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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之鸟 page 4 作者:舞樱雪

  平常口头上说说玩笑就算了,但没想到亚纪竟然真的开始行动了,这叫偷偷喜欢她的他要如何忍受。

  「妳就别白费心机了,部长有这个了。」他伸出小指头。(在日本的肢体语言中,小指头代表女人,大拇指代表男人。)

  「怎么可能--」亚纪花容失色地倒吸一口气,这才想起最近午休时间部长好像不常和博雅他们一起进进出出了,总是一个人来去匆匆。

  「怎么不可能,是我亲眼所见,错不了。」

  「是谁?长得怎样?快告诉我--」

  博雅突然灵机一动。既然她这么在意部长,不如利用这一点接近她,他相信只要多一些公事以外的私人接触,她一定会了解他的好,不会再肖想那种看得到吃不到的男人了。

  「这个在办公室不方便说,等一下一起吃饭,我再好好跟妳说。」

  亚纪浑然不知博雅打着她的主意,还很感谢他慷慨提供情报,两人神神秘秘地约好到远一点的地方好好聊聊。

  午休时间一到,大家停下工作,稍作休息,凉介心情愉快地往两条街外的工作室走去。

  「凉介,你来了,外国客人回去了?」

  雀儿正在吃面,看见他来了,停筷问道。因为有外国访客,他好几天没来,今天终于出现,想必是送客了。

  「今天一大早的飞机。」有事没事,凉介就往这边跑,混熟了,不需要特别招呼,也不会觉得拘束,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

  「你还没吃吧?今天我们吃乌龙面,我去煮,你等一下。」玲子站起来,就要进厨房帮他煮面。

  创业维艰,凡事都要精打细算,楼下当工作室,楼上当窝,当然三餐也要自己打理才省钱,玲子不嫌麻烦,雀儿和麻利就跟着搭伙,凉介午休、下班三不五时拐过来,她也就顺便帮他准备一份了。

  「不好意思,老是吃妳们的,这些给妳们吃。」凉介把手中的提袋递给玲子。

  看着袋中一颗颗颜色深红、果实硕大的南国水果,这种高贵水果在超市可是一颗一颗分开卖的,他一出手就是一大袋,玲子忍不住惊叹一声。

  「台湾进口的莲雾?这很贵ㄟ!」

  顾着吃的麻利终于丢下筷子,凑过去瞻仰一番,还很故意地说:「上次雀儿才在说,现在马上就有口福,还真是巧。」

  「别人送的,我一个人也吃不完,麻烦妳们帮忙解决。」他说得好随意,好像得来全不费工夫,而他也只是随手转送而已。

  「要朋友干么?这种忙一定帮,尽量。」雀儿很够义气地说。

  麻利受不了地翻了个大白眼。该说雀儿谈恋爱经验不足,还是迟钝,竟然没有察觉凉介的处处用心。

  她想买古典造型的大镜子,他就「正好」经过某家古董家具店,又「正好」找到她想要的款式,想也不想就帮她买下,还当做项链坠子的回礼分文不收;她想念家乡水果,就「正好」有人送他。

  谁说雀儿聪明?她笨死了!

  麻利拎着莲雾进厨房切洗,玲子也帮凉介煮了面,四个年轻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无比。

  凉介愈来愈喜欢这里,这里没有办公室的压力,也不像家里那么冷清,有的只是温馨的朋友,还有让他的心热起来的朱雀儿。

  「对了,这阵子你没来,镜子送来了说,在楼上,有了那面镜子,房间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棒极了。」

  「我看看。」

  雀儿得意扬扬地带着凉介上楼,麻利忙不迭地就要尾随上去,玲子一把将电灯泡抓了回来。

  「难得带开,单独相处,妳去干么?」

  「我去帮忙搧风点火,凉介话少又害羞,明明喜欢又不说破,雀儿也不知道是真笨还是假笨,还当他热心助人,真是急死人了。」

  「急什么?时间到了,自然就会成了,感觉来了,挡也挡不住,不要鸡婆去做多余的事,把气氛弄尴尬了反而不好,让他们单独相处就对了。」

  玲子把麻利拉回桌边,两个女生边啃莲雾边盯着天花板,期待某种东西能够顺利发酵。

  二楼一分为二,玲子没有另外租住处就住在这里,所以使用大房间,而小房间就做为雀儿和麻利的休息空间。

  「你看,是不是很漂亮?」雀儿献宝似地向他展示精心布置的房间。

  「女孩子的房间就是这个样子。」凉介微笑打量一圈。色调柔和的窗帘,造型典雅的小柜,可坐可躺的贵妃椅,还有那面他送她的大镜子,整个房间充满了小女人的味道。

  「听说男人的房间都很乱,你呢?」

  「才不会,整齐得很。」

  「我才不信,哪天带我去瞧瞧,说不定像人家说的,一打开橱子门,杂物像山崩似地滚出来。」她顽皮地说。

  他一怔,随即开心地说:「妳想看我的房间?随时欢迎。」

  「对了,你家里有几个人?」很少听他提起家中的事,认识有好一阵子了,还是不太了解他的家庭背景。

  「就我跟我妈妈两个人。」

  「那不就跟我一样了吗?」

  「嗯。」他走到窗口,中午的阳光照得他有点睁不开眼,一种疲惫感涌了上来。这阵子工作量很大,又要招待来访的外国客人,更糟的是还有些纷争要处理,全部撞在一起,实在有点吃不消。

