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的唇,连呻吟都要在他的舌的允许下……
赤裸裸相抱在清冷花香的空气里,却一身的汗水……他身上的汗和自己身上的汗,融合了,消洱了……四肢相抱,因为痛楚和艰难呼吸而抱紧的他的背……年轻人的,肌肉结实紧绷的背……喘息着,叶屋听到自己难堪的喘息声……呼喊声……不知所措不知所云的喊着什么……
"慢点……慢……慢点…………啊!--啊!"
然后在他一阵急促的喘息用力中,在结合部分一阵爆裂般的痛苦折磨中,在一种压抑到痛苦的折磨之后……爆发的感觉在身体里爆炸开来…………液体流泻的声音,持续的摩擦的声音,深深的深深的喘息声……
--和知沉重的倒在了身上……
还留在身体里的那部分,一种滑润的火烫开始变得冰冷,即将流出的平静感…………
清理的工作和知是从来不假手他人的。
好象还是裂了一点点,火辣辣的蛰痛……他又插进了手指……然后一股清凉的排泄感……流了出来……换了绸巾,和知沾了温水一点一点拭去了黏黏的汗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了腹上的白液……
--剧烈的活动后,叶屋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朦胧中和知已经干完了一切事情,再只感觉到他的热,已经在重重的被子里了,被他紧紧拥着,躺在他的怀里,枕在他的肩上,然后感觉到他的气味…………
不用再睁眼。
"又开始下雪了呢……"他低声的言语,带着一种难于安眠的高兴兴奋狂喜……
"源……明天我们一起去庙里好吗?"
"源?…………还醒着吗?…………"
"源…………"
"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源。"
17
初一到初五都是忙碌的参拜,四处的拜年。
宏政一直在无人处提醒和知实践那个诺言。
他笑着,期待看见把和知迷到如此的美女。
在初七那天,和知邀请宏政到自己在浅草的下府邸饮宴。
只带着少少的几个近侍,没有穿正式的礼服,连轿子上挂的灯笼也没有画任何葵花,宏政带着一点年少时一起做坏事的兴奋期待在一个晴日的傍晚前往浅草。
"这位是,丸屋十左卫门淡淡的太夫初音。"
天蓝的衬衣,浅紫带凸起刺绣樱朵的衣服,外袍是染了五色团梅的白缎,滚去浅紫的镶边,撒开的衣摆下方露出新年景气的玉板、羽毛、驱邪弓,姿态优雅的叩下去的发髻上整齐的用杂着金箔的赤红发绳挽起青丝三千,细白后颈上无一丝乱发,异于良家妇女的后领敞开,肌肤纤巧而雪白的向下延伸而去……
"抬起头来。"宏政刹时间为和知果然不俗的品位击了下掌。
看着他再次叩首一下才慢慢扬起脸儿来:
细致的瓜子脸,飞扬起来的杏形眼眸,落落大方的丰满红唇,微笑着,恭敬却没有怯意的与宏政对视,轻启檀口,声音亦如早临的黄莺:
"万分感激殿下的赏赐。"
"绝世的白梅配绝世的美人,梅亦无憾了。"抚扇回应,几乎被这媚魅的美女吸引的忘记了旁边她的情人。
"殿下喜欢吗?"和知笑着问。
"果真是衬得起我白梅的美人!"赞叹,欣喜,惊艳,带着一丝是男人都有的好色……
和知躬身:"那,臣先告退了。"在和知来不及回拒的时候,和知一疾步走出了庭院。
回首小声告诉侍卫们小心伺候了,再摆出亲切的笑脸请世子的侍卫旁边休息,和知上了马再回望一眼府邸里寒枝瑟瑟的殿宇,笑了,打马而去。
叶屋朦胧张开眼睛,闪呀闪的睫毛间有让人禁不住心疼的迷惑,和知不再偷吻,而是清楚明了的吻下去……道一声早安,叶屋闪烁着的眼定睛看看他,再看看四周,仿佛不知身在何处,抑或是迷惘的逃避?
终于不再皱紧的眉头,却提出一个让和知皱眉的问题来:
"世子那边……你怎么应付?"
