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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不要逃 page 3 作者:凌玮

  「丫头想趁火打劫?」老陶最清楚乐清平的「不足」在哪里,因为乐府的库银经常处在匮乏的状态。

  要养活那一窝败家子,很难不挺而走险,乐家兄弟们都以为乐清平在外面干的是大买办的生意,却不知这丫头每接一笔生意,都要挂上几条命,几年下来,仇家也结得不少了。

  不过就算胆子再大,打劫打到九幽宫头上,就真的是太嚣张了,老陶不禁怀疑乐清平今天最不足的不是库银,根本就是智力不足。

  「老家伙,你江湖混得比我久,解释一下魔尊的宝藏里有些什么?」哼哼,她已经在暗示了喔!大家可别装作听不懂啊~~

  果然,其中一人开口了。「姑娘,若今次妳能助我拿到九幽宫主令牌,师尊的魔窟宝藏自然由我自由发落,到时,宝藏内的东西任妳挑选。」

  「听起来不错,不过,我得先搞清楚跟我谈交易的人是谁?」

  「在下滕劭。」

  「同样一张脸,为什么宫主却不是你?告诉我你输在哪里?」

  乐清平「输」字一出口,两张脸上各有不同表情,滕翼嘴角微扬,带着讽刺的笑;滕劭则是双眼爆睁,显然是被激怒了,这个发现让乐清平更能掌握两人的脾性。

  「谁说我输了,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凭什么一生下来,你就注定了要继承宫主之位,而我却是见不得光的『影子』,是等着替位的候补?」

  「替位?」

  「哼!九幽宫秘而不宣的教规,在继承者未出现前,宫主若夭折,由『影子』替位,若否,『影子』便得自动消失,然后下一任的『影子』会出现。」

  「好特别的教规,不过也有点道理,那你这张面皮是应滕翼而生的啰?」她这好奇的问题马上又引来不一样的效果。

  滕翼仍是那张冷傲讥笑的脸,而滕劭则先是不屑,然后得意张狂地笑。

  「不,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例子,所以我才相信我是特别的,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即使我偷偷的取代了滕翼,也没人会发现。」

  一声冷哼出自一直冷眼旁观的滕翼。「所以为了宫主令牌,你可以弒主又弒兄?」

  「非常值得,况且我比你更适合宫主之位,你早该让位给我的!」口气有点像抢不到玩具的小孩。

  「我为何要?既是我的东西,就算我不爱,也休想被别人拿走。」口气像极了炫耀自己有糖果吃的臭小孩。

  而在两人「斗嘴」的几个眨眼间,乐清平也充分利用时间遗走了老陶。「够了,小朋友们,你们实在有够吵,为了公平起见,我要问一问这位现任宫主,是不是也有交易的意愿?」

  滕翼实在没想到眼前的女人会嚣张到把主意动到他头上来,她以为九幽宫是可以随意让人兜售的地方吗?他甚至已经开始要佩服起她的愚蠢了。「妳以为我会拿更多的好处跟妳交易?」

  他扬起嘴角,表面上看起来是没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不甘心和怨恨,不过,眼底的冷意却足以令人结冰。

  「不,我不会,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妳,妳最好祈祷我真的活不过今天,要不然……别怪我跟妳追讨我的东西。」

  「你有什么东西……」清平还没把话间完,便意会到他所指的东西是什么了。

  滕翼带着宣告的笃定眼神,冷冷地看着她。「妳的小命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就像我刚才说的,就算是我不爱的,只要是我的东西,别人都休想拿走。」

  乐清平边讲边摇头。「你的狂妄……让人很想在你脸上,用力的踩几脚。」

  然后,她退到几步远的地方,转头对滕劭道:「在我动手之前,我要先解释一下,为了预防事成之后,有人过河拆桥,我已经让刚才随我来的老家伙先行离开,只要拿到该我的一份,九幽宫的事我一概不干涉。」

  「没问题,我只对我认定的东西有兴趣。」

  说得好!「好,那就……」

  乐清平手探向腰间的长鞭,略施力道在地上甩出一道深入三寸的沟痕,浅笑道:「成交了。」

  长鞭随着话落,便要朝滕翼的身上大穴击去,只是没想到他会在一瞬间放弃滕劭这边的攻防,闪过鞭击,跃身而起,地上的木琴重回他手上,当他刚站定身子的同时,一口甜血也从他的喉头翻涌而出。

  「你赢不了的。」滕劭知道滕翼受了极大的内伤,这场仗自己会打已是十拿九稳。

  「我赢不了,你也休想赢!」滕翼嘴角弯起胜利在握的笑弧,右手轻拨琴弦。

  在乐清平以为他又想弹琴乱人心志时,却见到数条琴弦像是有生命的银线带着气劲朝她席卷而来。

  她抽着长鞭勉力抵挡,眼角却见滕翼倾全力朝滕劭攻击,心里刚响起不对劲的感觉,想要上前助阵时,整张木琴又朝她飞撞而来,好不容易闪过后寻目望去,刚好看到滕翼扬出一块玉简。