  「你累了吗?」就这么瞬间,她清晰看见他极力隐藏的疲倦。

  「还好。」难道这么明显吗?不习惯在人前显现软弱一面的他感到非常不自在,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

  还装?什么都不说的态度带着淡淡的距离感,让她莫名地感到生气,狠狠地朝他的肩膀打了下去。

  「要是还好的话,像你这么好强的人怎么可能会露出那种表情?」

  他被打愣似地呆了一下。在应对上他向来小心,不强出头、不多话,别人都说他冷淡,第一次被人说好强,他很意外。

  「我看起来很好强吗?」

  「明明很拚,却装出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就算再累,也不吭一声,这不是好强,是什么?」

  他有种被看穿的奇妙感觉,渴望被了解,却又怕被看穿他的软弱,他有点矛盾、有点惊喜、有点不知所措。

  「就算工作要认真,也不能拚成这样。有事叫部下去做就好了,不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她气呼呼地指责他不爱惜身体,要过劳死指日可待了。

  真是奇怪,她明明在生气,他却很高兴,不再假强装酷,坦然承认他也有不如意。

  「工作上的事可以派给属下,人的事却不能。」

  「听玲子说过,有的同事一点都不可爱,生鸡蛋的没有,放鸡屎的一堆,你被谁欺负了?」她拉他坐到贵妃躺椅上,一副准备好听他吐苦水的样子。

  「也没那么严重,只是有点烦,没什么。」要他像只老母鸡唠叨个不停,他还真是不习惯。

  「说--」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盯着他,不准他闪躲,他有些发窘,迟疑片刻之后,终于说出不轻易说出口的真心话,在人人称羡的高学历、好出身之下,面对工作上的突发状况、面对无法掌控的人事,很多时候他是挫败、不安的。

  她一下子帮他臭骂只敢做小动作的坏同事,一下子帮他出鬼点子报仇,要不就唆使他干脆学他们打官腔、讲好听话,不然就叫他耍狠、耍贱,看谁厉害,无论怎么做,就是不要自己做到死。

  她出的馊主意虽然派不上用场,但为他抱不平的热情已经确实接收到,她的支持有如一股暖流灌入他的心田,缓缓舒缓了干涸,填满了空虚。

  卸下坚强之后,软弱的意志就压制不过过多的疲倦,他的眼皮渐渐重了起来……他吃力撑着……男人的自尊不许他真在她面前垮了。

  看他一副累得快垮了的样子,她好心疼,殷切地想要给他安慰,一个常常在连续剧看到的温馨画面跳进她的脑袋……

  有点恍神的他突然被拉了一把,失去平衡地向她倒下,一头撞进某种柔软的东西上……

  近在眼前的是她的裙子,隔着薄毛衣料可以感觉到底下一双柔软滑腻的大腿,可以感觉到那足以融化一切的体温,毫无预警地,一股香甜包围住他,就像刚下过雨后,新鲜的玫瑰花盛开着……

  他转头看她,由于太过惊讶以至于连转头的动作都变得僵硬缓慢,当然是仰角,因为此刻的他正躺在她的大腿上,而且是她拉他躺下的。

  他受宠若惊,感觉到脸上什么东西正猛烈地烧着,感觉到胸中什么东西正狂野地撞着……

  她同样的脸红心跳,害羞得不敢看他的脸。

  天哪,她总是这样,思考还没到大脑,脊椎骨就已经有了反应,就算再心疼他也不能把大腿借给他睡呀,虽然对他还满--有好感的,可是他们又还没熟到这种地步,这下该怎么办?

  一时没了主张的她偷偷地低眸看他,只见那张潮红冒汗的俊脸挂着如痴如醉的醺然表情,不知怎么地,她的嘴角也跟着飞扬起来,好像也不再那么后悔自己欠考虑的行为了。

  嗯……算了,这次就便宜了他。但到底是个女孩子家,这种主动示好、自动送上门的事情还是会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忍不住非要「解释」清楚不可。

  「ㄟ,我是看你超累、超可怜,才特别优待你一次,你不要想太多。」

  「雀儿,妳好温柔……」

  他转头躺好,心中塞满软软绵绵的东西,就跟正靠着的柔软玉腿一样,如此贴近的感觉给他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欣喜。

