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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家香火 page 6 作者:夏娃

  后悔吗?……她早就后悔了,后悔……深深爱上炎总思。

  疼痛的眼睛早已流不出眼泪,一颗深爱他的心体会到疼痛至麻痹的极限,分开……是已成定局的事实。

  炎总思,容不下任何人的背叛。……如果不是深知这一点,她也不会这么重重的伤他这一次……这最后一次。

  有一个老人家曾经对她说过,人有自我疗伤的本能,伤痕再深再重,也有愈合的一天,即使自己不愿意,无情岁月依然在走。人,会从伤痕累累的惨痛中记取教训、累积经验,活下来的,会活得更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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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黑夜,黑夜白昼,医生来过,护士来过,守在外面的保镖轮流换班,炎总思……不曾再来过医院。

  窗外是蔚蓝天空,白云朵朵,金色光芒穿透薄薄的白色窗纱,在冬冷的季节里,显得格外温暖而窝心。但是她的视线却始终不由自主的飘向那扇门,她的眼里看不见蓝天白云,温暖的阳光也照不进她孤寂的心里。

  几天了,没有任何消息,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主动打开那扇门--

  李琰在门口,正要开门,手缩了回去。

  平明镜一抬眼便望进了他冷冷的眼神里,内心一阵颤冷。她缓缓转身,回到床上。

  李琰仔细看了她一回,气色不足,精神不济,像是几日无眠。方才那双眼里隐约闪着期待的光芒,在见到他的瞬问便失落了……

  「镜夫人在等总裁吗?」他关上门,转过身来,双手玩弄着宽松的衣袖,声音平板。

  「……不……」她半坐在床上,缓缓拉上被子。

  「哦……那就好。近日在巴黎有一场大师的婚纱秀,冯小姐兴致高昂,昨天和总裁两人已经上飞机了。」如果说,他过去有曾经偏袒平明镜,为她的立场而心生怜惜,那么,他现在会加倍讨回曾经滥用的同情心。

  如果,语言是一把有形的刀,李琰的话足够把她的心给狠狠的砍死了好几回!

  低垂的脸上,维持着一贯沉静神色。……她不停紧紧握着自己一双冰冷的手,藏在被子里颤抖。

  「……冯小姐应该觉得很幸福、很快乐。这样……才像一对即将结婚的新人。」清淡的话里没有加味,她是衷心祝福他们。

  「说得是。一直被总裁搂在怀里的冯小姐看起来的确是相当幸福。我想,他们回国时应该会顺便把婚纱礼服带回来。炎家……也终于要有一场婚礼了吧?」李琰扬着嘴角,笑得无害,可字字句句都彷佛拿刀一般,仔仔细细割碎她一颗心。

  她难掩脸色的苍白,一张绝色垂得更低。?「李琰,你有话直说。」

  李琰望着她,收敛了笑。曾经,对于炎总思突然答应娶冯玉燕这件事情,他不解,也不满。虽然当时开出许多条件,都是以平明镜的处境为考量,但是他还是无法认同这种爱情方式。他曾经为她的立场而怜惜她……尽管他有话想说,但是面对一个背叛的女人,他所曾经付出的同情已经让他的心更加冰冷无情。

  虽然也只是他的猜测,但是他应该不会猜错,炎总思只不过是想把延续香火的重任暂时从平明镜身上卸下来,只为了给她有喘息的空间。他只是用拖延和另一个女人的婚事的方式,把家族对平明镜的不满和责备转移到自己身上,他根本就不打算真的结婚。

  「我想,妳应该知道的只有一点,本来结婚很可能只是一场幌子,不过现在托妳的福,总裁已经改变主意了。我相信炎家很快就会有香火。」他只要她知道,她本来可以保有的幸福,是她自己选择放弃。

  一颗疼痛到麻痹的心,已经无法再有疼痛的感觉。其实李琰不用说,她也已经能够体会炎总思的用心了,只是,一切已经都无可挽回。

  「你想说的,如果都说完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他,有什么交代?」淡然的声音,没有丝毫悔意。

  李琰瞇起了眼,缓缓勾起嘴角,恢复了一张皮笑的脸,「关于镜夫人妳?」

  她抬起清冷眼神注视他,「是的。」

  「……没有。」过于澄澈的眼神,确实有一瞬间让他愣住。

  她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地说:「我要离开这里。」

  对于她坚定沉静的神色,他确实感到迷惘。但是一个明知炎家香火的重要性,却故意服避孕药的绝情女人,纵然有苦衷,她也对不起炎总思!

