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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声小修女 page 5 作者:寄秋

  “夏总经理,注意你的礼貌,我好歹是你的上司。”枉费他的顺手人情。

  “狗屎,要走尽快,小心我放狗咬你。”牙一龇,夏维森作势要踹人。

  “我记得你没养狗。”可怜的兄弟,在暗恋多年的女子面前甘心自贬为狗。

  他冷言地垂下双肩,“我正打算养条大狼狗,准备咬爱管闲事的人。”

  “恩将仇报。”葛忧城不羁的撩撩短发,失望地摇着头踱出门外。

  夏维森动作极快的甩上门落锁,将所有的声音阻隔在外,转身走向微露恼意的“修女”。

  声音似乎不存在了。

  两人看似两两相望的爱侣,只是“深情”不适用在这对互视的男女,他们之间的情愫不平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整个空间像是静止了,两人都不发一语,一个是评估他古怪的举止,一个是眷恋她水样容貌,各怀心思。

  桌上的电话声突起,双方视线才为之错开,夏维森动作粗暴地扯断电话线,这一刻他才不管打来的电话重不重要,她是唯一的光亮。

  “你很野蛮。”没有旁人在场,她露出本性的坐上他的办公桌。

  他羡慕桌子能贴近她身体的一部份。“妳不适合当修女。”

  “你说过了,换个新句子听听。”她也清楚自己不是当修女的料。

  “为什么要入修道院?”他烦躁地想抽烟,才刚挑起一根烟,一接触到她不赞同的眼神马上把整包烟丢进垃圾桶。

  “为什么不?”总不能明白的说出她被骗了,被一位和善的修女。

  “不要将问题反掷回来,回答我。”夏维森凶恶的口气却有着情人口角时隐含退让的宠溺。

  他的确无礼又自大。“好玩。”

  “好……好玩?”张大嘴,他怀疑自已听错了。

  “我没当过修女,试试也无妨。”左芊芊为一时不察找了个借口。

  “试妳的大头鬼,修女不能结婚妳知不知道?”他忍不住要吼她。

  “知道。”她干脆把腿整个盘了上来,以宽大的裙袍遮住。

  想脱掉她一身修女服的夏维森恼怒地扯掉她的修女帽。“书念太多把脑筋念壤,妳不想嫁人吗?”

  他一呆,发现自己做错了,散落的黑发像女巫的魔指,他几乎移不开视线想去亲吻微泛橘子香味的发丝,用他的手穿梭于如瀑的乌云中。

  照理说他不该迷恋她,在他三十年的岁月里有无数的女人来来去去,比她美、比她优雅的不在少数,可是她清冷娇佣的气质硬是勾住他的心,再也容不下其它人。

  因为自卑,他不敢靠近她,一个五专没毕业的中辍生,怎能配得上名校出身的她?何况他还有黑道背景。

  为了她而漂白,为了她扬弃打打杀杀的生活,为了她和警方谈条件重生,为了她拒绝更美的女子投怀送抱,为了她,他快成了茹素的和尚……

  数年来他成功了,可是依然只敢隔着一条街观望她,渴望的步伐重如千斤石,近她情却的来回徘徊。

  怕被拒绝,也怕被嫌弃,她美好得不见缺点,而他是坏事做尽的一颗恶屎,与优质的她似天壤之别难以匹配,恋在心头成了彩色的梦,担心梦醒。

  现在她就在他伸手可及的范围,她面对着他说话,温热的气息细微地冲击他的感官,他想要她。

  不,他一定要她。

  是自以为万能的上帝将她送到他眼前,他再不懂得把握就是傻子,不放手了,他要拥有全部的她,不计一切代价地掳获她。

  心的洞需要她来弥补。

  “你好象很了解我,嫁不嫁人与你无关吧!!”修女的生活挺悠哉的,目前她无改变的意愿。

  “我不了解,妳是无形的水,看似清澈却抓不牢。”她说错了,他现在才要开始了解她,从头到脚。

  左芊芊惴惴不安地拧起眉,“听起来像是你暗恋我许久?”她不喜欢被人看透。

  水无形,行走天地。她以水的姿态游走人间无拘无束,他干么要来搅乱一湖春水?

