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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女不受教 page 4 作者:馥梅

  「死老头!你想害死我是不是?」钱多多痛得再也顾不得什么,破口大骂。

  「我怎能让妳给跑了?嗯,乖乖的跟我走。」路总管狼狈的爬起身,谁知人都还没站稳,眼前一黑,她像只小野猫般的扑到他身上。「妳……妳做什么?!」饶是他人生历练丰富,也从未遇过这样的姑娘。

  「你们这些当官的,就会仗势欺人,要抓我钱多多没那么容易,我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钱多多已经忘了自己是被买进来的,拚命的攻击他。

  可怜的路总管无力招架,对着一旁傻眼的四名轿夫大喊,「你们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将她拉走。」痛啊!他这把老骨头要散了。

  四名轿夫回过神来,立即上前将钱多多架开。

  「放开我,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姑娘,羞是不羞啊!」钱多多奋力挣扎,嘴里下停的咒骂着。

  「来一个人把我扶起来啊。」路总管低嚎,他好可怜哪。

  「放手啊,男女授受不亲,你们这样抓着我,是不是要娶我啊?」钱多多不停的骂着。

  架着她的两名轿夫一惊,娶她?!不要吧!下意识的赶紧松手,甚至向后跳开了三大步,希望能撇清关系。

  「不可以放……」路总管惊喊,可已经来不及了,钱多多使劲朝他的陉骨一踢,在他痛得抱脚直跳的同时,一溜烟已不见人影。

  第三章

  「爷,路总管回来了。」陈刚在书房门口禀报,一双眼睛盯着路总管,嘴角可疑的抽搐着。

  「让他进来。」柳兆宣头没抬,专心的工作。

  「路总管,请进。」陈刚帮他开门。

  「多谢。」路总管客气的说,装作没发现陈刚抽搐的嘴角,有点尴尬的拂拂衣裳,清了清喉咙,才跨进门槛。

  「不客气……」陈刚目送他进去。

  书房里,柳兆宣埋头工作,倒是在一旁待命伺候的张伦,一见到路总管,便讶异的张着嘴。

  「啊……」他及时捂住自己的嘴,没让惊呼声出口,只发出一声闷闷的余音。忙撇开头,不敢再看路总管,以防自己控制不住的大笑出声。

  路总管尴尬的笑了笑,站在柳兆宣的书桌前,恭敬地道:「爷。」

  「听说人已经接进府了。」柳兆宣随意问,在公文上添了几笔批注。

  「呃……」路总管不安的清了清喉咙。「原则上……是的……」

  柳兆宣批阅的动作一顿,放下毛笔,缓缓的抬起头来。

  「原则上?」他扬眉,在看清路总管之后,眼神闪过一抹诧异。「路总管,你介意说清楚一点吗?」他向后靠向椅背。

  「就是……本来已经将钱姑娘接进府里了,可她一得知真相之后,许是吓到了,于是就……逃了。」他一脸哭相,说得极为保守。「不过爷放心,钱姑娘还在府里,只是一时找不到,老奴已经派了好几位家丁一起寻找,一定会尽快将她找出来的。」

  所以说,原则上人是已经接来了,只不过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就对了。柳兆宣了解的点点头。

  「路总管,别告诉我,你这一身『精采绝伦』的新造型就是拜她所赐。」啧!下巴黑了一块,肯定是受了重重的一拳,全身沾满尘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地上打滚过,不仅如此,衣裳还残破不堪,右手袖子仅剩几根丝线勉强连住,岌岌可危,衣襬裂了好长一条缝,绳带扯断了好几条,整件长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头发乱了,视线一低,他甚至还……掉了一只鞋!

  路总管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尴尬的表情更是明显了。

  「让爷见笑了,若非急着要向爷报告,老奴会先回房打理好自己的。」

  「一向严谨的你今日竟然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柳兆宣扬眉微笑,「看来那钱多多真是不容小觑,是吧?」

  「是比想象中,也比外表看起来强很多。」路总管不自在的说。

  是啊!他记得她的外表,一根竹竿似的,干瘪瘦小,却能将路总管整成这模样,的确此外表看起来强悍。

  「吩咐下去,人不用找了。」柳兆宣突然道。

  「爷?」路总管讶异的唤。

  「还有,将所有可能的出口全都加派人手看管,我要宰相府今天连一只老鼠都出不去,加强府里的守备,每一条小径,每一个院落的出入口,全都严密守护。」他继续吩咐。「另外,往『云涯斋』这儿来的路径的守卫全部撤下。」

  「爷,万万不可!」首先反对的就是站在门口的陈刚了,一听闻主子的决定,他立即跨进门来。「云涯斋是爷的寝院,怎能撤去守备?!太危险了。」

  「是啊,爷,这个决定太不智了。」张伦也附议,只不过他说错话了。

  「不智?」柳兆宣似笑非笑的扬眉,「张伦,你现在说的人……是我吗?」

  张伦一窒,呵呵干笑。

  「不,怎么可能呢?爷聪明绝顶、智冠群伦,不智的是小的,小的是蠢蛋。」蠢得竟然说出那句话,简直是不要命了嘛!呜呜……他要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免得它为他惹是生非。

  「这么说来,你也赞成我的决定喽?」柳兆宣微笑。

  「嗄?这……」接收到主子那意味深长的微笑,再望向陈刚那冷酷的表情以及警告的厉眼,呜呜……他这下子死定了啦!

