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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蔷薇 page 15 作者:煓梓

  她冷,是因为她母亲的话。她冷,是因为得不到她母亲的拥抱。她的双亲分别以不同的方式侵占她的心灵、毁灭她的心灵,逼得她的人格严重扭曲。

  「她为什麽不能爱我,柏纳?难道我真的是一头怪物?」疯狂地蹂躏著彼此的唇,蓓媚儿抓住柏纳的衣领啜泣地问,脆弱全写在脸上。

  柏纳怔怔地看著她毫不掩饰的表情,在上面找到赤裸裸的伤害。

  「不,你美得就像一个天使,是我所见过最美的女人。」他拭掉她眼眶边的残泪说道。他没见过天使,但他相信天使必定跟她长得一个模样,同样是红发绿眸。

  「骗人。」她才不信。「如果我真的像个天使,我母亲为什麽不爱我,反而恨我?」蓓媚儿进一步地逼问,柏纳一时答不出来。

  就在这时候,蓓媚儿松手了,颤身退後。

  「我就知道。」蓓媚儿苦笑摇头。「没有人会爱我,没有人会真心爱我。」

  大家都说她是朵血蔷薇,接近她的人都会被诅咒,所以没有人想了解她,也没有人敢爱她。

  「不,我爱你!」柏纳疾声反驳。就算真的会被诅咒,他也认了。「不要这麽快下定论,蓓媚儿,在我眼中你就是天使。」从第一眼看见她的全貌起,他即认定她是天使。只是她的光环太过沈重,羽翼上沾满了血迹,但无损於她在他心中的形象。

  一个沉沦的修士爱上一个沾满血腥的天使,听起来很可笑,但就是发生了,他毫无能力。

  是天使吗?

  听见他如诗篇般甜美的说词,蓓媚儿只想捂住耳朵。如果在以前,她一定会当著他的面,大声耻笑他居然爱上他的杀父仇人,如今她却害怕他知道真相,不想错过琥珀色眼中的温柔,更惊恐失去他的体温。

  她……也爱上他了!

  这份认知像春雷般打击了她的神经,使她的绿眸不自觉地缩紧。

  爱,这个字眼是如此陌生,她的周遭几乎未曾发生过,她该怎麽面对自己的感情,她父亲又会怎麽说?

  「怎麽了,蓓媚儿,你为什麽这样看著我?」好像失了魂一样。

  耳边传来柏纳关切的声音,蓓媚儿却只关心自己心中的问题--她父亲会怎麽说?

  她猜她的父亲一定会说:「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会掉入爱情的陷阱。」然後甩她一巴掌,要她忘了那个使她失常的男人。

  她不该反抗,如果她真想成功,就该听她父亲的训诫,而不是像此刻一样,抖著下唇,只想投入对方的怀抱。

  「你的脸色好苍白。」

  随著柏纳温柔的声音、关怀的表情,蓓媚儿果然违背了父亲的训示,流连在他的体温中。

  「抱紧我,让我感觉你的温暖。」就让她短暂地忘掉寒冷,感受一下自小就不曾拥有的温暖吧。将这奢侈的一刻,化为永恒,镶嵌於时间的角落,直到末日。

  他们不约而同地伸出手,将彼此揽入怀中,急切地吸吮对方的唇,任热情将他们的理智吞噬。他们的舌彼此交缠,融入对方的气息,但很快地,他们发现亲吻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他们需要更炙热的接触。

  於是,他们双双来到床边,嘴唇依然未曾离开对方,只有脱去彼此外袍的动作是他们唯一分离的时候。很快地,他们身上厚重的外衣不见了,展现出彼此身体线条的力与美。

  凝视著仅著一件紧身白色羊毛内衣的蓓媚儿,柏纳的心有著止不住的骚动。她的身体曲线优美,肌肉结实,不同於时下一般束腰的妇女,浑身的窈窕全是长年征战训练下来的结果,不似羊脂般柔软,却多了一份羊脂没有的坚实触感,充满独特的味道。

