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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欣是谁? page 2 作者:方小亚

  唔……决定了,明天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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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V?你要DV做什么?」阎立行不懂他老哥以十万火急的态度紧急地连Call他十二回,硬是把他请出会议室,为的就是要他帮他送一台DV去。

  「怎么,你又想拍什么了?美丽的护士?!」阎立行想到他老哥花心浪性的个性。

  他老哥就是那样,狗改不了吃屎,人现在虽失忆著,却还是不改风流个性,真是糟糕呀!

  「我劝你不要乱动医院里那些护士的歪脑筋,尤其是在花欣面前。」阎立行提醒他,他是为了他老哥好。

  「为什么?」他刻意提到了花欣,这令阎立本不解。他看上谁,难道还要那小看护批准不成?!

  「你们干么都那么怕那个小看护?她到底是谁啊?」阎立本就是想不通,他的看护花欣到底是什么人物?为什么家里面的人都怕她?

  他们不敢在她面前大小声、不敢忤逆她的意见,花欣要家里面的人什么时间来看他,他的父母双亲都点头认同。

  这是什么世界,一个小小看护竞如此伟大,伟大到令他禁不住地好奇起花欣的身分。

  「花欣是谁?」阎立本问弟弟。

  「花欣不就是你的看护吗?老哥,你傻了啊?」阎立行顾左右而言他。

  「我不是傻了,我只是觉得奇怪,如果花欣只是个小看护,为什么你们都以她的意见为意见。」

  「我们哪有!」

  「哪没有?!」阎立本想到大家硬把花欣留在他身边当他看护的事,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总之你帮我送一台DV来,快点。」

  还快点咧!他现在人在开会耶。

  自从老哥出事後,偌大的公司就全交到他手中,他一个人既要当副总又要兼任台湾分公司的执行长,身兼两职,他都已经分身乏术了,老哥还一天到晚打电话来,有时抱怨花欣,现在还要他立刻送DV去给他。

  老哥以为他很闲吗?

  「你到底要DV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那看护?」

  「为了花欣?!你想拍她?」阎立行大吃一惊。

  他老哥不是一直嫌弃花欣吗?那怎么会动了帮她拍DV的念头,莫非老哥想起过去了……

  「对,我想拍她。你就不知道那死女人多可恶,她趁你们不在的时候一天到晚往外跑,」其实只有一天一次,一次两、三个小时,而且还是趁他休息时间,但这些他才不告诉家人,他就是要让家人觉得花欣是个光拿钱不做事的人。「而且还一回来就睡觉。」

  「那你拿DV拍花欣,不是觉得她很可爱、很迷人?」

  「你疯了啊!我干么觉得她很可爱、很迷人,而且你那是什么眼光。」立行竟然会觉得花欣很可爱、很迷人,他眼睛脱窗是不是?「她的脸很可怕耶。」阎立本认真的说。

  「她又不是自愿那样的,花欣跟你一样,都是出了车祸,她的脸才变成那副德行,而你非但没有同情人家,还嫌她丑。」他老哥真是没口德,要是老哥知道花欣是谁,那事後他铁定会後悔今天说出这番话来。

  「原来你们就是因为同情她出车祸又没钱去整容,所以才硬把她塞到我这边来!」喝,这下阎立本终於懂了,他家人干么不顾他的反对,硬要花欣当他的看护,原来是大家同情心泛滥。

  「你们真是太可恶了,要同情她不会拿钱给她,让她去整容,干么把她送到我身边来,害我活受罪。」

  「你受什么罪了?花欣对你不好吗?」应该不会,毕竟花欣对老哥情深义重,不太可能虐待他。

  「她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就是让我活受罪的行为,这你不懂啦。」因为深受其害的人又不是他。「总之你今天找个机会帮我送DV过来,我拍下她所有的罪行让你们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今天?」阎立行大叫。

  「怎样?」

  「今天不行啦,我今天行程满满的,改天好不好?」阎立行翻翻行程,他明天午餐有空档,要不他牺牲一点,跟老哥来个午餐的约会。「明天行不行?」他问他老哥。

  「行,当然行,现在你是大忙人,而我只是个要去哪都还得靠轮椅的人,我空闲得很,当然以你的时间为主。」阎立本说得酸不溜丢的,而阎立行知道,那是因为他老哥受伤的原因,所以才会这么说话。

  他不怪他。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去看你。」阎立行与他老哥敲定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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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立行都还没来医院,花欣就回来了,她是不是知道他要立行今天拿  DV来,所以时间还没到,她便回来了?

  阎立本怀疑花欣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因为不管他想做什么,她总是能抢先一步,先发制人。

  只是——她在干么啊?

  阎立本坐在病床上伸长了脖子想偷看。花欣回来後,没跟他讲上一句话,便埋首在小桌子前拿著纸笔不知道在干么。

  在写信吗?

  又不像,因为她拿著一叠信在那比对著。

  她在抄情书?!

