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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沉默装文静 page 13 作者:楼采凝

  「我问你,响玉在蔺府吗?」上回见面时,她忘了问他。

  「她在。」

  「那就好,只请你好好待她,若是星星欺负她,就将她送回于家吧!」如今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她了。

  「她不用回去,还在蔺府等着伺候妳呢!」蔺祁瞇起眸,又朝她迈进一步,哪知道盼盼在紧张之下猛地再退一步,脚下一个滑溜,竟跌进了溪里!

  「啊--」她不会游水呀!

  喝了一口又一口的水,盼盼不停挥舞着双手,胡乱拍打着水面,但是她仍是一径地往下沉……不断往下沉……

  她已没有力气了,嘶喊不出声音、挥不动手脚,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淹死的剎那,她的身子居然突然离了水面,被锁在一个坚毅的怀抱中。

  「盼盼、盼盼……」同样全身湿透的蔺祁轻拍着她的小脸。

  她徐缓张开眼,看着蔺祁那张担忧的脸庞,忍不住逸出了泪来,「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既然你有了她,何必再来找我?」

  「如果我告诉妳,我的生命中除了妳之外,完全没有别人,妳愿意跟我回去吗?」蔺祁将她搂得好紧。

  「骗人。」她无力地说。

  「我没骗妳。」他用力强调。

  「我不想听……」闭上眼,经过刚刚的折腾,她又累又喘,就快要虚脱了。

  「盼盼……」见她就这么闭上眼,蔺祁急急喊道:「醒醒,盼盼,妳醒醒呀!」

  她不再有反应,不再说话,这样的她让他心头泛起了惊心动魄的骇意,紧抱起她立即火速地奔回蔺府。

  第十章

  「二小姐、二小姐,您终于醒了。」

  自从盼盼回府后,响玉便直守在她身边,直到她清醒为止。

  盼盼张开迷蒙的双眼,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响玉,又看了看这屋里的一切摆设,倏地,她眸一张,立刻端坐起来,「这里是?」

  「这里是蔺府,您和姑爷的寝居。」响玉拿出温热的毛巾,为她拭了拭额上的汗水,「您好些了吧?」

  「我怎么了?」盼盼摸摸自己的脸。

  「姑爷说您溺水了,刚刚大夫来过,说您只是累了,睡一会儿便会清醒,幸好您是真的醒了。」响玉安心笑说。

  盼盼摸摸这床面,又看看墙上仍挂着她亲手绣的寒梅图,一切是这么熟悉,似乎都没改变。

  「响玉,没有星星吗?」她想起蔺祁对她说的话。

  「对,姑爷根本没再娶。」响玉笑了笑,「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姑爷可是天天找妳、想妳,都快害相思病了。」

  「是这样吗?」盼盼摇摇头,眸光变得惊疑,「可我明明看见蔺府办喜事呀!」

  「那的确是我为星星办的喜事。」蔺祁这时候已步进寝居,而后坐在床畔,紧握着她的柔荑。

  响玉见状,立即笑着退下。

  「我不懂。」盼盼望着他眼底的深情浓爱,当真被搞迷糊了。

  「星星的新郎就是那位徐公子。」他扬唇又说。

  「可能吗?」盼盼摇摇头,「星星对你势在必得,她绝不可能嫁给别人,我深信如此。」就因为星星的那份野心,让她害怕不已。

  「如果她有罪证落在我手上,妳说她会不会听我的?」蔺祁自信地笑着,大手轻抚她丝滑的秀发。

  「罪证!什么样的罪证?」

  「我大怕一直有意操控整个蔺家产业,几次暗地加以阻挠与破坏咱们的生意,自以为可以将我逼上绝路,却不知我早将不赚钱的产业转移了,在他眼中,蔺家的确只剩空壳。」蔺祁说着他近年来的大发现。