  转动著翡翠般碧绿的眼眸,蓓媚儿眼中的柏纳也一样吸引人。望著他赤裸胸膛逐渐向下收缩的毛发,她想起了多年前那这迷人身影,忘不了当时那纠结的肌肉是如何地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耀眼光芒,掳获她的视线。

  而今,多年以後他们相遇。不再是飘散在空中的虚茫眼神,而是真实的肉体接触,全都刻划在彼此的肌肤上,转换成灼热的呼吸。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长大了?」两手缓缓抚上柏纳覆满毛发的胸膛,蓓媚儿轻喃。

  「有。」柏纳轻笑。「第一次在浴池里洗澡的时候你就说过。」当时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要看她,如今看来也是白费力气,她根本是个不容忽视的女人。

  「我也记得当时你把我推开,对我说了些不客气的话。」她微笑,长翘的睫毛顺势往下瞟,看起来风情万种。

  「当时我很生气。」顺著她的粉臀搂上她的细腰,柏纳既是解释也似辩解地提醒蓓媚儿那时她有多可恶。

  蓓媚儿勾住他的颈背轻笑,清脆的笑声像道天然的催情剂一下子就激起柏纳体内的热情。

  「我为我当时的态度道歉。」蓓媚儿很大方地说对不起。「现在,你还生我的气吗?」

  他还生她的气吗?当一个长相如天使的女人嘟著嘴,紧紧勾住你的脖子,且用一双动人的绿眸勾引著你的时候,这实在很难回答。

  「只要答应我,以後认真的对待每一件事,我就不生气。」柏纳会这麽说是因为他知道,除了战争求胜以及自身的利益外,她几乎是游戏人间,漫不经心的应对所有事,其中包括人命。

  「你不知道你在要求什麽。」蓓媚儿不想装傻,亦难拒绝他认真的眼神。糟糕,她正开始心软,这不是个好现象。

  「相信我,我比谁都了解我自己说的话,也了解我所要求的事。」他会这麽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拯救她的灵魂。

  「那麽,你可以不必再生气了。」轻轻地丢下这一句话,樱唇主动印上柏纳饥渴的等待,蓓媚儿高举双手投降。

  生平第一次,她遇上了一个完全不为私己的傻子,而且这个傻子还强迫她必须跟他一样傻。

  「傻瓜。」仰头让他能够顺利在双峰之间留下印记,蓓媚儿忍不住骂柏纳。

  「傻瓜……」这回她是在骂自己,一向冷血的她竟然也被他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感动,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蓓媚儿!

  在柏纳褪去她的内衣之际,她几乎能听见父亲的怒吼声从坟墓里传来,指责她违背他的训示。

  她疲倦地闭上眼睛,抱紧胸前的男人。决定除了柏纳之外,她什麽人的话都不想听,什麽人的面也不想见,只想和柏纳携手共同沉醉在无止境的激情里,直到永远……

  第九章

  「我被骗了。」

  激情过後,两人裹在雪白的被单中身体重叠,蓓媚儿突然忿忿地说出这一句。

  「谁这麽大胆敢骗你,那个人不知道你是杀人不眨眼的血蔷薇吗?」双手藏在被单下爱抚她的酥胸,柏纳轻咬她的肩膀戏谑地问。

  「他知道,但他不怕死。」蓓媚儿闭上眼睛呻吟,两腿自然而然的分开方便柏纳下溜的手探访她双腿间的幽谷。

  「你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我吧!」他扯了一下蓓媚儿女性的毛发,长指趁她畏缩之际顺势溜进深谷之间挑拨,蓓媚儿的身下很快便涌出一股甘泉。

  「就是你,你这个骗子。」天,她好难过,浑身好像要烧起来一样。「你居然敢骗我你是个处男,天晓得你根本就是……」接下来的话,蓓媚儿仅以急喘的呼吸和不断的呻吟带过,天晓得他根本是个调情高手。