  「令牌在此,有本事就来拿吧!」

  「小心有诈!」

  但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滕劭并没有把她的警告听进去,转身就追着滕翼往林子外飞去。

  「糟糕,林子外有什么吗?」她暗恼滕劭的躁进。

  她一直都知道绝不能小看一个面临绝境的对手,当一个人把命豁出去,再无后顾之忧时,那奋力的一击通常能演出反败为胜的奇迹。

  所以当乐清平快速追上时,答案马上揭晓,正好目睹那两人互相牵制彼此,谁也不让地落下悬崖的一幕。

  「好一个玉石俱焚……我竟然少算了他这一步!」唉唉!慢了一步。

  「难缠的家伙!」乐清平站在崖边朝底下望去,清楚的看到两具「尸体」就躺在下面。

  「糟糕,属于我的那份宝藏该怎么拿?」

  要她自认倒楣的放弃?不,她乐清平是从不做白工的,再怎么失败,也要拿点回馈补偿一下。

  皱眉再看一眼,仔细评估了一会儿后,她放弃直接滑下去的冲动,多花了点时间,让她找到了一条勉强可通往下边的兽道。

  好不容易来到崖下,小心的检查后,发现一个已经断气,后脑撞出一个大窟窿;另一个还有气,不过全身是伤,最明显的还是额际一道不断冒血的裂口,不过这样的结果已经让乐清平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她思绪忽又一转,刚舒展的眉又众拢起来。「现在有一个问题。」

  是的,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个活着的,到底是谁?」

  到底是哪个啊?

  好笑的是,两人各有一只手紧抓着那张代表宫主令牌的玉简,加上一样的装束打扮、一样的面孔、一样的体型……乐清平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痛起来了。

  到底这个幸运的家伙会是谁呢?

  若是滕劭的话,一切好办,她的宝藏更是有望;但,若是另一个呢?

  滕翼?

  那不如现在就一掌劈死他。

  第二章

  他到底是谁呢?

  乐清平瞇着阴险的细眼,很小人地盯着前面那个蹲在石阶上抓蚂蚁的大个儿,这个大个儿是一个月前,她好不容易从某个崖底死拖活拉才救上来的滕……某人,因为伤重,所以半个多月前,他还一直躺在床上哼哼啊啊的:十天前是他第一次下床走路,像娃儿学走路一样,怀着既期望又怕受伤害的心情脚踏实地。

  没错,就是像娃儿一样!

  妈的!这个大个儿竟然忘了自己是谁!

  愈想愈气,并且从没有放弃某人在装疯卖傻的嫌疑,乐清平嘴角扬起一抹阴狠的笑花,悄悄地前进,再轻轻地伸出手,往那个背影推去……

  「喀喀喀……」这是受害者从阶梯上一路滚下去的声音,此阶梯为取六六大顺之吉数,共有三十六阶。

  最后,那个某人终于面朝下,卡在第九列十二阶之间,一动也不动。

  乐清平无趣地转回身,就见一排噤若寒蝉的乐家子弟们瑟缩成一团,用着无辜又畏惧的可怜眼神,像看噬血魔女一样地看着她。

  没错,这里是装满各式各样败家子的乐府,乐清平也知道把滕某人带回乐府极可能是在引狼入室,不过,经过多日来的实验结果看来,应该可以解除警报了。

  「小九,去看看死了没有?老七,去叫大夫过来。」

  「姑姑……妳这样每天推一把、射两镖、抽三鞭的,会不会太残忍了?古大夫已经警告过了,再让滕公子受伤的话,他会去告官府的。」老六被吓得脸色苍白。

  「告诉古大夫,我这是在训练铁人,目前招生中,看他要不要把他的孙子也送过来?我算他便宜一点。」

  「铁人?可是这位滕公子看来似乎并非出于自愿……」老四嗫嚅道。

  「如果他不愿意就会开口拒绝,你有哪只耳朵听他说过一个『不』字的?」女霸王用鼻孔喷气。

  那是因为他一直没机会开口好吗!

  众人摇着头,还没来得及应话,原本就苍白的老六像是见到鬼一样突然眼球上翻,直接向后倒去,另外几个则是两眼发直,抖着手指着乐清平身段。

  不同于这些嫩豆腐的大惊小怪,乐清平转回头,见到从阶梯底层慢幔爬上来的大个儿,看到他顶着满头的鲜血走上来时,她只有一句话,「你是谁?」

  「清平……」滕某人憨馒地咧嘴笑道。

  「那是我的名字。」她面妩表情的说。

  「我知道……」

  「那你还要眼我抢?」很不爽地瞇眼,

  「我没有,我也不要……」

  「你也不要?你很瞧不起这个名字是不是?它是哪里惹你不爽了?你说说看!」找碴。

  「我没有,我喜欢这个名字,很喜欢……」可怜兮兮。

  「那让给你好不好啊?以后你就叫乐清平。」

  大个儿很坚持地摇头。「我不要,我喜欢妳叫清平。」

  「你喜不喜欢都不干我的事。」哼!人已经欺负完了,甩头走人。

  「清平,等一等……」可惜女霸王并下甩他,愈走愈远。

  「滕、滕公子,你不痛吗?」众人瞪着滕某人还在滴血的额头,无法理解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还活着?