  看起来又不像。

  该死的,他干么对她那么好奇。而且她真不善解人意,她不知道她这几天神秘兮兮的,会弄得他心痒痒的。他好奇死了,想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唉……」她叹气。

  她叹什么气?

  阎立本瞪著花欣的背影,看到她将写好的东西揉成一团,往垃圾桶扔去,没想到纸团从垃圾桶里弹跳出来,掉在地上。而阎立本就这样直勾勾的盯著那团纸团看。

  看它能不能长翅膀飞到他手上来,要不,他若是双腿好好的,自己走去捡也行,问题是纸团没长翅膀,而他的脚也因为脚伤暂时不能动,所以他只能徒呼负负,拿那纸没辙。

  「女人。」最後阎立本放弃了,他开口叫花欣。

  而她——

  该死的,她竟然没听到。

  她光顾著写「情书」,竟然没听到他在叫她!阎立本气死了,拿起枕头便往花欣的方向丢。

  「哎呀!」他K中了她的头。

  花欣转过头来,一脸无辜地看著他。

  她不知道他干么拿枕头K她。

  「过来扶我。」

  「扶你?!」她惊了一跳。猛然她点头,表示了解了。「你想小解啊?」

  「不是。」她当他是猪啊,睡饱吃、吃饱拉。「我是想起来坐坐。」

  「哦。」她赶紧去扶他坐起来。「好了。」

  「什么好了!我不是要坐在这里,是要坐那。」他手指往前一伸,直直的比向她刚刚埋首案前另一侧的那张躺椅。

  「你想去坐那里?」

  「怎样,不行哦?」阎立本态度拽拽的,花欣怎么敢说不可以?她当然频频点头。

  她上前去扶他。

  「行吗?脚会不会痛?你不行的话要告诉我,千万别逞强知不知道?」她像叮咛小孩似的。

  阎立本真想叫她闭嘴。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需要她的殷殷叮咛。但,狠绝的话在这个时候,却意外的说不出口。

  他是怎么了?干么对个怪女人心软?!

  阎立本觉得他愈来愈不像自己了。

  第二章

  花欣扶著阎立本走到躺椅上坐下。

  他坐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伸长脖子去看桌上的「情书」,看她到底写了什么恶心的字眼,让她一写再写,却又都不满意。但,这是什么情书内容啊?

  什么,爸爸知道你很乖……

  什么,你要坚强起来,因为妈妈需要你的支持……

  「你在搞什么鬼啊?」阎立本一把抢过桌上所有的信,一张张的拿起来读。

  「这根本不是情书!」

  「本来就不是。是谁告诉你,我在写情书的?」他真是莫名其妙,思绪乱跳让人抓不著头绪不打紧,还老是说些奇怪的话。

  「你不是写情书给你男朋友,那干么俯首案前,这么努力?」他才觉得她莫名其妙、觉得她怪呢。

  花欣将他手中的信给抢回来。她知道他要是知道她在做什么,一定会骂她蠢、骂她笨,而她才不想平白无故又多了个让他取笑自己的机会。

  但她不说并不代表阎立本就不知道。

  看那信的内容想也知道她是写给谁的。

  「你伪造文书、临摹小女孩父亲的笔迹写信给小女孩,你知不知道这是一种欺骗的行为?」

  「我是为她好。」

  「让她像个小白痴,以为自己能跟死去的父亲沟通,这叫做对她好?!」她这是什么怪理论?阎立本难以苟同。

  总之她就是蠢、就是笨,做事不经大脑,不懂得三思而後行。他真想骂她,但她那是什么脸?

  一副他不懂就别乱说话的样子!

  「孟孟她得了血癌。」她突然说。

  而他不解的皱著脸。

  她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孟孟是谁。

  「孟孟就是那天那个小女孩,她得了血癌。」

  「那又怎样?得了血癌的人,你就可以把她当成笨蛋吗?」

  「我没把她当成笨蛋。」

  「那为什么要骗她?」

  「我只是希望给她一个鼓励,让她觉得她最敬爱的父亲能感受得到她的努力而已。」

  他根本不晓得孟孟才小小年纪便得承受病魔摧残,她有多可怜多无助。孟孟不想因为自己的病而让她的母亲操心,所以总是装得很坚强。

  她知道唯有自己假装不伤心、不痛苦,这样母亲才能放心地去工作,赚钱养家,而孟孟才六岁啊……

  她是心疼她小小年纪便得承受这么多的压力跟痛苦,所以才决定给她一个鼓励,而他不支持她就算了,反而说她蠢。

  她知道这么做很蠢,但是她身为一个外人,除了这个之外,她还能做什么呢?她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做这种蠢事。

  她也只能以这种方式尽她一己之力。

  「你若是看不惯,那你就别看了。」总之他别来管她。

  花欣负气地回到案桌前,再次埋首努力临摹。

  她写的是那么的认真,一笔一划,不敢偷工减料。

  阎立本觉得她笨死了,对一个才六岁的小女孩,她干么如此认真对待,而且她口中的孟孟会写字了吗?