  「是你自己认定我是处男,与我无关。」紧扣住她的裸臀摩擦自己坚挺的灼热,柏纳总算板回一城。

  「而且,严格说起来你也骗了我,正好扯平。」他一边握住她的臀,一边扯掉被单,让彼此的身体更自由。

  「我哪里骗你了?」蓓媚儿大喊冤枉,她的身体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甚至连她的腿,也被他拉著玩,门户大开的随他挤进她的幽谷之中。

  「当然有。」他由背後握住蓓媚儿胸前的酥胸,轻捏它们以示惩罚。「你让我以为你是个经验老道的女人,这就该打屁股。」

  他果真打她,只不过他惩罚的方式很特别,仅仅压下她的大腿,让她的幽谷和他的灼热更为贴近,然後垫高枕头将她拉起来。

  蓓媚儿惊呼,不只是因为他突兀的动作,更因为他大胆的行径。他的表现完全是个老手,而且是个中高手。

  「你在修道院闲来无事都找人练习这种游戏吗,修士?」两手被迫後弯勾住他的颈项,蓓媚儿没好气地抱怨,圆润的丰乳更为耸立。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公爵大人。我这技巧不是在那里练成的,而是在更久以前。」右手握住蓓媚儿胸前的丰乳搓揉,左手探进她的两腿之间摸索两人的结合处,柏纳轻嚼她的耳垂告诉她答案,并开始推进。

  身下的柔润不期然侵入一道硬挺的灼热,蓓媚儿呻吟了一下,浑身颤抖不已。

  「多久?」在柏纳的催促下,她开始跟著他的冲刺摆动。「我记得那时候你只是个见习骑士,哪来的时间?」

  「我只能说,我有很多练习的机会。」由於她的娇喘间充满了妒意,柏纳决定轻轻带过这个话题,省得以前和他燕好的人倒楣。

  闻言,蓓媚儿嘟起嘴,开始猜测是谁这麽大胆敢上他的床。等她把堡内女仆的脸都在心里撕光了,才想起是谁抢著上他的床都不奇怪,她不也把他的影子留到今日,更何况是当时那些逮著机会的女人。

  「我的父亲一点也没有阻止这种事发生?」即使如此,她还是很不甘心,讨厌有人也和她一样,被他强壮的手臂揽在怀中,赤裸著身体,随他猛力的冲刺香汗淋漓,上下疯狂地摆动。

  「他不会。」扣紧她的细腰,他将自己的肿胀埋得更深,逼出她高亢的娇喘。「你父亲是个大方的主人,从来不反对自已的手下和仆人交欢。」

  「呼……呼……噢……」双手紧紧抓牢他的後颈,柔背不受控制地猛摩擦他的胸肌,蓓媚儿果真开始尖叫,孟浪地喘息。

  「我讨厌你……」她娇喘不已,丰乳随著体内的抽动上下起伏形成一波波壮观的乳浪。

  「正当我天天落马……呼呼……每天被打得半死……」他的冲刺好猛!「晚上浑身酸痛得睡不著觉的时候……呼呼……你居然……和别人在床上打滚……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蓓媚儿几乎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这一大段话说完,等她抱怨完,她身下的男体刚好也在同时发泄完毕,退出她的体内,将她拥入怀中,重新找回被单覆盖在两人身上。

  一接触到用羊毛织成的柔软被单,蓓媚儿立刻睡著。今天发生了好多事,她好累,好累……

  在极浓的睡意之下,蓓媚儿说睡就睡,速度之快,教人很难相信她是个军人。

  柏纳挑高眉头,他还是头一次看见这麽会睡的骑士,他怀疑敌人若是选在这个时候杀过来,她是否来得及清醒。

  「别走……待在我身边……」蓓媚儿虽已入睡,但那双小手仍像只无依的小猫下意识地捉紧柏纳的胸毛,不让他离开。

  他低头凝视她宛若天使的脸孔,心中倏然涌进一股难以克制的柔情。

  她真的应该好好被打一顿屁股,在今天、在此刻以前,她一直故意误导她是个淫荡的女人,和数不清的男人发生过关系。

  正当我天天落马,每天被打得半死,晚上浑身酸痛得睡不著觉的时候,你居然和别人在床上打滚!

