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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风拂面 page 12 作者:黑燿

  幸好,我们都没事,车祸,反而成了让我们关系更为紧密和媒介。

  而今,努力走出车祸造成的影响与阴霾,虽然我们都知道,想要完全忘掉那时的种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我们都很乐观,朝好的方面看去。

  没有哪同往常的阴雨的天气,今天英国的上空晴朗无云,阳光很强,我们的位置正好又是面光的一方。站在场中,我揉了下眼睛,看不清网子对面的选手,只见到漆黑分不出五官的脸。

  我回过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仿佛听到我心中的想法,他故意装可爱地眨眨眼,授着用很夸大的嘴型告诉我:“在下一局之前,就先让他们占点便宜……不过,可惜光是这样,哪里赢得过我们这对世界无敌霹雳强的最佳拍档?”

  我忍不住扬起唇角一笑。其实在这样国际性的比赛间,面对世界级的选手,不应该如此轻松随便的,但他就是有办法让我即使已经站在场中,也忘记使自己双手僵硬双脚颤抖的紧张。

  然后,即使对方处在背光位置,我似乎也可能看到他们有着与我一开始同样的紧绷。或许,正顶着卫冕年初澳洲公开赛光环,又被球界喻为‘双打金童’的我们,带给他们的压力反而更大。

  尤其开赛前,他还在媒体前直言不讳地表示,我们已抱持必胜决心,为雪去年在这比赛第三轮中落败的前耻而来。

  虽然那场无法预料的车祸延后我们扬威四大满贯的日期,但他日以继夜不断在我耳边重复‘是我们的,就逃不掉’的说法,似乎也改变我对自己的信心,也因此年初赢得冠军时,虽感喜悦,却没有太大意外。

  响亮的击球声,好似透彻云霄。我打开双脚成肩膀宽,做出分开步(split  step),就在对方正要截击他所打出的开球当儿。是吊高球!一见对面的接球选取手打开拍面,我立刻反射地侧身后退,眼中似乎只看见从上落下,那颗由小变大的球。

  挥动臂膀与碗部,接触网球的一刹那,震动像电流般自虎口处传上手臂。我更加抓紧握把,看见对手因错误预料我会做底线抽球跑到网前预备截击,并在发现同样的高吊球飞越而来时赶忙后退且回击得有点慌乱。

  我忍不住牵起嘴角。

  他,杜闵薰,我人生旅程中的最佳搭档,早已不慌不忙在网前就定位,接着,在精准得没有万有之一秒误差的瞬间,运臂挥出令人闻之色变的强力扣除杀。

  场中的我和他,彷若天地间仅剩下两个人,在阳光洒落、温柔薰风拂面而来同时,相视一笑。

  番外一

  冬日已去,春意乍现

  备注:以下这篇发生的时间,是在第十章与尾声中间的那两年,韩宸风和杜闵薰车祸过后重新参加国际比赛而后得了第一个大满贯冠军的时候。

  从默默无闻的参赛者,到世界双打排名顶尖的种子球员,我们遇过各式各样的球迷与媒体人员。在那个不识相的记者小姐提出称得上冒犯的问题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对每个人都是一视同仁地和颜悦色、耐心体贴。

  得到第一个四大公开赛的冠军,匆匆回国却在尚未得到充分休息,就得在机场举行临时记者会面对不断的闪光灯和连串问题的时候,努力集中精神听懂记者的发问已经够困难了,要摆出一张职业笑脸更是种苛求。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国轮流回答似乎永远也没有停歇的提问。

  因为我知道笑容仍旧灿烂的他,其实和他同样地疲累。

  解释完暂休学乃因为希望专心打好几年球赛的缘后,我几乎要打起瞌睡来。

  然后那位穿着灰色套装看起来个性非常急躁的小姐突然就丢颗炸弹过来:“曾经有杂志认为两位的关系并不仅止于网球搭档,请问两位对于那篇有关你们具有超乎寻常的肉体关系的报导有什么想法?”

  我差点把趁隙吞进口中的润喉用的低卡咖啡喷到三公尺外她的脸上。

  我敢担保那位小姐如果去跑社会新闻,一定会对医院里死都有的小孩提出“你爸爸遇到车祸死掉,请问你现在有什么感想”这样的问题。

  我将头转身旁边,根据轮流回答的原则,这题应该由他负责。更何况,每当遇上没水准的人提出没水准的问题,我就是没有足够的好修养来应付。

  他正巧低下头来,咳了几声。

  在旁人眼中一定以为他只是‘单纯地’正巧低下头来,咳了几声。

  但坐在他旁边的我,差点没吓出一身冷汗。

  被我偷瞄到,他那双蛮长的睫毛遮住的,是很冷很冷的眼神,顺便微笑着挥出‘杀无赦球’时的那种冷。

  然后他抬起头来,没有以往的阳光笑容,当然更没有几秒之前冰得足以冻死人的冷笑,他露出似乎经过很用力思索,可是仍感到非常伤脑筋,非常因扰的无辜表情,说道:“老实说……八卦杂志要怎么乱写我们管不着……但是当我们两人努力练球、认真思考怎么才能让球技更上一层的时候,实在没有时间,也根本想像不以,竟然必须面对你这问题……”

