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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沉默装文静 page 7 作者:楼采凝

  上官狩没有回答,只是转向柳清,「怎么样?她身上有吗?」

  「我们猜的没错,水吟针就在她喉里。」柳清笑说:「宫主,现在你终于可以放下一颗心了。」

  「这太好了。」上官狩转向蔺祁,「我要借令夫人一个月,希望你答应。」

  「作梦!」这两个男人在那儿自言自语半天后就要把盼盼带走,他们以为他蔺祁是笨蛋、傻瓜吗?

  「我去……」没想到盼盼却说,还走到上官狩面前说:「我去,就可以正常……正常说话……」

  「没错,只要取出水吟针,妳就可正常说话。」上官狩淡淡一笑。

  「那么请带我走。」盼盼很急切地说。

  「你的意思是盼盼的默语,是有原因的?」听了几句后,蔺祁自然聪明的理出一丝头绪了。

  「就是这样。」上官狩点点头,接着又说:「是我云姨……也就是我师姑,她因爱恋我师父,却得不到我师父的真爱回报,因此将本宫的五种宝贝给窃走一样,那就是水吟针。」上官狩徐徐说道:「因为她知道麒麟宫五样宝贝倘若少了一样,就不完整了,目的就是要我师父抱憾终生。」

  「那又关盼盼什么事?」蔺祁冷着嗓问。

  「云姨拿了水吟针便逃往苏州,当晚藏匿在于家,而隔日便是盼盼姑娘出生之日。」柳清接着又道:「水吟针细如牛毛,若不是深谙其道之人,根本察觉不出,即便名医也一样。」

  「你们的意思是她将那水吟针刺进才刚出生的盼盼喉里?」蔺祁为之一震,这……这邪恶的女人哪!

  「正是如此。」上官持点点头。

  「哼,什么样的师门出什么样的人物,我看你们麒麟宫也没一个好东西。」蔺祁发狠地咒骂道。

  「喂喂喂,我为我师姑的错向你赔不是,但你也不要把我们全都骂进去。」上官狩板起脸。

  瞧他们抬杠的场面,柳清不禁笑了,跟着他问盼盼,「姑娘是不要说话会疼?」

  盼盼点点头,「很疼。」

  「怎么样的疼法?」

  「每说一字……就像针扎。」说时,她眼泪又已淌落。

  殊不知,当蔺祁听见她这番话后,心中有多悔恨!那种痛是袭心的!

  原来她从小到大都得承受这么深的痛楚,而他还逼着她在众人面前开口说话。老天……他真该死!

  而待在外头的响玉更是听得张口结舌,忍不住冲了进来,「二小姐,妳怎从不说呢?」

  盼盼摇摇头,「爹娘会担心。」

  「您还真是……」响玉真为她不舍呀!

  「那你们说,该怎么做才能医治盼盼?」蔺祁心急地问。

  「自然是取出水吟针。」柳清的医术向来不错,「刚刚我为盼盼姑娘诊视过,因为水吟针已在她体内有十数年之久,要取出绝非三两天之事,请您让我们带她走,最多半年,就会还给你一位健康的妻子。」

  「什么?半年!」蔺祁两条俊眉一蹙:

  「到底怎么样?我想我们各有利可得,就不要考虑了。要不然,你也可以来本宫住上半年。」上官狩笑得别具含义。

  「好,我就一块儿去。」

  「不。」盼盼摇摇头,「谁要你跟?」

  「我……」

  「哈!我怎么不知道向来潇洒自若的蔺少爷也会沉溺在温柔乡,不得自拔了?盼盼姑娘,好样的,是该给他尝尝苦头。」上官狩忍不住笑出声。

  「上官狩,你不要命了?!」蔺祁握紧拳。

  「容我说句话吧!」柳清插了嘴,「我想蔺家不能没有你,何况半年可不是短时间,这段时间你能放得下蔺家庄吗?」

  「你们……」蔺祁蹙眉细想了许久,为了盼盼以后生活的方便,他不得不强忍这段时间思念的痛楚了,「可以,我就等着……半年后若不见你将她带回来,小心我剿了你的麒麟宫。」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在此之前,是不是该让我一偿夙愿?」上官狩这下总有心情和他比箭了。

