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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米尔的指环?上 page 5 作者:寄秋

  咳!咳!咳!搥胸搥得太用力了,差点壮志未酬身先卒的吐出一缸血水。

  不死心的云中岳一脸奸笑,似乎想到什么可以攻城略地的贱招,兀自阴阴地勾起带着邪气的嘴角。

  「老板,你别到鬼婆婆家碰钉子了,她不会开门让你进去的。」他想都别想。

  一排鬼……不不不,一排黑手黑脚的工人站在他面前,推派工头当代表给予善意的劝告。

  「为什么叫她鬼婆婆,她是人不是吗?」虽然白发鹤颜的佝偻外表十成十像他们口中的鬼婆。

  咧开两排参差不齐的牙,壮硕的大男人一反常态地压低嗓门,「听说她们家养了一块鬼,个个凶狠无比,长相奇丑呀!」

  「喔!养鬼呀!」云中岳也跟着神经兮兮的放低声音,故作惊讶地露出好奇神色。

  「对呀、对呀!不只又凶又丑还不准活人靠近,半夜到处走动吓坏不少路人,一个个飘来飘去根本不怕人。」好不吓人。

  所以鬼婆婆住宅附近只有他们一户人家,没人敢在周遭买地盖房子,生怕不请自来的鬼兄鬼弟来敲门,扰得人不得安眠。

  这位云老板是国外来的比较不怕死,没先探听清楚就决定打地基,筑墙搭梁,为了养活一家老少他们也不便透露,免得他不盖了。

  一等完工后他们才敢大放厥言,把众所皆知的秘辛告诉外地人,以免日后受到惊吓不知所为何来。

  「还会飘呀!这么厉害。」他倒想去见识见识那些丑鬼。

  一听他惊叹的语气,大家说得更起劲了,加油添醋的把历年来的传闻一古脑全倒出来,怕不精彩还比手画脚描述一番,唱作俱佳地挑起惊悚气氛。

  因为无人真正和鬼婆婆一家人打过交道,连他们一屋子住了几人也不知情,所以口耳相传的听说一下子膨胀了十倍、百倍有余,说得活灵活现煞有其事。

  每个人都会说,七嘴八舌凑成十来种版本,有说鬼婆婆已经死了,她鬼力高强才会化作人形在白日现身,有说她被鬼魂占据了躯壳,其实她早就不在了,是鬼在控制她的身体。

  更夸张的一说是他们一家都是鬼,鬼门关大开之日入侵民宅,占宅为王统御一干大鬼小鬼,与人争地当起威风凛凛的鬼王。

  「那你们见过鬼吗?」失笑的云中岳不禁一问,为他们的乡愿感到莞尔不已。

  「呵呵……你真是爱说笑,乡们又不是有九条命的猫,哪敢走近鬼婆婆的家。」吓都吓死了。

  「可是你们来帮我盖房子不是离她很近吗?难道胆子多长了一颗。」手做了个收的动作,他悄然地收起想趁他不注意欲开溜的红衣女鬼。

  唉!又不乖了,老想着吃掉留声机里的小白影。

  「我们有这个。」大家不约而同地掏出红线系着的护身符。

  喔!了解、了解,原来他们是有备而来,难怪无惧恐怖的乡野传奇拚死拚活……咦,不会是因为这原因他们才超前进度,预估六十个工作天却不到一个半月就赶完了。

  呵!他们还是怕嘛!早点做完早点领工钱离开,省得鬼婆婆找上他们。

  「老板,劝你一句,不要和鬼婆婆的外甥孙女走得太近,她虽然长得很漂亮,可是做的工作不是很光彩,你还是离她远一点。」看在他待人不错的份上才略微点醒。

  「她的工作是……」这点他是真的好奇,没人能足足三天足不出户,除非她会地遁或飞天。

  「听说呀……」声音又再度压低。「她是干鸡的。」

  「妓女?!」这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吧!他看人从未看走眼。

  也许性情偏冷了些,不怎么和颜悦色,见人不会主动打招呼,处处防备的把自己以外的人都当成牛鬼蛇神回避,但她绝不会降低格调出卖身体。

  所谓相由心生,离群索居孤芳自赏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她应该只是不愿被人打扰吧!

  云中岳不晓得自己此刻的猜想多贴近事实,确实有一群打着科学家旗帜的恶鬼在打探他们的下落,不肯罢手地持续十年之久。

  「因为她常常在晚饭过后才出门,天快亮的时候才一脸疲惫的回家。」除了特种营业的上班小姐,谁会在那个时间工作。

  「说的是有点道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值夜班的医生、护士也是生活日夜颠倒,还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他还能列举十种以上必须在夜晚工作的职业。

  「这……」

  面面相觑的工人一时词穷,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说什么,稍后等一领到工钱便做鸟兽散,没人愿意多待一秒钟。

  原因无他,只因老板的笑突然变得阴恻恻的,笑不达眼地似在瞪他们,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头顶直接凉到脚底,好不寒悚。

  「吓跑这些无知的工人很得意吗?你这是在迁怒。」很没品。

  眼一斜,闷得快发慌的云中岳一睨白发巫斯,「我高兴,怎样。」

  他就是天生反骨,我行我素不在乎他人的感受,是人都会成鬼,鬼将为他所驭,他不知道天底下还有什么他办不到的事。

  人太容易得到就不易满足,世界踩在脚下任他予取予求,他还能不狂妄自大吗?

