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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军<古代篇> page 13 作者:煓梓

  「小姐,这毛巾……」

  没想到,她的好意竟会害了女婢丢掉工作!

  「小姐……」

  「少爷在哪儿?」不行,她一定要去为女婢讨回个公道。若一定要撵人,也应该是撵她,而非她的女婢!

  「还、还在睡觉,小姐。」女婢被她脸上的坚决神色吓一跳。「少爷没有这么早起床,他通常--哎呀!小姐,您要去哪里?」

  女婢原想进一步伺候石破军梳洗,没想到她已经转身离开房间。

  「小姐,快回来啊--小的还没帮您梳头!」

  女婢拚了命地拉开嗓门呼唤石破军,石破军硬是不理新来的女婢,急着找殷仲威。

  而话说自从那天两人在郊外和好以后,殷仲威便很少回他的院落,总是留在石破军的院落过夜。昨儿个因为太累,又逢石破军新居落成,就没有去打扰她,万万想不到,她会一大清早过来逮人。

  「少爷,石姑娘来了。」总管拦不住,只得事先通报。

  殷仲威回答得迷迷糊糊,显然还没醒。石破军先是耐心在外等候,等了大半晌,房内还是没有动静,她再也忍不住了。

  「总管,您不用事先通报了,我直接进去。」管他手里正抱着几个宠婢,她就是要立刻见他。

  「这--好吧,石姑娘,您请自便吧!」总管见情势不对,也不想蹚这趟浑水,就留给他们自己去处理。

  石破军用力推开房门,凤头鞋喀喀喀地踩在青石上,勉强算是通知那些还躺在床上的宠婢,快快穿上衣服。

  结果很令她意外,床上没有任何宠婢,只有殷仲威。他正裸着上身,背对着她埋在绣花枕头里面,一副打算赖床赖到底的模样。

  她突然觉得不知所措。他裸身的模样,她不知看过几回,按理说不会像这样心跳加快,可她却发现自己忍不住被他的背部肌理吸引,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看。

  「找我吗?」自枕头里面发出的闷哼声,帮她把视线拉回来,她稍微清了清喉咙回道--

  「对,我找你。」她尽量不去想棉被底下的健壮身躯。

  「这么早?」他撇头看窗外的天色。

  「我有急事。」提起这,她的声音忍不住微微上扬,感觉得到她情绪不佳。

  「什么急事?」他一面打呵欠,一面转身,她正不悦地瞪着他。

  「你为什么--」石破军才想好好地训斥殷仲威,才出声呢!手腕便教他给攫住,整个人给拖往床上。

  「早。」他吻她的鼻头当是打招呼。「昨儿夜里睡得还好吗?」然后,再移往她的玉颈当她是早餐吮吻,她都快忘了为什么找他。

  「你……」她不自在地转开视线。「你先把衣服……咳咳……先把衣服穿好。」但她终究没忘记此行的目的,只是对他的裸体很困扰。

  「为什么?」他打趣地看着她。

  「呃……」她突然间不会说话。「反正……反正你先把衣服穿好,我才要跟你谈。」

  石破军羞赧的脸色,说明了其实她对他不若表面上不在意,这让殷仲威心情大好,进而十分合作的拾起衣服穿上。

  「我穿好了。」他几乎被她霍然转身躲避的动作逗得哈哈大笑。「妳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就赶快说吧!」

  「你为什么换掉我的女婢?」

  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就让他不甚愉快。

  「巧儿做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说都不说一声,就把她换掉?」石破军难得大声说话,却为了一个女婢对他拉高声调,这让他很不爽。

  「她违反了家规,就是这么简单。」殷仲威的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却是我允许的,是我答应让她回去探视亲娘,不应该怪她。」她为女婢说话。

  「妳不懂规矩,但她懂规矩,既然懂得规矩,就得按照规矩做。」否则一座殷府,上下少说也有几百名仆人,每个人都学她这么玩,那还怎么维持?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石破军不同意地和他争辩。「她家里有事,让她回去一趟,既合乎情,也合乎理--」

  「唯独就是不合规矩。」殷仲威冷冷截断她的话,石破军为之气结。

  「就算是皇上,也会网开一面。」她无法相信他竟然这么无情。

  「如果这儿真是皇宫,她早就死了。」宫里的规矩最大,私自出宫的宫女多半会被处死,他只是将女婢撵出殷府,已经算很宽大,没有她置喙的余地。

  面对殷仲威的反驳,石破军无话可说,因为这是事实。

  「你把她撵出殷府,跟把她处死无异。」既没有钱,又找不到工作,只有下海当娼妓一途。

  「妳造次了,破军。」他或许宠女人,但不会将她宠上天。「就算我的决定有什么不妥,还轮不到妳说话,妳并不是这家的女主人。」

  换句话说,她没有发言的权利。就算她想为自己的女婢争取福利,也没有立场。

  石破军早该明白自己的立场,但或许是连日来的骄宠,让她误以为他或许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绝情,但很显然,她错了,他就是这么绝情。

