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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来的爱情 page 6 作者:夏树薰

  费以爱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开口。

  「我还有另一个打工呢?」

  「喔,这、这……」

  「快说!」

  「学长,到家了!」

  「你还不说?」下了车的费以爱一副要将宋功稷当场生吞下肚的可怕模样。

  「学长,我们先进去,不然在外头吵起来很不好看,会惹来负面的闲言闲语的,先进去好不好?」

  忍住气的费以爱,转身先往家里移动,这对原本脾气不佳、不论场合便会爆发的他而言,是件相当值得佳评的事。而他会如此,也因为对象是宋功稷的缘故。

  长久的相处下来,宋功稷从未做过惹他生气的事,一切皆以他为优先,然这回竟没事先找他商量便自作主张,他应该有相当好的理由才对,否则看他怎么整治他!

  后进门的宋功稷将门掩上后,马上奔进他们的房里。拿出了一叠文件。

  「学长,我不是同你提过,要你拿出点钱。我帮你做投资吗?喏,这是我投资后的成果。」宋功稷将东西全数交到他手上。

  「耶!?」

  「我很厉害吧!趁着你在打工的时候,我就去做股市短线交易,看准时机买卖,结果……」

  天啊!他存折里的数目可以让他大学剩下的三年半都不用辛苦的工作了。

  「你没动啥手脚?」

  「学长,我哪来那么大笔的钱动手脚,我只是将你的钱全部投资进去而已。我还担心万一被你发现,你会觉得全部砸进去相当没有保障,但这样把赚来的钱再投进去,以利滚利,速度可相当惊人。」

  费以爱仍是有些难以置信,就算如此,这些钱也不全是他该得的。

  「学长,你可别将钱退还给我,我自己也有投资赚钱,该归你的那一份我才会存进你的户头里。你就相信我嘛!」

  话都被他讲完了,他还能说些什么?

  「学长,既然我帮你赚够了钱,我就不想再见你那么辛苦地打工。看你拼命打工,我有多心疼你知道吗?」

  宋功稷眼底的真诚打动了费以爱的心,就是这样一路走来,他才会愈来愈习惯他的陪伴。

  「所以、所以……」

  「嗯?」

  也该说了吧,费以爱已不像方才那样气愤,应该可以沉着地接受他的下文。

  「所以,我就代你将你晚上的那份工作辞掉,我只是希望你别太过劳累嘛!」宋功稷闭上眼,等待该有的惩罚。

  见到宋功稷那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反倒让费以爱没了动手的兴致,但他知道怎么治他会更有效。

  「我不去了。」

  「啊?学长。你该不会是说不去我家的别墅吧?不要!这是两回事。你已经先答应我了。」

  不理他的费以爱掉头走进房里。

  哼!竟敢擅作主张,他非好好地罚他一番不可。

  两人缠斗许久,终究还是宋功稷获胜,只不过,等他们出发已是隔天下午。夜晚被罚睡在冰冷的客厅的宋功稷,隔天还得辛苦地开数小时的车;而费以爱则睡眠品质不佳地在车上呼呼大睡,只因为昨夜少了早已习惯的手臂枕,让他一夜睡不安稳,他可是会认枕头的!

  ******

  「喂,为什么我们要在寒风中出门?冷死了!」费以爱甩上车门下车,嘴里净是不满的咕哝。

  「学长,难道你不想看看小羊刚出生的样子,当初说想看的人是你耶!」

  「知道了啦!可是很冷嘛!」

  宋功稷解下脖子上的围巾,将费以爱早有围上围巾的颈子包起来,让费以爱只剩骨碌碌的双眸露在空气中。

  「走吧!我们可能晚到了。」

  果真是晚了点,他们到场时,小羊几乎已完全脱离母体,但光是见小羊努力地想从地上站起的模样,那撼人的求生意志。便够教人佩服的。

  在与牧场主人寒喧数句、辞谢主人留宿的好意后,宋功稷趁着天色未暗、浓雾未再密布前,再度载着费以爱回别墅。

  原先精神委靡不振的费以爱,现则兴奋不已,直拉着宋功稷说话。

  「动物跟人真的完全不一样呢!她们一生下来不久,就学会如何站立,且过不久就能脱离母亲独自生活,这和人类完全不同。」讲到后头,费以爱看向窗外的侧验有些落寞。

  「是啊,对人类而言,亲生之恩虽然重要,但养育之恩岂不更令人感念?是吧!学长。」

  「你想说什么?」费以爱直觉有异,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学长,我就直说吧!伯父伯母常打电话给我,他们一直都很担心你,还问我你最近好不好;我都回答他们,你一点都不好。」

  「你怎么这么说?他们会担心的,宋功稷。」费以爱气他瞒他,更气他乱说话。万一他父母担心成病那该如何是好?人只要一不快乐,就会容易生病,他们的头上一定又会因他而多了数根白发。「停车!我不要和你一起住了,我要回去。停车!我叫你停车你听到没?」

  未功稷不听从牠的命今,使费以爱气得动手想扯方向盘。

  「危险啊!学长。要我送你回去,你也得先回别墅拿行李啊!而且你要回去哪儿?我们的窝,还是你家?」

  是啊,他要回去哪儿?他能回去哪儿?