  “我要追求妳。”话一说出口,夏维森顿感信心备增地扬起狂妄的笑容。

  不难嘛!只要开口说出这五个字。以前的他真是笨透了,局限于身份的差异,错失不少与她相处的机会。

  她愕然地抚弄十字架,“我是修女。”

  “我要追求妳。”他再次肯定地说,手边掬起她一撮发丝绕在指间把玩。

  “和神抢女人很辛苦,我很虔诚。”她的食指和中指在背后打了个叉,面虔心不诚。

  自间没有过人姿色,她很明白自己不算美人,顶多长相清丽,和街上擦身而过的平凡女子并无两样,如何引起他的注目呢?

  半途而废的感情不包含在内,她几乎可算单纯得没谈过一场恋爱,完全不能明了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到底哪里吸引他?百思后仍不得其解。

  他看来似乎暗恋她很多年,为何她从不知情呢?

  怪怪的男人加上不驯的修女,两人要是擦得出火花是月老错牵的姻缘,她可不愿成为红线下的实验品。

  自由无价,情爱烦人,她要开开心心的唱歌去,至于他……唉!他一看就是不轻言放弃的男人,惹上他算不算是她的劫数。

  头痛的是她根本不知何时“勾搭”上他,心结无法解,要乱到底吗?

  “神也要钞票才活得下去,妳说呢?”好香的处子味,她会是他的。

  “好现实的说法,一百块买不到神的十字架吧!”想想都寒酸。

  千思百转拢上他打了死结的眉心,“多少才够,一千块?”

  要不是她,他连一块钱都掏不出口袋。

  “先生,你在召妓呀!现在的行情不只这个数了。”左芊芊冷讽地拉平微绉的袍角。

  “我从不召妓。”她们全是主动巴上他的床。

  不曾爱过,所以冷情,女人对他而言只有一种功用满足身体的需求,因此他任由女人来来去去,从不去记挂某张娇艳的容颜。

  她是第一个闯进他心房的人,也是他唯一无法忘怀的女子,像藤蔓般死缠着他,不想窒息就只有接纳她共生共存。

  魔魅的水漾女子,他的阳光。

  左芊芊嘲笑地扯回勾在他指间的发。“因为要付钱嘛!你怎么拿得出来。”

  “有免费的新鲜牛奶喝,我何必花钱去订加工过的调味乳。”他不在乎的谈起过往的风流事。

  “自大狂。”她微泛酸意的道,女人总是怀有一份虚荣心。

  不管爱不爱他?要不要接受他独裁的追求宣言,在她的爱情观里,痴心的守身才算是专情,嘴巴说的空话像吃了满口榴权,越说越臭。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对方的最初也是唯了女人的心非常狭隘,而且贪得无厌,要人要财也要心,最好无一丝保留地当成供品任其宰割。

  还没爱上他先学会吃醋,这种心态真是要不得,她不是好修女。

  “一万。”

  她獗起小嘴轻声叹息,“原来我这么廉价,委屈你开价了。”

  “一万块并非要买妳,我希望换掉妳这一身黑不隆咚的衣裳。”她不能是修女。

  “我管你要买要卖,我不会拋弃神的怀抱选择你。”她摇摇食指表示没得商量。

  多好,修女的身份是最完美的墙,挡风挡雨挡男人的痴心妄想,她终于发现当修女的好处了。

  “什么意思,妳玩上瘾了吗?”他绝不允许她有一丝二毫的不专心,拿上帝当借口也不成。

  左芊芊伸手向他要回修女帽。“夏先生,你忘了我是代表修道院来募捐吗?”

