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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难 page 9 作者:岳盈

  “什么?”

  他的话如平地起的一声雷,震得在场诸脸面面相觑。朱麒更是怒不可遏,霍地起身,一手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意敢对天香……”

  “我将她误认为贺小姐,我……”

  “什么?你还想染指梦依!”朱麒像狂风般飙到战云面前,抓住他的领子,若不是飞白在一旁劝阻,早已一拳挥过去了。

  “王爷冷静点。”

  “我对贺小姐没兴趣,只是把公主当成她,一时情不自禁……”

  “住嘴,不准你再说了!”朱麒甩开他,在一旁气得跳脚。“你竟敢欺负天香!完了,本王回去准会被太后抽筋剥皮。”

  “你就会担心自己,怎么不替天香想想!”梦依不悦地道。“眼前最要紧的是,天香对这事有什么打算。”

  “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朱麒再度生气地抓住战云的领子。“你好大的色胆!本王再大胆也不敢在婚前碰自己的未婚妻,而你竟敢强暴皇家公主?”

  “我并没有强暴她,我……”

  “你敢说是天香对你投怀送抱,本王就把你给阉了!”

  “当然也不是。我们……”战云嗫嗫着,“并没有真的……呃,那个。”

  朱麒一听,松了口气。“那你刚才说同床共被,肌肤之亲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你还说没有……那个!”朱麒简直要气疯了。

  “王爷,别发那么大火。”飞白赶紧将朱麒拉开,在两人间当起和事佬。“我想战云的意思是,虽然和公主之间十分亲密,可是夫妻敦伦之事却未潜越。”

  “我看他是来不及遂其兽行!”朱麒鄙夷地道。“怪不得天香回来后会以泪洗脸。也不晓得被这个臭小子占了多大的便宜,她脸嫩,这话哪说得出口?我可怜的宝贝堂妹,呜……真是太可怜了!”

  “朱麒,现在不是哭丧着脸的时侯,最重要的是天香公主……”梦依话还没说完,朱麒就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本王就把这臭小子给斩了,好替天香出气!”

  “你白痴啊!”梦依不客气地扭了他的臂膀一下,在朱麒痛得龇牙咧嘴时,继续道:“斩了战云,天香非跟你拼命不可!”

  “怎么会!她被他欺负,本王替她出气,她高兴都来不及呢!”

  “笨蛋!你只见到天香以泪洗脸,有没有看到她呆坐傻笑?若是她讨厌战云,早在回来的当天,便找我们替她报仇了,要不然也会寻死觅活的,怎会一点动静也没有?便是因为她心里仍记挂战云,才不想再追究这事。你这个做堂哥的,不但一点都不了解堂妹的心事,还要把她心里喜欢的人斩了,你说她不会恨你?”

  “那你要我怎么办?放了这臭小子,让天香白白被人欺负了去?”朱麒怀疑地问。

  “当然不是。现在就看天香是怎么个想法了,如果她心里的确喜欢战云,你这个堂兄自然得全力周全,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不是便宜了战云?诱拐皇家公主,还捞到驸马爷做!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怎么没有!”梦依伸出指头戳了他一记。“你这几日在贺家白住白吃白喝,又得到家父的同意跟我订亲,还不是大占便宜。自己都这样了,还有脸说别人!”

  “喂,那不一样!”朱麒满脸张得通红,赖皮地道。“本王也被你占去不少便宜,自然要你负责嫁给我……”

  “你说什么?”梦依恼羞成怒地又捶了他一记。“谁占你便宜?是你不要脸地缠住我!”

