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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趴魔人 page 10 作者:沈韦

  「冷静?呵!泰哥,我冷静好久、好久了,久到我真的以为我不在意他的离去,事实上,我该死的在意!假如他不爱我,至少也要说句话让我死心,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以非常冷漠的眼神觑了我一眼,连句交代都没有……他晓不晓得,我一直在火车站等他,连离开半步都不敢,足足等了他三天啊!」

  那三天是她这辈子最难捱过的三天,本来是带着兴奋喜悦的心情等他,幻想着他们两人共同生活的美好未来,幻想她嫁给他的情景,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直到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他始终都没出现,她渐渐感到心慌。

  想打电话到他家去询问,又怕会漏了口风,只好不断的告诉自己,下一秒他就会跑得气喘吁吁的出现并向她道歉,可是无止尽的下一秒却没为她带来卫少商,只有带来站务人员关心的询问以及同情的目光。

  好不容易,她鼓起勇气打电话到他家去询问,却是他的弟弟以不屑的冷漠口吻告诉她,少商不会赴约了,他讨厌她!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她!

  卫少阳的话宛如利刃狠狠刺向她的心,再拔出,又刺入,如此重复多次,将她伤得鲜血淋漓。在她要求与少商通话时,卫少阳再对她刺出一刀,他说少商连话都不愿与她谈。

  后来卫少阳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她全都听不到了,美丽的幻梦在那一刻遭受无情击毁。

  整整等了三天,满怀期待的三天,所得到的却是他再也不会出现的结果,要她情何以堪?

  最后找到火车站的人是泰哥,是他将恍了神的她带回家,听她痛彻心肺的嚎啕大哭,那时要不是有泰哥陪伴在身边,她根本熬不过来。

  在泰哥面前,她是没有秘密的,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事,或她心情不好,泰哥总是知道,也总是陪伴在她身边,是以没有什么话她不敢对泰哥诉说,她知道泰哥会聆听,他不会笑她,也不会骂她,他一向都是最好的聆听者。

  「我知道这些年妳不好过,也很努力,我一直都知道。」秦哥以温和的语气试图抚平她的伤痛。

  「没有答案,我的心就无法真正放下。」嘶吼过后,她累了,全身软绵绵使不上力。

  「妳想再找他问个清楚?」

  「我……当我面对他时,我问不出口,那太难堪……」她当然想问,只是看着他,她问不出口。要她亲自将伤口撕开,再一次接受利刃刨割,那感觉太痛、太痛,痛到她提不起勇气。

  「我明白。」

  「我好没用,真的好没用。」她将脸埋进双膝之间,哀泣。

  她瞧不起只会伤心落泪的自己,她应该要笑,大声的笑、用力的笑、开怀的笑、努力的笑。

  笑!笑,笑……此刻的她压根儿就笑不出来,再也笑不出来了。

  「不会,妳别这么说自己。」泰哥一派温和的安慰她,不让她的情绪继续往谷底下跌。

  花藜拚命摇头,拦不住的泪水似洪流肆虐奔放,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声音哑了,喉头紧了,原本深埋的悲苦却似好不容易重见天日的囚犯,一个个接二连三冒出,教她再也无法埋起藏住,任由它们大剌剌展现。

  为何她的人生如此失败?为何她学不会洒脱?为何?为何?千万个为何不断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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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蔷薇饭店内部人员发现八○一号房的房客情况不太对劲,该名房客自从住进八○一号房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连饭店内的清洁人员要进入打扫,都让房客挂在房门外「禁止打扰」的牌子所打退。

  整整三天没出来走动,也没叫过客房服务,打内线做友善的询问,响了大半天对方并未接起,再重打一次,却发现对方已经将话筒拿起,教人不禁担心她是否在里头出了事?

  所以内部人员连忙通知经理,经理发现事态严重,经查询后,确认是一名女性房客,且是被蔷薇饭店内部列为需特别留意的黑名单客户,这更教人心感不安!于是经理找了一名女性员工及一名男性员工陪他一道前往了解情况。

  此时卫少商正好来到饭店巡视,发现有状况发生,二话不说陪同经理到八○一号房看个究竟。

  一群人行色匆匆搭着电梯来到八○一号房,经理先是礼貌的按了门铃,等候对方回应,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大伙儿面面相觑,更加确定情况不对劲。

  经理朝女性员工使了个眼色,女性员工意会,上前轻敲八○一号房门。

  「花小姐,请妳开门好吗?」在来之前,他们已确定住在八○一号房的房客并未出门。

  「花?」卫少商耳尖的听见员工对房客的称呼。

  在台湾姓花的人应是不多,而且就他所见过的也只有两个,一位是花豹,一位是花藜,女性员工口中的花小姐不会正好是花藜吧?

