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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美人 page 4 作者:童景遥

  下了车,踩上精心铺置的枣红色地毯,门口一片艳红的玫瑰花海让人目不暇给,加上穿梭其间的政商名人、巨星、名媛仕绅,镁光灯四处闪耀,更让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谈羽顤坐着唐sir的黑色轿车前来。

  一出现,那高大俊美的身影立刻吸引所有媒体记者的注意。

  他谨守分际的跟在唐siT身后,面带微笑谢绝一切访问。

  走进厅堂,唐sir在收礼处遇上熟识朋友,高兴的寒喧起来。

  羽顤送上礼金,弯身签下自己的名字。刚起身,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巧闪过眼角余光。

  「是她!湛柔怎么会在这?」

  羽顤想都不想,立刻拨开人群追上去。

  转了弯,爬上阶梯,站在高处往下眺望,但无论他眼力再怎么好,要从拥挤的宾客中识出一个身影,实在太难了。

  「羽顤,你怎么啦?」唐sir仰着头,站在楼梯口对他招手。

  「喔,我刚看到一个熟识的朋友。」他边走下阶梯边拨弄头发整理仪容,让自己看起来不致太失态。「可能是我看错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两人一走进宴会厅,上前寒暄的人便络绎不绝。

  表面上羽顤一脉轻松自然,对前来敬酒的人抱以微笑,适时呼应这热闹的场合。但事实上,他却非常心不在焉。

  他无法克制不断地左右张望,试图在人群中搜寻可能的身影。他对自己的眼力一向很有信心,出过上千次任务,几乎没有失误过,今天更不可能看错。

  「羽顤,来,这位是Mr.  GREEN,他现在是美国国家安全局的干员,这位是……」

  唐sir介绍时,羽顤只是礼貌的握手点头,除了简短的交谈外,他多半只是回答他们的问话,明显的敷衍应付而已。

  眼尖的唐sir不是没发现他的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抓到个空挡,他才靠过来低声问:

  「你怎么啦?」

  「没什么,我不健谈,也不擅于应付人,怕给您丢脸了。」他大大吞了口酒,稀释自己撒谎的不安。

  「哈哈!别担这个心。既然来了就放开心情,把最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就行了。」

  羽顤点点头。

  两人才说完,三个穿深色西装的男子满脸笑容的过来问候。

  因为他们都是唐sir的学生,不需他招呼。他索性起身,趁着婚礼还没开始,到外头透透气。

  站在人烟稀少的外廊上,他抽着烟,反省刚刚过度的反应。

  这件事也给了他一个警告--

  若事实真如他猜测,湛柔就是汐雅,那么他这些日子来的魂牵梦系还情有可原。

  若不是,那他的反应真是可笑至极。

  抽完一根烟,冷静下来的思绪慢慢厘清现实和想象间的差距。

  羽顤熄了烟,准备再回宴会厅接续末完的应酬。但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大厅出口处走出来,站定在那,刻意转过头朝他看了看。

  她眼眸含笑,眉梢带着挑衅意味伫立在羽顤视线所及的中心点,回望着。

  「果真是她。」

  羽顤难掩兴奋,眼睛像雷达般紧紧锁住那美丽的身影。

  她还是这么美。

  黑缎般的长发盘在脑后,耳垂、胸前没有任何缀饰,就连那一袭银灰色的复古晚礼服都朴素得令人惊讶。

  比起场中那些无所不用其极想引人注目的女人们,她的素净、淡雅,就像是朵初夏绽放的荷,充满优雅的古典气息。

  羽顤踏着沉稳而快速的脚步朝她移动。

  他一动,湛柔也跟着动起来。

  她像个胸有成竹的猎人,吸引了猎物的注意力后,信心满满的转往走廊的另一端。

  两人渐渐远离大厅,沿着温室花园的边廊疾步行走。

  羽顤加快步伐,几乎用小跑步才不至于错失她的踪迹。

  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他见过穿著高跟鞋跑得最快的女人。上回婚礼时他已经见识过了,因此这次他格外谨慎。

  就这样拉锯的追逐几秒后,羽顤发现她是故意要将他带离人群。

  洞悉她的用意后,羽顤反而轻松了,他不急切,刻意与她保持约十公尺的距离,享受这短暂追逐的乐趣。

  他也想看看这调虎离山之计的背后,藏着什么动机。

  沿着弧形的城廊走了两分钟,就在绕过一个较大的转弯处之后,羽顤失去了她的踪影。

  他停下脚步,在原地仔细观察,并回想一路上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正当他陷入深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极细微的脚步声。

  他反射性的先退一步再转身,但下一秒,他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抵在太阳穴上,凭着以往经验,他立刻知道那是支枪。

  于是他自然的将手抬起,一动不动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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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妳这样娇柔的女人,拿这种东西挥舞是很危险的。」

  「不要动。」

  羽顤试探的想转身,湛柔却用力把手往前推,同时打开保险。

  「没错,我既娇柔,胆子又小,一受到惊吓就会失手扣下扳机,你最好不要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她甜美的嗓音透着不容商量的强硬。

