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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终结者 page 17 作者:佐侠

  丁曼雯停止了哭泣与颤抖,只是眼泪却流得更快、更多。他从来没对自己说过这些话,他从来没承诺过要保护她、要在她身边……这是什么?是他良心发现?还是自己哭得他手足无措,才胡言乱语?

  “瞧你哭得像个泪人儿。”徐忻弘俯身吻去她的泪水。这是他唯一的衷心所爱,他舍不得她再掉一滴泪。

  “很蠢对不对?”丁曼雯推开他,兀自擦去泪水。“我不需要被保护,也不需要人陪伴。你刚才说的话,我可以当做完全没听到,你不必为你的‘一不小心’责任。”

  说完,迳自招了计程车,把心情复杂的徐忻弘留在原处。

  他开始忧愁起来,自己究竟要怎样,才能再次打动她的心?

  “巧莉……巧莉……”徐忻弘在自

  己喃喃的呼唤中醒过来,在他睁开眼睛之前,他听到了轻微的啜泣声,感觉到一双纤细、柔软的手握着自己。

  “巧莉!”

  好像上苍听见了他的呼唤似的,巧莉就在他的身边,近在咫尺,他嗅得到她的芳香、感觉得到她的温柔,只是,她那一双炯炯美目,怎么蓄满了泪水?那令他好心疼。

  “你这次是不是真的醒了?你不要再吓我了!”泪水滚落丁巧莉的脸颊。在一次又一次的希望破灭之后,她希望这次是真的,是他真的醒来,是他真的在对她说话,而不是浑浑噩噩地又昏睡过去。

  “我不知道……”徐忻弘艰难地搜索着记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梦,我分明是迟到了。”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你真的醒了!”丁巧莉终于放声大哭,流的是放心与欢喜的眼泪。

  “车塞得好厉害,我拼命的钻、拼命的赶,我还是迟到了,我还是失去了唯一的机会……”徐忻弘茫然地说。“后来,我撞上了一辆计程车……”

  “那一切我们都处理好了。”说话的是徐忻哲,徐忻弘的大弟,他在昨夜接到警察的电话后,便连忙搭早班车下高雄。“你也争气点,才刚到这个美丽新世界就这么丢人现眼。”徐忻哲实在不知该激激这个平常爱调侃他的大哥,还是该让让他,说几句好听的话。“唯一堪慰的是,你终于找到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这么说,我不是作梦?巧莉在我身边不是梦?”徐忻弘无比兴奋又无比慌乱,双眼一直在征询丁巧莉与徐忻哲的认同。

  “是,当然是梦。”徐忻哲一口咬定。“有她在是美梦,有我在是噩梦。”说着便在他耳后,重重地弹了一下,告诉丁巧莉:“我哥最怕人家弹他耳朵,他要是欺负你,尽管弹,包准他惨叫连连。”然后又对徐忻弘说:“痛不痛?痛就不是作梦了嘛!”

  “太好了,太好了,巧莉!”徐忻弘乐得要手舞足蹈,偏偏惹来浑身疼痛。

  “别动,别动,你受了重伤呢!”丁巧莉连忙安抚他躺好。

  徐忻弘果真听话地躺好。

  “哈哈!我大哥终于坠入温柔乡了,现在你的生涯计划顺序要改了;”徐忻哲出手指来。“一是妻子,二是车子,三是房子。噢,实在是妙毙了!”他简直比当事人还乐,因为他大哥一旦结婚,他的婚期也就近了,他岂能不乐?

  “笨蛋!不要光笑,把我外套拿过来。”虽说徐忻弘身受重伤,喊起弟弟来,还是中气十足。

  徐忻哲被大哥这一吼,真是满身怨气,外套拿了,就往徐忻弘身上丢,也不知有什么重物或硬物,丢得徐忻弘咬着牙猛抽气。

  “忻弘,哪里痛?哪里痛?”丁巧莉担心的又是检查伤口,又是问哪里痛。“我去叫医生来。”

  “不!有你在就不痛了,真的。”他拉住了想起身的丁巧莉,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只红绒锦盒,打开来,里面赫然是一只蓝宝石戒指。

  他含情脉脉地注视她,让时间停留在浓情蜜意的这一刻,他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要,而只保有她。“嫁给我,巧莉,嫁给我。”

  丁巧莉悚然缩回了手,一时间不知所措。

  “巧莉?”徐忻弘意外于她的反应。“你觉得太快了?你觉得彼此的了解还不够?还是……你还在读书?”他试着问出她的疑惑与顾虑,却因为身体虚弱而上气不接下气。

  “我……”丁巧莉嗫嚅着,心慌意乱。

  “你吓坏人家了。”徐忻哲堪称经验老到,一眼就看穿了丁巧莉表情里的不安。“哪有人这样求婚的?要是人家还不想嫁呢?你不就是在逼婚?真笨!”徐忻哲说着,又献出他的一套法宝:“求婚嘛,至少要表现你的诚意,让女孩子对你产生信赖和安全感。比如说结婚后,你会努力去买一部车,每天专车接送她上下班、上下学,然后会很努力的存钱,买一栋真正属于两人的爱的小窝,然后,很努力的‘增产报国’,从今以后,她安心的在家里相夫教子,你很努力的在外面打拼奋斗。这样嫁给你是不是前途无限美好?学着点!”这家伙,他总是有机会就把他哥哥比下去,真是宿仇。