"放心……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你…………"
--自尊心强到顶的叶屋连仅仅被那尊贵的人看到都要自惭形愧,如果敢讲出去,何止知道他会气到杀人的……微笑着,知道他,明白他,珍爱他。那如冰透明干净的心灵,因为迷惑而分外脆弱,饱经沧桑却意外强烈的自尊,必须被人怜爱的忧愁眉头……
是的,知道他,明白他,珍爱他。
"等我想一个掩饰的好法子……"将轻柔的内衣掖进自己这边被子里渥热,挽着他的腰抱起慵懒无力的身子为他裹上衣服,磨挲过干涩的唇,发现吻仍不能湿润时,拍手叫人来捧上热茶,用强的把已经藏起来的叶屋捧在手心喂了他几口……
忙忙碌碌的做这一切,脑筋几乎粘住了一般根本没去想什么计策……
小君近来让侍女捧走了那大瓶中怒放到极致,下一瞬间似乎将要燃尽调谢的白梅,将格子窗打开一扇,送来热茶和叶屋清晨必须服用的药和补品。
--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做了那件害羞的事,服侍的人照例早就见惯了和知拥着他睡觉啊……叶屋仍是将脸躲在被子下,怎么都不抬头…………
好容易拽下被子,捂得脸都通红了,眼眸也水光涟涟……
"喝了药再睡……"把药碗端起送到他唇边,看他痛痛快快的喝下那苦涩的药汁,却如吃毒药一般一口口艰难的咽着加了蜂蜜、人奶、参末燉成的燕窝……和知用双手抱住了他,裹地依旧严严实实的被子、毛裘下,这个奇异的个体,这个充满了让我已知未知所有快乐的个体,就是我的……叶屋。
"我说……"在室内无人的时候叶屋才低声的开口。
"嗯?……"含住他纤巧的耳垂,舌尖滑向内侧细细的深处,不顾他终于咽完了燕窝还是虚弱的喘息着,不由自主的挑逗他……
--叶屋立刻直起身子,从他怀里挺起,修长晶亮的眸子一瞪--
魄力依旧。
一眼下去,和知立刻矮下去半截。可是还是不怕死活的伸手……只是拥住,讨好的……
"我不乱动……只是抱抱……好么……"
"我是说,去吉原选一位太夫,就说你是迷上太夫所以轻易不敢让外人知道,如果世子喜欢就送给啊,他想必也不会怀疑其他的了吧?"
"唔……"和知看着他。
犀利精明的眼睛,充满计谋和老于世故…………
--倒底是比我大比我阴险的"老男人"……
和知泛开一抹笑,弯起了眼睛,手指摩过他汗孔收缩而细致如童子的颊,捉狭又带着所有的珍爱宠溺微笑着,看进他的眼睛里去,似乎可以摸到了他的心他的过去了一般……
"好*诈哦…………"
精挑细选,听了无数人的评论推荐,从家臣和本藩个商号老板的推荐中,找上了太夫里有名的第二代初音。她既是个绝顶姿容的美人,为人精明,气质亦高雅,行事落落大方,人皆云富高贵之风。
和知为她赎身,告诉她,必须掩饰自己的情人而找人冒名顶替,事成之后就放她回乡。初音颌首明了。
计划没问题,但要瞒得过精明过人的宏政,和知从自己本身的情况,一直说到新年那夜的细节。
--她那闪烁的眼睛,艳丽而丰满的唇,恍惚间竟有几分神似蝶……一闪而动的心思,和知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绝不能让叶屋接触到其他任何女人!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放松了心情,他会温和的微笑了,他似乎已经全忘了过去,他再也没有其他可以投奔的地方了,他再也没有可以投奔的人了!
我要锁着他,此一生。
打马过了堺町,又折回去。到鹤屋买新春的豆沙馒头,一个需要五目银子的豆沙包每个都用金色=银箔做装饰,放置在原色的桧木盒里。记得在北国,蝶就曾经为他买过这种馒头……
--叶屋的食性是:吃饭喜欢京都口味的清淡,讨厌江户人爱吃的纳豆、豆鼓等气味强烈的东西,不过各种糯米的馒头,年糕等微甜又不太甜的点心,还有茶:因为吃药,他喝的纱是几乎毫无茶色,如滚水一般只略带茶香的水……
所有的所有的……
所谓的爱啊,
一切为他着想,一切以他为重,所有他的琐碎一切,
都是感觉甜蜜的岁月里的浪点,
因为是他,
浪点溅上心头,
就是极乐世界的莲香。
18
新春来了。
和知每天忙碌在各种各样的公务里。升任了世子后关于许多本藩的事务也要处理,兼着二条城的所司代职务,每天忙碌在各种案件里,还要随时随地跟随着自己未来最大的*山世子宏政。然后每天回到自己的上府邸都是傍晚或是深夜了,拥住已经入睡的叶屋,在亲吻的间隙里把他也弄醒了,然后在一一的问过去:吃药了吗吃饭了吗吃的什么菜今天有没有到庭院去散步下次一定带你出去玩…………
淡淡的回应一句或二句的叶屋并没有因为被吵醒而皱眉。
春天的庭院里有着和知从藩里带来的异种铃兰,因为现在的气温和北国的夏天近似,铃兰轻轻的含起了苞,微紫,微红,所有粉嫩到脆弱的颜色在大片的江户的竹中闪烁,因为稀少所有更惹人注目。每次遥遥望去,就让叶屋想起第一次被和知抱出他在相泽的府邸,朦胧的眼里,完全没有力气去问去抗议却反对,只看到大片大片大片的淡紫…………
淡紫。
全部是淡紫的铃兰。
摇坠着,晃动在北国的春风里的铃兰……摇头播脑好象一个个小细细的人儿在跳动……
想着什么呢?
