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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炼钢 page 12 作者:千水

  “放开你,好让你继续伤害还月吗?”白亦焯眼神冰冷的瞪著她。

  “她本来就该死!”消灭情敌是每个女人都会做的事。

  “你再说一次。”白亦焯语气紧绷,任何人都听得出他的怒气。

  “我说她本来……”梁小红倏地闭嘴,因为白亦焯一只手紧紧掐住她的喉咙。

  他身形移动速度快得让金家父子悚然一惊。

  “再说一次。”白亦焯瞪视著她,眼里满是杀气。

  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梁小红骇得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就算没被吓到,喉喉被掐住,她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就怕他真的动手。

  “五庄主,不必跟这个女人多说什么,胆敢伤害金绣庄的人,就依金绣庄的律法处置。”寿伯面无表情地说。

  “金绣庄的律法是什么?”金明小心地问道。

  “废去一手一足,丢出杭州城。”

  现场同时响起三声抽气声。

  “只废去一手一足,太便宜你了。”白亦焯加强手劲,冷声道:“敢伤害我白亦焯的女人,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他手势一转,运气于掌心,贯穿她身上大穴,梁小红痛叫出声。

  “啊……”穴道被解,她全身软倒在地。

  金臂天看得再度一惊。

  “白五庄主,你废了她的武功?”

  白亦焯不理会他,迳自转向寿伯说:“寿伯,将她身上的毒药全搜出来毁掉,然后把她丢进地牢,严加看管。”

  “是。”寿伯立刻照办。

  白亦焯看向金臂天,“金帮主,你要袒护你儿子,让钱帮成为金绣庄的对头,或者是将他交出来?”

  “这……白五庄主,不能原谅小犬这一次吗?”他两样都不愿意选啊。

  “我只要一个答案,其他的废话我不想听!”白亦焯一挥袍袖,走回主位。

  “这……”

  “爹,一人做事一人当。”看过白亦焯对待梁小红的手段,金明知道他绝不可能放过自己。“白亦焯,你想怎么样?”

  “自废武功,自动到金绣庄的地牢报到,或者……整个钱帮的基业因为你而毁于一旦。”白亦焯毫不留情地说。

  对于这两个害还月落水的主谋,他谁都不会轻易放过,更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说情而让步。

  “你休想——”

  “明儿,你闭嘴,不许再开口。”金臂天先喝止儿子,再看向白亦焯道:“白五庄主,请手下留情,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请你就当是可怜我这个老头子,原谅我儿子吧,就算我求你。”

  “金帮主,什么事都好说,唯独这件事,没得商量!”冤有头,债有主,白亦焯对金臂天的态度仍算有礼。

  伤了还月,比伤了他还更令他愤怒,除非伤她的人都得到教训,否则他绝对不会罢休!

  “真的没得商量?”

  “绝对没有!”

  金臂天深吸口气,下了决定。

  “今天明儿会做错事,是我没教好他,我自废一条胳臂,请你放过我儿子。”

  “爹!”

  “他是他,你是你,就算你废掉自己的手臂,对我来说,一切并没有改变,他仍然要自废武功。”白亦焯不给他面子。

  “爹,是我做的事,我自己来承担,你不要管,不要为了我低声下气地求人。”金明痛心地道。

  堂堂钱帮帮主,一向是高高在上,在闽、粤一带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今天到杭州,却要受这种气,金明无法接受。

  “住口!你承担得起吗?”金臂天既心痛又不舍,语气凶恶,却不掩为人父对子女的爱护。“如果你真的懂事,真的为我、为整个钱帮想过,今天就不会做出这种胡涂事,你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无所不能吗?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懂吗?爹有教过你可以为了生意不择手段、任意伤人吗?”

  “我……”

  “更让我痛心的是,你居然对一个弱女子下手?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汉,却对一个女人出手不觉得丢脸吗?爹是这样教你的吗?”金臂天痛心的责骂,让金明一阵羞愧。

  “爹,对不起。”他低著头,“我只是……太嫉妒白亦焯。”

  “嫉妒?”

  “对,你以前常说白亦焯有多好、有多优秀,那时我就想到了杭州一定要会会他,没想到我来的第一天,就和金绣庄起冲突,还被他给打了一掌,这口气我咽不下,才会想把面子讨回来,我……我不是存心想害死还月姑娘,我只是想用她来逼白亦焯让出河运权,并不想伤害她。会和梁小红合作,是因为她想得到白亦焯,我们各有目标,只是都想利用还月姑娘来牵制白亦焯。”

  太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也是不甘心三番两次被白亦焯削下面子,他才会被梁小红说动,到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对,有多让一向疼爱他的父亲痛心,他知错了,但绝不愿因为他的错让父亲失去一臂。