  徐忻弘被弟弟说得好不沮丧。徐忻哲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买车子、买房子不是三年五年的事,他还说得那么顺,好像他有一只会生金蛋的母鸡一样。

  “你出去,你出去,我想跟你哥私下谈话!”丁巧莉不由分说地把徐忻哲推出门外——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而动机只是徐忻弘沮丧的表情。

  “巧莉,我……我什么都没有……”徐忻弘真是无“颜”以对。“但是,我一定会让你拥有一切,过最好的生活……”

  “别说了,换我说。”丁巧莉打断他的话。“现代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生涯规划,你有,我也有,你原本的计划是什么呢?我的计划是二十三岁谈恋爱,二十五岁结婚,当然,在这之前,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要学习,”然后,两道红霞爬上她的双颊。“你愿意等我吗?”

  徐忻弘愣了好一会儿,继而露出佩服的笑容,多么聪慧的女孩子呀!

  “那我非得在这四年之内好好的努力,买车、买房子NFDC4?如果我到那时候,还没有买到房子,你还愿意嫁给我吗?”他明知故问。

  “不愿意,我不嫁给没有上进心、对未来没有企图心的人。”知道徐忻弘故意逗她,她也不甘示弱。

  “不管!”徐忻弘冷不防把戒指套进丁巧莉的无名指。“套上了我的戒指,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不管怎样,我都要娶你。”他亲吻那纤细的手指。“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要在这四年之内好好看你的表现,要是你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随时会把戒指还给你。”说归说,丁巧莉可不认为自己会舍得他。

  “嗯……好……”徐忻弘觉得自己的体力已经用尽,整个人视线模糊、昏昏欲睡起来。

  “怎么了?”丁巧莉担心地靠在床缘。“是不是伤口发炎,还是发烧了?”她触碰他的额头。

  “没……没有……我好累……巧莉,”在沉睡之际,他还要叮咛一件事。他搂着丁巧莉,在她的唇上印下轻轻一吻。“告诉我这不是梦,你会记得我们的约定,四年……”

  在丁巧莉回应之前,徐忻弘已经沉沉坠入梦乡。

  不会改变了!他们互订了终身,谁也不会弃谁而去!

  “干么?放开我!”徐忻弘不由分说拉着  丁曼雯就走,丁曼雯边挣扎还边抗  议。“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找到了让一切重来的方法。”他把她拉上车,力量之大,足以“一不小心”就扭断丁曼雯的小手。

  “找到了你就去办嘛,拉我干么?”丁曼雯虽然担心小手不保,却也不轻易妥协。“莫非……莫非你要以我祭神?”

  徐忻弘并没有回答她,发动车子、加了油便直冲而去。

  “不要啊,我还要活下去!救命!救命啊,绑票……救人啊!”丁曼雯

  胡乱挣扎着,如果他还不放她走,她就不惜跳车,顶个轻伤也强过被他押去祭神。

  见徐忻弘依然不为所动,丁曼雯已经勘察地势,准备将她的计划付诸行动了。

  可是,当她看见狂飙而来的飞沙走石和一晃即过的景物,再看着时速针盘旋在一百和一百二十之间,她立时手脚发软,脑中一片空白。

  “呜……我的命只有一条,我还不想死……”她紧紧抱住他。“你不要骑那么快,我好怕,好怕……”她的脑中浮现徐忻弘车祸时,血肉模糊的一幕,心里的恐慌更甚。万一,徐忻弘也变成了那样……

  “不要!”她根本无法忍受他这样的不重视自己的生命,“你骑慢一点,求求你骑慢一点!”

  “那你别跳车!”徐忻弘简单扼要地回了一句。原来他之所以骑这么快,是不想让她有机会逃走。

  “好……我答应,我答应!”见车速慢了下来,丁曼雯才惊魂甫定,捏了一把冷汗。

  “那你告诉我要载我去哪里?”这沿路的景象让她有一种熟悉感,她确定自己曾经来过,却想不起是在什么时候,跟什么人来的。

  等她想起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一处她在脑海里回忆过千百遍的海边了。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丁曼雯微愠着,记忆如果能够移动,他是不是想原封不动地讨回所有他的记忆?真小气的人!她忍不住地暗骂。

  早晨的海边是温柔而可爱的,一波波的浪涛像在与人打招呼,一朵朵的浪花像是含羞少女的微笑,还有那凉人心扉的潮气,有着特属于海水的咸气,在在使人忘却尘劳烦忧。

  远处,碧海蓝天交接之际,有白帆点点,在沙滩与深水之际,有人影两三。

  “丁丁?那不是丁丁吗?”远方的浅滩之中,有个人对她招手。

  没多久,穿着泳裤的阿泉已经来到她身边。他在晨光中,以一口洁白、健康的牙向她招呼,十分热情坦率。

  “怎么有时间来?还这么早?也不打电话给我。”阿泉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是熟稔而好客的。也许是生长环境使然,他的态度与都市人之间的冷淡、防卫,相去十万八千里。

  丁曼雯他乡遇故知,真是喜不自胜,连忙回答:“突然决定的,咦?你今天怎么放假?还一早就来晨泳?海水很冰吧?”

