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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蛮主 page 6 作者:殷蓝

  贯云婶婶擦著腰,话闸子打开了就滔滔不绝。

  「十年前,赫连鲁威派人谋杀了戒日王,接著派兵屠杀南赫连王族,还占领了我们南赫连人的土地。

  我家老头子贯云带著那迦和弥夏两兄弟,还有一部分族人从大屠杀中逃了出来,为了生计,不得不在沙漠里干起了强盗的勾当。

  但是他们就算抢,也只抢北赫连人,从北赫连人手里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南赫连的族人这些年来被北赫连人驱赶到荒漠里居住,过著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的苦日子,全都是拜北赫连人所赐。」

  说著,她指著丹朱,「你父亲两个月前带兵来攻打我们,结果败在那迦手下。孩子,那迦敬佩你父亲是个英雄,不忍心伤害你,留你在这里任你胡来。

  但是那迦并没有欠你什么,而你们北赫连人抢走了我们的土地和亲人的性命,我们现在只是想办法夺回来而已。你根本没有权利指责那迦!」

  「你说谎!骗人!那迦杀了我父亲,他是个大坏蛋!」丹朱不可置信地愤怒叫喊。

  「这是摆在阳光下的事实,信不信由你。」贯云婶婶十分懊恼,「我本来是不该把这些告诉你们的,我就是大嘴巴,老头子回来又要骂我了,唉……」

  楚洛相信贯云婶婶的话。

  因为那迦虽然是沙贼的首领,为人霸道狡诈,然而身上总是隐隐有股王者之风,绝非打家劫舍、害人性命的下三滥强盗所能比拟。

  她只是不知道,原来他的过去这么苦。

  ¤¤¤¤¤¤

  夜里,那迦命人把楚洛带到主帐。

  广场上有篝火夜宴,密密麻麻的火堆不断地延伸,以乎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

  在通往主帐的路上,许多男人都冲著她暧昧地笑,使楚洛感到非常的尴尬和不自在。

  来到主帐前,侍卫掀起主帐的帐帘,让她进去。

  主帐非常宽敞,地面铺著豹皮,虎头三角鼎内燃著熊熊炉火,布置简单却极有气势。

  那迦独自坐在中间的矮桌前,衣袍随意披在身上,神情有些疲惫与慵懒。看到她进来,他高兴地笑了起来。

  「过来。」他指指满桌子的伤药,懒懒的笑,「帮我换药。」

  「不,我拒绝。」楚洛白他一眼,直截了当地拒绝。

  她好歹也是个公主,虽然现在身分是俘虏,但也不能随意指派她干这干那,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几乎半裸著。

  那迦肩背上的绑带已经松散,他把绑带扯掉,眼神有些危险,「你不能拒绝。这是因为你而受的伤,当然应该由你来处理。」

  「如果不是你把我抓了来,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我还是好端端的当我的新娘,你还是稳稳当当的当你的强盗王!」楚洛恼怒地叫了起来。

  「你就那么渴望当赫连鲁威那老家伙的新娘?」那迦有些发怒,冲著她冷冷的说:「可惜,现在你是我的俘虏,不但现在是,以后也是,永远都是!」

  「不!不会的!我不会永远当你的俘虏!」楚洛握著拳,骄傲的仰著头。

  「逃了那么多次,失败了那么多次,你还是不死心啊?那你就试试吧,我万分期盼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从我手心溜走的一天。」那迦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掌,嘲讽的笑笑。

  「放心,你一定能看到的。」她也冷冷的回应。

  「拭目以待。」那迦冷冷的挑眉。

  两人都不说话,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那迦裸露的伤口开始出血,鲜血慢慢的流淌,染红了一大片肩衣,他却理也不理,抓起桌上的酒壶,倒酒,冷著脸饮著。

  楚洛并不想看,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的移到他的肩背。他每流一分血,她的心似乎就紧了一分。

