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蹩脚女巫 page 7 作者:安绮萱

  第五章

  相传在创世之初,仙、凡、魔、灵、冥以及其他异族们共同生活在一起,后来大家因为某些因素而反目,便四散天涯,各寻栖息之地。

  巫仙族避居于梦幻舞林之中,却又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与人类有着丝丝缕缕的牵连。

  特别是近三百年,凡巫仙族男子长至十五岁,便会被送往人类世界进行为期十年的修行。

  这种修行带来的负面结果是越来越多的巫仙留恋人界不愿回来,而回来的巫仙亦把人类的文化也带回巫仙王国。现今的巫仙王国已经与人类的城市无异。

  蔚小楼离开紫枫林后并没有直接回王宫,而是选择在街上闲晃。

  「哈啰,美女,算个命吧!」

  说话的是在街边席地而坐的短发少女,她的面前放着一颗足球大小的水晶球,比一般的水晶球整整大了一倍还不止。

  无视对方热情的呼唤,蔚小楼眼皮也没抬,便从她面前走过。

  「妳不想知道谁是妳的真命天子吗?」鬼娃娃不死心的抱起水晶球追上去。

  她今天能不能吃饭就全靠这一笔生意了。

  蔚小楼想也不想的断然答道:「不想。」

  至少在没有摆脱掉巫玮风这个大麻烦之前,她没兴趣知道。

  呼,好重。鬼娃娃终于赶到蔚小楼前面,小心的放下水晶球,为了防止水晶球滚动,她还将一只脚踩在上面,然后张大双臂。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一定要算命。」嘿嘿,她的广告词够有个性吧!

  蔚小楼直翻白眼,她以为自己是强盗啊,还是少理为妙,说不定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

  眼看来硬的不行,鬼娃娃放软语气说:「姐姐,妳就算算命吧,求求妳了。」用力眨眼制造出水气氤氲的感觉。

  蔚小楼面无表情的绕过她,扔下一句:「我没什么可算的。」

  她已经够烦了,老天怎么还派个小鬼来折磨她?

  「人家已经三天没吃饭了。」鬼娃娃拉住蔚小楼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为制造效果还吸吸鼻子。

  蔚小楼转过脸,无奈的看着她,「妳想怎么样?」为什么她的心就是不够硬?

  「给妳算命。」鬼娃娃无辜的眨眨水眸。

  蔚小楼咬牙道:「那就算算我什么时候会离婚。」

  鬼娃娃松开她的衣袖盘膝坐在地上,细心的抹去水晶球上的污渍后,开始念念有词,须臾她抬头甜甜一笑,「那姐姐妳是想离婚还是不想离婚呢?」

  「干嘛,问清楚了再投其所好吗?」蔚小楼挑眉嘲弄的问。

  「她当然不想离婚。」

  蕴涵薄怒的声音令蔚小楼垮下双肩,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是她的现任夫君、神出鬼没的巫玮风。

  「放心,水晶球告诉我,妳这一生只结一次婚。」鬼娃娃笑瞇瞇的伸出纤纤玉指。

  「妳算得很准。」随着巫玮风话落,鬼娃娃的掌心多了一枚金币。

  呵呵,是金币耶!鬼娃娃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

  没错,真的是金币,她的嘴巴几乎咧至耳根。

  蔚小楼沮丧的绕过笑得蠢兮兮的算命女继续闲晃。

  「见到我,妳似乎很不开心。」巫玮风快步追上她,语气隐隐无奈。

  似乎?说得还真客气,她分明就是非常、十分的不开心。

  蔚小楼转过脸,冲他假笑,「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放我走?」

  说老实话,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她心里居然还有一点点的雀跃。

  「妳说呢?」巫玮风斜睨着她。

  他自认长得不赖,对她也算温柔体贴,可她却一心想离开他,要怎样她才会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

  蔚小楼撇撇嘴,「是不是你觉得被我休掉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所以要把我留在身边百般虐待?」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他本来就是,仅凭他用癞虾蟆吓她,她就能看出来。