  「我问过医生,镜夫人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李琰冷淡地笑道。

  「……李琰,你了解我的意思。」她要离开的不是医院,而是炎总思。

  「……总裁没有任何交代,所以镜夫人出院后,还是回蝴蝶园休养吧。」也许从此蝴蝶园就要变成「冷宫」了吧。

  他冷漠的眼神,平明镜看在眼里,

  「李琰,你认为仇视一个人过一辈子好呢,还是索性放下一切继续往前走会比较好?」她无法再面对炎总思,也许他已经不想再看到她,但是如果他执意要关住她、冷落她、折磨她……她相信他也不会开心。她不要他不开心,这绝对不是她要的结局。

  「镜夫人,关于这一点,我是无权为总裁作决定的……如果您是问我,我倒是想反问,究竟您有什么苦衷,非得如此整人不可?」一张笑脸,笑得令人心底发寒。

  「……就算我有天大地大的委屁,也远远比不上我对总思的无情无义,在你内心早已经这么认为了不是吗?」她直望着他的眼神没有丝毫退缩。

  李琰瞇起了眼瞅住她,「……我果然是真的看走眼了。镜夫人原来柔弱的只有外表而已……有眼不识泰山。我真是佩服您、崇拜您了。」

  「李琰,就算是为了总思着想,也不行吗?」放走她,斩断她和总思这条孽缘,从此各自展开新的人生:她相信李琰应该明白这么做对炎总思才是正确的选择。

  「镜夫人您……难道不是为了自己着想吗?我想您也应该很清楚……自己接下来的下场。这才是您急于说服我,让您离开的理由吧?」一脸笑。

  平明镜完全了解他现在听不进她的话,虽然努力想说服他了,还是没辙。

  「……你今天来,只是想告诉我……总思和冯小姐两人高高兴兴的去巴黎选婚纱了,是吗?」

  「是的,既然是您期盼的结果,我当然得让您知道。」

  「XX李琰,即使你憎恨我,我还是很感激你过去的照顾。……请你走吧。」

  第五章

  车子缓缓进入炎家的土地,她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想起十六岁那年初次进来,她曾经写满好奇和兴奋与惊讶的那双眼神……一双找不回的怀念的眼神。

  无知,换一个角度看起来是一种幸福。

  很多事情不必知道……不知道,是一种幸福。

  曾经叫唤的「大叔」,把她当作生日礼物送给炎总思,知道这件事,她心凉了一截。「知道」变成心里的负担,她告诉自己,这是还债的代价,内心才释怀。心里无怨,也因为总思对她的好,和她对总思的爱。

  她以为她可以幸福,她满怀梦想,为他生儿育女,给他属于她生命的一切,她很幸福……

  十八岁,第一次成为总思的女人。她很幸福。

  炎总思,热心善意的找到她的母亲,带到她面前来,原是给她的惊喜,这一惊喜并没有维持太久。

  她母亲,知道她成为炎总思的女人,脸色大变,当场哭了。

  十八岁,初次「知道」亲生父亲是谁,幸福……离她远去。

  大叔,把她当作生日礼物送给炎总思,她不怨他,甚至感激他把她带到炎总思身边来。这个大叔,却是她的亲父。

  母亲……当时说的话,像深深刻在她血肉做的心,每想一次,疼痛一次--

  「明镜,我对不起妳,妳是他女儿,我以为他把妳带在身边会好好照顾妳,我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狼心狗肺!他果真眼里就只有炎家!镜儿,别像我一样傻,离开这里,妳离开炎总思吧!」

  「但是……我喜欢他。」

  「傻女儿啊,炎家的男人不可能会疼爱妳一辈子,等妳生下孩子,妳就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妳还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妳要怎么过啊!我要妳跟我走!」

  「不……我没有办法……总思不会……他不会只是要孩子而已。妈,总思他对我很好,他真的对我很好。」

  「……妳无论如何不肯离开他?」

  「妈,就算我肯离开,妳和……妳签的借据是真的吧?我不承认他是我的父亲,欠债终须还钱。」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不会把妳押给他!……镜儿,如果妳不肯走,答应我,十年……十年不许生下他的孩子!」

  「妈?」

  「如果炎慎语和炎总思不是利用妳而已,如果炎总思他爱妳,就算妳没有生下孩子,他也不会在乎。」

  「但……他们要孩子,炎家需要子嗣。」

  「所以,我要看看是妳重要,还是炎家香火重要!镜儿,十年内他不娶别人,我会诚心祝福你们。如果妳不答应,我就死在妳面前!」

  「妈!」

  「镜儿,即使在我公司破产,走投无路的时候,我都不曾想过要找炎慎语帮忙,要不是他主动找上门说服了我……妈以为他会好好照顾妳,起码妳跟着他,就不用跟着我受苦。我真的没想到……镜儿,现在--我还不了这笔债,我宁愿拿命还他,也不要妳一辈子委屈!」

  「妈,我过得很好,一点都不委屈……」

  「傻孩子!妳以为做情妇,做姨太太能过得好吗?眼前炎总思是疼爱妳,等到有一天他喜新厌旧,他冷落妳,那时候妳怎么办?镜儿,妳还年轻,一辈子是下长,可也不是一眨眼就能过得了啊!」