  「行,走吧!」蔺祁准备好箭矢,就在要出帐前,他走向盼盼,「等我回来,今晚……我要解开妳对我的一切埋怨。」

  眼看他与上官狩一块儿定出帐外,柳清也赶紧道:「好戏上演,我也该跟过去瞧瞧了。」

  「二小姐,妳还在生姑爷的气吗?」响玉这才问道。

  「早没气了。」盼盼隐隐一笑,跟着走出去,站在雪地里,看着天际浅露的阳光。蓦然,她嘴角弯起,那是种对未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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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盼盼躺在暖炕上,闭上眼却无法安睡,

  是因为他不在身边吗?这阵子都是他抱着她,她才能睡得安稳。

  这样的坏习惯到底是哪时候养成的?

  她柔柔一笑,摸着他的枕、他的被,想这男人的好。可为何去比个箭,到了半夜还不回来?心底揣着忧心与不安,但愿他平安无事。

  才刚闭上眼,突然闻到一丝青草伴着阳刚的味道,她知道是他回来了。

  她假寐着,故意不理会他,看他要对她说什么,又如何解开她对他的所有埋怨?

  「盼盼。」他轻柔地摸着她的脸。

  她的眼睫扬动了下,仍没肯张开眼。

  蔺祁敏锐地察觉出她并没睡着,于是趁其不备,竟在她的樱桃小嘴上偷偷印上一吻。

  「呃!」她身子轻轻一弹。

  「还装。」他嗤笑。

  盼盼不服气地噘起小嘴儿,「哼!」随即将小脸藏在被里偷笑。

  「还怨我?」他的大手轻撩她的发。

  「你霸道。」她偷偷说。

  「妳说什么?」他听见了她在碎语。

  「没。」她将被子拉到下巴。

  「还说没,瞧妳一个下午都不理我。」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后颈窝,「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还让我误解妳。」

  「说了……又不会好。」她垂下眼,抚着喉咙,「我连我……爹娘都没说。」

  「还很疼?」他关心地拧起了眉。

  她点点头。

  「对不起……对不起……妳怨我是应该的,或是要打我、骂我,我绝无二话好说。」他从她身后紧紧抱住她,温热的大手紧搂住她纤细的身子,沙嗄低沉的语调直说着自己的悔恨,教她揪紧了心。

  「我才没那么多恨。」她羞窘地笑了笑。

  他用力转过她的身子,额抵着她的额,不让她有逃避的空间,「妳的意思是妳已经不怪我了?」

  「傻瓜。」她轻斥了声。

  「盼盼!」蔺祁赶紧从衣袖里拿出那只玉镯,「若不怪我就收下,就当未来半年来我的陪伴,想我就看看它、摸摸它。如果太大,等妳回来我再亲自带妳去玉饰店挑选。」

  她摇摇头,将它取过戴在手上,「吃东西……长胖了。」

  望着她那对带笑柔眸,璀璨晶亮得一如琉璃般动人,他忍不住吻上她的眼,「胖点儿好,这表示妳过得幸福。」

  闭上眼,他内心又掀起焦虑,「半年哪!教我怎能不想妳?妳是真心不愿我跟妳一道去?」

  盼盼抬眼,笑睇着他,「家业要顾。」

  「我知道。」就是因为这样,让他得思念她、担心她半年。

  「放心,我会很好。」为了不让他过度操心,她朝他甜甜一笑。

  「是呀!妳会很好,我可不好了。」他尤其不放心她跟着上官狩回去,谁知道那家伙安了什么心眼?

  「那你……休我吗?」她才担心他呢!

