉用最快的速度把五万两银票放进袖底,怒报导冲冲地瞥向楚添啸。

  楚添啸装作没瞧见,兀自扬着下巴,大大方方地步出花厅。

  *  *  *

  天色大亮,婉盈披着外衣,轻轻起身下床,立在榻前,怔愣地睇视着床上的男人。

  笑天仇依然沉睡着,拿掉面具的他,眉眼没有一处不令人赏心悦目。

  想起昨晚一番剖自,以及彻夜的缠绵,一种细啮着她心头的惊喜,悄悄燃起。

  婉盈的心有点昏蒙了,有甜蜜也有痛楚,她原该恨他才对呀!然而这股突如其来的感情,竟是这般不可理喻、难以收拾,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之下,惊心动魄地进发了。

  她好怕,怕自己会真的爱上他。

  她忍不住伸手轻抚他的脸,做了两个月的夫妻,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碰触他的肌肤,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天空突然听起一声雷,笑天仇骤醒,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她绝美无瑕的容颜。

  “婉盈?”他唤着,展臂拥抱妻子入怀,“为何这样看我?”

  “没什么。”她脸一红,羞涩地垂下螓首,“只是觉得你似乎不再那么陌生。”

  笑天仇无语地紧抱着她,他了解要婉盈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会努力的。”

  “你这样抱着我,让其他女子见到,一定会非常伤心。”她在试探他,想知道他心里究竟还有没有别人。

  早先时候,她并不在乎他在外头怎样胡来,甚至在翠霞楼当场逮到他拥着姑娘豪饮,她也不太生气,如今是怎么了?她突然变得小心眼、爱计较……她不喜欢这样,也一再克制自己不要问,但不问清楚又犯嘀咕,心中老有个疙瘩,怪不舒服的。

  “你指的是棠儿?”笑天仇太了解她了,情人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他很高兴婉盈会为他吃醋,这代表她已经慢慢在接受他了。

  但一思及棠儿,他又不免愁眉深锁。八年了,她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他俩之间除了师兄妹之情,断不可能还有别的。

  “你很在乎她?”她的语气酸酸的。

  “我不得不在乎她。”笑天仇有些无奈。“我们朝夕相处八年,彼此的情谊自是相当深厚。”

  “所以你为她写诗作画?这种情谊,的确胜过一切。”其中是否也包括夫妻之情?婉盈没问,她等着他主动说出来,这样才不会显得她心胸狭窄。

  笑天仇一笑,“你想偏了。”

  “事实就是事实,你不承认也没有用。”

  婉盈感到很矛盾,一方面不断劝服自己别太计较,一方面又介意得半死。

  虽然棠儿跟她情同姊姊妹,是无话不谈、心性相通的好朋友,但她就是不能无视于她和笑天仇长远存在的情愫。

  太烦恼了,烦恼得肚子者饿起来了,每回肚子一饿,她就没办法集中精神想事情。

  算了,先祭完五脏庙,再好生研究他们之间的难题吧。

  笑天仇一直注意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料想接下来她铁定又会提出一双堆问题,或索性跟他大吵一架。没想到她却说——

  “你饿不饿?咱们去用饭吧。”

  “很好的提议。” 

  笑天仇体贴地为她穿好衣服,才转身整理自己的仪容,再戴上那副假面具。

  他会一直待我这样好吗?婉盈望着他的脸庞,困惑的自问。

  她想,这数十天来,改变的恐怕不仅她一个人,笑天仇变得更多,却也更令人难以捉摸。

  她对他唯一的了解是:他武功高强,喜欢帮助弱小——比如妓女;他赌技也不差,昨儿个赢了一大笔钱,但很可能惨遭她爹的追杀。然后就……没了。 

  天啊!这样的男人也想掳获她芳心?完了,婉盈相信自己的品味是越来越差了。

  还是吃饭去吧!。

  门外,天正下着绵密的细雨,夹着细碎如粉的落花,将石阶漉上一层嫣红。

  乍暖还时节,婉盈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待要人内多加件衣裳时,笑天仇已为她披上轻棉斗篷。

  “谢谢。”婉盈感激地报以烂然一笑。

  他的确很细心,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特别有女人缘吧。想到这儿,对他的感激立刻少了一半。