  我见到周遭的人因为他的这番回答,全将视线投在那位小姐身上,鄙夷地,不屑地。我甚至在悉悉率率的互相交谈声中,听到有人喃喃地为那记者同仁的无礼对我们感到抱歉。

  然后就在我还很努力消化着‘其实他是个很可怕的演员’这事实的同时,他站起来,身在场众人欠身,很谦卑有礼又带有俏皮地说道:“实在很抱歉,比赛结束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什么时间休息,各位也可以看到我们因为睡眠不足两人四只猫熊眼。希望大家今到就以此为止,让我们回家去补个好眠,OK?”

  轻松的语气让在场所有人笑开来,很大方地让出一条路,让突然弯身牵起我的手的他,笑着昂首阔步地拉着我走出会场。

  就快走到门口时,忍着别让血液直冲脑袋以免账红了脸的我,小小声地提醒他:“你干嘛……赶快放开我的手啦,不然又要被那些记者乱写了……”

  结果本来只是牵着的手反而因此握得很紧。

  我看向他,而他也在同时认真地对我说道:“我们什么事都还没做过就被他们写光光,现在喔,干脆就顺水推舟,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如何?

  事实证明,后来我根本没有任何‘觉得’的机会……

  从浴室走出来,我看见他坐在电脑前面答答答打个不停,不用看,也知道他正在回覆一些球迷的信函。参加国际比赛以来,他在柳望月的协助之下,架设了一个专属于我们的网站,将一些网球规则、比赛资讯放在上头,这一年多来,出现不少询问关于网球及我们的问题,我也才发现,原来国内对于网球有举的人是这么的多。

  平时,都是由柳望月负责网站的维护。而他,往往会利用比赛回国之后,稍作休息的这段期间,回答网路上人们的来信与问题。当然,也顺便将我们的近况公布上网站。

  见到我已经洗好澡,他关上萤幕上的视窗,回过头来朝我一笑:“要吹头发了吗?J”他说道。

  “你先把自己的头发吹干比较实在吧。”我回答道。

  结果他摇摇头:“我不吹头发没关系,你没吹第二天起床头痛怎么办?”说完,他进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要我坐在床上,他将吹风机插好插头,打开开关,唰唰地开始帮我吹发。

  吹风机的热风拂在头上、颈部,好温暖,我竟觉得昏昏欲睡起来,比赛完的疲劳似乎就在这时候显现出来,我揉揉眼睛,几乎要打起瞌睡来。

  “宸风。”

  这时他的声音响起,我才猛然发现吹风机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头发已经吹干了吗?

  “宸风。”他又叫了我一声,这次声音近在耳边,我顿时睡意全消,整个人清醒过来。

  “什么事?”我一边问着,一边想要转过头去看他。没想到他突然从后面将我一把抱住,搂得很紧,我的心怦咚一跳,问道:“怎——怎么了吗?”

  “我一直在想,今天那个记者问的问题……”他回答道。

  我觉得喉咙很干,很干。脸也热烫烫的。“嗯,然后呢?”我很小声地问。

  我一直没有等到他的回答,然后耳朵突然觉得一阵湿润,一阵麻木。他——他竟然用舌头舔我的耳朵!?

  “闵……”我根本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原本紧紧搂抱着我的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伸进长裤中,碰触到了,我想都不敢想,也说不出口的地方。

  耳朵的湿润造成半边脸颊与身体的麻痹,重要部位受到轻轻重重的抚弄,更让我张开口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重重地喘着气。

  他的手突然加快了速度,我的心跳也几乎快得失去控制、突然之间,仿佛一道闪电击落,我羞愧地发现裤子前方湿了一块。

  我竟然忍不住达到了高潮!

  我还来不及对此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还来不及将他的手从我裤子里抓出来,他竟用一种俐落中包含着温柔的动作,将我整个人放躺在床上,双手把我本来就松垮垮的衣服迅速地剥下来。

  老实说,直到现在,这一切都好像是在梦境之中,很不真实。我看着同样脱下自己衣服,露出强健体魄,对我笑得非常温柔的他,然后他的脸缓缓俯下,双唇与我黏贴在一起。

  “宸风,放轻松点,我会让你舒服的。”他轻声在我耳边说着这句让我忍不住一阵哆嗦的话,而我也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于即将发生的事,紧张得全身绷紧。

  当他取出一团滑腻腻的东西抹在我的身体里,我羞得紧闭眼睛不敢看他,但也因此更清楚感觉他的手指在体内不断地揉压。

  直到更为粗硬的东西取尔代之。

  我忍不住叫出声音来,在与他结合为一的刹那间。

  然后他加快速度,愈来愈快,逼得我几乎要透不过气来,而后,我感觉从他体内喷出的热液射到自己体内,不由得流下眼泪,不过那并非出自于下方的疼痛、尽管第一次的感觉很难说是愉快,也谈不上多少舒服,但有一种,终于属于彼此的归属与幸福感。

  那才是最重要的。

  我紧紧拥抱住他,正如同他紧紧将我抱住,喘息着。

  我想,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微笑着,却突然想起他稍早说过的那句话:

  “我们什么事都还没做过就被他们写光光,现在喔,干脆就顺水推舟,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如何?