  羽顤再次抬高双手,识相的挑了挑眉。

  「既然不能动,问个问题应该可以吧?」

  「你要问什么?」

  羽顤微微转头,原本只想看她一眼,没想到因为站得近,一回头立刻被她脸上那抹绝尘的冷艳震慑住,呆楞着说不出话来。

  湛柔同样被他墨黑的深眸所吸引,本来还无惧的回望着;但几秒后,还是不敌他的目光,匆匆撇开了眼。

  她知道自己错了。

  当她查到他的行踪,决定冒险与他碰面时,她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化解他任何一种方式的攻击,找出「汐雅」是谁。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错估形势。

  就连这男人睁眼看着自己就令她如此心慌,更不要说攻击了。万一枪落入他手中,后果真不堪设想。

  为了掩饰心慌,她只好用加倍冷酷的语调问:

  「你到底要问什么?」

  「妳啊。」

  羽顤轻松回答,嘴角和眼角同时泛起了笑。那迷人的神情轻易攻破湛柔理智的城墙,朝极限进逼。

  「妳为什么在这儿?两个星期前妳差点被抓,应该找地方避避风头才对。但妳非但不低调行事,反而换了装扮,大大方方出现公众场合,妳是故意挑衅不给警方面子,还是另有企图?」

  「你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她挑眉,不在乎的眼神中有股绝傲的美。

  羽顤屏息,努力压抑心头那把正在灼烧的火。

  「你们有新计画?」他问。

  「这是机密,不方便透露。但我不会无聊到跟警察过不去,刻意到这来挑衅。」她贴近他耳畔,用近乎呼吸的嗓音说:「这种场合是最好的掩护,这样一来,你才不会有防备。」

  「妳是专程为我而来?」羽顤一则惊喜,一则疑惑。

  因为两人如此接近,他更加肯定她是汐雅。但她的态度,却陌生得令他疑惧。

  羽顤想再开口,湛柔不再给他机会,抢先说:

  「你问完……该我问了吧。」

  「妳有话问我?」

  知道她的来意,羽顤便冷静下来。他松了口气,两手一摊,投降似的说:

  「放心,我不会反抗,但……这样好象不是谈话的好气氛。」

  他用手指了指枪口,朝周围看了一下。

  「为了表示妳的诚意,至少得先把枪收起来,然后我们找个安静地方……再慢慢谈。」

  「虽然你没有武器,但我还是不能大意。毕竟,你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刑警,而后面的厅里更有不少你的同事、长官,我没必要冒这个险。」

  「但妳这样拿枪指着我,万一被人看到,不是更难解释?」

  「我只说几句话就走,不会耽误你太久。」

  「走?」

  羽顤心一惊,刚刚的愉悦感瞬间消失。

  她表明了她随时会走,而他……随时可能再次失去她。

  羽顤开始不安,并思考着该用什么方法将她留下来。他根本不管太阳穴上随时可能走火的枪,转过身来凝视着她。

  羽顤极具穿透力的目光轻易地让湛柔失去了冷静。

  「你干什么?不要动!」

  湛柔不解他的举动,却也不想让他认为自己只是虚张声势,于是将枪口转到他的眉心,用力抵着。

  「你再动我就开枪了。」

  「妳不会的,如果我没猜错……妳的枪可能连子弹都没装。」

  「你这么有自信?要不要试试?」

  湛柔嘴硬,心却早被那炽热的目光融化了。

  她感觉到双颊正用她无法控制的速度加温,心跳、呼吸都开始紊乱。她警告自己要反击,即使不能,也要制止情况恶化下去。

  但最后她还是输了。

  湛柔垂下眼,甚至移开目光不敢看他。她深吸一口气,想尽快将那初恋少女般的窘迫赶出身体。

  就在这时,羽顤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先抬手移开枪口,然后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取枪,再将她转身,往自己身上带。

  怀里的湛柔轻得像朵云,彷佛稍一用力就会烟消云散。羽顤既不敢用力,更不敢大意。但湛柔毫无反抗的束手就擒让羽顤意外,于是趁着两人贴近,他凑到耳边问:

  「妳不会只有这么点本事吧?」

  「少啰唆!」

  湛柔也意外自己的臣服。而在他言语刺激之下,说什么也得做些反应。

  于是她借力使力,巧妙转身,本想藉柔软的技巧挣脱,没想到谈羽顤技高一筹,一挡一托之间,又将她拉回怀中。

  湛柔一时情急,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挥打。

  她的蛮力碰上羽顤的坚持,两股力量相互拉扯,穿著高跟鞋的湛柔一个重心下稳,脚这么一扭,踉踉跄跄就要跌倒。羽顤怕她跌伤,除了及时伸手拉住,更在撞上石墙前张开手臂,把自己当成垫背保护着她。

