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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天使 page 10 作者:红荳

  「当然是施太太啰!」

  「施太太?」她满脸的无法置信,「施进铭不是……呃……有特殊嗜好?」

  「有什么嗜好是一回事,在人前还是得娶妻,好掩人耳目呀!不然妳要他带小白脸来参加?更何况施进铭娶了这个老婆,可真是让他少奋斗了十年哩!」

  「算了!我们还是来想想办法怎么主动向他攀谈吧!」自认道行不够深,萧映雪放弃了再探究这些错综复杂内情的行为。

  「不必了,妳看,他自己送上门来了!」看施进铭离开了自己的夫人,朝着他们两人走了过来,赵栋信努了努嘴。

  「来了?要做什么?」他怎么会走过来?难道是刚才他们看他看太久,被发现了吗?

  「我怎么知道?」赵栋信两手一摊,毫无义气地撇清。

  「萧董,久仰、久仰!」施进铭脸上堆满笑容地向萧映雪打招呼。

  「哎呀,施老,真是久仰大名。」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萧映雪只好也对着施进铭奉承地笑起来,但一想到对方好男色,原本惯用的女性肢体语言都不知该如何施展才好,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别扭。

  「我看到了个熟朋友,先失陪了。」看施进铭一径地向萧映雪客套,却完全不想认识自己的样子,赵栋信也只好借故先溜了。

  在施进铭色迷迷的眼神前让他浑身不自在,怎么会不趁早开溜?

  「萧董,好漂亮的礼服,正好衬托妳的美丽窈窕、落落大方。」只剩下两个人,施进铭还是不忘向美人说好话。

  」谢谢你,这是我们厂里自己设计的礼服。」为了宣传,萧映雪连身上的服饰也使用了华祥的织品。

  紫色系泛着金葱光的「流云」,裁制成从肩际垂至大腿的披巾,用镶着珍珠花心的K金花型别针别在肩旁,搭配上由紫色系的「星河」做成的削肩束腰小礼眼,在华贵中更显露出萧映雪不盈一握的腰身。

  「真的?」施进铭做出一副惊艳状,这么美好的成品,无怪乎华祥一直占着我们国内纺织和成衣的龙头,相信一定能扬名国际。」

  「过奖了!」萧映雪笑着答道,顺着话题有意无意将重点提至贷款上头,「再怎么有心,也怕钱来磨呀!怎么比得上施总裁手中的富盛银行来得呼风唤雨?前阵子我们华祥也向贵银行申请了贷款——」

  「我了解、我了解。」谈到这里,施进铭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更加古怪了,「这件事我知道,当然是没问题的!我明天就交代下去办。」答应得十分爽快。

  「施老,那真是感激万分。」

  他答应了!

  听到这样的结果,萧映雪简直高兴得想当场尖叫,但看施进铭似乎话中尚有话,令她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华祥要借的可是一笔大款子,他真的能这么容易就答应吗?

  「话说回来,萧董,你们前几天派来谈生意的那位先生可真是令我惊讶呀!」凑近她,施进铭的语气有些暧昧。

  「先生?」萧映雪愣住了,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是啊!」他的神色有些神秘,连口气也变得诡异而模糊了,「我一向最『欣赏』那些个子高、看起来斯斯文文又有礼貌的年轻人,而且他『说话』的技巧实在是好得没话说,真把我制得服服帖帖的,一点力气也没了,说真的,好久没看到那么令人满意的『人才』了。」

  「呃……」就算再迟钝,萧映雪也听得出他到底在隐射什么了。

  越海鹏真的去做了?

  他失踪了那么久,她一直没找到他;没想到他真的为了她去做了?

  当男妓?伺候另一个男人?他这么痛恨的事情,他真的去做了。就为了她?在她那样深深地伤害他之后!

  不!不!怎么会?!

  萧映雪双眼圆睁,无法想象越海鹏抱着另一个男人,或被男人抱在怀里的样子。

  「相信萧小姐既然能找到那么好的『人才』,必定有过人的识人能力呀!」那施进铭还在意犹未尽地回味着。

  「我……」惊讶的她只能双眼圆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真的,虽然只有一次,但我实在很『欣赏』那个年轻人,如果妳愿意『割爱』,让我把他『安排到自己身边』,我一定会好好『善用』这样的人才,如何?好的年轻人真是可遇不可求啊!」他一副感叹万分状。

  他在向她要男人!他在威胁她!

  「呃……是……」

  望着衣冠笔挺的他,口中的话乍听之下虽是冠冕堂皇,但事实上居然那么丑陋污秽,萧映雪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像是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

  不可能!海鹏真的去……

  不!她不相信!