  了解到这无情的事实,石破军不发一语转身,不想再跟他耗下去,再说也是多余。

  「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补救。」殷仲威在她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忽地说。

  「什么办法?」她飞快转身,眼里燃起一丝希望。

  「当我的妾。」他说。「一旦妳当了我的妾,妳爱让谁服侍妳,就让她服侍妳,整个殷府随妳调度。」

  这是他提出来的条件,而这条件大体来说非常宽厚,因为就算是侧室也不能随意安插下人,那是正室才有的权利。

  「我拒绝。」即便如此,她却宁可不要这个权利,当面把这个好意丢回他的脸上。

  「为什么拒绝?」殷仲威气得瞇眼。当日他接受她的条件,今天她也应该接受他的,这才叫公平!

  「我们当初不是已经说好了,只要陪在你身边就行了吗?」他突来的提议使她慌乱,脸色益发苍白。

  「我后悔了。」他冷冷回道。「我说过我是个贪心的人,而我发现单纯的肉体关系不能满足我,我需要更进一步的保证。」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这就是保证。」她反驳。

  「但是这个保证我不满意,我还想更进一步!」就连殷仲威自己也说不上来,他为什么一定要她当妾。他们的关系稳定,床上更是配合得没有话说,但他就是不喜欢她远离他的感觉。

  是的,她离他远远的!她的人在府里面,身体也经常倚偎在他的怀中。可她的思绪,总是到处乱飞,这让他觉得有必要找个有形的东西把她圈住,那就是当他的小妾。

  「我没办法答应你。」除了她的心之外,还有对她爹亲的承诺,她发过誓,绝不当他的小妾。

  「妳不想要回妳的女婢了?」他冷冷提醒石破军。

  他又在威胁她了,而她替他觉得可悲。她或许想要她的女婢回来,但她更注重她对她父亲的承诺,他注定要失败。

  「随便你,反正我是不会答应。」话毕,她漠然转身离去。

  殷仲威难以置信地看着石破军离去的背影,愣了好半晌,还是无法回神。

  她竟然就这样丢下他,这个女人!

  恨恨地拿起绣花绸枕甩向墙角,殷仲威满肚子气。

  很好,如果她以为他会先求和,那就等到天荒地老吧!他不会干的。

  从这一刻起,冷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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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六月天,殷府却吹起寒风阵阵。

  自从当日他们小俩口吵架以后,殷府便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让大小总管们好生为难。

  表面上,殷仲威仍像平常一样,凌厉处理生意大小事务。私底下,却有如一头暴躁的狮子,看什么都不顺眼,动不动就要发脾气,跟他们过去所认识的那个殷仲威,完全不同。

  「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大小总管们都很为殷仲威担心。洪大人近日来动作频频,积极拉拢朝中大小官。他们家少爷虽说不是省油的灯,但毕竟只是一名商人,真要斗起来,恐怕是两败俱伤,谁也占不到好处。

  「唉,都怪那个女人。」大小总管们抱怨。「要不是她,少爷也不会得罪洪大人,性子变得这么奇怪……」

  那厢总管们抱怨得紧,这厢珠儿憎恨石破军的心更烈,一把火几乎已经烧到心上头了。

  打从殷仲威和石破军开始冷战之后,她就想方设法要爬上殷仲威的床,却总被他当面轰出门,丢脸丢到家。

  这当然是一种羞耻,但最让她在意的却是地位。石破军很明显已经取代她的地位,成为殷仲威最宠爱的女人,再这样下去,不要说她在女婢间的地位不保,就连她最心爱的少爷也会被抢去。

  怎么办?怎么办?她非得想个法子,挽回颓势才行!

  珠儿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就是想不出一个可以挽回殷仲威的方法,急躁的脚步,反倒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

  「怎么了,珠儿?」负责管理殷府安全的护院问女婢。「妳一个人在这边走来走去,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珠儿闻声抬头,从护院的眼底看到了关心,还有藏不住的爱慕,心底倏然升起一个恶毒的想法。

  如果,她能利用他怀孕的话,那少爷就不得不给她一个名分。她也可以早石破军那个贱人一步,当上少爷的妾了……

  珠儿越想越兴奋,益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遂摆动着水蛇般的腰肢,朝护院的方向走去。

  「是啊,汉忠。」她的纤纤玉手悄悄爬上护院的胸口。「我的心事儿可多着呢!你要不要听……」

  正当珠儿忙着勾引不知情的护院当冤大头之际,她的仇人反倒安安稳稳的待在书斋里读书,闲逸的模样着实教人嫉妒。

  一页接一页地翻着手中的书册,石破军的脸色就像晌午的阳光,宁静且安详,和珠儿气急败坏的脸色截然不同。

  冷战显然一点都没影响到她。

  石破军平静的脸色透露出这一点。

  对她来说,这样的日子可能还好一点,反正殷仲威没介入她生命之前,她本来就是这么生活,她只是重拾往日时光而已。

  站在书斋外面,凝视石破军专心沈静的侧脸,殷仲威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

  他输了,输得非常彻底。

  比起他镇日焦躁不安,像只无头苍蝇成天到处乱飞,她不知要冷静上多少倍。

  突然间,他想大笑。

  自那天吵架以后,他几乎是天天溜到她的书斋,偷窥她的情绪反应。总想人前她不愿表露的情绪,人后总该无意间泄漏,没想到只看到了冷静,这让他既愤怒,又想笑,还有更多不平。

  ……认了吧!