  费以爱的脸顿时显得晦暗,他在心中的迷宫里乱闯,静不下心来仔细聆听心中真正的声音、真正的想法,他任自己在情绪里纠缠不清。

  很多事情其实并不如想象中困难,但很多人宁愿坐困愁城,也不愿向外跨出一步。

  说是怯懦吗?但这又是人的本性之一。

  到达别墅大门外,费以爱垂首无神地往屋内走去,他丝毫没注意到周遭有何变化,连广场上多停了辆眼熟的车,他也无心注意到。

  一打开相当大又沉重的大门——

  砰!

  礼炮从天而降,费以爱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瞠大双瞳,太过惊讶以致一时间毫无反应,呆若木鸡。

  他最最亲爱的家人们!?

  「新年快乐!」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家里以外的地方过年,而且又是这么漂亮的地方,真是太棒了!」费以信掩不住兴奋之情。

  「只可惜不是在瑞士或日本……痛!」多话的家伙!费以仁被K了一拳。

  「你们、你们……」

  「我们怎么会往这儿是吧?我们是一家人,过年当然要一起过,不是吗?」一家之主费宏敬开口。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一定要在一起过年。呜……」徐文秀不禁哽咽,好久没见着面的儿子,看来很好,健健康康的。

  「讨厌,这是件好事,好不容易见着三哥了,你们干嘛哭?害人家也跟着想哭,呜……」

  年纪最小的费以信,抱住已经哭成一片的老妈及三哥,其它人也不禁红了眼眶。

  「你这个傻瓜,如果你敢找借口不回家过年,我一定跑到你打工的地方把你揪回家,就算将你打昏,我也会把你扛回去的,哼!」

  费以季不太具有威胁惑的恐吓,更令费以爱眼泪扑簌簌地直流。

  大哥费以忠走至费以爱身边,对准他的头顶,猛地敲了一下不说话。

  「不要打他的头,他已经够笨了,再打他,他会连老妈都不认得了。」

  费以爱倔强地抹掉泪水,「才不会呢!」

  泪又滚落,不论世事如何改变,他们是一家人的事实永远都不会变。他笑自己的多虑反倒伤了老人家的心。

  宋功稷带笑地倚在一旁看着他们费家人深厚的感情,心头不胜歉吁:同样是一家人,竟有天壤之别。

  被不停取笑一个大男人竟哭得像个姑娘家的费以爱,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下。躲到宋功稷的胸膛里,藉他宽阔的肩帮他掩饰,让自己为心结已解尽情哭个痛快。

  第七章

  好奇怪?好热!冷气开得不够强吗?

  可是由下腹传来的热度又好舒服。费以爱睁开半瞇的眼。

  「嗯——」是谁的声音这么淫荡?

  「啊——」

  还在疑惑之际,却听得那道声音更加放浪,令他不禁替呻吟者羞红了脸。

  「舒服吗,以爱?」

  叫我?

  费以爱想开口响应,听见的却是那淫浪的声音。奇怪,怎么只要他一开口便听得见?

  那叫唤他的声音好熟!

  在他身体窜升的欲望令费以爱扭身想逃,好奇怪的感觉。

  「嗯……啊——」

  他又听到那呻吟个不停的声音。

  他觉得好热好热,热得整个人好象快化成一滩水似的。

  「以爱,我好高兴。」

  什么事?

  只见原本背着光的黑压压的人影向他靠近,且愈来愈近,然后他感到自他的双唇传来一股暖意,令他自动地分开了唇齿任他长驱直入,还与他缱绻难分。

  不知是谁发出难耐的呻吟声,在一阵厮磨后,唇舌终于分别,这让费以爱有机会看清是谁给予自己这不可思议的欢愉。

  宋功稷!?

  「啊!」

  原本欲尖叫出声的声音变调成难忍的淫叫声。

  宋功稷的手像是带有魔力般,令他战栗不已,由抚触而升的高热延烧至四肢百骸,他不由得扭动得更厉害。

  不够,他还想要更多,虽然不知自己想要什么,但他就是觉得不够,他要更多更多!

  「不……」

  原本在他身上摩挲的温热手掌忽地抽离,令费以爱忍不住出声抗议:「不要!」

  突然升起的不满足感,让他感到好不难过。

  不要、他不要!

  他扭着身躯向宋功稷靠近。

  他还想要,别停!

  「我好高兴能亲耳听到你说你爱我,我真的好高兴!」

  胡扯!我怎么可能这么说!

  想辩解的唇却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似不满他离去的吶喊声。

  焦急的泪迷蒙了他的双眸,透过迷蒙的水气,他看到宋功稷正极为暧昧地将他的下肢抬高,架在他宽厚的肩上。

  不!

  他是男人,他们这样是在作啥?