  “维森。”他霸道地只准她对他有一种称谓,随手揉乱她要的东西丢弃。

  “我生气了。”他太不尊重她。

  “一百万,一个条件。”他退而求其次,慢火细熬她这锅汤。

  “你很烦吶!不干不脆的吊人胃口。”看在抠神难得大方的份上,她勉为其难和他搅和搅和。

  “妳喜欢唱歌对吧?”

  “我能说不是吗?”小人。她不甘心的斜睨,谁叫弱点被抓在人家手里。

  他笑得不怀善意,“一个月,比照员工上班时间,朝九晚五来唱歌给我听。”

  “嘎?!”她讶然地一呼,“我以为你说要追求我。”

  “那是另一回事,下班后随妳高兴要不要让我追。”必要时,他也会使手段。

  “这……我得回院里请示院长。”她心动地面露苦恼,她唱腻了诗歌。

  夏维森当场开出一张百万支票,到期日是一个月后。“钱是通往神界的通行证,上帝不会介意派个“修女”熏陶我迷失的灵魂。”

  “前提是你必须有灵魂,和魔鬼打交道有违神意。”左芊芊飞快的抽走他手中支票往口袋一放,省得他反悔。

  他笑了笑,“妳真的不是当修女的料,妳太可爱了。”

  低头一吻,他纵容自己的身体去实现心底的渴望。

  “你、你吻修女……”抚着唇,她心慌意乱地失了镇定。

  “在国外,亲吻是朋友见面礼,修女应该懂得国际礼仪吧!”他得意自己轻易地占了上风。

  甜美的唇,如同她甜美的歌声,会上瘾。

  左芊芊赌气地拿起一杯喝了一半的茶漱口。“你非常邪恶。”

  他赞成的点头,“所以需要修女导引我走回正确的道路。”

  “你还有救吗?”她不屑地用手背抹抹唇,企图抹去他留下的味道。

  “就看修女的奉献精神能否胜过魔鬼的诱惑了。”两手不动声色置在她身侧,他很快的靠向她,两人近在咫尺。

  牺牲的可能性比较大吧,她悲惨的想着日后悠哉的日子将烟消云散。“喂!不许再吻我……”

  谁管她,夏维森紧紧圈住她的腰,贪心而邪肆地吻上她的唇,狂妄、无礼到极点,像是饥饿几百年的巨龙渴求水份。

  尽情吮吸。

  修女,也逃不开爱情的囚笼。

  因为人间有爱。

  第四章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是修女吗?

  在一家消费不低的西式餐厅里,食之无味的左芊芊发觉她又被骗了,上一回是不谨慎叫艾莲娜修女给拐了,在诗歌中成全了她爱唱歌的心愿,虽然枯燥乏味些。

  这一回是太过谨慎,料定自己有能力应付,不把男人的决心当一回事,于是受人敬重的修女伦为高级伴游,她该不该痛哭失声呢?

  瞧!多么奢侈的享受,为了贪一时懒散她快把自己给卖了,此刻的她好想回修道院隐居,修女就该虔诚的回到主的怀抱,不该有非份之想。

  唉!她都提不起劲唱歌了,全身乏力像一只断了翅的小白鸽,拍不动纯白无瑕的羽毛,哀哀鸣叫地等人喂食,望着呼唤牠的天空垂头丧气。

  “维森兄弟,你准备喂猪呀!”阿门,她可不想当只横行的猪。

  夏维森不高兴的在她盘子里放了一只炸虾。“维森,我不是教徒。”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对虾子类过敏?”嘴馋口水流却吃不得,人生一大悲惨事。

  眼看着他将炸虾夹回口中一嚼,她羡慕得唾液直咽,有个好胃的人真幸福,啃钢嚼铁照吸收不误,嫉妒的目光好想凌迟他。

  人长得帅已是没天良,身强体壮像一头牛,浑身散发属于男性的阳刚气味,让她沉睡的芳心吵着要咬他一口,简直是造孽。

  她是修女吶!怎能和一室的女人一样露出垂涎相,要不是她坚持穿著修女服才肯同意他的条件交换,不然早死在众狼女的眼刀之下。修女对男人是无害的,她们心里是这般想。

  若是知晓他在追求修女,恐怕怨妒的女人会以倍数成长,甚至主动上前求爱,卖弄风情和修女她抢起男人,顺便上一道尖酸刻薄菜。

  不过,她可不担心刀言剑语会伤到她,眼前这个无状的男人狂妄又自大,根本是目中无人的自以为是,自会以凌厉眼神保护他的“女人”。他有点中毒的迹象,可怜喔!

