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爱,妳今年几岁?」吴宗仁紧紧抓着她的柔荑,来回抚摸。
「你不要这样!」她扭动身躯,闪避恶心的触碰。
她越反抗,吴宗仁就越感到兴奋,他恶虎扑羊般大瞻的抱住她,压在她身上,嘴在她耳畔游移。「妳真香……」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她害怕的纵声大叫。
「妳真迷人……」他的情欲被挑起,肥胖的手抚上她的腿--
「呜……」甄爱呜咽着,用尽全力推拒可怕的咸猪手。「不要!你走开!」她失控的尖叫。
「吴董。」蓦地,一只大掌搭上他的肩,沉声唤道。
吴宗仁沉迷于美色,无暇理会,直到肩上的压力增加,让他吃痛了下,才不甘愿的暂时离开身下的娇躯。
他回头一看,那张冷峻的脸庞顿时浇熄他的欲火,强势的态度突然转弱。
「呃……商董有事吗?」
「如果你不介意,这个女人我要。」平淡的口吻,却不容置喙。
「当然!当然!」吴宗仁纵使百般不愿意,也莫可奈何,毕竟,对方可是他极力想拉拢的合作对象、得罪不得。「难得有商董看中的女人,我真是太高兴了。」
在对方森冷的眼神下,他缓缓移动肥胖的身躯,认分的闪到一旁。
甄爱抱着光裸的手臂,遮掩敞开的胸口,心灵遭受严重创伤。
「这样赚钱,确实比较快。」
淡漠、嘲讽的语气传进耳里,让她胸口一窒,不必抬头,就可以确认对方的身分--
她是那么努力想躲他,却偏偏在她落魄、狼狈时遇见他,她感到无比绝望。
商弈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单薄的衣着,黑眸覆上一层阴霾。「我们真是冤家路窄啊!」强抑下满腔莫名的愤怒,他咧开嘴嗤笑道。
他本来不打算插手,冷眼看她被欺凌的模样,但她的尖叫声,却意外的击溃他的坚持。
甄爱紧咬着唇,努力武装着崩溃的情绪。感受到他轻蔑的眼光,她羞愧得无以复加。
他阴鸷的瞪住她,胸口因愤怒而起伏。「没想到,为了偿债,妳还真无所不用其极。」
他故意在众人面前,说着无情的话语。
甄爱垂下头,任凭他的羞辱。她清楚知道,不管她如何解释,他也绝对不会相信--她是一直到刚刚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宁愿让别的男人蹧蹋妳,也不愿开口求跟妳回台湾的家伙?」他撇唇讥讽。「妳就那么喜欢让男人碰妳?」
但她方才生涩、无助的反应,却深深迷惑着他。如果那是她魅惑男人的伎俩,她的确已经达到目的。
甄爱沉默以对。
见到她委屈的模样,总惹得他怒火高涨。他黯下眼瞳,冷不防扣住她的皓腕,忿然的拉她起身。
她惊惶的望着他冷酷的俊脸,大眼中蓄满水雾。
商弈下意识的回避她的泪眼,低头扫过她半露的雪白酥胸及修长匀称的双腿,记忆突然拉回到多年前,与她激烈的翻云覆雨,呼吸倏地凝重起来。
他眼里明显的欲念,让她猛然一震。「放开我……」她哽咽的细微声音,近乎乞求。
「妳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冷哼,不自觉加重手劲。
甄爱别开脸,不去看他伤人的眼神,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在他面前退缩。「我不想买你的帐,请你放开我。」
她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勇气,冲口而出。
商弈蓦地笑了。「我偏要,妳能奈我何?」
未了,他便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强行将她带进包厢里附设的高级套房。
他的手像钳子般牢牢的圈住她的细腕,她微薄的力量丝毫无法撼动半分。
其他人皆露出了然的笑容,不过,那些妄想麻雀变凤凰的小姐则气得牙痒痒,巴不得取代她的地位。
从他们的对话判断,娜娜猜想两人的关系必定不寻常,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甚至可以察觉出商弈强烈的占有欲。
他对她就像是吃醋的丈夫,在惩罚不听话的妻子……
「商董,你可要对我们的新人温柔一点喔!」娜娜笑得很灿烂。「她若被你吓坏了,我们可就损失惨重啰!」
回应她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第六章
进到套房后,商弈狠狠的将甄爱甩上床,紧接着宽衣解带。
无暇顾及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她愕然的瞪着他的举动,声音颤抖。「你要做什么?」
她无知的问题惹他发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做什么?」他裸着上身,来到床畔。
因为他的逼近,甄爱连连往后移动,蜷缩在床角,想与他保持距离。
「躲什么?!」商弈挑起唇角嘲弄道。「妳忘了过去,妳是如何对我投怀送抱的吗?」
在两人的关系如同水火的现在,他提及过去,更让她觉得悲哀。
「那是我笨。」她赌气的回嘴。
他敛起笑,神情冷肃。「那我们就纯粹做个买卖。」语毕,他动手抓住她的脚踝。
「啊--」甄爱惊呼,脑袋一片空白。
「我不介意妳再叫大声一点。」他邪气的轻笑。「让外面的人听听看,妳有多享受!」
她懊恼的咬着唇,浓烈的羞耻侵蚀着心口。
商弈刻意露骨的上下梭巡她诱人的身躯,存心折磨她。
甄爱试图挣脱,然而,她一出力,他就恶意的把她纤细的脚踝握得更紧,衣服也因挣扎而掀开。
「唔……」她难堪的想遮掩,却徒劳无功。
「连讨男人欢心都不会,怎么赚得了钱?」他因情欲高涨而嘶哑。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激动的辩驳,眼眶泛泪。在他眼中,她真的那么不堪吗?