  「怎样呢?张伦。」柳兆宣笑得很恶意,硬是要他的答案。

  「这……爷的决定,小的……当然是只有遵从的份儿。」最多,让陈刚揍一顿嘛,可要是反对主子的决定,那得要有「死谏」的决心,他可不像陈刚皮粗肉厚还一身武功啊。

  「是吗?」柳兆宣轻笑。「陈刚,你瞧,连张伦都赞同我的决定。」

  「爷,至少告诉属下,为什么要故意撤掉这里的守备?」

  「呵呵,因为我要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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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啊!

  这宰相府是怎么回事?现在不是天下太平吗?为什么守卫这么多?是得罪太多人,所以才需要这么多守卫来保护宰相的性命安全吗?

  她躲躲藏藏了一天,太阳即将西沉,现在的她又累又饿又渴又痛,而且还不知道要躲到什么时候才找得到路出去。

  小心翼翼的从藏身处探出头来,觑了一个空档,忍着伤痛,闪身躲进一条小径,她发现那里似乎没有守卫。

  「咦?我看见……」一名守卫突然低呼。

  「嘘!爷说就算看见也当做没看见。」另一名守卫赶紧捂住他的嘴。

  他们就这样目送那个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踏进那条通往云涯斋的小径,知道今天的任务终于结束了。

  钱多多沿路没见着任何守卫,心里庆幸着,希望这边可以找到出去的路。

  「咕噜……」一阵响亮的肚鸣传出,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唉!饿死我了。」她有气无力的呻吟,脚步虚浮。

  绕过小径之后,眼前豁然开朗。

  「哇!」钱多多惊叹,张嘴望着湖面上那美丽的夕阳,金光闪烁,美不胜收……可恶啊,没天没良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想他们一家四口住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冬天不能挡风,雨天不能挡雨,还要为三餐奔波,有了这顿没了下一餐,可却有人能住在这种地方,而这还只是宰相府里的一小部分而已。

  咦?什么味道?

  钱多多鼻子微动,那随着微风飘过来的香味……是香喷喷的烤鸡味道,以及她暂时还分辨不出来是什么的美食佳肴。

  苏--口水不小心淌下来,她赶紧吸了下,抬手一抹,这味道似乎是从……她继续发挥她灵敏的嗅觉,闭上眼、耸着鼻,嗅闻了好一阵子。

  望向湖心的凉亭,远远的,果然看见亭中的石桌上,摆放着一桌子的佳肴美酒,似乎正在等待主人用膳。

  肚鸣更加响亮,不过钱多多可没被美食冲昏头,她躲在树后,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入目所及,似乎只有她的存在,估算了一下距离,如果说她现在快速的冲向凉亭,抓了那只烤得金黄香酥的烤鸡就跑,应该来得及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躲起来才对。

  再做一次确认,没错,这个地方只有她一个人,那么……

  二话不说,她迈开因饥饿和腿伤而显得虚软的腿,冲向九曲桥,往湖心的凉亭接近。

  「可以的,钱多多,妳一定办得到。」她咬牙鼓励自己,愈接近凉亭,她的心跳声就愈响,视线胶着在石桌上的美食,直到她的手碰到它们,望着一桌子的佳肴,她竟舍不得抓了烤鸡就走。

  她饿了一天,而在今天之前,她更是从没见过这么多的美食佳肴,没看见之前,她尚能保持理智,如今美食当前,她再也受不了诱惑,没有多做考虑,她开始狼吞虎咽,还不时的抓起一旁的酒壶灌酒。不到半刻的时间,石桌上宛如千军横扫过般,一片狼籍。

  「嗝--」打了个饱嗝,钱多多抬手用袖子抹去嘴上的油渍,吃饱喝足之后,理智回笼。

  此地不宜久留,趁还没被发现前赶紧溜吧!

  一转身,她就愣住了。

  「钱多多。」柳兆宣靠着凉亭的石柱坐着,他一开始就坐在这里了,只是从岸边看不见罢了。原本以为她踏进凉亭后就会发现他,没想到,她眼里除了那桌美食之外,根本容不下其它。

  柳兆宣!钱多多在心里惊呼,虽然她对他耳热能详,却从未亲眼见过,可是一瞧见这人,她就知道他肯定是柳兆宣。

  完全没料到会被他给逮个正着,一双圆圆的大眼滴溜溜地转着,她慌张的想要寻找逃生的机会。

  「妳可以跳下湖。」柳兆宣哪会瞧不出她的心思?他好心的提供建议,漾着他招牌的微笑,保持温文儒雅的形象,笑望着她。

  钱多多瞪着他,彷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你想害死我啊!」她不满的喊。是了,她想到了,或许他是因为被女人拋弃,因而怨恨女人,所以才买了一个像她这样能操耐打的女人回来虐待茶毒,一来消怨气,二来也不用怕她一下子就死了。

  「我为什么要害死妳?」他淡淡一笑。

  「因为你怨恨女人,所以找女人报复啊。」钱多多将自己的臆测说得理所当然,好象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我为什么要?」柳兆宣开始怀疑,他们两个的谈话是否有交集。

  「拜托,谁不知道你被第一美人给拋弃了,你若因此怨恨女人我也不怪你,不过冤有头,债有主,你这么牵连无辜,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他脸色一变,该死,外头就是这么传的吗?他被拋弃?!