  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扭动身子。

  「不!不要!」

  ******

  「学长、学长?」

  倏地瞠大双瞳的费以爱,瞧见宋功稷在他眼前近距离放大的面孔,惊得一脚将他踹到床下。

  咚!好大一声巨响。

  「学长,你干嘛踹我?好痛!」宋功稷说得好不委屈。

  惊魂未定的费以爱猛盯着地上的人瞧,冷汗直流。

  「学长,你一直喊着『不要』,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恶梦?你还好吧?」宋功稷的关怀溢于言表,费以爱的神情令他甚不放心。

  梦?是梦?

  也对,宋功稷怎么可能对他做出那种事,而且自己是个堂堂大男人,怎么可能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喘息得那么难堪?

  可是他怎么会做出那种梦呢?

  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打死他他都不可能承认他会有那种欲望!管他是潜意识或下意识,都不可能!

  是不是自己太常靠宋功稷帮他解快生理需求,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学长,你那里有反应了,要不要我帮你?」

  从地上爬起的宋功稷,如同以往,「好心」地想替费以爱满足生理上必有的需要。

  但那温热的触摸令费以爱惊愕地弹跳开来,他又将宋功稷蹦开,跑进浴室里,将自己反锁在里面,扭开冷水,想让急骤的心跳平息。

  我的天啊!一切的一切皆与平日没有不同,但为何现在的他无法接受宋功稷伸出的「援手」?

  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变得不正常,这一定是因为自己离他太近的缘故。还有,一直没女人应该也是原因之一。为了不让自己变得更怪异,也许他该替自己找个女伴了。

  就在这个两人已同居数月的清晨,费以爱下了一个会令宋功稷想去撞墙的决定。

  ******

  又到了鸟语花香的春天,人的心情也开始浮动。其实人的情绪可能无关乎四季,只是为赋新词不得不添点「春」。

  宋功稷表面上是有极佳的耐心,但心却是人如其名,功于心「计」。为了真正得到费以爱的心,花多少心思他都愿意。

  但他冒不起险,他一直做不出更进一步的动作,因为他怕倘若得不到,他会全然丧失,他真的冒不起这个险。

  愈是重视一个人,也就愈不愿失去他,宋功稷宁愿保持现状,尝试花更多时间,做着滴水能穿石的事,也不敢冒然行事。

  他输不起啊!

  所以直至三年级下学期,他们之间的关系仍毫无进展。

  可是近来有些怪异,他一直保护得很好的费以爱竟不让他靠近。

  他们平常间过度亲昵的相处模式虽教同学们侧目,但他们看久了也就习以为常,加上他们处之泰然的态度,同学们后来也只当他们是感情太好,两人之间只是纯友谊罢了,没啥值得八卦的。

  像现在,费以爱又在发呆了,虽说他平日就迷迷糊糊的,可是很少安静到几乎教人忘了他的存在。

  和他几如连体婴的宋功稷怎么可能没有  察到,他习惯性地倚近他身旁,很靠近地关心他。

  「学长,你怎么了?」

  突然见到未功稷近距离的脸,他竟不能、往日般泰然地接受。

  「干什么?你要吓人啊!」

  费以爱一把推开近距离的帅脸,像是被  到般。

  牠的脸有这么可怕吗?

  就算冉可怕,看那么久了也该看惯了;更何况,他的皮相和帅字绝对扯得上边。

  「学长,你最近怪怪的,有心事?」

  「没有,你少胡扯,是你的大怪脸靠得太近,害我吓了一跳。」

  「学长?」

  他压根儿不信,可又找不出原因。

  「别吵。」

  似要逃离他的逼问,费以爱走向自他们三年级后就了无建树的康乐股长——秦景彦。

  自宋功稷替费以爱赚进一笔不小的金钱后,劳碌惯了的他却还是闲不下来,他仅缩短了打工时数,早点回家休息,仍与其它赋闲的大学生的时间很难搭上。

  本来一直没闲暇也没闲钱的费以爱,突然决定要参加班上所举办的联谊,理所当然地,宋功稷在得知他的意愿后,亦随之跟进。

  不太受重视的康乐股长秦景彦惊喜万分,将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联谊会报名的人数空前大爆满,连别的系所的人也来掺一脚。

  如此盛况,终于让他在卸任而能留些不难看的事迹。

  这两人一入学就相当引人侧目,除了外貌是一大主因外,还有他们形影不离,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交情。

  许多好奇的人想一窥究竟,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

  这两人除了来上课外,皆忙得不见踪影,好不容易得此良机,有心人怎么可能放过。

  在这听说是同某个有钱人租借来的广大奢靡的场地里,费以爱多后悔自己做了不符本性的事。

  瞧他得忍痛交出他那笔大钱,就算仅是几百元,对他而言也是笔庞大的数日。

  进来吃中看不中吃的昂贵食物,还不如去吃他家巷口宋功稷常带他去吃的那家拉面。

  这黑黑的东西是啥?

  吃起来沙沙的,难吃又恶心极了!

  听说这些吃的还是某某有钱的公子哥慷慨解囊,友情赞助的,可见这友情不怎么深厚。

  瞧瞧大厅那些成群的男男女女,那副矫揉造作的德行,真是恶极了。不对!这不也是他此次来此的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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