  闻言,她高兴地把他翻转过来,一脸认真地追问,「真的吗?从来就没有人夸过我温柔耶。」

  「真的。」他笑着回答,再次转身,这次面向她,将他的脸埋进她的怀中,沉入她的温柔之中,无法自拔。

  她骄傲地昂起下巴,沾沾自喜的心情持续不到几秒钟就有点僵了……低头一看,他的脸深深埋进她的怀中,结实的胳臂环过她的后腰,像怕她跑掉似地箍住她。

  这样的姿势很够暧昧,更暧昧的是……他温热鼻息穿透衣物,喷洒在她细致敏感的肌肤上,那温度让她觉得热,明明是冬天,却直冒汗。

  慢慢地,紧绷的肩头松垮了,紧箍的手臂也松落了,看他已经熟睡了,差不多也是脱身的时候,她小心地托高他的头,慢慢地往旁边坐。

  突然,她感到不舍,舍不得放下他……

  算了,看在他夸她温柔的份上,就优待到底吧,她重新将他放回腿上,眉眼漾笑地看着怀中可爱的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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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夜,东京街头到处妆点了热热闹闹的圣诞树、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灯泡、传统的红绿相间彩带……

  台场,平常就是年轻人的最爱,一到佳节更是热闹滚滚。

  有名的PUB里,炫目的霓虹灯光如洪水般地滚滚流转,舞池中一双双男女尽情热舞,吧台边一对对情侣尽情畅饮。

  朱雀儿知道麻利是好心才拖她出来玩,但是麻利和她的阿娜答玩疯了,哪有空理她,整个场子全都成双成对的,只有她是孤零零一个人,这让她更显得突兀、不搭轧,终于受不了的她离开了PUB,到外面四处闲晃。

  巨型综合大楼里有几十家餐厅、PUB,主题广场,所以就算店家没有营业,拱顶的通道上还是人来人往,整栋大楼还是热闹滚滚。

  她无精打采地挂在窗边,漫不经心地望向前方巨大的摩天轮,七彩灯光在夜间变化万千,可是没有人分享的感觉好孤单喔。

  「好讨厌的感觉喔……」

  如镜的玻璃窗上倒映出一张寂寞的脸,也照映出走过她身后的路人身影,一对情侣眼熟得让她不得不回头看个仔细,ㄟ,那不是竹内高志和他的新欢吗?!

  有道是输人不输阵,人家成双成对,就她形单影只,要是被看见的话多丢脸,她连忙躲到旁边的圣诞树后。

  「高志,维纳斯广场还特别设计了新的灯光,我们快去看看。」女人高兴地挽着男人的手,上次被抓包也不是坏事,从那之后高志就属于她的了。

  「又是杂志报导的?」

  上次就是为了去杂志报导的约会胜地才会被雀儿抓个正着,爆胎之后,备胎就变正胎了。竹内高志正想回头训人,不意瞥见圣诞树后那抹鬼祟的倩影。

  朱雀儿?!她的身旁没有友人、也没有男伴,她好像是一个人。

  一想到她落单,竹内高志重新燃起追求她的奢望,可是眼下他又带着女伴,要是再搞成上次那样,复合铁定无望。

  有了,把备胎带去维纳斯广场,趁着人多甩掉,然后火速回来找雀儿,跪着求她原谅。对,就这么办。

  看什么?快走啦!雀儿觉得好糗,整个人几乎要钻进圣诞树里了。

  打好如意算盘的竹内高志拉着备胎往维纳斯广场飞奔而去,等他们一走,雀儿逃难似地往另一头猛冲。

  丢死人了,她堂堂朱雀儿曾几何时沦落到这种可怜地步了?!

  说来说去,这全都要怪那个望月凉介--

  也许是让他睡在腿上的后遗症,从那之后,他在她心中的份量沉了起来,她总会不自觉地想着他。

  岁末年终,要结算旧的一年,要计画新的一年,她可以理解他公事繁忙,没有空去工作室找她,她难得耐住性子等着,等他开口邀请她一起共度平安夜……

  没想到他连问都没问,不但放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还害她被那个痞子竹内高志嘲笑,气得她想在世界中心呼喊脏话。

  愈想愈气,忍耐终于到了极限,顾不得少女的矜持,她拨了手机给他。

  「喂,你在哪里?」

  未经修饰的口气明显带着怒气,但凉介一点也不以为意,离开嘈杂的人群,走到安静的窗边讲手机。「我在品川,伯父在公司附近的饭店举行了一个Party,招待一些老客户、老朋友,我帮忙招待。」

  望月新一注意到侄子躲起来讲手机,脸上还带着温柔笑意,不难猜出对方是何方神圣,难怪不要人介绍,原来是已经有了。

  一听到他还在工作,雀儿差点昏倒,「什么?你还在工作?拜托,今天可是平安夜耶。」

  凉介把手机拿得远远的,等足以让人耳聋的音量消失才拿回耳边,笑着说:「只是帮忙招呼客人,不算是工作。」

  「只要和公司有关就算工作,亏我上次还那样苦口婆心劝你,你根本就是个工作狂,累是你自找的,你做死算了。」

  原来,她在他心目中排在工作后面,那种被冷落的感觉更强烈了,忍不住羞恼地下最后通际。

  「我在台场,限你半个小时之内赶来,不然我找别人过节。」

  「妳别闹了,我现在走不开。」

  「走不开?还是不想走开?你要继续工作也可以,总之我从现在开始倒数计时,三十分钟一到,我随便抓个落单的帅哥陪我,你猜我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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