  “哎唷!飞白,你看你妹妹好凶喔。普天之下,除了任劳任怨、肚里能撑船的本王外,有谁受得了她的坏脾气。”

  “你还说!”两人绕着飞白追打,飞白朝战云无可奈何地苦笑。

  “别在客人面前闹笑话了,你们两个!战云还等着王爷的决定哩。”

  “本王决定把他给斩了。”

  “你敢!”梦依揪住朱麒的耳朵,到旁边说悄悄话。“战、贺两家是世交,你要是斩了战云,我爹一定会气得不让我嫁给你。听话,让天香和他见上一面,若是天香对他无意,你爱怎么处置他我都不管。不过,若是天香心里喜欢他,你无论如何都要在太后、皇上面前竭力美言,让两人成亲,否则……”

  “否则怎样?”朱麒问得有些胆战心惊。

  “否则我也不嫁你了!”

  “喂,梦依,这是两回事嘛!”

  “谁说的?若不是当夜你让我误会你跟柳莺莺有暧昧,我也不会气得跑掉,天香自然也不会落单,被战云掳去。她那几日发生的事,咱俩都有责任,不许你推托。”

  “我没要推托。好啦,我答应便是了。”朱麒在梦依耳边又说了无数甜言蜜语,哄得她笑逐颜开,才转向飞白,“飞白,烦劳你带那家伙去见天香。可得小心点,别又让他欺负天香了。”

  “好。”飞白怕他后悔,忙拉着战云往内院赶去。

  第七章

  春意深深,园里的花开得繁复喧腾,有白的、红的、黄的、浅紫、粉橘、淡蓝……各式颜色的花多如星辰,在和风吹拂之下,像无数匹彩布一样飘荡。

  数十只粉蝶分花拂叶地飞过,乘着春风娜娜,绕着一抹垂樱飞舞。天香追着蝶儿来到树下,眼光投注在形如细细长长垂丝的枝桠上,研究着它不饰半片叶子,只缀着成串浅紫的小花。当微风拂过,枝条飘扬时,有如一片紫色的飞雾。

  好美。

  加上粉蝶儿在一旁凑趣,那姿态、景致,美得让人情致悠悠,仿佛也融入欢悦的春情中。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情仍开朗不起来?

  天香回头望着花海,看向那争妍斗艳的花朵,和深深浅浅的绿,心怀该是腾跃的,为什么仍寂然地染起愁绪?

  是为了那十日来不闻消息的人吗?

  说是永远都不放她,却狠下心十日没个消息,也不来探望一下。想来便觉得悲苦,是不是她跟梦依说不跟他计较,他便如逢大赦般,欣然逃了开去,会他的什么红颜知己、美丽侍婢,从此将她抛到九霄云外,再也不闻不问?

  早知道,她就叫堂兄狠狠治他,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她,知道她天香公主并没有这么好欺负,可以让他招之即来,挥之则去。当初为什么要放过他?至少也要他跪在她面前,磕一个响头。

  呜……只怕仍是不够的。谁教他那么霸道,硬将自己的形影塞进她脑里,不让她轻易忘却。无论是醒着的白天,还是睡着的午夜,脑子里总是回荡着他的身影,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忘不掉。

  他充满阳刚气息的伟岸身躯,一会儿凶悍、一会儿温柔的俊俏脸孔,无时无刻不回荡脑际。还有两人几次亲密拥吻的感觉,以及他最后一次险些夺占了她清白之躯的狞恶模样,也一一刻印在心头。他给她这么多、这么强烈的回忆,教她如何忘却那场像春梦一般飘忽、美丽的际遇?教她如何像他一般潇洒的挥手,把这段感情遗忘,接受他以外的男人?

  她掩住小嘴,心痛无比地拧紧黛眉。

  即使当时得知玉笙不可能喜欢她,只爱新晴,她也没这么难过。为什么一想到战云,心会这么痛,像要撕裂般?

  如果她不曾遇到他,经历过这场遭遇该有多好!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摧折肝肠的疼痛?

  他说要她,这话是因为他把她当成梦依吗?不是不管她是谁,他都同样为她疯狂?

  如果不是这样,老天爷为什么做这种安排?