  「那你之前告诉我可能会与徐亿合作,又是怎么回事?」盼盼按着胸口,难以想象丈夫的亲伯父居然会有这样不轨的野心。

  「那只是障眼法,我要让星星以及所有人都相信我们蔺家真有危机,以及我愿意与徐亿合作的诚意。可星星是何等地聪明与刁钻,我为了取信她,只好对妳冷漠,让她误以为我被她迷惑,已准备迎娶她进门。」

  说时,他已忍不住吻上她的唇,那吻缠绵又激烈,没多久便已吮红了她的小嘴,「盼盼,我真不知道妳会这么敏感,原谅我好吗?」他轻柔的低喃充满疼惜,继而拉出一道稳定她心思的笑容。

  她摇摇头,吸了吸鼻子,「是我不对,我不该只看表面、仅听片面之辞,就深信你会负我。」

  「妳不恨我,那就够了。」他的眼神就像团不断燃烧、舞动的火焰,「妳知不知道我这阵子想死妳了。」

  「蔺……呃……」她话语尚未吐出,整个身子就被他攫了去,跟着颈窝、雪胸都被他火辣的吻给征服了。

  「现在妳可以告诉我柳清又是怎么回事?」他的吻沿着她的胸,持续往下。

  「他……他是为了找他的女人而来……」盼盼闭上眼,放任他在她身上点燃更狂热的火焰。

  「什么?他的女人!」蔺祁好奇地抬起头。

  「没错,莲姑现在也住在庵内,与我是好友,不过她不肯原谅他。」她水媚的眼望着他的,「那天在茅屋你撞见那幕,正巧是我在告诉他莲姑近况的时候。」

  「原来那个柳清与我有同样的命运。」想着,蔺祁便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再笑我就不理你了。」这男人居然幸灾乐祸,「我现在就回庵,看莲姑哪时候原谅柳清,我就哪时候回来。」

  「不准。」他用力压住她妄动的身子。

  「我偏要。」她直挣扎着。

  「我猜妳这辈子都离不开我。」他紧扣着她的身子,连一点空隙都不留,直到盼盼气急败坏地投降,整个娇弱的身躯都被锁在他怀中。

  「谁说的?」她噘着小嘴儿。

  「我说的。」

  「我要起--唔!」盼盼的檀口再一次被占领,这回他犹似一只张狂的鹰,狂肆驾驭着她的灵魂,在她口中的每一寸探索都充满霸气的掠取。

  盼盼的身体渐渐放软了,毫无招架之力地让他在她身上予取子求,而她觉得自己就像泅游在海中的人儿,已快要灭顶了。

  蔺祁的眸子散发出一道道光影,热唇所到之处,都掀起一股兴风作浪般的热潮,令盼盼忽而喘息,忽而吟哦。

  「祁……」她幽幽地开口,喊出一声他向往已久的音律。

  他隐隐勾勒出一抹笑,褪去彼此衣物,两具身躯紧紧相偎,明白她已为他准备好了。

  一声低喊,他潜进她体内不断撩拨着她,火热的眸心直凝睇着她,望着她红嫩酡艳的粉颊,那阒闇的眼瞳缓缓透出一股佻达的笑意。

  他沙哑的嗓音沉声道:「禁欲多日,只怕弄疼了妳。疼吗?」

  「我……」她的小脸瞬间染上一片红嫣,而她清浅不匀的呼息,微微颤抖的娇躯,在在显露出她体内那股急躁的期盼。

  他看出来了,于是附在她耳畔嘶哑地说:「那我要开始了?」

  话语瞬落的剎那,他已深深占有了她,强势的动作让她几乎无法喘息。

  此时的蔺祁浑身透着一股豹般的野性,一味地进攻,熨暖了她的身子。

  盼盼心房悸动、身子颤抖,一场情焰风暴降两人卷至情欲的最顶端,不断地回绕又回绕。

  而盼盼的意识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内,不断沉沦,直到那满足与喜悦完全吞噬了她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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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想回家。」盼盼倚在他怀里,玩着他的胸毛。