  越海鹏,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去哪里了?她想见他。

  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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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不得在酒会里失礼,也来不及去理睬施进铭看到自己那惊慌失措的反应心中会怎么想,萧映雪连礼貌地道别也做不到。

  她没有理会赵栋信在背后的叫喊,提起裙子,快步跑到饭店门口招了出租车,就来到了蓝色巴比伦的门口。

  海鹏应该会在这里吧?就算他真是搬了家,总不会连工作都不要了吧?萧映雪相信在这里应该是可以找到他的。

  到底怎么回事?他临走时明明那么生气的,为什么……

  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才刚到蓝色巴比伦的大门,萧映雪就被守在门口的年轻小弟拦住了。

  「我想见海鸠!」她朝着两位年轻人喊着。

  「萧老板,是不是请妳改天再来,今天小店不对外开放呢!」才刚成年但已经足以迷煞众多年轻女子的守门小弟说道。

  「我不信!」

  萧映雪怎么可能相信!他们每次要挡客人都用这种理由,她已经看得太多了!

  「我不管你们今天有没有对外开放,我要见海鸠!」极不淑女地扯着一个年轻人胸前的黑领结,她接近歇斯底里地要求。

  「萧老板,真的很抱歉,我们今天真的只有特定会员才能进去的,而且今天在里面工作的也只有几个人,海鸠他并没有来……」被抓住的年轻人为难地说,不知是不是事先被交代过了,他们的言词虽然很客气,但态度十分坚决。

  「我不信!让我进去看!」

  「萧老板……」两位守门的小弟一脸为难地望着她,目光中似乎还有丝同情,其中一位年轻人趁着萧映雪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按下了门旁的暗铃。

  「萧老板,是吹什么风呀?今天居然有空来……」在俱乐部里收到讯号的黄经理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走到店门口,满脸笑意地向萧映雪寒暄。

  「黄经理,让我进去见见海鸠,我有事——」

  「萧老板,真的很不好意思呢!海鸠他没有在这里服务了喔!」

  「什么?!」他连工作都不要了吗?「什么时候的事?他去哪里了?」心急的萧映雪追问。

  「我不清楚呢!」黄经理还是一脸过度诚恳的营业用笑容,「妳也明白,做我们这行的,各人有各人的理由啦!一旦人家要走,我们也不好拦着人,阻人前途……」

  说了一堆,还是没有什么重点。

  「他什么时候走的?」她又问。

  「有一个星期了吧……走得很匆忙,连这个月的薪水都说了不要……小心!」

  萧映雪还是半信半疑,颓然地倒退了两三步,差一点摔倒在蓝色巴比伦门口的阶梯旁。

  他走了……真的走了,什么消息、线索也没留下来……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他真的就这么抛下自己离开了?他不是说了他爱她吗?

  茫然地向黄经理道谢,茫然地承受在场三个人同情的眼光,萧映雪像是具行尸走肉,迈着沉重的步伐,只想找个温暖、坚定的东西倚靠着。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走到了蓝色巴比伦后面的小巷子,正好站在俱乐部的后门外。

  小小的防火巷,平常没有什么人经过,只留给在俱乐部里上班的员工出入方便之用,除此之外鲜有人迹。

  没有力气了,萧映雪放弃了再努力走下去的勇气,干脆坐在后门旁的大石阶上,茫然地望着紧闭的后门与阶梯。

  「你知道海鸠去了哪里吗?」

  每当有人从小门走出来,她就会这么问着出来的人。所得到的答案总是摇头,有时还带着几分同情的笑容,但没有任何人能够给她她所想要的答案。

  「有没有人知道……海鸠去了哪里……」

  等了一个晚上,萧映雪原本整齐的头发已经被吹乱了,妆掉得乱七八糟,喉咙干得像要着火,原本清晰的问句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呓语。

  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像是个死缠烂打的女人纠缠着一个男人?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个一向视情感为无物、为商品的牛郎!这是以前的她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做的事。

  她的自尊呢?她的原则呢?到哪里去了?

  堂堂华祥纺织的萧老板居然失了神似地,在牛郎店外苦候一个牛郎,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了,虽然不会是报纸上的头条,但想必也会占一个不小的版面。

  自己在做什么?萧映雪问自己,但还是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意思。

  现在,她不是大老板、不是自视甚高的萧映雪,和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她只是个在寻爱的普通女人,在等待着她心爱的男人,一个被她狠狠地刺伤、伤心透顶的男人。

  她想解释、想道歉,只要可以再见到他,要她怎么样都可以!

  「知道海鸠去了哪里吗……」

  天空渐渐泛白,蓝色巴比伦接近一天的营业结束,里面的人已经三三两两的离开了。隔了不知多久,才又有一个男人从里面出来,萧映雪还是用几乎嘶哑的嗓子问着。

  「妳要找海鸠?他没有来了。」高个儿的斯文男子对于她的问题似乎有些惊异,温柔地回答。

  「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什么时候会再来?」终于听到有人对自己的问题有反应,萧映雪全身立时充满了精神。

  「我不知道呢!」小凯露出了抱歉的笑容,口气有些不忍心。

  「怎么会呢?真的没有人知道吗?」他真的离开了?他真的消失了?「海鹏,你去哪里了?」苦等了一夜的萧映雪几乎要哭出来。

  这个女人知道海鸠的本名?应该是交情匪浅,不是一般的「恩客」啰!