  僵持了半晌,楚洛终于受不了,叫了起来:「你就不能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吗?血快流得满地都是了!」

  「你来处理。」他还是那一句,看也不看她一眼。

  「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外面有的是女人!」楚洛又急又气,不懂为什么他这么坚持,更不懂自己在紧张什么。

  「我高兴!」他冷冷的扔给她一句,仍旧在喝他的酒。

  「我不高兴!」她气得跳脚。

  「那就让我流血流干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她瞪著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迦绷著脸坐在矮桌旁,仰头一杯又一杯的大口喝酒,每一举手,鲜血就从伤口流出,染红衣裳,而他却眉头皱也不皱,毫不在乎的样子,彷佛流血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旁人。

  楚洛终于忍无可忍,拿起桌上的伤药与绑带,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瞪著他,咬牙切齿命令道:「脱衣服!」

  那迦耸耸肩,蛮不在乎地脱下了上衣,嘴角却悄悄地逸出了得逞的笑容。

  昏黄的光影中,有种莫名而瞹昧的气氛在涌动。

  那迦的肩膀宽阔,裸露的身躯如高山雪豹一样优雅漂亮,大理石刻般的俊脸能够让所有女人都唇干舌燥,脸红心跳。然而楚洛眼里只有他肩背上不断流血的创伤,对他漂亮的身体毫无感觉。

  她冷著脸,一言不发,手上却极温柔、极仔细地为他处理伤口。纤美修长的身躯在那迦眼前晃动,几缕青丝落在他颈间,欲望悄悄的被她撩拨起来。

  他屏著呼吸,按捺著自己。

  他不是和尚,他是个非常年轻的男人,只是需要他去做的事情太多,肩上承担的责任太重,女人向来都不放在他的眼里、心上。然而此刻,这个女人莫名地叫他动心。

  他想要抱她、吻她,放纵自己跟她放肆的欢爱一场!可是她一直紧绷著脸,似乎没有跟他相同的打算。

  那迦只好继续忍耐著,闭上了眼,任由她柔软的小手在他赤裸的肩背游走,就像是情人的抚摸。

  老天,他快要忍耐不住了,可是他又不舍得推开她,他爱极了这种亲昵的触摸。

  接著,她来到他的身前为他包扎伤口,跪坐的姿势几乎像是伏在他的怀里。美玉般的脸颊几乎贴到他的颈项间,呼吸如兰,胸前柔美的曲线静静的起伏。那迦紧绷著身躯,双拳紧握,不断的压抑著自己。

  可恶!这女人撩拨起他的欲望,自己却毫无知觉,专注地为他敷药的神情,纯洁得有如天山的圣女。他只能紧绷著身躯,薄唇紧抿著,努力平缓自己的呼吸。

  他外表看上去冷静得近乎冷漠,实际上内心情潮涌动,几乎喷涌而出。

  扶著他双肩的手突然感觉到了他的僵硬,像是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氛似的,楚洛突然抬起眼来,青丝拂过他的下巴,撩拨他的肌肤,清澈的黑瞳对上他灼热的眸。

  那迦呻吟一声,终于放弃了压抑,欲望无可抑止的爆发出来。

  他伸手将她整个扯进怀里,压倒在地毯上,伸出双手将她的手钉在头顶上,漾著欲望的黑眸在她脸上、颈上、身上来回梭巡,最后锁定她红滥滥的樱唇。

  楚洛突然被他损倒在地,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赫然发现他用一双仿佛著了火的黑眸锁著自己,然后缓缓地低下头来。

  「不要。」她尖叫,心慌得几乎要从胸腔里蹦跳出来。

  她想偏开头去,可是他却用大掌固定著她的脸,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薄唇压上她的红唇,狂猛地吮吻,像是要将体内紧绷的欲望立刻发泄出来。

