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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13 作者:靓子

  自己倒底该不该听夜蝶的话,把这个加入弗尔特的食物中呢?

  瓦斯炉上,早已烹调完成的海鲜粥,正散发出阵阵令人垂涎的香气,狄一手拿着杓子,一手拿着早已打开的玻璃罐,在内心挣扎着,究竟要不要将药粉倒入里头?

  也许,他就只剩这个机会了。

  可是……

  “这药,应该不会有问题吧。”想起夜蝶信誓旦旦的保证,他还是觉得不太安心。

  毕竟,自己上回就是太轻易相信了她,结果……

  炙热的夜,欲望交缠的身影,猛地浮现狄的脑海。

  一想起那夜,他第一次和弗尔特……狄白皙秀雅的脸庞,倏地涨得通红,直烧上耳根子。身体,彷佛也是回忆到了那夜的激狂,不由自主地升起丁不该有的反应。

  “你在发什么呆?”厨房门外,突然传来夜隐的问话。

  “耶?弗尔特,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他今天怎么会特别早进家门?毫无心理准备,狄着实被夜隐吓了好大一跳。

  碍于手中正恰好拿着夜蝶给的“赃物”,狄怎么也没胆子转过身来迎接对方,只能笨手笨脚地想要遮掩,看在夜隐的跟中,却成了怪异至极的举动。

  ‘怪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感冒了?”

  小家伙今儿个的反应……好像有些古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吗?

  夜隐有些担心地自身后拥住狄,男性炙热的气息就这么轻拂过狄敏感通红的耳朵,下一刻,夜隐微带湿热的唇,试探性地轻吻上狄的颈项,想藉些感受他的体温,却教狄—个惊吓,身子一抖,手中的玻璃就这么不小心掉人海鲜粥里。

  “啊!”

  完、完蛋了……

  他、他居然把整罐药粉都掉进去了!

  脸色一片惨绿地直瞪着那锅香气西溢的海鲜粥,狄泪眼汪汪,紧张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了?这粥有什么问题吗?”看着狄目光直瞪着炉上香气四溢的粥,夜隐自他身后探出头来,怀疑的问话立刻换来狄极大的反弹。

  “没没没、当然没有!”

  天啊!地啊!他这个白痴,倒底做了什么蠢事啊?不但白白浪费了夜蝶给的药,也毁了今天他们两人的晚餐。

  原本、原本他还打算将药原封不动地拿去还给人家,可如今

  唉……看样子,等下他得把这锅粥给倒了,好可惜啊!

  “嗯,很香嘛!味道不错!”不知何时从狄手中接过杓子,夜隐自行尝了一口粥,满意地评赞着,却让狄立时瞪大了跟。

  “天啊!你你你——不、不可以吃啦!”

  不会吧?弗尔特他他他!一居然吃了那粥!

  “为什么不可以吃?”眯了眯黑眸,夜隐坏坏地笑着,露出一副“我馅要吃,你能怎样”的模样,他语气有些不快地说着,旋即又眼明手快地舀了好几杓放入口中,教防不胜防的狄心急得快哭出来了。

  “这个、这个你不能吃啦!•

  一整缺罐——是一整罐的药耶!也不知道夜蝶那药倒底有没有问题?再吃下去,会出人命的啦!

  蹦蹦跳跳地想从夜隐高举的手中抢回杓子,只可惜碍于身形上的劣势,狄的一切挣扎只是徒劳无功。

  “为什么我不能吃……唔?”原本还好玩逗弄着狄的夜隐,高大的身子在下—刻突然不稳地晃了下,只觉得一阵突来的晕眩侵袭了他的神智。

  “奇……怪?”他是怎么了?为什么……身体竟开始不听使唤?

  虚软了手,杓子坠地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夜隐有些无力地想撑住自己的身子,但莫名沉重的压力却让他无法负荷,只觉得眼前一暗,就这么不由自己地晕了过去。

  童识,自此丧失……

  “呜呜呜……瞿桦,怎么办?呜呜呜……”

  晚间七时,狄的一通紧急电话,打断了瞿桦的挠餐。

  “喂,你话说清楚一点好不好?不要一直哭啦!”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清楚,这样要他怎么帮得上忙?

  “弗、弗尔特他……他不动了啦!呜……”彼端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显然有愈演愈烈之趋势,瞿桦将话筒拿远了些,一边吃着汉堡可乐,一边缓缓开口。

  “不动?怎么会?不应诚是这样的啊……”瞿桦脑中满是问号,依夜蝶那女人的话,那药应该是没这类功效啊!