  听到萧映雪的话,小凯有些意外,但他仍然爱莫能助。

  「他辞职得很突然,」清清嗓子,小凯试图说得委婉些,他真怕一脸苍白的萧映雪会体力不支,承受不了打击而晕倒,「差不多是一个多星期前吧!有一天突然说要离开,一点预警也没有。问他怎么了也不回答,脸色很难看,然后第二天就没来了。」

  脸色很难看?那么他真的去做了?为了她,抛掉了男人最引以为傲的自尊,就为了证明他爱她?

  而她做了什么?将他的爱踩在脚底,自以为清高,嘲笑他的职业、他的真心?

  天哪!她做了什么?残忍的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双膝无力,萧映雪不由得跪倒在路边,开始呕吐了起来。

  越海鹏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原本拥抱着自己、吻着自己的唇,却去拥抱、去亲吻另一个男人,也被另一个男人拥抱、亲吻,完全否定了自己身为男人的情感。

  而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一想到这里,萧映雪又忍不住吐个不停,像是要把身体里某个污秽、肮脏的东西彻彻底底的吐出来一样。

  是她把他逼到墙角,逼得他不得不抛弃自己的自尊、逼得他容许另一个男人摧残他、折磨他。

  是她!都是她!

  胃里的食物被吐光了,萧映雪开始无法克制地呕起胃酸来,秽物弄脏了她原本刻意挑选的礼服,美丽的紫色裙子和披巾上布满脏污,但她丝毫不在意。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把自己的血肉、自己的心也吐出来,好看看自己的心是不是像墨一样黑,为什么会做出那么绝情的事?

  他是她所爱的人啊!为什么她会被世俗的评价所左右,毫不留情地伤害他呢?

  再也忍不住,萧映雪坐在路边悔恨地痛哭失声,几乎是无法克制地放声大哭。

  爱情的证明?

  华祥因此而得到了富盛银行的贷款,越海鹏的确完成了他的承诺。如果这真是她当初所要的「爱情的证明」,她的确是如愿地看到了。

  但萧映雪明白,越海鹏是决意要离开了,依他的个性,既然是自己选择失去了自尊,他就不会再留下来。

  她,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他了。

  得到爱情的证明有什么用呢?她失去了心爱的人啊!

  映雪,妳知不知道爱情就像玻璃杯,是不能试验的,当妳证明它是玻璃做的,也就是它破碎的时候。可悲呀!我却喜欢上这样的妳而无法自拔、无法离开妳。

  不由得,她想起了越海鹏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

  爱情是不可以试验的。

  现在明白这个道理有什么用呢?玻璃的爱情杯已经破了,她明白得太迟太迟。

  可悲的不只是越海鹏,还有她自己。

  第八章

  这几天,任谁都看得出来萧映雪在公司显得十分开朗、有活力,对工作充满了干劲。

  充满了干劲没有什么不好,何况是对于萧映雪而言,大家都知道她是多么地重视华祥的事,而且她原本就是个工作狂,这点理该是没有什么人会起疑的。

  但是坏就坏在萧映雪「太」开朗了,反而让那些不知情的人觉得担心。

  加班对萧映雪乃是家常便饭,每天不到九、十点不回家是常有的事;但连续一、两个星期都留在公司过夜,夜夜通宵工作,就是件反常的事了。无论别人怎么劝、怎么说,她就是一意孤行,拿自己的体力开玩笑,却丝毫不显得疲惫,有空时还拚命找人喝酒、应酬、拉生意,和以往的萧映雪相比,总是有些古怪的不同。

  像今天,萧映雪就在服装发表会的会场忙碌着。

  「快、快,那边的布景歪了,小李,再去把它钉一下……」

  服装纺织界推出的产品总是比一般消费者的购买速度快上一、两季,虽然才刚过中秋,但现在的华祥已经准备要发表明年春夏的服装和织品了。

  新品展示会一向是公司的一件大事。展示会的成败与否,往往是下两季销售量能否达七成以上的关键,也难怪萧映雪会那么注重了。

  她执掌华祥三年了,以往从来不曾亲自参与展示会布置,都是交给下面的企画部和营销部去执行,她只负责开幕时的致词、结尾谢幕罢了!

  今年为了盛大其事,华祥从一个星期前便开始在展示会场周边准备、宣传,而与往年大不同的,萧映雪从五天前便出现在会场,不仅仅是视察工作进度,还亲自下场去帮忙,其反常热心的程度倒是吓坏了一干人,一下子担心董事长是不是不信任他们的工作能力,才会亲自坐镇指挥;一下子又担心娇贵的她在展示会场会不会一不留神就被什么布景、花架给砸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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