  为什么要让她酷似贺心怜,教他给误会了,等她爱上他后,又让一切成空?

  如果她没邀梦依到琴歌坊,如果她不去追梦依,如果她不曾遇上战云,那这一切的心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天香不知道,只晓得没有了那些如果,她依然还是那个为玉笙落落寡欢的少女,等着母亲和皇兄替她挑中门当户对的人选,像其他几位皇姐一样,不惊不惧、无喜无忧、庸庸碌碌地过完荣华富贵的一生;心中始终会有份失落,质疑今生是否虚度,至少不像用短暂生命绚烂地在花间舞过的蝴蝶,真真切切的和美丽的花儿爱过一回。

  她永远都不会认识爱,体会不到那份燃炽狂烧的激情,更不会因爱惊惧生痛。

  离开那座四合院时,她只单纯地想逃脱战云带给她的那份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像只向往自由的笼中鸟般,毫不迟疑地离开,却没想到自己的脚上,早被一条无形的情丝所捆绑,再也飞不远、逃不开了。

  原来她已爱上了战云,原来她根本不想离开他,只是她太过骄傲了,不愿承认。她是个皇家公主,怎么可以爱那个不讲理的恶棍?

  呜……她不甘心。

  她在樱树下嘤嘤哭泣了起来,由于先前说要一个人清静,不准侍婢陪伴,所以这刻也无人安慰,想来,又让她一阵悲痛。

  都是他害她的,害她变得这么软弱、这样爱哭。

  天香嘴里喃喃咒骂着,一声声喊着战云。

  感觉上像是才哭了一会儿,便有一双温暖结实的臂膀环绕住她,将她揽靠在坚实的胸膛上,低声安慰。

  那体味是那么熟悉,连声音也像常在梦里听见的那人声音。天香恍恍惚惚地抬起眼,在泪光朦胧中,看见日思夜想、此恨绵绵的对象。

  赫!这脸不是战云的吗?他怎么会来这里?

  “你……”她又惊又喜地眨着仍挂着泪的眼睫,白玉般的纤手颤抖地轻抚过他粗糙的脸颊、俊挺的轮廊。真的是他!巨涛般的狂喜,令她感到头晕目眩。

  “是我,我来看你了。”他的声音轻柔的似春风,温郁传进她耳中。他的眼光漾满心疼呵怜,梭巡着她洒满泪的小脸,最后落向她湿濡迷的眼睛,心头一紧,忍不住再度拥她入怀,紧紧抱住。

  “天香,天香……”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暖暖的呼吸呵痒着她柔软的耳朵。天香全身一颤,满足地合上眼睑,静静倚偎着他的胸膛,倾听和人声音同一频率的心跳声。

  温郁的多少幽香不断自天香的发上、颈间、体肤泛出,熏得战云神魂颠倒。他狂嗅着那似牡丹花的表香,只觉得色授魂与,一时间,将来见她的目的忘在一旁。

  “天香,天香……”像是要弥补当日误认她的歉疚,他声声唤着这美丽的名字。温润的朱唇含住她柔软的耳垂,天香屏住气息,心儿差点跳出口来。

  有节奏的吮咬自他唇间传来,细细描绘着她耳朵的形状,天香害羞地将脸埋在他肩上,抱紧他,呼吸渐渐不稳。

  两人这一情动,便如烈火燎然,再难控制。战云沿着她修长的颈项吻向她可爱的下颚,托起芙蓉般的脸蛋,慢慢靠近她抖颤的红唇。

  四唇一交接,将往昔的多少甜蜜都唤了回来,多少悲欢,全在唇间化成新一波的悸动。天香忍不住嘤咛出声,娇喘连连。

  她这媚态,更让战云心神俱碎,理智全抛,一颗心都被娇娆的姿态狂香迷住。天香更深深倾倒在他男性的阳刚魅力下,难以自拔。

  直到战云的手摸索到她胸前,天香才被那电击般的感觉吓了一跳,又羞又恼地忙推开他。

  天啊,她怎么可以纵容他在花园里对她轻薄!