  年纪轻轻不学好谈什么恋爱,认定了伴侣就像毫无理智的疯子想占为己有,只差没向全世界宣布他、在、恋、爱,真是羞死她这个修女了。

  壤心的左芊芊朝邻桌的波霸美女微笑点头,见她不领情地嘟起性感红唇,娇媚无比的向视若无睹的男人频送秋波,自讨没趣地怨起修女的存在。

  “妳很挑食。”

  她愣了三秒,看他吃掉她无意识挑开的青椒。“你很好养。”

  “当没东西吃的时候,一块狗啃过的发霉面包都是美食。”是她命太好。

  “你以前的日子不好过?”她又马上自我警惕,恻隐之心呀!千万别胡乱冒出头。

  怜悯易生变,是女人的天性,她可不愿因同情而偏心,继而付出整颗心。

  “我是孤儿。”他无所谓的道,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你很卑鄙。”害她心疼了一下下。

  夏维森好笑地以食指抹去她唇角的奶油。“没人爱当孤儿,我不会拿孤苦的身世博取妳的好感。”

  “所以我说你很卑鄙,修女都有一颗善良、慈悲的心。”他越不在意,人家越会去注意。

  唉!死定了,她一定当不成修女,她突然好想爱他,搂着他的腰大喊我在你身边!真是有够文艺片,肉麻兮兮。

  男人女人隔着的只是一条线,一旦越了线就回不了头,可怜她自有主张的脚已向他跨了一步。

  爱情是修女的魔障。

  “妳?!”他豪气地大笑,不客气的斜睨着她,“玛丽亚修女,妳确定是指妳吗?”

  左芊芊生气了,黑色修女帽下的俏容尽是怒色。“你在嘲笑我。”

  “上帝禁止人说谎吧!实话实说是一种美德。”他笑拧她的鼻头。

  学法律的人都有一张刀子口,伶牙俐齿的以积非成是的话欺压善良百姓,他可是下过一番工夫翻过圣经才能与她抗衡,她是滑溜的小东西,对爱情迟顿得令人发火。

  换个角度来看,她是懒得恋爱,只想悠哉的当个闲人,没有一丝上进心。

  “你好恶毒,欺负纯洁的修女。”她非常好心为他的鳝鱼排撒上半瓶胡椒盐。

  眉一挑,他照吃不误。“不要想整我,孤儿的韧性超乎妳的想象。”

  她叉起一块鱼卷,心软地问:“你的孤儿生涯是天生还是后天造成的?”

  “想了解我?”此刻的他是恋爱中的傻子,无礼的性子消失殆尽。

  “不,想在你心窝钉木桩。”她笑不达眼底的一口吞了鱼卷。

  钉、钉、钉,他这人不值得她用心,瞧他挑眉的神情多吊儿郎当,让她想消灭他。

  “芊芊宝贝,妳口不对心,承认吧!妳为我心动了。”一股喜悦在他心口冒出七彩泡泡。

  “作梦的时候别忘了盖被,小心乐极生悲得了伤风感冒。”谁的心不动,她的心跳一分钟七十二下,正常指数。

  “我很感动妳的关心,准备好爱我了吗?”他毫不保留地柔情凝视她。

  猛呛了口气的左芊芊觉得自己差点被他害死,咳得眼泪都飘出眼眶,他是来毁灭她修女之路的恶魔,早晚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此时,众人只见一位高大伟岸的俊逸男子轻拍修女的背,动作轻柔,口气暧昧,让人不免好奇地多瞄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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