「哪样?」他不以为然的撇唇,欺身压上她,感受女性独有的柔软。
他的气息灌入鼻腔,英俊的脸孔近在咫尺,她不由得感到一阵晕眩,连忙撇开脸,屏住呼吸。
他握住她削尖的下颚,强迫她面对。「不想听听交易的内容?」
甄爱抿着唇瓣,蓄着泪水的晶灿眼瞳瞪住他,不愿开口。
他眸里的火苗跳动。「妳可以选择继续留下来赚到足够的钱还债,或者--」他顿了下,绽开一抹邪佞的浅笑。「负责好好取悦我。」
她的心头猛然一揪,满溢的泪从眼角滑落。
莫名地,她突然心疼起他愤愤不平的心态。这些年来,他每天都在仇与恨中度过,日子势必也不好过。
在他做了那么多可恶的事之后,她为何还无法死心,居然还傻得想化解他满腔仇恨?
她并不奢望他们能复合,但却真心希望他能卸下仇怨的重担,回到从前那个温柔、懂得体谅的商弈。
「你真的那么恨我?」奇异地,她的心情蓦地平静下来。
见到她的反应不如预期中的惊慌失措,他反而困惑了。
没等他答复,她径自道:「折磨我,能消弭你心中的恨吗?」
觑着她柔美、疑惑的脸庞,无以名状的情绪扰乱他的思绪,他没好气的吼道:「当然!」然后拉下她的洋装肩带,粗鲁的在她细如凝脂的肌肤上,制造一枚枚鲜红印记。
甄爱不若方才激烈的反抗与排斥,眉眼间流露出疼惜与爱恋。
「阿弈……」他的名,是刻划在她心版上的痕迹。
轻如微风的呼唤拂过心头,商弈停下动作,阴鸷的睨住她,四目相接的瞬间,他跌入她柔情似水的眼瞳,不禁为之一震。
两人眼神交流片刻,激荡出暧昧的火花。甄爱捕捉到他眼里剎那闪过的温柔眸光。「阿弈……」
他黯下眸,冷斥道:「谁准妳那样叫我的!」并暗中气恼自己失常的情绪。
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他像个孩子,藉由闹脾气发泄内心的不满。
至少,她的宝贝女儿就是如此,需要被哄、被关切。
「对不起。」甄爱轻声道歉,不再与他争锋相对。
她前后不一的态度,混淆了他的心绪,商弈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应对,到嘴边的残忍话语,全数冻结。
他就这么失神的凝睇着她柔和的娇颜,心湖荡起涟漪。
两人诡异的暧昧氛围,在沉默中持续蔓延,原先冲突对峙的戏码,显得荒腔走板,超乎他的掌控。
她过于冷静的表现,令他心中相当恼怒。
「不要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我。」商弈近乎粗暴的扯开她的衣服,企图激起她反击的欲望。
「啊……」她惊呼一声,脸孔泛着羞耻的红潮,平滑的肌肤冒起小疙瘩。
「妳看起来很享受嘛!」他挑眉、邪气道。「就这么犯贱,喜欢男人碰妳?」
虽然已经很清楚这是他复仇的手段之一,但甄爱仍不免感到受伤。
「妳的答案呢?」他又兜回先前的话题。
「服侍你,我能得到什么?」她直视他灰沉的眼瞳,淡然问道。
「跟我谈条件?」他不层的冷嗤。「妳配吗?」
她凄然一笑。「我是不配。」
以他现在高高在上的身分与地位,要支配她就像捏死一只蝼蚁般轻而易举。要她生就生、要她死就死,戏弄她为乐或大发慈悲放她一条生路,全任由他的喜恶操控。
总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饶过她。
对于顺从又毫不反抗的「玩物」,商弈兀地失去「性致」,起身离开她成熟柔馥的身躯,开始着装。
甄爱也马上整理好凌乱的仪容,坐起身子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轻柔缓慢的问道:「不谈生意了吗?」
商弈一怔,眉心微蹙,淡淡撇下话。「我对不知羞耻的荡女没兴趣。」他是一时被情欲冲昏了头,才兴起想要她的念头。
「我想也是。」她不愠不火的微笑回答。
他受不了她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反应也太不寻常。「妳在算计什么?!」口气很凶恶。
甄爱无辜的望着他,不疾不徐的反问:「我能算计什么?」她没钱没权,像个不起眼的尘埃,能和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他抗衡什么?
