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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醋坛子 page 11 作者:乐清平

  「我是不是很自私?」齐玮茫然的问。

  她这阵子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被嫉妒迷住了双眼,因而看不清一些事?她只想着如何护卫属于自己的一切,不被人抢走,最可怕的是,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的,为自己能打退一个接一个情敌而沾沾自喜,这样的她还是以前那个齐玮吗?这样的她感什么得到霖的爱?连她自己都讨厌自己!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凌司霖放柔了声音,安慰的抚抚齐玮失神的脸蛋,「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千方百计去整人,是我给你的安全感太少了,我也有错,既然这样,我们想办法弥补好不好……」

  忽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起。

  凌司霖放开齐玮,起身开门,照顾孟亦凯的小女佣紧张的站在门口。

  「他的身上越来越烫,给他水他也不喝,针头也被他拔掉了,他还一直盯着左手腕的疤痕看,挺诡异的,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清醒……」

  她话未说完,凌司霖已经迅速奔向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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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凯!」凌司霖闯进客房,口里大喊着。

  孟亦凯半倚在床头,正认真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疤痕,对他的呼唤恍若末闻。

  「你在看什么?」凌司霖担忧的握住他的左腕,遮去那淡红色的疤痕。

  「刀疤,很美。」孟亦凯双颊潮红,目光有些涣散,「那是我为你留下的。」

  凌司霖一惊,故作生气的说:「一点也不美,在手上留下那种痕迹很丑,以后不许你在自己身上弄出这种东西,听到没有?否则你就离开我身边!」

  孟亦凯反倒笑得更开心了,「你怕我再自杀是不是?你放心,我不会了,一年多来,我反复告诉自己,我爱你,我要活着爱你,要看着你幸福,要永远陪在你身边,即使你爱的不是我也没有关系,所以我一有机会就马上来找你……但我错了,我以为看着你就会满足,可是我的心好痛!看着你和齐玮恩爱的样子,我的心就好痛,明明知道这辈子你不会是我的,为什么我的心还不死?」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盈满泪水,却在微笑着,笑自己的痴傻。

  「亦凯。」凌司霖不忍的打断他的话,「别说了,你好好休息。」

  「只有这道疤,是我为你留下的,是我最美好的回忆……」

  「胡说!我们还会有很多美好的回忆,我们可以做好朋友。」

  「可是我做不到。」他茫然无助的摇头。

  「能做到的,你需要一点时间而已。你现在病得很重,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孟亦凯慌忙抓住凌司霖的手放在胸前,平日冷静高傲的神色现在只剩下乞求,「你不要走开我,陪着我,只有这一刻,假装你是我的好吗?我……我保证会很快康复……」

  「那你答应我绝不胡思乱想,不再看手上的疤。」

  「好,不看!」他握紧了凌司霖的手,视若珍宝。

  「那我就留下,直到你病好。」凌司霖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端起一杯水让他喝,「趁这段时间,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我会讲的故事可多着呢,就先讲一个叫作『放下』的故事吧……」

  孟亦凯一口气喝干了水,咕哝着:「我不是小孩子,对故事不感兴趣。」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很无聊,你就让我发挥一下我的口才嘛,这是一个佛经上的故事,你要仔细听好喔!话说……」凌司霖不顾他的反对径自讲了起来,不担心他不听,因为他知道他会把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听进心里去。

  屋里讲着故事,屋外一直静静倾听的齐玮默然呆立,然后找庄羽仙派车送她回去。她在来看孟亦凯之前给张学姐打了电话,张学姐有没有生病她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哭--张学姐接电话的父亲说的。

  第八章

  「独占欲和爱情不是同一回事吧?我对你的独占欲是不是爱情呢?」

  「为什么问这个?」

  「如果没有独占欲,我就不会吃你的醋,不会吃你的醋,我就没有烦恼。」

  「那么不如说,没有爱情,你就不会吃我的醋,不会吃我的醋,就该我有烦恼了。」

  「吃醋并不见得是好事。」

  「但是你不吃醋对我来说是坏事。」

  「我搞不清楚,也许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看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只要记住,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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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声响起,齐玮放下手中的笔,简单的浏览一下考卷,就交给老师,然后收拾文具走出教室。今天的考试结束了,明天还有两科要考,她从包包里拿出明天要考的「现代汉语」,边走边翻着,嘴里念念有词。

  忽然,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从背后环住她,柔媚的声音随即响起:「这么用功?我站在门口等你等半天了,你倒好,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我好伤心。」