  “你怎这么胡涂!”金臂天气得无力。

  “既然你已经承认,那么,你要自己动手,还是要我代劳?”白亦焯才不管他们这一幕父子情有多感人,他替苗还月讨回公道的决心绝对不动摇。

  金明转头看著他,“白亦焯,我的确不该被梁小红说动,利用还月姑娘来达成我的目的,害得还月姑娘差点丧生,我愿意承担后果,但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负责,希望你不要牵连到钱帮的任何人。”

  “让还月受伤的是你,不是钱帮,我的目的是要为还月讨回公道。”

  白家人恩怨分明,从不牵连无辜,这个规矩绝不会打破。

  “爹,孩儿辜负你的教导,请不要为孩儿伤心。”金明举起掌,运劲拍向自己胸口……

  “明儿!”

  “住手!”

  与金臂天的吼声同时响起的,是一声虚弱而轻柔的嗓音,在场的人全往声音来处望去。

  “还月?”一看见她被婢女搀扶著走进大厅,白亦焯立刻走到她身边,伸臂将她搂入怀里。“你怎么出来了?”

  “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苗还月抬头看著他,“算了,放过他吧。”

  “不。”白亦焯沉下脸,他不能饶恕任何伤害还月的人。

  “我相信经过这次之后,他以后再也不敢做这种事了,我也相信金帮主会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不会再让他乱来。”

  “对对对,老夫一定会好好管教儿子。”金臂天连忙应声。

  “不行。”白亦焯依然不肯松口。

  “你不听我说,那我要走了。”苗还月就要挣脱他的怀抱。

  “不准!”白亦焯立刻收拢双臂,低吼的问:“你为什么替他求情?”

  “因为天下父母心。他已经后悔了,我不想要金帮主到这个年纪,还尝到为儿子痛心,甚至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她定定地望著他,“为了爹和娘对我们的恩情,看在这一点上,放过他吧。”

  白亦焯皱眉,“爹娘?恩情?”

  “答应我,好不好?”她轻声求道。

  他还是不肯点头。

  “这是我身为你的未婚妻一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成全吗?”她低声嚷道,表情似怒含嗔。

  白亦焯神情蓦然一亮。

  “你承认了?”虽然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她同不同意,他都娶定她了,可是有她的应允意义还是不同的。

  “嗯。”她轻轻颔首。

  “好吧,既然是你要求的,我就答应——”白亦焯话尚未说完,金臂天立刻狂喜的道谢。

  “多谢白五庄主成全,多谢姑娘宽宏大量。”

  “但是我有个条件。”白亦焯开口道。

  “什么条件?”金臂天一颗心立时又七上八下的。

  “自今天起,钱帮退回闽、粤一带,尤其是金明,不许再踏入杭州一步,否则,我会亲自出手,废了你的武功。”

  “好,我们钱帮立刻离开杭州,从此不再踏入杭州。”只要能救儿子,这条件不算什么,金臂天立刻做出承诺。“白五庄主、还月姑娘,我和小犬就此告辞。”

  “不送。”白亦焯挥手要他们走人。

  不一会儿,大厅里只剩下白亦焯与苗还月,连扶苗还月来到大厅的婢女们都识相自动退下。

  苗还月仰望著他,轻声道:“白亦焯,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救她的过程,她都听说了,府里的护院们还说,他们第一次看到五庄主这么失控的样子,足见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救你是应该的,不必计算次数。”她是他的女人,他不救,要谁救?

  “可是……”

  “没有可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谁敢伤害你,我都不会放过他,就是这样。”说完,白亦焯关心地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瞧你的脸色那么苍白,为什么要下床?”

  她柔柔一笑,“我想见你呀,就坚持要她们带我来。”

  “你应该躺在床上休息。”白亦焯打横抱起她,往焯然楼走。

  偎在他怀里,她低语:“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抱著她的手臂紧了下,他绝对不会让她离开他。

  “白亦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喜欢你。”

  白亦焯的脚步突然踉跄,惊讶的瞪著她。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她声音轻柔的重复一遍。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说?”他从来不寄望她会说出来,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就满足了,可是……她说了?!

  苗还月伸手轻抚他的脸,“在我掉入西湖里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如果我真的就那样死掉,临死前我最想见到的人是你,没有见到你,我会好不甘心、好不甘心,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真的?!”白亦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话。“但是我的脾气不好、耐性又差,常常吼你、凶你——”

  “但我的要求,你都会听呀。”她柔柔地打断他,纤臂搂紧他的颈项,将脸埋在他肩上。“虽然你脾气不好,很喜欢吼人,耐性也不好,个性上有很多很多的缺点,可是我都不在乎,也不觉得那是多严重的事,因为我知道你会疼我。”

  光看他为了她溺水的事那么生气,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然而为了她的委屈,他不在乎用什么手段,就是要替她讨回公道,就是要对方生不如死。

  但尽管那么生气,他还是愿意听她的请求,顺从她的愿望,有一个男人用这样的心来待她,她还有什么好要求的呢?