  殷仲威自嘲。

  当日信誓旦旦,说绝不主动求和。但依这情况,他再不有所动作,这场战争可能会没完没了,他可不想等到变成了老爷爷以后,还在打。

  心意既定后,殷仲威悄悄离开书斋,石破军始终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三天后,她被传唤到主院落的花厅。

  石破军本来以为,殷仲威是要当面叫她收拾包袱滚蛋,结果却意外地看见布庄的工人扛着布疋进进出出,忙得不得了。

  「妳来了。」她甫走进花厅,殷仲威便表现出空前的热切。

  石破军被搞混了,就她侧面听来的消息,他应该很生气,可此刻他却笑嘻嘻,好像他们完全不曾吵过架一样。

  「听说你要见我?」她尽可能地冷着脸,回应他的热切。

  殷仲威却不以为意。

  「对,我想叫妳来选布。」他指指摆在一旁的绫罗绸缎。「我发现妳没带什么衣服,怎么穿都是那几件,想帮妳做些新衣裳。」

  这即便是他想出来,阻止他们再继续冷战下去的新招数。假意为她做新衣,实际上是借机求和。这么一来,既可以保全面子,又可以软化她的脾气,可谓是一举两得。

  「我不需要新衣服。」只是这一举两得,恐怕没他想象中容易,石破军冷冷回绝。

  「胡说,妳当然需要。」他越挫越勇。「妳不仅需要新衣服,还需要很多很多的衣服,而且如果妳不亲自选的话,我就要帮妳选了。」

  殷仲威认真的表情说明,她再不动手挑选的话,他真的会把那些俗丽的衣料统统塞进她的柜子,逼得她不得不开口。

  「这些布料的花色都太抢眼了,不适合我。」她婉转拒绝他的好意。

  「这简单。」他早有准备。「来人啊,再换下一批。」

  殷仲威一个击掌,原先那些布料竟像变戏法一样,一下子消失不见,换上一批花样朴素一点,但价钱一样昂贵的布疋。

  「我还是不喜欢。」她摆明了鸡蛋里挑骨头。

  「再换。」他又一个击掌,淡雅一点的布料被撤下,换上一批完全没有花样的布疋。

  石破军顿时无话可说,这次换上的,都是一些素淡、仅在衣料上头印上一些同色花纹的布疋,让她挑不出毛病。

  「没话说了吧?」殷仲威笑呵呵,总算在这件事情上头扳回一城。

  「随便你。」她还是老话一句,随他怎么处理。

  殷仲威弹弹手指,布庄的人立刻把布疋抬下去,周围服侍的仆人也纷纷撤退,临了还关上门。

  「咦?你们干嘛关门--」石破军前脚才想阻止仆人离去,殷仲威后脚就跟上来圈住她的腰,成功堵住她的口。

  「他们关门当然是为了我们,傻瓜。」他轻笑。「我早已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打扰我们。」

  石破军闻言恍然大悟,才知道自己上当。

  「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什么为她做衣服,根本是拐她来的借口。

  「我不否认。」他大方招供。「不过,我说要帮妳做新衣的事也是真的,妳的衣服真的太少了,需要好好打点。」

  虽然他的手段卑鄙,但立意却良好,石破军真不知道能对这种人说些什么,况且她也真的想念他的……拥抱……

  「我好想妳。」想念两人亲密时光的,不只她一人,殷仲威比她更甚。

  「我再也不想跟妳吵架了。」他对她的想念,全化做吻来表示,啧啧啧地吻她的面颊。

  在他迂回的攻势下,石破军左闪也不是,右躲也不成地被迫接受他的亲吻。这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投降?

  「我们又没有吵架--」她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她真的动肝火。

  「只是冷战。」他稍稍修正自个儿的话,再让一步,让她没有话说。

  石破军不自觉地噘起嘴,他若肯跟她面对面冲突,倒还好办。但他的身段太柔软,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女人噘嘴的时候特别娇艳、特别有魅力,最容易勾引男人吻她,至少殷仲威就抵挡不住这个诱惑。

  强烈的吮吻,果然在这一刻落下来,弥补多日来的饥渴。他们冷战了多久,殷仲威就吻她多深,到最后,已经不是单纯接吻就能解决了,他需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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