  「哼!差不多。」巫玮风转过头,原来他给她的印象这么不堪,如果这样能让她安分的留在他身边,他也认了。

  「那么这次换你休我好了,为了能让你扳回颜面,我不介意做个下堂妻。」

  反正丢脸的是翩翩,等她恢复自由后,她就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还她原本的面目。

  巫玮风苦笑着拍拍额头,原来她根本就没有认命的打算。「这个主意不错,可是我觉得妳并没有做错什么,休了妳难逃攸攸之口。」

  「喔。」蔚小楼转转眼珠子,诡笑着低头不说话。

  「美女姐姐,救救我。」一道黑影飞奔过来,咻的钻进蔚小楼的长袍下。

  「啊--」蔚小楼尖叫着跳进巫玮风怀里,双手攀着他的脖子,宛若无尾熊。

  「嘘--」鬼娃娃神情紧张的竖起食指,示意她噤声。

  看清楚来人后,蔚小楼松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自己整个人挂在巫玮风身上。

  「呵呵……」她讪笑着跳下来,双颊不争气的涨红。

  巫玮风促狭的看着她,若不是担心她会羞愤的切腹,他一定会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

  「拜托,待会儿要是有个面目狰狞的大叔问起,就说没见过我。」鬼娃娃再次躲入蔚小楼的黑袍。

  鬼娃娃刚刚躲好,一个拧着眉四下张望的男子便朝他们走过来。

  「嗨,你是在找人吗?」蔚小楼巧笑倩兮的冲他挥挥手。

  躲在她袍下的鬼娃娃吓得花容失色,抓紧她的腿。

  鬼煦的目光触及巫玮风时有片刻的停顿,很快地,他便移开目光,礼貌性的冲蔚小楼笑笑,「妳见过?」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蔚小楼微微挪动被抓痛的腿,「你要找的是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对、对。」鬼煦欣喜的点头,总算有线索了。

  「她穿一件破破的袍子,手上拿着一颗足球那么大的水晶球?」

  「是,妳见过她,她在哪儿?」鬼煦追问道。

  蔚小楼上下打量他一遍后问:「你是她什么人?」

  鬼煦沉吟了一下,「我是她哥哥。」但他宁愿让贤。

  「哥哥啊,那好,她刚才骗了我五枚金币。」蔚小楼一手扠腰,一手掌心朝上伸,一副妹债兄偿的表情。

  该死的鬼娃娃,把鬼家列祖列宗的脸都丢尽,抓到她后一定要罚她闭门思过八十年,最好让她在思过涯里颐养天年。

  鬼煦双手奉上金币,连声道歉,有妹如此,真是家门不幸。

  蔚小楼看也不看就把它塞进包包里,然后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她往那边跑了。」

  「谢谢。」鬼煦欠欠身,便向她指的方向追去。

  「出来吧!」直到确认鬼煦看不到,蔚小楼毫不怜香惜玉的踢踢鬼娃娃。

  「人家会被妳害死,哪有五枚金币,那枚金币也是人家凭劳力赚的。」鬼娃娃哭丧着脸从她袍底爬出来。

  「那真是对不起了。」蔚小楼揉揉被抓疼的小腿,懒懒地道歉。

  「不管啦,妳要对人家负责,保证人家一辈子都不会再和哥哥见面。」鬼娃娃要赖的抱住蔚小楼的纤腰,笃定的认为只要和她在一起,就算不幸被哥哥抓到,也还有翻供的机会。

  「可是咱们国家还没先进到允许同性结婚的地步。」蔚小楼色迷迷的摸摸鬼娃娃可爱的苹果脸。

  「死变态,谁要和妳结婚!」鬼娃娃触电似的松开双臂,后退好几步,生怕她会突然扑过来。

  「我送妳到一个地方。」蔚小楼不以为意的说。反正同是天涯沦落人。

  听到蔚小楼的建议,鬼娃娃并未表现出应有的欢喜,反而怀疑的瞪着她,「妳干嘛对我这么好?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

  蔚小楼不屑地白了她一眼,「妳真是不可爱。」然后她召唤出蜗牛,将鬼娃娃往蜗牛上一推,「去紫枫林。」

  蜗牛载着仍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鬼娃娃「咻」的一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蔚小楼满意的拍拍手,一转身才发现始终未发一语的巫玮风正盯着她看。

  被看得头皮发麻的蔚小楼抬高下巴,凶巴巴的吼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巫玮风报以宠溺的一笑。

  相处久了,他便发现蔚小楼身上也有可爱之处。

  「妳把麻烦丢给小姨,似乎不太好吧!」语气里并无责备的意思,他比较好奇的是小姨接到这份韵赠会作何反应。

  蔚小楼无聊的打个呵欠,「麻烦的人又不是我。」

  水落落骗了她们那么久,也该有人替天行道,而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刚才那个小丫头绝对有办法把紫枫林搞得鸡飞狗跳。

  糟糕,忘了问她的名字,蔚小楼蹙起细眉。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她遗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玮风,咱们回家。」她自然的脱口叫道。

  巫玮风一怔,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这是不是意味着一个好的开始?