  “我当然会疼你,你是我要的女人,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白亦焯激动地搂紧她,实在是太高兴了。

  “其实,我并不担心你会不疼我耶。”相拥著好一会儿,她才小小声、带点窃笑地说。

  “为什么?”白亦焯不明所以。

  “如果你敢不疼我,爹和娘一定会教训你的。”

  “爹娘?”他想起她刚才的话。

  “白亦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姓苗。”从她到他身边开始,他从来没有问过她姓什么。

  “苗?苗还月?”

  “嗯,我爹其实是收养我的义父,名叫白回。”

  “白回?!”他失声叫了出来。“那你……”

  义父的五个女儿之一!

  “苗家女儿排行第三,苗还月,见过白家儿郎排行第五的白亦焯。”她美丽的小脸终于从他肩上抬起来,笑意盎然地朝他颔首致意。

  白亦焯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质问道:“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因为那时候不重要嘛。”她依然笑容满面,语气听起来好无辜。

  白亦焯好气又好笑,觉得她根本是故意不说,想捉弄他。

  “吓到我你很得意?”他瞄她,眼神不怀好意。

  “没有啊。”苗还月赶紧收敛起笑容,没忘记她现在体虚气弱,整个人还在他怀抱里呢。

  “来不及了,我想,既然我们的关系这么亲近,那么……”他故意不把话说完。

  “怎么样?”苗还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么我们提早洞房,应该不会有人抗议,嗯,就这么办。”白亦焯抱稳她,大步朝焯然楼走去。

  “啊!白亦焯,不行这样……”她连忙抗议。

  没听到!

  尾声

  白亦焯有没有如愿提早洞房呢?

  虽然形势比人强,弱女子对上大丈夫,可是大丈夫根本禁不起弱女子的求饶,甚至她只是哽咽,还没哭出来,大丈夫就已经全面投降了。

  于是,金绣庄上上下下都知道,五庄主这二十多年千锤百链出来的硬钢,一碰上未来的五庄主夫人,就会化为什么都说好的绕指柔。

  从那天溺水之后,白亦焯再也没把苗还月一个人丢在庄里,虽然公事一样忙,可是他到哪儿都会带著她,还努力抽空带她逛杭州,两个人甜甜蜜蜜的,实在羡煞别人。

  白亦焯还请来最好的制衣师父,以他亲自染色的布料,替苗还月裁制新衣。

  收到衣服的时候,苗还月好感动,知道这是他的心意,当下很听话地应允,从此只穿他送的衣服。

  约定的一个半月之期很快来到,苗家另外三位第一次离开闲隐谷的姊妹都如期来到杭州,叫人惊讶的是,她们身边都伴了一个白家儿郎。

  娇憨迷糊的苗弯月,有精明的白亦城呵护著;倔强逞强的苗恋月,有霸气不羁的白亦韬全心保护著;活泼的苗舞月,则是由耿直的白亦轩照顾著;而向来温柔、老是让别人动怒的苗还月,身边则是站在被驯服的火爆白亦焯。

  两方从来没见过面、却关系密切的“义兄妹”们齐聚金绣庄,就算神算如白回、精明聪慧如苗月,也万万没想到他们收养的子女们,居然这么有缘,真是名副其实的“千里姻缘一线牵”。

  但是约定之期已到,他们最关心的人却没有来。

  “大姊,该不会忘了约定的日子吧?”苗弯月迟疑地问道。

  “不可能。”苗恋月立刻否决,大姊绝不可能忘记这件事。

  “但大姊为什么还没有来?”苗舞月想不出大姊迟到的理由。

  苗还月则是想了想,问向身边的人。

  “白亦焯,你大哥为什么也没有出现。”

  “谁和大哥有联络?”白亦焯立刻问。

  “没有。”白亦城、白亦轩同时摇头。

  “我和恋儿在西域碰到过大哥。”白亦韬想起来那个曾经让他吃干醋的俊美“男人”。

  “大姊去过西域。”苗恋月点点头,“大姊和白大哥……是在一起的。”

  众人一呆。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走成一道,他们怎么完全不知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苗还月不懂了。

  最精明的白亦城分析道:“以大哥的武功修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忘了约定之期,除非……他们遇上什么脱不了身的状况,又无法及时通知我们。”

  “那怎么办?”苗弯月一脸担心。

  “派人去找他们吧。”白亦轩开口,“无论如何,要先找到他们。”

  “就这么办。”众人一致同意。

  白亦城以金绣庄当家的身分下令分布在全国的金绣庄分行,全力找寻白亦潇与苗挽月的下落,而他们就在杭州养精蓄锐,如果大姊和大哥真的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他们就可以大展身手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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