  「那只是我一时的气话,妳别当真!」天,如今他终于明白就算再气也绝不能乱说话,即便只是发泄的诳语。

  「气话?」她鼓着腮,「每次生气……就休我?」

  「不是……」这还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以后……不可以说。」扬起小脸,她柔柔地望着他刚毅的俊脸,「无论如何……都不说。」

  「不说,永远不说。」蔺祁举手发誓。

  她露出笑容,贴上他的胸膛,悄悄问:「你喜欢星星?」

  「星星!」他眉头轻挑,「是天上的星星?」

  「讨厌。」盼盼点点他的胸,「不想回答?」

  他肆笑着,「好,我说,其实我只当她是小妹妹般,家中我和花晏都是男人,有个小姑娘时常来串门子,总是会疼她些。」

  「妹妹?!」她心底微笑着。

  「对,只是妹妹。」

  「你……会不会……休我娶她?」

  「哈,这怎么可能?」拧拧她的脸颊,他笑睨着她,「妳吃旁人的醋都可以,吃她的,万万不用。」

  「嗯。」她往他的怀里又磨蹭了下。

  这小女人或许不知道一个凹凸有致的小火球,直往一个刚烈男人身上钻是件很挑逗的事吗?

  「盼盼!」他灼热的眸正肆无忌惮地胶着着她,嗓音中掺入一股如酒的浓烈,「我爱妳……」

  她心一热,抬眼望着他,此时他俊逸的五官变得更教她心悸了。

  而蔺祁的眸光转为浓浊,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子,下一刻已迫不及待吻上她润泽的朱唇。

  水柔的身子羞赧地一退,这动作更激起他悍然的拥抱,他揉捺着她软热的身子,瞧尽她酡红的粉颊,随着那一件件衣裳的褪落,那肚兜儿也翩然落了地。她的美、她的热,几度让他失控……

  用尽一切温柔吻尽她的全身,而她也如同青涩的小姑娘,带着害羞与怯柔,这样的单纯直刺激着他的欲望。

  在这隆冬的雪夜里,他们完全忘了外头的严寒,热情直洋溢在彼此身上。

  直到他进入了她,那热烫的温度,粉碎了彼此最后的理智。

  在他属于男性的掠取中,听着她的娇软吟哦,就如同一股热浪直推挤着他,让他再也无法停歇。

  在阴阳天衣无缝的配合之下,两人都到达了欢爱的顶峰--

  热爱过后,他吻着她的额,拨开她汗湿的发,看着她眼中仍留存着未褪的激情,「我等妳回来。」

  明天,她就将随上官狩离开,这一别将是一百八十天呀!

  她点点头,抬起如丝的媚眼,「我会想你。」

  「盼盼,有妳这句话就够了。」热情的吻再次覆上她的……

  而热浪的翻涌……正要开始……

  第六章

  翌日一早,盼盼便随上官狩离开了。

  瞧着他们离情依依的神情,上官狩直觉好笑,他坐在马车前,问着驾车的柳清,「你有喜欢的女人吗?」

  正在喝水的柳清竟把满口水给喷了出来,「宫主,你不要说这种笑话行吗?会害死人的。」

  「哦,我说错什么了?男人有喜欢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瞧你这反应,有点儿欲盖弥彰喔!」上官狩撇嘴一笑。

  「那我问宫主,你呢?」还好,上官狩并没喝水,要不然喷得更远。

  「这个嘛!」他轻咳两声,「女人在于我只讲求合不合用,够不够媚,没有所谓喜欢与不喜欢。」

  「嗯,说的也是。」柳清连忙附和。

  然而坐在车厢里抱着绒绒的盼盼听了他们这番话后,可一点儿也不以为然,现在她是不好说话,等哪天她可以流利的长篇大论时,一定要对这两个男人好好说教一番。

  唉!看来这两个男人的好日子,也不久啰!