  「这里就是妳的家。」

  蔺祁反身趴在她身上,薄唇扬起一丝笑意,眼底眸光更炽。

  「我不是指这个家,而是位于苏州的娘家,我好想我爹、我娘和幼幼。」她微微笑着,「自从我能自在地说话后,还不曾回去过呢!」

  「好,那改天等我生意处理一段落后,我们就回去。」蔺祁对于她的要求,总是来者不拒。

  「祁,你真好。」她开心地伸手勾住他的后颈。

  「我本来就对妳好的不得了,难道妳全然感受不到?」他眉宇轻扬,笑着问道。

  「那我也爱你,爱得这么深,你又怎么会那么容易上当,这么地不信任我?」盼盼指的是她与柳清演的那出戏。

  「呃……妳也知道,当一个男人被刺激的时候,就完全没了理智。」他瞇起眸,「妳还不是一样?」

  「你怎么可以怪我?明明就是你蓄意让我误会的!」她鼓起腮,「就不知道星星会不会哪天就逃出夫家,又来缠上你。」

  他挑眉抗议,「别把我说的跟祸水一样。」

  「你本来就是!」想起那阵子她内心所受的煎熬,她便气不过,「改天我也要让某个男人迷恋我,看你怎么办?」

  「我不会怎么办,干脆跟他决斗还快些。」男人有男人的做法,通常是狠冷又迅速的。

  「你真会为了我决斗?即使对方比你厉害?」听他这么说,盼盼的心情陡地变得好过些。

  「那是当然。」他紧紧拥住她,「相不相信,我可以为了妳牺牲所有?只宁可换取妳的心。」

  「你就会逗我。」她撇撇嘴,「原来男人的嘴巴是这么不牢靠。」

  「妳不相信?」蔺祁微蹙起双眉。

  「要我信你很简单,记得你曾答应我一件事,不知你忘了吗?」她蓄意窝在他怀里,甜美一笑。

  「哪件事?」想想自从迎她进门后,他可答应她不少事……哎呀!该不会都要一一实现?

  「就是教我轻功这件事,你说得花十几年的工夫,我考虑了好久,还是想学耶!」她偏着脑袋,亮起了眼。

  「学轻功一点儿都不好玩呀!」他得阻止她。

  「可如果以后吵架了,我就可以施展轻功逃远点,才不让你这么简单就找到我。」她自以为是地说。

  「什么?那时候妳已经都老了,还要逃?」天……她不会什么都没学会,只学会她大姊芊芊的坏心眼。

  「老……老什么?十几年之后我也才三十,还风韵犹存呢!哼,难不成你那时候就想讨偏房了?」她鼓起腮帮子瞪着他。

  「那时不只妳会老,我也老了呀!」蔺祁笑望着她那副娇嗔样,「就算我七老八十,爱的还是妳这个小老太婆。」

  「贫嘴。」她咬咬唇,窃笑的容颜里仍带有小女儿般的羞怯。

  「真想学轻功?」他站起打开窗户,「今天天气不错,是学武的好时机,不过很辛苦喔!」

  「我不怕。」盼盼赶紧站起,眼底流露出兴奋的神采。

  「好,那就走吧!」蔺祁一手搀扶住她,一手扣住她的纤腰,突地往窗外一跃,在空中翱翔,不时踏在四周高大的树干上,借力飞窜。

  「哇……好高、好怕人……」盼盼压根不敢张开眼。

  「把眼睛张开,不是要学轻功吗?不能畏高,这是最基本的。」瞧她惧怕成那样,他忍不住肆笑着。

  「可……可你飞惯了,自然不怕,真的好高。」她才偷偷张开一只眼,又吓得赶紧闭上。盼盼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本事学轻功,因为连克服高度这点对她来说都是很难的。

  「我抱着妳,妳怕什么?」他收在她腰间的大手更束紧了些。

  「可是……」

  「信任我,把眼睛张开。」他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微漾着,她终于鼓起勇气再次把眼睛张开,可没一会儿头就晕了!