  「叶柔,你考完了吗?怎么这么有心来等我?」齐玮惊讶的合上书,把抱住自己的小手松开一点,以免自己被勒死。

  「我今天没课,明天还有一科就全考完了,而且那一科是我最拿手的,当然轻松,所以闲着没事过来关心关心你。」

  叶柔的手又不死心的缠上来,仿佛一天不抱她缠她就浑身不舒服似的,对于这坏毛病,齐玮归咎于「男友缺乏症」,目前无药可解,只好贡献自己啰。

  「我有什么要你特地来关心的?」

  「你最近郁郁寡欢,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再这样下去,我看你考试也不用考了,直接拿鸭蛋回家孵。」

  「我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

  「要不要我拿镜子给你照照?」叶柔叹气,「不用猜,你的反常肯定和你那口子脱不了关系,几天没见他了,你们之间出什么问题吗?」

  「没有啊,最近他忙公司的事,我们才很少见面。」除了公司之外,凌司霖还要忙着照顾孟亦凯,听说孟亦凯已经痊愈回学校了,他仍然被公司绑着不得脱身,害她想见他也见不着,心里空荡荡的,尤其在自己最不安的时刻。

  她想向孟亦凯道歉,可见到他,一开口却变成嘲讽挑衅的语言,没办法,谁教他在她面前愧得像什么似的,让她看了就火大;而张学姐现在总是躲着她,她又忙着考试,道歉的话就这么憋在肚子里。

  然而最令她不安的是凌司霖对她的态度,在看清她自私任性的一面后,他一定对她很失望。明知道十几年的感情不会轻易变化,可她就是无法放松自己,而且凌司霖的行为实在反常。

  她想起那天在电话里,她打算约他周日出去玩,他却冷冷的以公司要开会为理由拒绝,完全不似平日惯常的温柔宠溺,而且没说几句就匆匆挂上电话。

  难道是自己的嫉妒将他推远了?疑惑啃噬着她的心,让她痛恨自己却无可奈何。

  「瞧,你又出神了,小心掉到水沟里去。」叶柔轻点她的额头,好让她回神。

  「学校里哪有水沟?掉进你的温柔乡还差不多。」齐玮伟眨眨眼,笑道。

  「还很幽默嘛,那么问题不大啰。」被称作「温柔乡」的叶柔很得意的又点了她额头一记,才接着说:「这几天考试,他总不会不来吧?」

  「他有来,今天上午考两科。」她打听来的。

  「那他还有一场考试,你要等他吗?」

  「等。」

  「好吧,我就陪你等一等,感谢我吧,我是这么的纯真善良。」

  「是哦!看在你这么好的份上,你把我当靠枕的费用我就不跟你算了。」

  「原来你这么大方啊!」

  两个女生在数学大楼门口斗起嘴来,一路说说笑笑着走到商学院。

  「贵妃来了。」齐玮远远看见卫白舒正要拐弯,一眼看见她,居然硬生生的改了方向,向她走来。「看来她的目标是我,还笑得很恶心。」

  「小玮……」叶柔本来斜倚着她的身子立即直了起来,有些犹豫的唤着她。

  「什么?」齐玮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卫白舒。

  「其实我没告诉你,最近我听到一些传言……」她突然闭了嘴,因为卫白舒已走到她们面前,还带着一脸得意又神秘兮兮的笑容。

  「嗨,你们好。」她看来轻松又愉快。

  「我们很好,你找我?」齐玮客气的笑问,笑意只到达表面皮肤。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哦,其实不算有事……」卫白舒装模作样的沉吟了一会儿,才笑说:「我只想告诉你,凌司霖的味道尝起来很不错。」

  「你说清楚一些,什么意思?」涉及凌司霖,齐玮霎时一脸寒峻,内心却像有把火在烧。

  「什么?妳竟然不知道?」卫白舒轻轻扫一眼着急的叶柔,遗憾的说:「唉,最亲近的人往往是最后知道的人,我虽然很同情你,但是更庆幸凌司霖的眼光终于正常起来,开始懂得欣赏真正的大美女。」

  齐玮握紧双拳,女性的直觉正告诉她不祥的预感,她忍着被调侃的气,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卫白舒得意的扬扬披肩长发,「还没听明白吗?齐玮,你的江山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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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柔苦苦追赶着齐玮的脚步,此刻的齐玮脸色苍白、嘴唇紧抿,眼底有两小簇火苗隐隐跳动,表情却是沉静得出奇。