  至于蔺祁呢?

  在盼盼离开后,他整个人变得闷闷不乐的,既已无心继续狩猎,便命人立刻打道回府。幸好有响玉跟随盼盼前往,他这才能安心地让那小女人离他这么远、这么久。

  又经过一次漫长的车程,他终于回到了扬州蔺家庄。

  可刚回府不久,在前往书房时,竟听见有两名小厮在里头咬着耳朵,「少爷回来了,怎没看见夫人呢?」

  「谁知道,我猜八成是被休了。」

  「被休了!嘘,你话可别乱说呀!我问了跟去的几个人,但他们都说夫人是突然不见的,少爷并没休掉她。」

  「既然是突然不见,那就肯定是被休了。」说这话的小厮还挺得意的。

  「为什么?」

  「你想,少爷可能告诉旁人他休了夫人吗?这才会故意弄个不明原因的失踪。」他越说越像真的,「我猜星星姑娘就快要成为我们的新夫人了。」

  「这和星星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你笨呀!星星姑娘一直暗恋着少爷,自从知道少爷娶妻后可伤心了,不过她告诉我,她已经向夫人下战帖,总有一天她会回来取代她的位置。」原来这人又是星星安排在蔺府另一个眼线。

  蔺祁听到这里,心口渐渐疼了起来,原来星星去找过盼盼,难怪盼盼会一直这么患得患失了。

  他走了进去,直挺挺地站在他们身后,这两个人似乎还不知情,仍继续说一些小道消息。

  「你们两个是不是嫌我给的工作太轻松了?」他语气带沉地问。

  那两人背脊猛地一僵,活像被点了穴,尤其是那个一直说盼盼坏话的下人,连呼吸都要窒住了。

  「少……少爷。」他们慢慢转过身,在蔺祁面前发起抖来,「对不起少爷,我们这就去忙。」

  「等一下。」蔺祁叫住他们仓皇欲走的身影。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要你们记住,盼盼永远是你们的夫人,她之所以暂时离开,是有事回娘家一趟,半年后会再回来,你们替我向大家解释一下。」说完这句话之后,蔺祁便坐进檀木桌前。

  「是是,我们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两人像极了被踩到尾巴的小狗,哀哀叫地离开了。

  「都是你,胡说八道,吓死我了。」一出书房,有人便抱怨了,

  「我……我哪知道是这样!」呜……他到现在双腿还在发抖呀!

  「不知道的事以后可别乱说话,我看得出来少爷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你如果想继续在蔺府待下去,就别再胡说八道了。去工作吧!」那人发泄过后,便赶紧离开了。

  而多话的人似乎真怕被赶出府,开始四处宣扬着夫人的好……还真是见风转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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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

  「盼盼姑娘,妳可以说话试试了。」

  经过近百天事前的药物调理与等待,那「水吟针」终于浮出喉头,来到表皮处,而柳清知道一切关卡就属这关最重要,若成功,就是彻底成功了。

  「我……我要说什么?」事实上她已经噤声三十天了,突然要她开口,还不知要说什么?

  「这样就行了。」柳清笑看她一脸憨柔,难怪那个蔺祁会不放心她,三天两头地派人快骑送家书来。

  「会疼吗?」他又问。

  「咦?」她一愣,这才发现刚刚说那几个字的喉痛比较没这么重了。

  「咦?」柳清也学她一吟。

  「不太痛了……可以说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盼盼开心地张大眼,声音也要比以前好听多了,「柳公子,告诉我,是不是已经把针取出了?」

  「还没有。」他摇摇头。

  「可我已经不疼了。」盼盼怀疑地问。

  「那是因为针已经离开妳的身体,现在已在表皮上,我现在就要把它取出来,把嘴张开。」

  盼盼听话地将嘴张开,就见他拿了根线,上头沾了样东西,小心翼翼地伸进她喉内,但因为那东西非常小,盼盼并没有太大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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