  “两栖部队嘛,一大早都要先下水的,今天难得排到假,不在自己家的海上享受享受,怎么行?咦?这位是?”阿泉似乎现在才发现徐忻弘的存在,表情有点诧异。

  “我是她男朋友。”徐忻弘抢先回答,有赌气和懊恼的成分在内。

  他真是气,气阿泉那副和她很熟的样子,气丁曼雯一见了他,就完全把自己抛在一旁。

  难道真是上天在惩罚他?在这关键的一刻冒出了这个可能使他功亏一篑的人,还是上天刻意的安排,要他明明白白地败在他曾嫉妒过的情敌手上?天哪,这未免太残忍了吧?

  “臭美!”丁曼雯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转头向阿泉说:“别理他,这人今天早上没吃药,语无伦次。”

  “对啦,上次你说你在哪里当兵?”丁曼雯摆明了不理徐忻弘。

  这对徐忻弘而言根本是火上加油,他一手推开阿泉,挤身到丁曼雯面前,气唬唬地吼:“你是什么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真没风度,跟朋友讲话不行吗?谁规定的?

  “你干么一来就跟他讲话?还暖昧地笑个不停?”话一出口,徐忻弘才知道自己竟然打翻醋坛子了。“这很……很……”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度量如此狭小,他简直想像寄居蟹般,找个壳儿钻进去了。

  “你管我跟谁讲话?你管我对谁笑,我就是不想理你,怎样?”丁曼雯赌气地。“你有什么意见吗?难道我的一举一动都要经过你的允许?”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徐忻弘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拿什么词来解释了。

  “没有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阿泉原本看在丁曼雯的面子上,不想与徐忻弘那么鲁莽的推他那一把计较,现在见他如此纠缠不休,一股怒气掺杂着“英雄护美”的气概,一并迸发出来。

  他也用力推他一把,徐忻弘竟然因此而扑跌在沙滩上,糗态毕露。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徐忻弘以为自己在丁曼雯与这个情敌之前出尽洋相,又恼又气,当下也不再压抑自己对阿泉的反感,爬起身来便又朝阿泉推了一把。

  阿泉也因此而燃起了怒火,当场便与徐忻弘扭打成一团。丁曼雯想弄清楚情况,想阻止都来不及。

  一个是尚在求学、文质彬彬、顶多参加个社团活动打打篮球、排球、参加跆拳的在学学生;一个是正在服役、每天都接受严格训练、体能、技能都渐臻巅峰的现役军人,种种条件比较之下,结果可想而知:徐忻弘节节败退,不但对阿泉束手无策,还连连栽进海里,被大浪一波一波冲袭。

  “住手!你们住手!”丁曼雯在两人之间拉扯着,喉咙都喊哑了,衣服也被浪溅湿了,仍然于事无补。

  眼看着徐忻弘一次又一次地被推进海里,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打在他身上,丁曼雯简直是心疼死了。

  “放手,你放手,你不要再打他了,也不要再推他了。”丁曼雯扯着阿泉突起的肌肉和硬如钢铁的手臂,结果可想而知,她是徒劳无功。

  “你别管,这是男人之间的事。”阿泉一手把她挥开。“我今天要教训一下这个不尊重女性、不懂礼貌的人。”此刻,徐忻弘在他眼中简直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你不要这样,他打不过你,会闹出人命的!”丁曼雯又欺身上来。

  “你不要管我!”徐忻弘竟也把她拉开。“与其为你嫉妒而死,我宁愿被他打死,或被海水淹死!”

  “你说什么?”丁曼雯美目圆睁,两滴眼泪竟像断线的珍珠般,滚滚而下。“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你这么轻易地就想死去?”悲痛竟然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占满她的心。“不!”

  阿泉为这突然的转变而瞠目结舌,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曼雯?曼雯?”徐忻弘也是手足无措,他无法估量自己说的那些话,到底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要死你去死好了,反正你又不在乎有没有人会为你心痛,反正你又不在乎别人怎么活下去……”丁曼雯简直难以自抑。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他心疼若此,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失去他,自己就活不下去的感觉。难道爱情的来、去、取、舍真的是不能勉强、不能左右的吗?丁曼雯不得不坦然面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觉,她无法做到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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