  事实证明,我果真一点也没有任何‘觉得’的机会……

  番外二

  风因柳絮起

  备注:以下这篇发生在第二章以前,是柳望月和左阳风的故事,当时柳望月、杜闵薰和韩宸风都还没上大学。

  左阳风,两年半前以二十六的“高龄”在这个青春偶像个个比年轻、比幼齿的岛屿上刮起一阵超级强烈旋风,成为风靡全台的当红炸子鸡。

  出道不过两个月,单曲立刻飘上排行榜榜首,还霸占首位足足三个月之久,让其他更替率特高的流行歌曲只能在下头徒乎仰之弥高。

  而这首单曲退下龙头宝座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他老大出了张新专辑。

  原来打算在西门町街头办场小型歌友会,谁知会出现万人空巷的蜂拥场面,让邻近几个警局紧急调派人手维持秩序,以免发生暴动。

  一年前,歌而优则演的左阳风跨海与日本知名导演合作拍片,在片子大卖特卖、推波助澜的情况下,他又接拍几部超人气偶像剧,这下可好,就连那儿也产生一堆‘左阳风迷’,疯狂程度一点都不输红咱们自己人。这情形让许多原来对他不甚欣赏的叔叔伯伯截然改观,忍不住竖起拇指喊声赞,说什么终于有人能够反攻日本成功之类的。

  切!真是运势一强,什么都挡不住。

  好左的持久力高人一等,两年半后的今天,旋风强度不减反增,依旧是‘少女杀手’‘少男偶像’——哦,我这样的说法还太过保守,在他的签名会此起彼落发出尖叫声,或因为亲眼见到他本人而激动落泪的,还不只是三十到十八岁的学生青少年,包括上班族,家庭主妇……各行各业的人都拜倒在他无远弗届的魅力之下。

  说老实话,我还真没有看过有谁能够从出道开始就历久弥新、声势不衰的,当然我也可能是见识不广、历练不深,没真下见过大场面(年幼无知请多包涵)。

  不过一想到走进书店架上一排杂志不管是男的看的也好,女的看的也好,每个封面都有左阳风在上头搔首弄姿装酷装性格,或是大特写中一双桃花眼电得你心脏不胜负荷,那情况真是让我佩服到想吐。

  上个月我到巷口报摊替秋絮买最新一期财讯时,看到白发苍苍的阿婆当宝贝似的将左阳风的电视据照贴在零钱筒边。阿婆还差点因为我面露不屑表情而和我翻脸。

  “你这个夭寿囡仔,若是你搁看我的这个帅哥偶像不起,下次我就不把要的书卖给你了。”阿婆如是说。

  开玩笑,离这儿最近的书店,便利超离至少步行二十分钟的距离,虽然本人刚满面法定考照年龄的当天就去监理所考了张金细细的战利口回家,但在户头里仍差一万五等待秋絮资助,买到电视广告上那台流线造型附带冷光仪表板Windforce125之前,我还是只能和车链即使上满油也会发出喀啦噪音的中古脚踏车代步。

  现在正是马路上会冒出阵阵热气的七月‘烤’季,本人才不要为了左阳风就和自己过不去,在威力足以穿透表皮直达真皮层的紫外线下自讨苦吃。

  啊?浪费了那么多口水,你竟然问我是不是对左阳风有着瑜亮情结?

  错错错错氏!你拿他跟我比,我还嫌自己被他的名字给玷污了呢!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我对他的了解,绝对胜过在报章杂志电视节目中大加评论人气偶像的张三李四。

  我柳望月对左阳风这个人,不过单纯地讨厌到极点罢了!

  这么说其实有点夸张,虽然我从头一次见到他就觉得很不顺眼,但是真正讨厌到如埃佛勒斯峰一般高,讨厌到想把他剁碎践踏佐以口水后扔到太平洋喂角丫是在他让心若冰清、天塌不惊的秋絮失魂落魄,完全忘记基本生活常识,甚至连世界无敌棒的拿手厨艺都遗落在天边的那半个月。

  看在他足足有三年的时间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虽然是我们刻意躲他),我对他的厌恶当然也就稍稍给他减低。只不过我就知道这段时间的平静是得之不易,弥足珍贵,只恨自己一开始不知好好享受。他老大特不识好歹、爱在媒体上乱说话,这会儿更把我和秋絮的手活搞得像一堆乱飞的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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