  他闷哼一声,忍住强力撞击带来的疼痛。

  湛柔知道他为了保护自己而撞疼了,但眼下怎么也说不出个谢字。

  「你干嘛不放手?」

  「要是放了,妳不就跑了?」

  「不走的是傻瓜。」

  湛柔才跨出一步,羽顤立刻抬起手臂把她圈在胸前。

  他凝视着她。

  即使痛得皱眉,他还是不让她脱离自己的势力范围。

  「妳冒险来这,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他叹近她,几乎贴上她的嘴唇。

  湛柔红着脸,倔倔的响应:

  「我现在不想说了,让我走。」

  「不说就别想走,必要时……我还要请妳到警局坐坐。」

  「我不说就是不说,你要抓就抓,别啰唆这么多!」

  湛柔挺起身子,再度试图挣脱。羽顤为了能好好跟她说话,只好把她双手反扣,用身体压住她。

  那强大的力道让湛柔吓了一跳。

  尤其羽顤在确定她完全受控之后,立刻将那股强势转换成无比的温柔,紧紧包裹着她。

  这前所未有的感觉让湛柔害怕。

  她不知道男人身体里竟隐藏着这么大的力量。那胜过强风、大过暴雨的能量几乎将她吞噬。她更不知他在何时对自己施了魔法,竟让她的理智、冷静荡然无存。

  湛柔咬着唇,试着让疼痛唤回最后一丝清醒。

  羽顤见她失控,心中忍不住暗喜。他就是要挑战她的极限,看她究竟想演到何时才肯罢休。

  知道她无路可退后,他绽放出胜利的微笑。

  「告诉我……妳现在有什么感觉?」羽顤温柔的命令:「看着我。」

  「谈sir,枪已经被你拿走,我是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你这样压着,我只有被性骚扰的感觉。」

  「妳那张嘴愈来愈伶俐了。」

  「你再不让开我就叫了。」她威胁。

  羽顤只是挑眉,吃定她不敢。

  湛柔心一横,毫不迟疑的张口要叫,羽顤见状,不加思索的凑近,将她未出口的话全吞进自己嘴里。

  他的温柔来得突然又强势,湛柔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征服了。

  等她清醒过来,直觉的便想退后,但羽顤的手早已稳稳的揽在她腰上,她根本没有退路。

  羽顤的舌尖带着一波波奇异的甜蜜,不断入侵。湛柔觉得一阵晕眩,抓紧他胸前的衣领,直坠心荡神驰的深渊中。

  「不……」

  「不?」羽顤被用力的推开,脸上带着不悦。「妳明明要我,明明无法抗拒,为何还要这样惩罚我?」

  「是你无礼的骚扰我,我……」她低头企图掩饰羞红的脸,却适得其反。

  「汐雅,三年了,妳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才甘心?」羽顤紧紧扣住她的手臂,压低的声音中有着一触即发的忿怒。「要我认错、道歉……怎么都行,只要妳说出,我就做得到,我只求妳别再演戏了。」

  「演戏?」湛柔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抗议说:「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好,既然妳不承认,我就只有请妳到警局了。」

  羽顤说着,便要拉她走向大门,湛柔适时加以反击。

  「谈sir,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汐雅,你不要看到人就胡乱道歉。」

  「妳叫湛柔是吗?这是柏元铠替妳取的名字?」

  「没错,我叫湛柔,这名字一出生就跟着我,你干嘛扯到他身上?」

  他双眼怒视,对她的不肯承认忍到了极限。

  「柏元铠究竟做了什么,让妳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

  「我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但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出一个字,我绝不会出卖他的。」

  「你爱他?」

  湛柔扬起下巴,一时没意会过来他话中影射的含意,只想反驳他的话。

  「我跟他的情感,不是你这种所谓正义之士能够了解的。」

  这理直气壮的宣示一下子把羽顤远远推开。

  他不甘自己的地位被取代,更不甘这场战争,是在他还未出手就已经决定胜负。

  湛柔其实也不懂自己为何要一再刺激他。

  这样僵持的结果不但问不出什么,还会使自己深陷险境,无法全身而退。

  「妳倒是说说看,他是怎么爱妳的?」无论他怎么压抑,语气还是充满了妒意。

  「这不关你的事,让我走!」

  「就算输,我也要输得心服口服、明明白白。今天妳要是不卸下伪装,把事情说清楚,我绝不让妳走!」

  「你疯啦?我都说我不是汐雅了,还要我说什么?而且我根本不认识你,要道歉要赎罪你找别人,别来烦我……」

  羽顤在她说话的当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她。湛柔不再逆来顺受,她试着反抗,推、打!但她愈是反击,羽顤就愈用力的箝制。

  为了让她臣服,羽顤拋开绅士风度,摒弃温文有礼,抓着、压着,粗暴的举止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本来他只想戳破伪装,拆穿谎言,找回她昔日的热情。

  但是当舌尖交触的一剎那,羽顤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

  他的心像是被刀刃深深刺进,全身血液沸腾,渴望的欲望如溃决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缠绵的深吻,那股热情就像滚烫的岩浆,不断流入她的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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