  他想起蓓媚儿之前的抱怨,霎时了解她为什麽没空搭理男人,她太好强了。

  「好好睡吧,我不会离开。」他对沉睡中的蓓媚儿承诺,低头轻触她的嘴唇,没想到居然给她逮个正著。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看来她的演技还颇为逼真。「那天在磨坊吻我的人就是你,对不对?」她就说嘛,那一定不是作梦,真的有人吻她。

  「你……你这小坏蛋居然装睡骗我,看我怎麽惩罚你!」被当场逮到的柏纳眯起眼睛,又气又窘。

  语毕,他像头大野狼朝赤裸的羔羊扑过去,被害人笑著接受突来的攻击,和偷袭她的人卷成一团,玩成一块儿。

  「我要打你屁股。」柏纳发誓,抓住她的粉臀很快地以唇舌付诸行动,兴起另一波情欲的高潮。

  蓓媚儿欢迎他的惩罚,只要不失去他的体温,他爱怎麽惩罚她都可以。

  毕竟,她怕冷,真的好怕!

  ×××

  暖暖的冬阳照射在巨大的拱窗上,精致的彩绘玻璃因阳光的渗透而反射出七彩的图案,斜映在宽广的室内迸出光辉。赛维柯堡今年冬季特别灿烂,因为它的主人心情不错,脸上时常挂著满足的笑容。

  相对於蓓媚儿飞扬的神采,底下士兵的心情显得特别灰暗。再怎麽乐观的人都看得出她恋爱了,他们已失去机会,被判出局。

  於是,怀有更大梦想的佣兵纷纷收拾行李,投靠他人。就连追随她多年的多位骑士也考虑打道回府,另辟天地。这些事都是背著她私底下悄悄进行的,只是以往若是有个风吹草动,她一定第一个发现,此刻却被恋爱的快乐蒙蔽了眼睛,不复以往精明。

  在这一波不安的蠢动中,又以杰森最为蓓媚儿担心,同时也最不平。

  像此刻,她又要和那个叫柏纳的修士出游了,难道她一点也没察觉到底下那一阵阵波涛汹涌的气息?

  「怎麽了,杰森?谁招惹你了,干麽这麽不高兴?」举高双手,让杰森为她在腰後系上一条长长的金穗,蓓媚儿挑眉地问。

  「我没有不高兴。」杰森忿忿地帮她绑上带子,做了最後的修饰後回答道。

  「哦?」蓓媚儿的眉头挑得更高了,开始考虑安排一些事。

  「以後你不必再服侍我更衣,我另外找人。」轻轻地抖了抖绸制的缇花红袍,蓓媚儿漫不经心地作此决定。

  杰森的身体却因为蓓媚儿这决定而僵直,愣了好一会儿方能开口。

  「您决定把我换掉?」他忿忿不平地怒视蓓媚儿,不敢相信她竟然如此对他。

  「对,我想换成女仆。」蓓媚儿可不觉得哪里对不起他,再说柏纳虽然嘴上不说,但他每天就寝前的阴郁眼神可表现得很明白--他讨厌杰森,讨厌任何一个男人窥探她的身体,除了他之外。

  「您怎麽可以如此做?」蓓媚儿突来的决定完全挑起了杰森的怒气。「为了那个天杀的男人,您已经变得不像是您,而我怀疑他甚至不算个男人!」

  「你说什麽?」杰森的大胆显然已惹火蓓媚儿。「你居然敢说他不是男人?!」

  「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他是个修士!」杰森也豁出去了,他看得出他的地位已岌岌可危,他得想办法保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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