他轻啐了声,厌恶她那双澄净的眼睛,也恼火自己无聊的多虑。
凭她一个只会靠美色、身体捞钱的女人,就算真要算计他也不足为惧。
「别想动歪脑筋,妳斗不过我的。」撂下警告后,商弈忿然而去。
直到门屝「砰」地关上,甄爱才如释重负的叹了口长气,一股抗战后的疲惫霎时一涌而上。
她垂下颈子,不经意瞥见胸前的红痕,忍不住伸手触碰,彷佛还能感受到他残留的温度与气息,、熨烫着她寒凉的心口。
她还恋着他,无庸置疑。
而他眼中不经意流露的温柔,又代表什么?或者,是她的错觉、一厢情愿。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赫然响起,惊动她脆弱的神经。甄爱跳了起来,防备的盯着紧闭的门板。
她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得赶紧离开这个表里不一的鬼地方。
敲门声持续了约莫一分钟后,她依稀听见外头的对话,语气十足的戏谑。
「大概太累,睡着了吧。」
「第一天上班,就被那么棒的男人看上,真令人羡慕死了!」
「听起来,妳好像欲求不满喔?」
「哼!难道妳们不想跟商董上床?」
「啊--我好想体验在他怀里的滋味,一定棒透了!」
小姐们妳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不正经的露骨话题,相较之下,好似甄爱的挣扎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似的?
甄爱很困惑--没有爱为基础的男女,怎能体会亲密接触的美妙与幸福?
没有爱的两个人,不见得不能在一起。然而有爱,情路却偏偏崎岖难行。
再度坐回床铺上,她陷入一阵茫然。
直到外头没有动静了,她才蹑手蹑脚的打开一条门缝窥视,只有几名清洁妇埋首整理一室的狼藉。
甄爱踌躇须臾,鼓起勇气向清洁妇借来口罩和围裙、再提包垃圾,先到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物,然后假装倒垃圾,竟然成功逃脱!
她不断的跑着,直到上了前往捷运站的公车,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旋即担心起来--
她的应征资料上头有写住址与电话,对方会不会找上门?她越想越感到惴惴难安。
为了省钱,她连只最阳春的手机都没申办,只好等到捷运站,找到公共电话拨回家,想叮咛母亲千万别乱开门,可是电话响了许久,迟迟没人接听,令她焦急万分。
「发生什么事了?」她不放心的拨了一遍又一遍,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不会吧?对方动作那么迅速?!心头一惊,她匆忙挂上话筒,拦下计程车,心急如焚的赶回家。
「司机,可不可以麻烦你开快一点?」 一上车,甄爱就开口要求。
司机看她一脸担忧,倒也挺热血的答应,在不违反交通规则的情况下,很帮忙的争取时间。
千万别发生什么事才好……她双手交握,在心里祈祷着。
好不容易抵达家门口,付了车资,她飞也似的冲上顶楼。打开大门,却发现室内一片漆黑,悬在半空的心陡然下沉。
「妈咪?央央?妳们在吗?」她打开灯,大声呼唤。
然而找遍整间屋子,就是不见人影。「妈咪?央央?快点出来,不要吓我!」不稳的音调透着慌乱。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呢?甄爱六神无主的杵在原地,没了主张。
蓦地,一道声响划破静谧的空间,她怔了下才回过神,辨别出音源--三步并作两步的抓起话筒。
「喂?妈咪?」
「甄爱,我是少驹。」对方立刻报上名。「本想碰碰运气,没想到妳真的回家了。」他的声音透着兴奋。
「Boss,有事吗?」她低落的问。
「是这样的,我想邀请妳一起出席一场开幕酒会。」顿了下,他说出来电的目的。
「我没心情。」她直截了当的拒绝。「我妈咪跟央央……」
「她们?她们在我车上。」
「在你车上?」甄爱连忙追问、再三确认。「她们真的在你车上?」
「嗯。让妳担心了,抱歉。」他能想象她在电话那头着急的模样,不由得责怪自己的粗心。
「太好了……」她放下心头大石,所有的不安与恐惧全化为泪水潸然落下。
是她多心了。
「甄爱,妳、妳哭了?」这让凌少驹更加自责。
「我没事。」她轻描淡写的带过。
「我们现在快到楼下了,妳等等。」他语气飞扬的说完,便切断通讯。
她愣愣的挂上电话,盯着大门发呆。
过了一会儿,大小一行三人笑容满面的进到屋里,而且都穿得光鲜亮丽。
「妈咪。」央央敞开双臂,投向母亲的怀抱。
甄爱终于露出笑容,蹲下身抱起软绵绵的小身躯。「有没有乖乖?」
「嗯!」央央用力的点点头,然后急着献宝说:「叔叔带我们去买漂漂的衣服喔!」未了,还转了一圈,展现身上的小小礼服。
「好漂亮。」她宠溺的称赞。
「叔叔也有帮妈咪买漂漂的衣服哦!」央央显得非常开心,可爱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妈咪快去换漂漂,央央想去游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