  「是不怎么样,不过你想要的女人还是不会多看你一眼。」人家不理他便找无辜的第三者出气,看来他的修养不过尔尔。

  巫斯一句话踩到他的痛脚,他当场抓狂的跳了起来。

  「我会让你把这句话吞回去,她不仅会看我两眼、三眼,将来还会成为我的老婆,让孤家寡人的你眼红。」哼!有志者事竟成,他是打不倒的巨人。

  「不会等到我牙都掉光了吧!你们看起来没什么夫妻相。」那样的冷艳佳人配云中岳这家伙太糟蹋了,一朵好花插在烂瓶里。

  黑眸凝聚一股暴风雨,瞬间结冰。「巫斯,你确定要惹毛我吗?」

  他可是他的衣食父母。

  肩一耸,他拨弄着留声机的转盘。「事实总是难以入耳,你要节哀顺变。」

  失败是理所当然的事,除了长相,巫斯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地方值得女人倾心。

  「你……」他干么收留一个处处与他唱反调的古人,真是自找苦吃。

  自信是云中岳的优点,死皮赖脸是他小小的手段,只要伊人不心系他人的话,他总有办法打动她的心,把她从一群鬼手中抢过来。

  前提是真的有鬼,而不是装神弄鬼,以他特强的灵感力来看,造谣生事的活人比鬼还多。

  「要不要我来帮你,我撮合过不少对情人喔!」辉煌的成就让她颇为得意。

  一道小白影轻跃于留声机的喇叭管上,白色希腊式长袍在空气中划出美丽的波纹。

  「妳?」自身都难保了还想助人,她省省吧!

  轻轻一弹,半透明的身影忽然往后一翻,差点滚落唱盘,他大笑地取笑她的不济事。

  「喂!你很过份耶!我是好心好意想让你早日心想事成,你是怎么回报我。」讨厌的臭男人,一点都不可爱。

  荷米丝朝拉她一把的巫斯投以感激的眼神,复而对害她翻跟头的家伙怒目以视。

  「魔力大减的妳能帮上我什么忙?不替我找麻烦已是帮我一个大忙。」他不敢指望半调子的女鬼能有什么通天本事。

  「哼!你这人嘴巴真坏,我不管你了。」管他会不会有情人终成眷属。「巫斯,你再跟我说说我死后雷米尔的情形,他真的在找我吗?」

  话题一转,她的表情蒙上一层淡淡的轻愁和不舍。

  「是的,但他不知道妳是谁,漫无目的地游走每一块大地。」不肯停止也停不下来,一直往没有尽头的远方孤独而去。

  有时他会去看看雷米尔,劝他别再傻了,盲目的寻找是不可能补足他心中那块缺口,他只是徒劳无功的折磨自己,永远也无法达成心愿。

  当雷米尔抬起茫然的眼问他为什么时,他竟无言以对,心中那酸意直冲鼻间,几度为他不自觉的痴情行径而鼻酸不已。

  「虽然他不记得与他相爱过的荷米丝,但那份残存的爱恋始终困扰着他,他知道自己深深爱过一个人,可是却把她忘了。」

  那是何种的心痛呀!忘了心头最牵挂的那个人,连一丝记忆也不曾留下。

  一滴泪落在雕花喇叭上,荷米丝哭了,无声地低低啜泣,抽动的身躯令人心酸又不忍,她将头埋在环抱的双膝间,不让人看见她伤心的脸。

  对不起,雷米尔,我错了,我不该留下你,我好想好想你,你知道吗?

  看着她落泪的巫斯也有相同的后悔,早知他会和雷米尔结成好友,当初他就该想尽办法救他,路不是只有一条,不一定要以命易命才救得了他。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已晚,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挽回,只能选择把伤害降到最低。

  只要他能找到时间路,那么他就能让他们相聚。

  一旁的云中岳冷眼旁观一人一鬼的交谈,心中想着如何摆脱他们,他可不想成为他们的永久饲主。

  第四章

  「嗯、嗯!我知道了,今晚十二点上工,我会准时到。」

  挂上电话,表情如一的杨双亚走回房间准备工具,化上淡妆、身着一件连身洋装,背面有一大半镂空只靠细绳绑在颈后,性感不失端庄地增添一丝妩媚。

  原本的冷艳更突显了,柔顺的长发披在身后犹如一匹黑色丝缎,尖细的脸蛋小得不及男人的巴掌大,而清冷的眼特别明亮。

  她喜欢装扮自己,在某些特殊场合,即使同行恶意攻讦她不敬业,她仍不为所动地表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让她的客人们都能满意的阖上眼。