  「我之所以没告诉你就是怕你冲动,凌司霖跟她约会只是传言,又没人证实,只怕是她自己在吹牛,你不能就这样落人她的圈套。」

  「是不是圈套,我一问就明白!」

  「先说好,你不可以没弄清楚状况就发飙,给他一个申辩的机会。」这里毕竟是学校,叶柔怕她气极了闯祸,赶紧索讨保证书。

  「我没有比这一刻更冷静的了,你放心,我比你更希望他能当着我的面澄清事实。」

  「真能这样就好……」叶柔只能加快脚步跟上她,担忧的呢喃。

  「霖。」齐玮终于找到凌司霖,远远就喊他的名字。

  凌司霖正在走廊上和同学说着话,看见齐玮,眼睛一亮,忙走到她身边。「玮,你考完了吗?我今天还有一科,恐怕你得等我……」

  「没关系,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就走,希望你诚实回答我。」她简洁的说。

  「我向来对你很诚实啊……你要问什么?」

  「星期天你真的在开会吗?一整天都没空吗?」齐玮死盯住他的眼睛,屏息以待答案。

  笑容立时从凌司霖脸上消失,他低声诅咒一句,咕哝了一会儿,才皱着苦瓜脸,凝重的问:「是不是谁告诉了你什么?」

  齐玮的一颗心往下垂。「你别问,只要告诉我你是在开会或者不是。」

  凌司霖垂下眼,深吸口气后才凝视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齐玮,果决的承认:「我说过要对你诚实,所以我不想再撒谎。那天我没有开会,我陪别人玩了一整天,至于那个人是谁,我想你应该听说了,不过事情和你想的不……」

  「够了!」齐玮打断他的话,面色沉静,似乎听到的只是不相干的人啰唆着天气之类的琐事,然而紧紧咬住下唇的动作却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她的眼睛变得更加深邃,以至于连先前熊熊燃烧的火苗都难以察觉,她转身就走,「够了,听到答案就够了。」

  「玮,你听我说……」凌司霖飞快的拉住她的手。当齐玮摆出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时,他就知道事情严重了,这才是她真正发怒的征兆;最糟糕的是,他现在不能解释,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本能的不放她走。

  「你还记得我们刚开始交往时我说过什么吗?」

  他讪讪的笑,用平时讨好她的态度说:「你说过很多话,小生我每一句都牢记,但是一时……」

  「你听好,我说过如果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绝不会听任何解释和借口,所以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做错事。」齐玮冷冷的注视着他,一字一顿的说:「记起来的话,请、你、放、手。」

  他试图解释:「我记不起来,所以我不放,你不听也得听,我……喔!」

  凌司霖痛得弯下腰,因为他的小腿被齐玮重重的踢了一下,抚着可怜的腿,他可怜兮兮的大声呼痛,希望那跑得飞快的女人能担心的回头看一眼,可惜他只有望背影兴叹的份。「玮……」

  「别叫了,你踩到她最痛之处,她也许去拿刀,可能一会儿就回来砍你。」叶柔优雅的走到他身边,同情的说:「她穿的是硬皮靴,一定很痛吧?」跟着脚下也不留情地一踢。

  「喔!」旧创未平,新创又来,凌司霖连忙抱住另一条腿原地打转。

  只见叶柔心疼的挥挥自己橙色的新皮鞋,歉然的对凌司霖说道:「对不起啊,我正想着不知我的小牛皮鞋踢人会不会一样痛,就这么没注意,真的踢上去了,不过我想我知道答案了,谢谢你啊!」绽放最温柔的微笑后,她翩然而去,留下身后碎了一地的眼镜。

  孟亦凯走到凌司霖面前,温柔的问:「很痛吗?」

  凌司霖苦笑着说:「我好像是自找的。」

  孟亦凯默默凝视他一分钟,才慢吞吞的下结论:「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相信我不是,不过我的确犯了玮的忌讳,她现在一定气疯了。」

  「她不相信你?」

  「她对我的感情已经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我的背叛随时可能伤到她,更何况是我亲自承认的。」相信与否不能用来衡量情感。

  孟亦凯不解的望着他,「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膏药?」惹了又哄,不像凌司霖的作风,他根本是把齐玮当宝贝护着,重话也舍不得说一句的。

  凌司霖认命的长叹一口气,直起身子,活动活动小腿,「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如今小人当道,陷我于不义,我能做的只有尽力挽救。」

  他正要追随齐玮而去,长腿还没迈出半步,后衣领就被抓住了,他不耐烦的回头大叫:「我很急,挡我者死!」

  「如果你不参加考试,会死得更快。」抓住他的是看起来阴恻恻的班长,「还有一分钟就要考试,天大的事先放一边也不会发霉。」

  「可是会发酵膨胀的。」他根本没心情考试,就怕齐玮钻牛角尖胡思乱想,越想他罪名越大。

  其他平日比较要好的男同学这时也围上来,一个个像看烈士似的看着他。

  「阿霖,此去路途多凶险,你一定要自己保重。」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希望明天还能见到完好无缺的你。」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带种,去吧!」

  更有调侃者献上保温茶一杯,悲壮的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快喝了这杯送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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