不知道。
有时侯在发呆,其实什么也没想。身体上渐渐压制的伤,未来的何去何从,所有的一切都脑子里跳跃,却没有任何一个出路。没有人可以投奔了,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在和知身边好吗?有一天如果……如果他不再爱我了……就去死…………
--不是因为我爱他!
是因为……那样一来……就真的没有任何活下去的理由了…………
蝶她…………也死了……
蝶…………如果如果!如果你没有死!你在哪里?如果你没有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
思想好象被锈住了。
以前的自己不是这样的啊?所有的事情都好象胜券在握一般可以逢凶化吉,有时侯失去了方向却有了一个新的方向可以继续走下去,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思前想后,却没有一条路可以走……
--每次每次这样细想着的时候,和知的脚步声和笑着叫"源……"的声音就从遥远的一片翠绿中传来……然后被他紧紧的拥抱,然后一切都无法思考了……
"我说啊,今天晚上我们去高濑川边的樱林去赏夜樱吧?你觉得怎样?身体还可以吧?这时候晚上还是很冷的…………"热切的声音和眼睛,好象被那股莫名其妙的热烈感染了,不由自主的在这样的春天里也感觉轻松了。
于是也低下了头,小声的说出了:"嗯……可以啊……"
和知大呼小叫的让所有的人"准备准备!!!"所有的近侍也都兴高采烈的准备车马、食物、灯火……年轻的侍女们也快快的打水梳妆,去穿上最好的新衣,侍卫的年少武士们也喜色满脸的去找新衣了……果然是年少啊…………看着他们的喜悦,叶屋用一种苍老的心态看戏的态度在微笑着……
--谁知,坐在樱树下的时候,听着年青的侍卫侍女欢歌笑语的时候,最感觉异样而喜悦的就是叶屋自己……
从本性上来说,叶屋本来就不是个甘于寂寞的人,无论是在江户时作为寺田秘密的武士而经营着非法的走私生意的商人,还是在北国时喜爱各种美景和典礼的平凡夫妻,叶屋和蝶一样喜欢享受美丽的人生和自然天地带来的所有奇景异象。时隔了这么久,好象重回到了美景的怀抱里,象个久离母亲的孩子,他四顾着,什么都是曾经熟悉又陌生的美丽。
抬头仰望,十五的月亮升上那绚烂的粉樱枝头,高濑川那边就是人声鼎沸的多摩河,其他一些高官都携着家人在那边热闹的地方和平民百姓距离很近的一起赏樱,只有这边,好象一里以外才有另一家的朦胧灯火。安静的夜里有最美的月和盛放到最灿烂的樱…………
和知拥着他,裹上了好多层衣物的叶屋--裸露在外的脸颊和手脚仍然是冰冷的,收纳他的四肢入自己的怀抱,只容许他的眼睛带着最期待看到的兴奋喜悦四处的流转着……
风来,樱落如雨。
他的颊上、肩上、唇上都是纷纷扬扬的樱瓣……
看的入神。
两个人的四周用步幛围着,铺好的红毡上再有厚厚的棉褥锦被,只有小君在伺候着,其他的侍卫都在几丈外自己喝酒赏花了。
唇相合,马上又分开。
垂下头去,好似害羞了一般。叶屋转开了头,却被他举到唇边的一杯酒又引了过去。
--九州的一位藩主送的好酒。
绵绵的柔弱口感喝下后却似一把火烧了起来!果然是热情的九州人酿的好酒!应召前来的堺町有名三弦手就在步幛外弹起了适合这良宵美景的悠扬曲子……人们都静下来了,静听那盲艺人拨动的每根弦,寻觅着自己心中那根同样的弦被拨动的伤感意味…………
无暇顾及那美丽的乐声了……
和知不顾一切的拉开了他的衣襟,不管那暴露在清冷空气里的肌肤上的寒栗了,只是不顾一切的想吞食吞食……叶屋强忍着不呻吟出声的模样简直就月里的樱之精灵…………
小君已经悄悄的带着所有的侍卫和盲艺人到距离较远的地方去了。
可是看到叶屋强忍痛楚一般的羞涩……和知知道暴露在野外,带给他多么大的羞耻感……松开了他的肌肤,把那泛红的如樱之色彩的莹白放过了……怎么能为了自己的欲望而让他不能安安心心的赏樱呢?
叶屋疑问的眼光……
微笑一下,拥紧了他,不做什么解释的:
"冷吗?……我觉得这里的樱只适合晚上来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