  笑天仇却不知道她心里有这么多曲曲折折,长手一伸,环住她的肩头,用衣袖替她挡住风雨。”

  两人依偎着缓步走向大厅,却见朱永廉急惊风闯了进来。

  “不好了,郡主,那个……”是他眼睛有毛病,还是婉盈吃错药了?她居然让这个臭小子……不,丑小子搂在怀里?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婉盈好讨厌他那只贼眼老往她身上打转。“我爹没上朝就是在书房,自个儿找他去。”

  “不,我是专程来找笑……呃,姑爷的。”

  “找我?”笑天仇自认与他毫无瓜葛,他却突然造访,可见绝无好事。

  “你找他什么事?”婉盈肚子叫得像打雷一样响亮,巴不得赶快打发他。 

  “是这样的,我刚刚打城西的老树林经过,正巧遇见一群土匪正围着一名姑娘打劫,走近一看,才知那不是别人,正是郡主的好友,棠儿姑娘。”

  笑天仇和婉盈同时一惊。

  “那人呢?”婉盈着急的问。

  “大概……还……还在那儿吧。”他说话时,不住用角观察笑天仇,“我怕惹祸上身,就没命的跑,心想只要姑爷愿意出面相救,保证万无一失……”

  婉盈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望着笑天仇。她也担心棠儿的安危,却又自私地不希望他去……

  第七章

  朱永廉被楚添啸威逼利诱,别无选择地接下谋杀笑天仇这个烫手山芋之后,便开始努力搅动他原本就贫瘠得可以的脑汁,想将笑天仇拐到城西老树林,让那帮杀手毙了他。

  须知,一他向来只担任楚添啸的副手,在他们两人所策划过的大大小小不法勾当里,他充其量也只在当中扮演“配角”。像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恶棍,哪能想出什么好对策?

  苦思数个时辰,脑子都快想破了,却依然一筹莫展,不得已,只好一个人跑到华山求神明赐给他“灵感”,让他平安度过此“劫数”。

  谁知他那么好狗运,适巧遇见棠儿跪在内殿里,边抹眼泪,边向老和尚诉说心事。

  他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偷听、偷窥……凡是跟偷这个字扯上关系的,他都内行得一塌胡涂,当下便躲在墙后,听得仔仔细细、明明白白。

  听完了故事后。他简直是呕到了极点。

  笑天仇!那个丑以当门神辟邪的家伙,居然同时掳获两名年轻貌美女子的芳心,这是什么世界?

  所谓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朱永廉火到最高点,总算挤出害人的“灵感”。

  “于是他匆匆忙忙赶到和亲王府假传“凶讯”,想把笑天仇骗到老树林,将他“毁尸灭迹”后,再接收他的红粉知己跟妻子。

  他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得不错,谎言却编得漏洞百出,只要稍有“常识”的人,都可以听得出他在胡说八道。

  “我们跟棠儿姑娘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去救她?”婉盈假意道。在淮阳城,知道她和棠儿有深厚私交的不出十个人,而朱永廉绝不包括在内。

  “不会吧?”朱永廉故作惊讶地说:“棠儿姑娘一边抵抗群匪的围攻,还一边大声吩咐我赶紧到王府来跟您求救。” 

  “跟我还是跟我的夫婿?”他闪烁的眼神逃不过婉盈精明的心思。

  “这……”朱永廉没料到婉盈有此一问,不由得顿了顿,“不一样吗?你和姑爷已经是夫妻,夫妻乃是一体,跟你说不就是跟姑爷说?”

  婉盈美眸瞥向笑天仇,见他始终抿嘴不语,但神色显得十分凝重。

  “依你之见呢?”她问。

  笑天仇没有回答她,倒是转头问朱永廉:“棠儿陷人重围,你竟能轻易逃脱?”