  顶多是让人吃了很“冲动”,怎么夜隐试了,却不会动了呢?还是……嘿嘿嘿……该不会是夜隐那男人气虚“不行”吧?所以才会吃了“那种药”,整个人就“软”了。

  “话说回来,狄,你倒底给他吃了多少药啊?”瞿桦有点好奇,咬着汉堡问道。

  “呜呜呜……—……一罐……呜呜……”电话那头,传来狄不是很清楚的话声。

  ‘噗!咳咳咳咳……你,你说什么?你给他吃了一罐!一整罐?”听了狄的告解差点被汉堡蛤噎死的瞿桦,在灌下了一大口饮料后,终于有勇气再度发问。

  这回,他还特别慎重又小心翼翼地,一个字一个字问个清楚。

  只可惜,得到的回应,却是他怎么也不敢想像的。

  “……嗯!”狄小小、小小声心虚地回答。

  天!这种消息对他的心脏负荷力,真的是很好的考验!

  “哇拷!你想整死他啊?”

  “整罐耶!”狄是和那男人有深仇大恨吗?

  可怜的夜隐,瞿桦开始有些同情他了。

  “呜呜呜呜呜……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呜呜呜……怎、怎么办啦?弗尔特他他会不会死掉啊?”

  弗尔特他……会不会因为这样,被自己给害死了!

  一想到这,狄的罪恶感又加深加重了好几斤,心也痛得快碎掉了。

  一波波更为惨烈的哭泣再次突袭霍桦脆弱的耳膜,教他吃痛地将话筒移得更远,也不知该如何解决眼下的情形。

  “我、我也没办法啊!夜蝶现在人又不知上哪出任务去了?我……喂、狄?喂喂喂?”话才说到一半,狄那头的电话却突然教人给切断线。

  “怎么一回事?”皱着眉头望向手中嘟嘟嘟响个不停的话筒,瞿桦开始有些担心了。

  “还是去看一下吧!”仅存的一丝丝良心终于发挥功效,瞿桦有些过意不去,起身准备外出,去夜隐家探探情况。

  玩归玩,他可不想做得太过火,万一教盟主知道,他可惨了!

  “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去?”身后,突然传来夜蝶慵懒的嗓音。

  “啊,蝶!太好了,你回来了!发生大事了啦!”急着将夜隐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转述一遍,瞿桦就怕狄一个不小心用药过重,要是让夜隐一觉不起或是成了废人,那……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云淡风轻地,夜蝶在听完了他的转述后,并无多大的反应。

  “蝶,你不想想办法吗?”

  药可是她发明的、计划也是她怂恿狄去做的,说来说去,这件事最大的祸首应该算是她耶!

  “不要紧的,夜隐那位可爱的小朋友很快就会知道,自己谈怎么做了。”夜蝶不但不担心,唇畔反面插起一抹状似开心得意的娇笑,看在瞿桦眼底,又是一个诡计的酝酿。

  “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微眯了眯眼,瞿桦很笃定地问道。

  “嗯哼。”若非如此,她为什么要去帮那个不识相的小鬼?

  “为什么要这么做?’

  早就习惯了夜蝶不按牌里出牌的奇怪思考模式与任性举动,瞿桦此刻也不担心狄和夜隐了,索性盘腿坐回去吃他的晚餐。

  只是,他仍是搞不懂,蝶为什么要兜这么大的圈子来“玩”别人、找乐子?

  “是他自己说,想要‘驯服’夜隐那男人的啊。”言下之意,夜蝶似乎仍是觉得自己带了狄一个大忙。

  “这个和那个有什么关系?”瞿桦搞不懂这女人奇怪跳跃式的思考逻辑。

  “我想,现在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去‘驯服’一个男人了。”笑得—脸诡异,夜蝶姿态优雅地伸伸懒腰,如高贵的猫儿般款摆着身子,缓缓朝内厅走去。

  “想驯服一个人……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哦!”夜蝶慵懒地一旋身,回眸巧笑,撂下一句话,便当着瞿桦的面关上了厅门。

  空荡荡的外厅,徒留下瞿桦一人,暗自咀嚼着她的留话……

  “呜呜呜……怎、怎么办啦!”死命抱着话筒,彷佛是溺水的人紧抓着唯一能求生的浮木般,狄哭诉的话声,却在下一秒停了下来。

  “……咦?瞿、瞿桦?”电话那头,没了好友的话声,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嘟嘟嘟的声响。

  瞿桦他……居然挂他电话?瞪着手中突然断讯的话筒,狄瞪大了眼,心情错愕不已,有一分钟的茫然。

  随即,他的腰身蓦地一紧,单薄的身子被掳进一个炙热强悍的身躯中。

  鼻端,传来令人安心的男性清爽气息。

  “啊,弗尔特!”开心地大叫,当狄看清跟前人竟是方才倒在地上动也不动的夜隐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紧紧回抱着身后的男人,狄又哭又笑的模样,看起来像极了一只为了讨好主人而拼命摇尾巴的小狗。“呜呜呜……我快担心死了……呃?弗、弗尔特?”

  只可惜,狄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就消失在男人接下来一连串的狂悍举动与激烈渴求中。

  “唔!啊嗯……”一个深深的热吻,打乱了狄所有的思绪,夜隐极具攻击性的湿热缠吻,教他一时之间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跟随着他的欲望沉沦。

  “弗尔特!你、你怎么……啊!”好不容易得到空隙换了口气,狄喘息地问着,感觉夜隐拂过自己面颊的气息紊乱而沉重,不似过往的规律轻浅。

  眼角馀光,忽然瞥见一旁被人扯断了的电话线,狄终于发觉,事情不太对劲了!