  她认得她父亲的字迹吗?她随便写写也就罢了,干么一个字学得不像,便揉掉重写?她这样要写到民国几年?

  阎立本叫自己别看了,那是她的事,他好话、坏话说尽,也劝不动她,她既然执意要做这种蠢事,那就随她去吧,反正那又不关他的事,但是……

  可恶,他想走开却无能为力,因为他双脚受伤,根本走不开——

  阎立本气得脸红红的。

  「你想回床上了是吗?」花欣看到他的异样,赶紧起来要扶他。

  「我没要回床上,所以你别忙了。」

  「哦。」他没事,她就又继续埋头苦干。

  阎立本愈看心情愈坏,到最後他真的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花欣的纸笔。

  「你要干么?」花欣尖叫,她就怕他毁了她好不容易才学起来的那一行字。

  阎立本懒得理她,拿起纸笔,在白纸上划了几撇。

  他在干么?

  花欣怔怔看著他的动作。

  她看到他在习字,才知道他的用意。

  原来他是想帮她,但他看不惯她的笨拙想帮忙,那他就说啊,干么用这么粗鲁的行为让她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撕了她好不容易才写好一行的信。

  阎立本看著花欣Copy来的信件——想必那是孟孟的父亲以前写给小女孩母亲的情书。花欣将情书一一Copy起来,再从Copy版本的情书中割下她想要的字,拼拼凑凑的,凑成了一封完整的信。

  从找人到让孟孟的母亲能心悦臣服的相信她这么做没恶意,只是想给她小女儿一个鼓励——阎立本不知道花欣为此下了多少的工夫,但他相信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而她每天搁下他不管,就是去做这种蠢事,他当然气得不想理她,但……好吧,他承认他的确被她的傻劲给折服了,所以他才「撩下来」,帮她一把。

  「喏,写好了。」他拿给她,脸上的表情很神气,因为她花了一个早上做不好的事,他不到半个钟头就完成了。

  他们之间究竟是谁比较厉害,不需说白,想必大家都清楚。

  「好像哦……」赞叹声传来。

  阎立本又更加骄傲。

  他不只高昂著脸,还用鼻子喷气,那神态像是在说:你到现在才知道我厉害!

  「但是这个乖巧的乖字不太像耶。」花欣找出他信里的缺点。

  乖巧两字是她从孟孟幼稚园的联络簿上Copy下来的。

  「才一个字不像,没关系啦。」从小到大,阎立本就讨厌「乖」这个宇,他怎么写都写不漂亮,那是一个很难写的字,他一直这么认为。

  「什么叫做才一个字没关系,不行。」花欣不接受这样的说词。「你要做就得做到最好,我知道你做得到。」她把信撕掉,阎立本看了,脸差点绿了。

  这个死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要搞清楚点,我没义务帮你做这些事;我之所以帮忙,是看不惯你笨手笨脚的,而你……你竟然撕了我好不容易才写成的信。」

  「哪有好不容易,你才花了半个钟头。」

  「半个钟头就很久了。」他是个极没耐性的人,要他花半个钟头做一件这么无聊的事,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她懂不懂?

  他们像两只斗鸡似的互看著对方。

  最後花欣不得不承认,他眼神比她凶,她输了。

  算了,她本来就没期望他会帮她,她自己再花些时间多写几次,她就不信她没办法将信写得完美。

  花欣屁股黏回椅子上。

  阎立本看凸了眼。

  这死女人就这样不理他了……她当他是死人是不是?她只要低声下气的求他几句,说些好话,他就会帮她的嘛……

  可恶的是,她不要,而他竟然在期待?!真是见鬼了。

  「拿来啦。」他粗声粗气的将她的信抢过去。

  他帮她再重写一次,这一次阎立本下笔更谨慎,一笔一划的,不敢太随便;写好了,拿给花欣之後,他的心竟然在发抖。

  抖什么?他白痴啊。阎立本忍不住骂自己。

  「你好棒哦,每个字都一模一样耶。」花欣逐字检查,笑逐颜开,而阎立本一直等到得到她的肯定,一颗心才定了下来。

  原来他刚刚悬著一颗心,就是怕她又嫌弃他做的不好。

  「我这就拿去给孟孟——」花欣开心的跑开,但走没两步,她想到一件事,又折了回来。

  「我带你去,我想你也想看到孟孟开心的样子对不对?」

  「不对。」他跟那个小女孩又没什么关系,小女孩开不开心根本不关他的事。他对小女孩的反应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不去。」他说,但花欣根本不理他,她推来了轮椅——

  这死女人,她听不懂国语是不是?「我说我不去,你听到了没有?」他吼得很大声,但花欣假装没听到。

  她硬是将他带到孟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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