  他深深地、辗转地吮吻她的唇,火烫的身躯紧紧压著她的身体,双手放开了她的手,在她身侧曲线上上下下地游走。欲望之火熊熊燃烧,将他烧成一团火焰,不顾她的意愿,强势地将她也卷进烈火之中。

  楚洛被那迦凶猛的袭击吓怔了,呆呆的被他压在身下,任他为所欲为。

  她的脑海一团混乱,整个人像是掉进了火雾中,害怕、茫然而不知所措。

  她呆呆的任他吻著、抚摸著,当他火热的手掌放肆地伸进她衣襟内,贴在她因害怕而冰凉的躯体时,她突然清醒过来,尖叫一声,用尽全力,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声音将他们两个同时惊醒。

  那迦从情欲的迷雾中清醒过来,放开了紧按著她的双手,脸上红色的情潮还没有褪散,他却像有冷水兜头倾下,整个人顿时冷静下来。

  楚洛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急急的后退,退到了帐幕的边缘。

  她掩著唇,颤抖著,眼泪开始一滴滴地掉落,越流越多,最后像瀑布似的汹涌落下。

  那迦站在她的面前,心情懊悔,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烂摊子。

  刚才的那一瞬间,像是爆炸了似的,他失去了控制,无法抑止自己的欲望,只想不顾一切地拥她入怀,让她与他一道烧灼。然而放纵以后,他不得不面对自己造成的恶果……

  他伸手想要安慰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走开!走开!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

  她哭泣著轰他出去,哭声嘶哑,透著委屈和无助。

  那迦站在她面前半晌,无可奈何,最后不得不走出了自己的帐幕,狼狈的站在帐幕外。

  广场上本来喧闹嘈杂,此刻突然安静了下来。

  男人们看著向来不沾女色,对女人不屑一顾的老大,此刻居然站在自己的帐幕外,赤裸著上身吹风,脸上赫然有五个手指印,帐幕内又传来女人的哭声,都不禁目瞪口呆……

  ¤¤¤¤¤¤

  「那迦,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楚洛抱膝独坐在偌大的帐篷里,哭了半夜,也哭得累了。

  连日来的困顿疲乏让她累得几乎要倒下,而刚才所受的惊吓也让她宁愿在帐幕内独处,也不愿意出帐,更不愿意再看到那迦。

  帐幕内燃烧的炉火,身边温暖的毯子,在在都诱惑著她,让她忍不住想要倒头睡去。

  可是,刚才所受的惊吓如此之大,让她忘不掉,怎么也不敢放松睡去。

  在她十七年的生涯里,从来不曾遇到过或者见识过那迦那种狂野的欲望的攻击。

  它是如此的可怕,像团高热的火般,要将她燃烧吞噬。

  即使已经过去了大半夜,那迦的热吻和抚摸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她的唇上、身上,热辣辣的,挥之不散。

  她相当害怕这种狂掹的攻击,彷佛连自己也要跟著它燃烧起来……

  她害怕、讨厌这种感觉,更讨厌那迦,不想再看到他的脸!

  哭得累了,也恨得累了,她抱著身边的一条毛毯,终于疲倦地睡去。

  只是在不稳的睡梦中,某种狂野的感觉,一直缠绕著她,邪恶地诱惑著她,而那迦的眼,那双满溢著渴望与欲念的黑眸,一直在她梦里,像是迷雾里的微弱灯火,忽明忽暗,驱之不去。

  ¤¤¤¤¤¤

  那迦彻夜坐在帐外的篝火旁,拿著火棒无意识的拨弄柴火,心绪乱糟糟的,懊恼自己竟把事情弄得如此糟糕,让自己狼狈,让她伤心哭泣。

  弥夏陪在他身边,笑吟吟的说:「怎么了?大哥,碰壁了吧?对女人不比行军打仗,要温柔点才行。」

  那迦不理会弟弟的调谑,耳朵倾听著主帐内的动静。她已经不哭了,安安静静的,应该睡著了吧?