  不算暴露的穿著,她只是随自己的喜好打扮,不因他人的异样眼光而有所改变,她就是她,不受任何人影响。

  「又要去工作了呀!」这么辛苦,真想叫她不要做。

  把上胸前的银扣,她回头一笑,「是呀!姨婆,有三个客人。」

  她的职业是机动性,只限于晚上,随传随到。

  「三个呀!那妳忙完不就天亮了,身体吃得消吗?」一身瘦的不长肉,真怕她体力吃不消。

  「还好,我习惯了,年轻就是本钱。」从事这行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一向调适得很好。

  「哼!别仗着年轻就以为可以任性,弄坏了身体我可不管妳,老了以后妳就知道苦了。」她是过来人,最能体会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不爱唠叨的杜如月一碰上比她话还少的杨家姊弟就忍不住要念上两句,怕他们天寒不知加衣,担心他们肚子饿忘了进食,林林总总的烦恼压得她背都驼了。

  以前她一个人的时候还比较清心,一人吃饱了全家都饱,不必操烦这操烦那的给自己找麻烦,睁眼一日、闭眼一日也就过去了。

  可是多了这两个孩子她老得特别快,明明六十岁不到却看起来像快七十岁的老妪,难怪外面的人会开口闭口喊她鬼婆婆。

  「姨婆,我不会累着自己的,我还要照顾妳和青到百年,我会斟酌的。」她没有倒下的本钱,这家子老的老、少的少,还需要她支撑。

  杨双亚的笑很平静,像一棵百年老树看迁人生百态,没什么能动摇她的根。

  「去去去,我不用妳照顾,妳把那不爱说话的小孩顾好就好,我还能动,少当我是行将就木的死老太婆。」她不会拖累两个小的,时候到了她自有打算。

  杜如月的倔性子到老都不曾改变,明明打心眼疼爱两个孩子,好吃的、好用的都留给他们,却老是摆出一副厌恶的臭脸像是讨厌他们的存在,不时恶声恶气的骂上两句。

  「还有呀!我最近出门瞧见几个怪怪的外国人在外头探头探脑,妳出入要谨慎点,别给我出去就忘了回来。」如非必要她最好待在家里,省得她提心吊胆。

  眼眸一黯,杨双亚苦笑地拎起化妆箱。「那些人还真是不死心,都过了好些年了。」

  这也是她必须晚上工作的原因,白日太引入注目了,她的容貌是最大的隐忧。

  「人哪,不要太聪明,平凡一点才不致招来祸端,妳都二十五了,什么时候才能安安稳稳的找个人安定下来?」一晃眼她都到了嫁人的年纪,身为长辈的她却无法为她安排。

  什么生化科技,全是害人的玩意,修补受损的中枢神经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沦为残害人命的武器,早早毁掉反而才是救人。

  瞧瞧这两个深受其害的娃儿就是这么给埋没掉,担心受怕的没一天好日子可过,失去他们这年龄应有的青春和欢笑。

  她苦,他们也苦,一家人甘苦与共的守在一起,她不希望再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对了,隔壁那小子今天又来了三次,说什么新居落成要邀请我们过去喝杯水酒,妳觉得妥不妥当?」被他烦得不想看到他都不成。

  咦,为什么问她?「姨婆做主就好,我没意见。」

  心口微起涟漪,脸上毫无表情的杨双亚暗赧的红了耳根,故做不在意地轻描淡写道,不愿让人多做联想。

  其实从她房里窗口可以瞧见四面八方的动静,视野极佳没什么阻碍,她知道那道英挺的身影几时来,又几时垂头丧气的离开。

  甚至他沮丧地捶着槐木树干的动作她都看得一清二楚,一幕幕印在她心版上,教她好笑又不忍心地想高喊一声——住手。

  以她冷艳的外表的确不乏追求者,个个花招百出地想引起她的注意,但往往在听见加诸于她身上的各种流言,以及乍见形同鬼屋的住所,便纷纷打退堂鼓怀疑她不是人。

  有血有肉怎会不是人呢?!只是因为她惯常在夜里出没,从事的又是「特种行业」,那些没胆的人遂不做多想地将她归于灵异类。

  而那个锲而不舍的邻居应该听闻有关她的事情了吧,还能持之以恒地日日来敲门,不见任何影响地找各种借口上门邀约,算来他胆气不小,也令她印象深刻。

  「那小子流里流气不太正经,可是对我倒挺有礼貌的,妳要是不排斥的话不妨和他交往看看,对老人家好的男人不会差到哪里去。」看久了也顺眼。

  她无法照顾他们一辈子,就找个差强人意的浑小子来代替她吧!看在他非常有心的婆婆长、婆婆短的份上,是该给他个机会试试。

  女孩子长大总归是别人的,留也留不长,趁着有不怕死的敢上门自我推销,她就顺水推舟由着他们去,看能不能有个好结果。

  杨双亚微愕的怔住,「姨婆,妳不怕他怀有不良企图吗?」

  「哼!他的不良企图不就是妳,瞎子也看得出他被妳迷住了,魂不守舍地老在咱们家门口当灯柱。」这么点心眼还能瞒得过谁。

  她粉颊微酡的故做镇定,「他哪有魂不守舍,只是走路不小心撞到电线杆而已。」

  她还暗自替他喊了声疼,轻笑的捂住嘴怕被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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