  “我……”朱永廉脸面倏地灰白,他一向瞧不起笑天仇,认为他不过是一介武夫,岂能跟位高权重的自己相提并论;当下被他一眼识破虚实,显得极不自在也极不高兴。不过他也早料到单凭几句话是无法取信于笑天仇和楚婉盈,于是从怀中掏出一支发簪,但若因而延误搭救棠儿姑娘的时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笑天仇接过细看,果然是棠儿的首饰。

  “你确定那是棠儿姊姊的?”婉盈瞄了簪子一眼。

  “没错,这是七年前,她生日时,我……”他倏地住了口。

  婉盈心性聪慧,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是他送给她的,他们之间到底亲过自己。霎时,婉盈觉得自己像个外人,疏离得连发表意见的资格都没有。

  朱永廉担心他们继续耗下去,老树林里的那些杀手会等得不耐烦,催促道:“你们救人不救?要不我报官府去了。”

  “我去。”笑天仇不再迟疑,回首静静看了婉盈一眼,转身走向马棚,旋即飞身上马,直驱城西老树林。

  冷雨轻溅,湿上罗衫,婉盈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心绪跟着急剧起伏。

  “小郡主,你没事吧?”朱永廉虚情假意地问侯。

  “滚!”她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她唯一相信的是笑天仇对棠儿依然有情。

  “何必呢?为这种人生气多划不——”

  “我说滚!”

  “好好好,我改天再来拜访。”朱永廉拉着衣襟,笨拙地跨出门槛。

  雨仍淅沥地下着,凉意透过衣衫,刺人她的脊背。倏然间,她弯峰伏在一株老树上,痛哭失声。

  为了一个说不出的原因、一段难以承认的情缘,她哭得像个泪人儿。

  府内丫环奴仆没人敢来劝阻,只撑着油伞,乘顺地陪她伫立在雨中。

  蓦地,她拾起角落一片碎裂的瓦片,在手腕上用力一划——

  殷红的鲜血,自她腕中滑落到石阶上,缓缓地化开、蔓延……

  “小姐,小姐!”丫环们吓坏了,七手八脚地夺去她手中的破瓦片,赶忙挽她回房。

  婉盈手一软,望着那道深痕,惊诧人处于情网中,竟变得如此脆弱。

  在这极困惑迷惘的时刻,她突然想笑,笑自己太傻……

  笑天仇策马奔驰来到城西老树林,只闻前面黑沉沉的一片槐木林中传出几声呼啸,接着有约二十名汉子高高低低自树上跃下,将他周团围住。

  “财神爷来啦!”首先发话的是山西泉鹰翁一旭。

  山西泉鹰共有十六名拜把兄弟,个个都有惊人的武艺,他们在结义之前,都已闯下不小的名号,武林中人均对他们忌惮三个。

  “让我瞧瞧这个值五万两的臭小子,长得什么模样?”

  说话间,众人已慢慢偏向笑天仇。

  “怎么是笑大侠?!”翁一旭大惊失色,和其他兄弟面面相觑,大伙心里都在想:完了,这一票又泡汤了。“莫非笑大侠也是为了擒拿一名江洋大盗而来?”

  “不是。”笑天仇万万没料到,朱永廉口中的土匪居然是各震遐尔的山西泉鹰,难怪棠儿不是他们的对手。“笑某是来向诸位讨个人情。”

  “笑大侠,您真是爱说笑,讨什么人情,就算要咱们兄弟替笑大侠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您说,究竟是什么事?”他们都曾受过笑天仇的恩情,就怕没机会回报,老欠着连睡觉都不安稳。现在他主动提出要讨回人情,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笑某有位师妹名唤棠儿,剧说落入诸住手中,不知能否看在咱们旧日的情分上,将她放了?”

  “糖儿?”翁一旭只记得他们吃过烧饼油条、杏仁豆花,这糖儿则是……“没有,您提的这号人物,咱们从头到尾都没见过。”

  “翁兄此话当真?”不是他们会是谁?

  “骗你就罚我再也娶不到老婆。”翁一旭生平无大志,最爱娶老婆。他敢发这种誓,已经比别人的天诛地灭、五雷轰顶要严重很多。

  “既然不是诸位,那是另有其人?”笑天仇急着调转马头。“打扰各位,咱们后会有期。”

  “等等。”翁一旭远远望见朱永廉气喘咻咻地跑进树林,猜想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单纯。“笑大侠的师妹是何时在这林中被擒的?”

  “约莫巳时。”

  “奇了!那时候咱们兄弟正在这树梢上打盹,怎会没见着?您确定那位糖儿姑娘是在这片林子里失踪的?”

  “根据笑天仇的描述,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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