  「是的,房客姓花。」经理发现卫少商神色不对,忙站到卫少商身边回答。

  「她叫什么?」不要是她,千万别是她。

  「她的名字挺特别的,叫花藜。」经理立刻报告。

  「该死!」卫少商低咒了声,见房内的花藜久久未应门,心急如焚的他干脆直接拿过经理手中的备份钥匙,自行开门进入。

  素来温文儒雅、予人良好印象的卫少商竟然会说粗话?!教员工们瞪大了眼,无法置信。

  卫少商管不了员工们对他爆粗口有何感想,只想快点进去确定她安然无恙。

  门一打开,便见软坐在窗台上的那道纤纤细影,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她居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连身洋装,而且连气窗也没关,任由冰冷的寒风吹进房内,温度低到大约只有十度左右。

  他们一群人闯入,浑身发软的花藜缓缓转头回望,见到卫少商出现,灰黯的眼眸立刻绽放光彩。

  「少商……」相逢犹恐是梦中,她不敢大声唤他,怕他会在下一瞬间消失无踪。

  她的眼底唯有他,其余的人全入不了她的眼,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可怜同情她,所以让卫少商来找她了?

  她开心地痴痴笑着,喜悦的泪水纷纷滚落,宛如一颗颗晶灿无瑕的水晶。

  「妳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卫少商浑身一震,责备的语气脱口而出。

  今日的花藜彷佛是易碎的玻璃娃娃,随便一阵风吹来就会将她给吹得魂飞魄散,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花藜的脑袋昏沉沉的,不明白他在气什么?不过他能出现,她已经好开心、好开心,上天毕竟没有遗弃她,将卫少商还给了她。

  「我等你好久、好久了。」她小小声抱怨着,以从前向他撒娇的口吻。

  等他?卫少商一愣,心想她大概是冷糊涂了,不了解自己在说什么,他也就没太在意。

  寒冷的空气沁入,卫少商再次留意到她单薄的衣着,想都没多想,直接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以免她冻着。

  「少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他脱外套给她穿的举动温暖了她,透过他的外套感受他的体温气息,令她觉得好安心。

  顿时她笑得好迷人,好迷人。

  「妳发烧了!妳的身体烫得吓人!何经理,马上备车,她需要送医院。」卫少商在帮她披外套时,抚到她裸露在外的手臂,掌下察觉到她的高热,忙命着经理准备送她上医院。

  「是。」经理立刻打电话连络派车。

  「医院?我没生病啊!」

  「不!妳病了,妳正发着烧,得立刻看医生才行。」不知道她病了几天,卫少商担心会转成肺炎。

  「不!我不走,我要留在你身边。」花藜紧抓着他的手臂,不愿离去。他是老天爷好不容易还给她的,假如她到了医院,他又变回那个陌生的卫少商怎么办?

  「花小姐,请妳冷静点,没事的,等看了医生吃过药,妳就会没事的。」卫少商好言相劝,她对他过度的依赖教他讶异。

  加上今天,他们只不过才见过三次面,她对他的依赖未免过度了?他不是傻子,自然有察觉到她对他除了依赖之外,还有深深的依恋。

  这真的很奇怪,照理说她不缺男友,为何独独要缠着他不放?

  「花小姐?少商,你为什么要叫我花小姐?」她一脸受伤的瞪着他。

  不对!不对!他不该叫她花小姐,他的语气怎么会又变得如此陌生?莫非是老天爷一时捉弄,还给她的是那个不爱她的陌生卫少商?

  「我不叫妳花小姐要叫妳什么?」卫少商淡淡一笑,觉得她的问题挺有趣的。

  「你都叫我藜藜的……」他三番两次都称她为花小姐,不觉得太生疏了吗?

  「不可能。」卫少商一口否决。他们又不熟,他怎么可能那样亲密唤她?她铁定是病糊涂了,才会开始胡言乱语。

  「你还说我是你的公主……」藜藜,My  princess。这句话,她这辈子永远都忘不了。

  「那更不可能,我想妳是弄错人了。」卫少商笑不出来了,反倒认定她太轻佻。

  他们不是恋人,他怎么可能会说她是他的公主?况且,这句话他连对江如幽都没说过,怎么可能会对她说?

  「不!我没有弄错人,为何你不肯承认?你真有这么讨厌我?厌恶到非得否定过去的一切不可?」她好伤心!他怎么能这样说?那话明明是他说过的,他怎能不承认?就算厌恶她到了极点,但有必要这样撇清吗?