  「我没有被拋弃。」他微恼地声明。

  钱多多斜睨着他,摆明一点也不相信。

  「我和白姑娘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男婚女嫁本来就不相关,何来拋弃之说。」瞧见她怀疑的表情,他的声调不悦的一沉。

  「好好好,你怎么说都好,这又不关我的事,好吗?」钱多多赶紧举超双手做投降状,真是的,这第一美人另行嫁配的刺激很大,要叫人相信一点关系也没有,实在很难哪!

  「妳不相信?」梆兆直哪会看不出她的敷衍。

  「相爷,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相不相信一点也不重要。」她愈来愈相信,柳兆宣一定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

  「本来是没有。」他意有所指。

  「什么意思?」钱多多心下升起了不祥的预感,狐疑的瞪着他那张过分俊美的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管我有什么目的,既然妳爹收了我的银两,签下了卖身契,妳就是我宰相府的人,这是两相情愿的交易,妳这般找麻烦,可知道我可以到衙门告你们诈欺,让你们坐牢?」

  「啐!你要让人坐牢,根本不用到衙门去,谁不知道你宰相大人财大势大。」钱多多不屑的啐了口。

  「我向来秉公处理,从不滥用权势。」

  「放屁。」她低声咕哝着,鬼才相信他说的话。

  「妳说什么?」柳兆宣并没有听清楚。

  「我说,要不是你欺骗在先,我怎么会想逃。」

  「我欺骗了什么?」他扬眉问。

  「哼!还装蒜,我明明是要进洪府的,结果却进了你宰相府,这不是欺骗是什么?」

  「谁说妳是要进洪府的?」

  「笑话,是洪修礼那老家伙买了我,不是进洪府是什么?」

  「洪修礼只是接受我的请托,帮我去办这件事而已,卖身契上写得很清楚,妳,钱多多,要进的是宰相府。」

  钱多多一愣,卖身契是老爹签的,她根本没看过,而且就算看了,她也看不懂啊!

  「如何?还有什么问题吗?」柳兆宣笑望着她。「如果没有的话,轮到我了。」

  「你想怎样?」她戒慎地瞪着他。

  「妳的卖身时间是五年,经过这一天妳为宰相府带来的麻烦,打伤了路总管、吃掉我这一桌准备宴客的佳肴……如果我索赔的话,再加上个两年也不为过,妳说是吧?」

  她抿抿唇,「你想怎么样?」老问题,她知道他还有后续的话。

  「我有个提议,如果妳答应,并且愿意乖乖配合的话,不仅时间缩短为半年,事后我还可以给妳一笔银两,让妳后半辈子生活无虞。」

  钱多多瞇起眼,明知他有所图,可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让他图的,这情形实在让人挺火大的。

  「如何?」柳兆宣追问。

  「我要先知道是什么提议?」她谨慎地说。

  「很简单,只要妳乖乖听话,我要妳做什么,妳就做什么,就这样。」

  「例如什么?」这种条件太不安全了。

  「目前我只能保证,不会让妳做违法或违背良心的事,也不会要妳去出卖色相……如果妳有色相可以出卖的话。」

  「最后一句话是多余的。」钱多多瞪他一眼。

  「妳的决定?」

  「真的只要半年,而且事后会给我一笔银子?」她再次确认。

  「如果白纸黑字妳比较放心的话,我可以立个字据给妳。」

  「好啊,写一份契约吧!」空口白话不足为凭,有保障还是好的。

  「意思是妳答应了?」

  「原则上是答应了,不过我得先知道你要给我多少银两。」

  「妳要多少?」柳兆宣让她自己开口。

  钱多多为难了,他很有钱,要少了可惜,可是要是要多了,他反悔的话,不就更可惜?

  想了想,她卖身五年,得银五百两,那现在她要多少银两才算合理?再要个一百两,会不会太多?

  她试探性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我要这个数,可以吧?」

  「好,就给妳一千两。」柳兆宣毫不犹豫的点头。

  咦?她的意思是一百两,不是一千两耶……哦,算了,他高兴就好,嘿嘿,他高兴就好。

  「来人,备文房四宝。」他突然喊。

  钱多多吓了一跳,发现已经有人捧着文房四宝出现了。这……怎么他们好象就在附近等着?难不成她一开始就让人等着瓮中捉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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