  「痛?不会啊!怎么了?」

  「你、你额上的伤口又裂了,血一直在流着……你怎么可能会不痛?!」他是殭尸吗?

  「伤口裂开?」滕某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拾手探了探额角,然后又很不小心地压到了伤口,一瞬间,原本只是涔涔流淌的红色溪流,突然像爆雨过后的洪水喷洒出来。

  溅得大伙儿头、脸全是热血。

  「我……不行了……」然后是「喀,喀」两声。

  乐家子弟又有两个翻着白眼往后倒。

  「好大声,他们的头不痛吗?」滕某人带着担忧的眼,望着瘫在地上的「嫩豆腐」。

  再痛也没有你痛吧!乐老三抖着嘴角,脸色比草还青。「没关系,老七已经去请古大夫过来了,当然,你额上的伤一定要先处理。」

  「不用了,我现在要去找清平……」

  「等等……没用的,滕公子你找错对象了。」

  「我没有找错人,她是清平。」一口咬定。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乐老三顿了顿,考虑到眼前这个大个儿几天前刚清醒时,根本是个连说话和走路都不会的「娃儿」,虽然短短几天进步神速,但目前的他,只能算是个十多岁的孩童,和他们这种最高等级的俊秀还有段不小的差距,所以,他得慢慢地用最简单易懂的文句讲给他听。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态,你就像一只刚破壳的小鸡一样,把第一眼看到的人当成了最亲、最重要的人,但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姑姑的为人,别以为她救了你,她就一定是个大好人,其实,她是不随便做好事的,你别把她想得太好。」

  「清平不是坏人!」滕某人抿着嘴,有点不悦。

  「不,我也没说姑姑是坏人,她只是心肠坏了点……」乐老三又顿住,感觉有点词不达意。「呃,这样说好像也不对,反正,姑姑不是好相处的人。」

  「清平不是坏人。」虽然是同一句话,滕某人也没有加重半丝语气和音量,只是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用着和刚才完全不同的语调和眼神--一种足可让清水结冰的冷凝眼神。

  而被那道冷光扫到的乐老三只感觉浑身发冷,抖个不停,虽然没有抱着头跪下来求饶,但是瘫成地上第四块嫩豆腐似乎是他逃脱不了的命运。

  「对对,姑姑不是坏人!我才是坏人!我是坏人,我最坏、我最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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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其妙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觉得原本就笨拙的身体变得更沉重得难以伸展、头痛欲裂,像是有人拿了斧头在他脑袋里猛挥猛砍,胸口郁闷得想捶陶狂啸……直到他见到那道他一直在找的身影轻灵地跃到他面前,如往常一样劈头就骂。

  「你是笨蛋吗叭还是真当自己是铁人?血也不止一下就到处乱跑,是不是还想回床上再躺个十天八天的啊?笨死了!」

  嘴上虽然骂着,但乐清平还是拉着他来到路边,硬把他推到一颗大石子上坐好,两只手忙碌地在他额上找止血点。

  好几次了,每次都是这样,虽然他常常会莫名其妙地撞得头破血流,惊得那一群乐姓兄弟呼天抢地,然后又背地里骂乐清平没有人性,他也一直搞不懂自己受伤眼乐清平有什么关系?但他却知道,只要他能找到她,她就会照料他,帮他止血,当然,一顿叨念责骂是逃不掉的。

  他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让独属于乐清平的气味充满整个鼻腔,淡淡的,不是什么特别的香气,清新平淡得就像青草香……但诡异的是,一闻那清香,他的头就好像不那么痛了,找乐清平果然是对的!

  他知道乐老三想表达的意思,却不赞同他的想法,因为他清楚自己的感觉,即使在什么都不记得、不确定的情况下,他对乐清平的感觉却是浓烈得不容怀疑,心里一直有个很执着又坚定的声音不断的告诉自己--

  就是她!她就是他要找的!

  「不是已经让老七去请古大夫了吗?为什么还跑来?你不知道古大夫跑一趟要几两银子吗?就算没摸到伤患,车马费照样不能少!你很喜欢浪费我的银子喔!」她拉起他的衣襬,用力地拭净他脸上的血。

  见他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很故意地掐指在伤口上弹了一下。「痛不痛?」

  「不痛,」他笑,仍旧憨憨的。「我知道妳是好人。」他们全都不懂她。

  「我当然是好人!我是全天下最善良、最有爱心的大好人,但我这个人是很有个性的,从不信那一套『施恩莫望报』的鬼话!所以你一定要记住,你的命是我救的,一定、当然要好好的报答我。」这个好人挺起胸膛,瞪大眼强霭再强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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