  “你,你干什么?”

  “我……”战云还没回过神来,眼中现出迷惘。

  “你……你竟敢对本宫无礼,你好大胆!”她气鼓双颊,眼中充满指控。

  战云蹙起眉,不明白先前的郎情妾情,怎会变成他在无礼、轻薄?

  “你到底来干嘛?就为了要对本宫……”她羞得别开脸,无法说下去。

  战云这才回过神来,双颊涨红。他怎么忘了来此的目的?为什么一见到天香掉眼泪,一对上她盈满伤怀的眸子,一颗心便难以自禁地沉沦下去,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回事?唉,难道真被金姥说中,他是为天香疯狂了。

  “我……当然不是。一来是要当面向你请罪,二来则是……”他吞吞吐吐着,眼中充满迟疑。

  “二来怎样?”天香才不在乎他请不请罪呢,如果他只是为道歉而来,她只怕会抓狂地砍下他的头当凳子坐!

  瞧她模样虽然凶悍,眼神里似闪过一线期盼,战云心中兴起希望,大着肚子道:“战云先为冒犯公子之事,深深一揖致歉。再则想大胆地……呃,战云虽是一介平民,配不上金枝玉叶的公主,可那几日咱们俩同床共被,肌肤相亲,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战云愿意负起责任。”

  天香思索着“夫妻之实”四个字,双颊瞬间着火。

  “胡……说!那样不算!”其实她也有些胡涂了,那到底算不算呢?

  “那自然算。”战云欺她未解人事,信誓旦旦地道。“公主的清白身躯,全让战云看过抚遍,战云犹记忆如新……”

  “不准你说!”她惊慌地冲上前掩住他的唇,警戒地左顾右盼,见四周无人,才松了口气。“你这坏蛋,谁准你胡说八道的?”

  战云在她温软的手心里微笑,顽皮地伸舌舔舐,天香吓得忙缩回手。

  “你……你别太得意!我叫麒哥把你抓起来!”

  她色厉内荏地恫吓的模样,娇滴滴的惹人怜爱,战云心里一阵怜惜,眼中涌出如炬般的情意,款款锁向她。

  “就算你要杀我,我还是要把话说完。天香,嫁给我。”

  他的话让天香心跳加速,情绪激动,差点便要答应他。可是想起他先前说什么“愿意负起责任”,一颗心不禁沉到谷底。难道他只是为了负责,才要娶她?

  “你……我……谁希望你负责嘛!”她跺了跺脚,小嘴儿一扁,眼泪便不争气地哗啦啦直下。

  战云久经脂粉阵仗,哪里看不出来天香心里的拐扭,忙上前哄慰,“你误会我了,我真心喜欢你,从在琴歌坊见到你的那刻,我便对你一见钟情,才将你带了回去。我娶你完全是为了……为了我再也忍受不了终日相思之苦,如果娶不到你,我会抑郁终身,再也快活不起来。”

  “骗人!如果你喜欢我,为什么到现在才来看我?你这几日都到哪里去了?”天香抽抽噎噎地道。

  “真是天大的冤枉!从当夜把三色昙花送到贺到家,我就要求见你。是武威亲王不让我见你,直到今日,他才答应让我和你见上一面。”

  “麒哥为什么不准你见我?”

  “想是怕我再冒犯你吧。”战云含蓄地道。

  天香停止哭泣,幽怨地横了他一眼。

  “你武功高强,神出鬼没,麒哥说不准你见我,你就那么乖,不见我啊。”

  “话不能这么说。”战云苦笑,“金刀山庄高手如云,加上王爷受伤,和你失踪的事,门前门后更是围满差役守护,我可没这么大本事,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见你一面。加上我又不知道你是否还在生我的气,愿意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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