  「我不晓得妳在说些什么。」她过度亲密的话语令卫少商不悦,他起身离开她,以免跟她有过多的牵连。

  「少商?!」他离开了,跟着,她失去了热源,她惊骇的看着再次一无所有的双手。

  泰哥在这个时候刚好赶到,他神色匆匆地跑进八○一号房,意外看见卫少商在场。

  他朝卫少商微微颔首,卫少商也轻点下了头和他打招呼,可卫少商那冷漠的表情却教泰哥心生不安。

  「藜藜,妳没事吧?」泰哥来到顿失依靠的花藜身畔。

  「泰哥……」

  「原来你们认识,那正好,这位先生,花小姐病了,需要马上送进医院治疗。」卫少商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

  泰哥眉头一皱。「这位先生?!卫少商,你该死的在说什么鬼话!」虽然他们过去的交情不怎么样,可卫少商不曾称呼他为「这位先生」过。

  卫少商是撞了鬼吗?假装不认识他,会让卫少商变得比较高贵吗?真是见鬼了。

  卫少商的眉头皱得比泰哥更紧。怎么这个男人好像与他很熟?他可没半点印象,依他看来说鬼话的应该是刚出现的这个人,明明就不认识,还跟他装熟。

  打从他遇见花藜后,接二连三碰见的人都莫名其妙,全都一副和他很熟的模样,简直是将他当傻子耍。

  「这位先生,不知是您要送花小姐上医院,还是由敝饭店的人员送花小姐?」尽管一肚子火无处可发,卫少商仍绷紧着脸,有礼请教。

  「不必你多事了,我会送藜藜到医院。」泰哥冷着脸拒绝,然后扶起花藜。「藜藜,我们走吧。」

  「不!我不走!」花藜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用力甩开了泰哥,跑到卫少商面前抓住他衬衫前襟。

  「喂!妳做什么?!」饭店经理以为她要伤害卫少商,吓坏了。

  「我才想问你要做什么。」泰哥瞪着饭店经理,要对方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他不介意和饭店经理打上一架。

  卫少商朝饭店经理使了个眼色,要饭店经理别冲动,他不会有事的。

  「少商,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不管他的态度怎么冷漠,花藜犹抱持着最后一线希望。

  其实卫少商不是故意待她冷漠无情,或许他有苦衷,等她将话说完,他就会抱住她,跟她道歉,说他不会将她让给别人。

  对!一定会这样,她相信他,相信他们的爱情不曾变质。

  卫少商看着浑身颤抖、脸色发白的人儿,给她时间说。

  「少商,我爹地要我嫁人了。」她深吸口气,将她的烦恼告知,期望他会一如从前,站出来为她排解忧虑。除了他以外,她本来就没有嫁给其他人的打算,他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

  「那很好呀,花小姐,恭喜妳。」卫少商笑着恭贺她。

  极为简短的祝贺,却具有将花藜狠狠打入地狱的效果,花藜结结实实愣住了,她无法相信卫少商会这样恭喜她。

  她整个人惶惶然,心碎又心伤。

  在第一时间里,她甚至没有哭的冲动,只能瞠目结舌瞪着卫少商看,久久不语。

  泰哥由后上前撑住她软倒的瘦小身躯,温柔的支持让花藜回过神看他。

  「泰哥,卫少商他刚刚该死的跟我说恭喜呢!」她突然笑了出来。

  她的王子,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居然在得知她要嫁给别的男人时,跟她道恭喜?!

  好可笑啊!本以为他得知后事情会有所转变,结果反而变得更糟!没告诉他之前,至少她可以保留小小的期盼;告诉他之后,连最卑微的期望都遭受无情摧毁。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却是她不得不接受的结果……

  好好笑啊!从头到尾,她就像个丑角一样在他跟前打转耍宝,她还自以为真是他心底的公主呢!真是可笑!

  「藜藜……」泰哥明白她心底的苦与痛。她痛,他也痛;她苦,他亦苦。

  「呵!呵!」花藜摇头轻笑,一声声悲凉无限。

  她的笑声猛地揪扯着卫少商的心,痛得他无法呼吸。

  「结束了,都结束了。」终于可以叫自己彻底死心,不要再想望,不要再期待,一切都是空等。

  卫少商不愿见她这么沮丧,可是结婚明明是件好事,难道他恭喜错了?

  「还给你,这原本就不该属于我。」花藜自颈间取下一条精致的古董宝石项链,交还给卫少商。

  这条项链是当年卫少商送给她的,在私奔的前夕亲手为她戴上,且再三耳提面命要她好好保存。一直以来,他没开口跟她要,她也不愿还,她以为项链一日戴在她身上,他的心就是属于她的。

  这条项链自戴上后,就再也不离身,她怕取下后,她的身影也会自他的心版上消失,可是现在她明了了,不管她有没有将项链取下,她的身影始终不曾刻画在他的心版上,再坚持又有什么用?不如还他吧!

  卫少商无言接过她递上价值不菲的古董宝石项链,望着掌心中的项链,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这是他送她的?这么贵重的东西,他相信她不可能说谎骗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心并不如表面上的平静,而是彻底慌乱了。

  美丽精致的古董项链冲击着他,原先不以为意的婚讯,此刻也像海啸一样将他的冷静击垮。

  他像个无助的孩童面对着一波波的冲击,一颗心揪得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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