  “你在粥里……加了什么?”男人灼热粗重的喘息,一阵阵浓郁地喷洒在狄纤细白皙的颈边,教他敏感地瑟缩了下身子。

  “我我、我……对、对不起!”紧紧抱住夜隐,将头埋在他的胸前,狄好担心他会被自己害死,更没胆承认自己异想天开的做为。

  “算了,反正……”

  听不清夜隐口中混浊的咕哝,狄才在心底大大嘘了一口气,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一劫,下一秒,身子却教人整个给腾空抱起。

  “呃,弗尔特?你、你要做什么?”他双手双脚在半空中努力地踢踢蹬蹬,却你只落网的鱼儿般,怎么也不可能挣扎出网。

  “我想做什么?你应该不会不懂吧?”他噪音嘶哑地道。深沉黝黑的眸光中,带着浓浓的情欲暗示。

  呜……他就是知道,所以才不想要面对现实啊!

  弗尔特他……该不会现在就想、想要“那个”吧?

  一路上紧紧抱着蠕动不休的狄踏进房,夜隐长腿一个后踢,就将房门给重重关上,随即他便将怀中的狄给抛上了房中央的大床。

  ‘哇啊!”狄哀嚎。

  呜呜呜……弗尔特今天好粗暴,他的头好昏啊!

  “你,该为你所做的事负责了。”夜隐沉沉地撂下一句话,然后,就在狄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狂扑上了床上男孩不安分的纤细身躯。

  “啊!弗、弗尔特你……别、别啊!唔……”

  门外,隐约声得狄哀哀的讨饶声,和男人炙欲粗重的喘息,彻夜未竟。

  他们俩的攻防大战,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

  三天后。

  摒着道义上的精神,和兄弟间的义气,瞿桦站在门外,踌躇了好一阵子,才股起勇气,赴死般地按下了门铃。

  叮咚、叮咚吟、叮咚……

  “汪汪汪、汪汪汪!”首先传来的,是狼犬詹姆士的叫嚣。

  “啧!这条恶犬,简直跟他主子一个样。”不满地咕哝,瞿桦的话却一宇不漏地,落入了首来应门的夜隐耳中。

  “你有什么意见?”门内,一人一犬虎视耽耽地瞪着他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形势很不友善。

  “弗尔特,是谁啊?”狄略显气虚的声音自屋内传了过来,适时地为瞿桦解危。

  “狄,是我啦!我来看你了!”不顾主人和看门狗的瞪视,瞿桦人末到、声先到,拔得头筹教人来不及防。

  “啊,太好了,你来了!弗尔特,快让他进来啊!”

  不忍心违背狄的要求,一人一犬恨恨地让开了身,让瞿桦得以登堂入室,还得忍受他那得意的战胜眼神。

  死小子,就不要让我捉到你的小辫子!

  “狄,你还好吧?好多天没来上课了!”将自己特地整理好的笔记递给坐在床上的狄,瞿桦多少有些小小的罪恶感。

  “哼!当然是还、好!只不过头有点昏、腰有点酸、四肢无力外加气虚啜心!”含怨地坐在床上,狄一双金褐色的猫儿眼控诉似地直瞪向进门来的夜隐。

  “你的症状怎么跟孕妇这么像啊?”瞿桦调侃的话才刚说完,脑袋就同时遭受双重暴力打击。“呜!”好痛!这两个人居然同时攻击他!

  “你、你少乱说话!”红着脸,狄生气地喊着。

  丽—旁的夜隐,只是以警告的跟神瞪着他,暗暗威胁。

  “哼!不说就不说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丈夫能曲能伸,他是很懂得个中哲学的。

  “狄,你这几天身子不好,要不要先吃些粥?”夜隐拿着一碗香气四溢的粥递到狄的面前,可他却看不看一眼。

  “才不要!”气呼呼地把脸别开,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粥了!

  “那,你总得吃点东西,有没有想吃什么?我叫艾玛去准备。”

  “哼!”再一次撒开头,他不想看到这男人!

  前几天在床上,无论他怎么哀求讨饶,他就是不肯放过他,现下又摆出这种姿态……假好心!哼!

  “狄……”夜隐无奈,好声好气。

  “哼!”狄姿态倔傲,就是不理!

  “……”

  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沉溺在他们俩的不世界中,一个百般讨好、一个偏要呕气,瞿桦挑挑眉,觉得有趣地偷偷笑了。

  想驯服一个人……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哦!

  不知为何,那夜夜蝶的话,突然浮现在他脑海。

  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吧!

  看着眼前正在上演的实证案例,瞿桦想——以后,自己究竟是要当个驯兽的人,还是被驯服的人呢?

  唉!人生,真是充满矛盾跟挣扎啊!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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