  「妈……如果总思愿意娶我呢?」

  「镜儿,妳现在才十八岁,炎总思他也不过才二十岁。就算你们现在结婚,那也不过是一时的热度而已,等他对妳的热情一过,他还是可以提出离婚。镜儿,如果他对妳不是一时的迷恋,他会等妳。」

  「……一定要这样吗?」

  「如果他真心爱妳,十年下算什么。」

  「……我要怎么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告诉他这十年妳都要吃避孕药,还是要他不再碰妳?妳想他会答应吗?镜儿,妳真是太天真了。」

  「但是,我不想骗他!」

  「十年后,炎总思也不过才三十岁,妳二十八岁。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

  「妈,我真的不能骗他--」

  「那么,妳立刻跟我走!不然,就是我死在妳面前!」

  「妈!」

  ……

  司机猛然踩煞车,坐在后座的平明镜身子倾前了一下,及时扶住前座椅,思绪被拉回现实中。

  暖暖冬阳随即映入眼中。她瞇起眼,看见车前挡了一群人。

  叩、叩!有人敲玻璃,她转过头。

  「二爷?」

  下车。她看见他的嘴形,心脏莫名地猛一跳……为什么他?就算她想下车,车门被控制,她也出不去。

  「是二爷。貂头,怎么办?」前座的两名保镖转过头来,开车的那一位显得特别紧张。前面挡着的其中一个是保镖头子的老爹,他总不能开车冲撞过去。

  「镜夫人,请妳别下车。」保镖头子从另一边钻出车门,从车顶望向炎慎语,「二爷,我们必须直接送镜夫人回蝴蝶园。」

  「阿貂,你的任务到此为止,把你车上的虎、豹牵下车吧,别碍事了。」炎慎语扯起嘴角,施舍了极有耐心的语气。

  「貂,还不快照二爷的话做。」总管用父威过来施加压力,脸上更是冷汗涔涔。

  这四周彷佛布满了紧张氛围,连呼吸都显得困难许多。

  「……我的主子只有一位,请二爷让路。」掌心渗冷汗,保镖头子却死硬地说。

  「你这只笨貂!」总管紧紧握住拳头。

  「阿貂,自己人……我不想闹得太难看--」炎慎语脸色一沉,眉间生怒,眼神转瞬杀冷!

  匡啷!巨大的声响就在他话末落定间,车前玻璃被击碎!

  前座的保镖用身体挡住玻璃飞裂的危险,护住后座的平明镜!

  「呀啊!」平明镜惊吓出声,在车内缩成一团。

  「二爷!」保镖头子立刻俯身要把平明镜从车内拉出来,不过炎慎语的人冲过来,马上打了起来!

  炎慎语摇摇头,好像他真的不想看见这场面,实在是非不得已似的。他把碍事的人清开了,才从容的把平明镜从车里拉出来。

  她脸色苍白,看见貂、虎、豹和炎慎语的一群人打成一团!

  「为什么要这样……快叫他们住手!」她不知道炎慎语派出了多少人,但显然他是准备用人海战术。

  「明镜,妳要离开阿思吗?」炎慎语深冷的眼神落在她苍白明显消瘦的容颜,眉间打了深纹。

  她全身一僵,缓缓望住了他。

  「我可以马上带妳离开这里。……或者妳选择留下,我就叫他们住手。」他的语气难得温柔。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满腹疑惑,一问出口,她却又摇头,「算了。……请你带我离开。」

  炎慎语笑着点点头,拉起她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把她给带走。

  她还是困惑的望着他高大的背影,一脸不解……他温暖的手,把她握得很紧、很紧,彷佛再也不肯放开……视线莫名的模糊了,她才发现自己眼里满是泪。

  以为不再期待……她真的不再期待了吗?那又为什么现在一颗心是火热的?对他而言,她应该毫无利用价值了,为什么他……

  「糟……阿思回来了。」说到糟,炎慎语的嘴角却满是笑,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糟。奇怪的人。

  「他……不是去巴黎了?」心头猛一震,她瞬间重新注入光彩的眼神远远落在那辆黑色轿车上。

  「巴黎?……淡水、八里吧。」炎慎语眼望着后头打得热闹,前面还来了一辆「拦截车」,他却依然故我,神色自若地说笑。「进去吧。」

  在四,五辆车里,她被推入其中一部车内,炎慎语也坐进来。

  平明镜只是望了他一眼,一颗心完全系在炎总思身上了。

  「总思……」他的车急速打弯,横挡在车前,他带着一副严冷的表情下车走过来。

  「明镜,我再问妳一次,妳要走还是要留?」炎慎语瞅着她望着炎总思一副失了神的模样,便扯起眉头。

  她的视线好不容易从那张冷峻的脸上拉下来,紧紧绞握着双手,「……走。」

  炎慎语打开车窗,笑着对炎总思挥了挥手……

  「照计画,」炎慎语一声令下,几辆车里的人全冲出来挡住了炎总思,不让他靠近。

  炎总思似乎还不完全了解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直到被人给架住!

  司机俐落的把车子往后一退,重斩找出一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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