  「你别一直转,我要下去。」眼看屋顶和檐角在她眼下直兜圈子,脑袋都跟着晃得晕了。

  蔺祁笑着摇摇头,这才缓缓将她放了下来,直到她站在地上,仍紧紧围住他的腰,不肯离开。

  「盼盼,已经下了地了。」他在她耳畔轻轻喊道。

  她仍摇着脑袋,小脸直往他胸前钻着。

  「既然怕成这样,我看妳还是别学了。」这样的话,他可以省十来年的事,多愉快呀!

  盼盼这才抬起小脸瞪着他,小嘴儿微噘,「这就是你的目的,想先吓吓我,好让我知难而退?」

  「绝对没有。」他举手做出发誓状,「虽然我真希望妳打退堂鼓,可还不至于这么恶劣。」

  「那还差不多。」盼盼偷偷一笑。

  「那妳学还是不学?」话虽这么说,但蔺祁还是希望她能作罢,毕竟要教个没有武学基础又惧高的姑娘轻功……是很折腾人的。

  「那……」盼盼想想,这功夫还真不适合自己。突然她小嘴扬开一道弧,「对了,记得上回你跟上官狩比试箭术,那表示你的箭术更厉害了?」

  「呃……」天,这个好像更难!或许她连弓都拉不动。

  「是不是嘛?」

  「没错,我专攻箭术。」他开始冒冷汗了。

  「那你教我射箭好了,学射箭就不用飞高,看见喜爱的小动物还可以用箭笼围住牠们,逗着玩。」她蓦地张大眸,瞳心闪着熠熠的晶光。

  「这个嘛~~」蔺祁闭上眼,细想了好久。

  「到底怎么样嘛?」盼盼可等不及了,这男人哪时候变得这么不干不脆的呢?

  「好,就教妳射箭。」至少射箭不会比飞危险。

  「哇……我太爱你了。走,我们去拿弓箭去。」抓住他的手,她兴高采烈地往寝居走,而蔺祁也只好认命地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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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州·于家

  「女婿,你真的要教盼盼射箭?」一个月后蔺祁实现承诺将盼盼带回娘家小住,此刻他正与岳父在园子里喝茶闲谈。

  「是她要求的,而我也答应了。」蔺祁笑说。

  「这……我劝你最好不要。」于刚拭了拭冷汗。

  「为什么?」

  「因为盼盼除了刺绣外,准头很差,记得她小时候有回要求帮我染布,可是在掷色药时,全掷错桶,那批色料便全毁了。」

  蔺祁听了也开始淌汗,只不过他仍想为盼盼说话,「或许那次只是场意外,她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槽。」

  「可是……」不只这一回呀!但是于刚不知该不该再多话了。

  「岳父,还有话告知吗?」蔺祁发现他欲言又止,似乎有口难言。

  「我好话都说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只要她快乐就好。」于刚远远望过去,正看见盼盼与幼幼陪着沈静站在园中赏花。

  沈静轻拍着盼盼的手,「蔺祁对妳好吗?」

  「嗯,他很疼我。」盼盼羞怯地垂下脑袋。

  「二姊脸儿红红。」幼幼天真地指着她。

  「幼幼,妳真是。」盼盼一跺脚,这下更难为情了。

  「听妳现在说话清晰又自在,娘真的很开心。」看来她肩上的甜蜜负担又少了一样,如今只剩下幼幼了。

  望向幼幼,见她直抚摸着绒绒的毛发,憨傻地直笑着,「二姊……我爱绒绒……绒绒爱我,送我……」

  「不行,妳要什么都行,唯独绒绒不行。」盼盼摇着脑袋,还将绒绒给抱了过去,嘴角挂着甜笑。「这是妳二姊夫送我的宝贝,不能随意送人。」

  「呜……」幼幼哭了,指着她,「娘……二姊不给……」

  「不哭、不哭,那是妳二姊的宝贝,她怎么可能随意送妳呢?」沈静轻拍幼幼的肩,替盼盼说句公道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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