  向来严于自控的自己,为什么会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他一向自傲于自己的冷静,崩泰山而不变色的控制力,为什么一遇上她就完全乱了阵脚?

  他向来不喜欢女人,特别是柔弱的女人,因为她们虽然美丽,却像天上的流星一样脆弱,转瞬即逝,他崇拜的是智谋和力量。

  可是自从遇上了这个女人,他以前坚信的一切都抛到了脑后。

  她脆弱、易感,可是她骨子里偏偏又是倔强的、高傲的,她的一切,都让他迷惑、渴望。

  这个脆弱又倔强的中原女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占了自己的心了吗?

  他认识她不过短短时日,这情愫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在暗夜丛林里,她含著泪光举刀向自己刺来的那一刻,脆弱与坚强,无助却勇敢的矛盾结合体,绽放出异常诱惑他的光芒时?

  是在大沙漠上,他重伤倒下的那一夜,她没有因为他强盗的身分而弃他而去,反而细心的照料了他一整晚时?

  还是她美丽的容颜,纤美的身躯,还有亮如星辰的瞳阵?

  不知道她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他好像还没有看到她笑过。落入了强盗的手里,任是谁都笑不出来吧?可是突然之间,他很想看看她笑起来的样子,那到底是怎样的甜美诱人呢?

  一缕柔情慢慢地从那迦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流淌而出,他无声的笑了起来,「弥夏,你喜欢过女人吗?」

  弥夏静默了一会,苦涩的笑答:「有过,可是,她却恨不得杀了我。」

  那迦讶异地抬头看了弟弟一眼,知道他有心事藏在心里,他既然不想多说,他便不多问。

  「她是个好女人,如果你真心喜欢她,就对她好些。」弥夏朝主帐努努嘴,笑看著大哥。

  那迦嘴角含笑,不再多言,仰头望向黎明的天空,启明星在远方闪烁,像极了她那明亮的眼睛。

  天快亮了,他也该进去了。她哭了一夜,让他在自己的帐幕外吹了一夜的寒风,应该也解恨了吧?

  那迦轻快地笑了起来,站起身来,走进主帐内。

  一走进帐内,就见她蜷缩在毯子里,睡容有些憔悴,蹙著眉头,连日来的惊惶奔波,让她即使睡著了,也不能完全放松下来。

  那迦蹲下来,端详著她的睡容,伸手爱怜地轻抚她的眉目。

  楚洛睡得极不安稳,睡梦中感受到莫名的气息,立刻慌张的张开眼来。

  当她看到那迦就在身前,猛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吓得立刻拉著毯子後退两步,质问他:「你进来干什么!」

  那迦笑了笑,耸耸肩说:「这是我的帐幕,我进自己的地方不行吗?」

  楚洛冷著脸,一言不发,放开了毯子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那迦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她就像惊弓之鸟般,立刻挥开他的手,退到了一旁。

  「别碰我!」

  那迦看著她如此惊惧的样子,虽然明知道是自己造成的,但还是忍不住气恼,他不喜欢看到她怕他的样子。

  他沉声说:「你放心,我发誓不会再随便碰你了!」

  「你要说到做到!」楚洛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话,又要往帐门走去。

  那迦突然伸手抄起她,将她整个横抱起来。

  楚洛惊叫起来,挣扎著推挤他的胸膛,「放开我,你想干什么,你刚才才发誓不碰我的!」

  「别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迦将她抱起,附身在她耳边轻轻的笑说。接著,他不理会她的挣扎,抱著她往帐外大步走去。

  楚洛的脸颊红了起来,她害怕这种亲昵的感觉,挣扎得更加厉害,「我不要去!」

  「不去也得去,这不由得你。」那迦霸道的说。

  她的挣扎对他来说,就像小鸡一样无力,他轻而易举的将她抱出了帐幕,呼啸一声,狩风飞奔过来,他抱著她翻身上马,向著沙堡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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