  「小楼,妳说什么?妳刚刚叫我什么?」他一把拉住她,眼角藏不住笑意。

  蔚小楼脸一红,别扭的撇过脸咕哝道:「有病。」

  叫一下他的名字,就高兴成那个德行,真是无聊。可是不能否认他笑的时候,真是该死的迷人,害她心漏跳了好几下。

  巫玮风握住她滑腻的手,「走吧,回家。」嗯,这样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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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色古香的王宫完全是仿照中世纪的古堡而建造,厚重的石造建筑在蔚小楼眼中与监狱没有两样。

  她正坐在高耸的宫墙上眺望整个巫仙王国,她的脚不是湍急的护城河,猛烈的风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把她吹落。

  西雅惨白着脸,目不转睛的盯着悦翩翩,只要王子妃有何闪失,她便义不容辞的跟着跳下去,并不是她忠心,而是若是王子妃有任何差池,王子殿下一定会把她的骨头拆了。

  现在的王子不知是着魔,还是发疯,对王子妃好得一塌胡涂。

  本来人家夫妻和睦她乐见其成,只是王子妃古灵精怪的点子实在太多,每天状况不断,王子殿下却不曾责怪她。

  比如:前几天王子妃突发奇想,想知道鹦鹉变成鸭子后会出现什么有意思的事。结果鹦鹉好不容易适应了自己的新角色,整天在荷花池里和真鸭子们嬉戏玩耍,可是后来把牠变回去后,牠还是不知死活的往池塘里跑,最终变成飘浮在荷花池里的尸体……呜呜,那可是王最心爱的东西,而现在王每次路过荷花池时还会吹胡子瞪眼。

  「唉!」想到可怜的王,西雅不禁幽幽叹息。

  蔚小楼以眼角余光看看西雅,西雅在想些什么她可是一清二楚。

  现在她已经被列为王宫里最令人头痛的人,除了巫玮风能对她的恶作剧报以一笑外,恐怕没有人希望她继续留在王宫。

  真是超级郁闷啊,她想要逃离的人却偏偏对她好得不象话;每每想到巫玮风,她就不由自主的失神,她觉得自己快要迷失在他的笑靥中。

  「小楼。」

  真是说鬼鬼到。蔚上楼在心底偷偷叹气,但是回给巫玮风的仍是灿烂的笑脸。

  「妳不快乐。」巫玮风小心翼翼的把她从宫墙上抱下来,语气中深藏着怜惜。

  「哪有!」她挣脱出他的怀抱,不敢看他的眼睛。

  「为什么不快乐?」

  温暖的大掌固执的托起她尖尖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他自认对她的纵容已到极致,只是为何她还日渐消瘦?

  「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放我走?」垂下浓密的睫毛硬是不肯与他的目光交会。

  原来她还是想离开。巫玮风颓然放下手,深睇面无表情的蔚小楼。

  可见连日来过于频繁的恶作剧,都是她为了离开他的计谋。

  他邪邪的一笑,「可是妳并没有做什么不符合七出的事,休了妳难逃攸攸之口。」玩世不恭的表情不是被掩饰得很好的落寞。

  「七……七出?」蔚小楼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她有没有听错?都什么年代了,这个变态男人还讲什么七出?再说这里又不是中国古代。

  「对。」

  「七出是哪七出?」就算她没常识好了,这种古老的东西她也仅仅是听说过名字而已。

  「呃……」他只是随口胡诌的,没想到这小妮子竟然会当真。「妳连什么是七出都不知道,怎么会犯呢?」他安慰的拍拍她的头然后转身,再纠缠下去他肯定要露馅了。

  「你……你不想和我离婚对不对?」蔚小楼迟疑的说。

  这个男人抓她回来,既不虐打又不责骂,会不会是那个……什么……上她了?

  巫玮风身体一震,然后迅速的转身,脸上有着被人看穿心事的恼怒。

  「我当然想和妳离婚,只不过我还没想到要怎么摧残妳。」他顿了顿,恢复惯有的神情,挑眉淡笑道:「妳该不会想问我是不是爱上妳吧?」

  蔚小楼涨红脸,讷讷的说:「才没有。」她刚才是有这么偷偷的想过。

  「没有就好,我怎么可能会爱上妳?又粗鲁、又不讲道理,还……噢--」巫玮风的滔滔不绝被击中小腹的痛苦闷哼所代替。

  「去死。」蔚小楼收回粉拳,倨傲的昂着下巴大步走开。

  巫玮风苦笑,对着她的背影说出未完的话:「还很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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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雅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的拇指和食指夹着一本发霉的破书,小心翼翼的从门外进来,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书丢到桌子上。

  蔚小楼狐疑的看着桌上那本散发着异样气味的乌黑小册子,又把目光转向正不停念着清洁咒给手指消毒的西雅。

  西雅把手藏到身后,垂下头细声地说:「据说这本书有王子妃您要找的七出的内容。」

  那天自城墙下来后,王子妃居然问她什么叫七出?惭愧的是她答不出来,所以最近她牺牲休息时间到处找这个见鬼的七出,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她找到这本书。

  「哦。」蔚小楼低应一声后,把目光移到那本破书上,短短几秒钟已经有七,八只苍蝇落在书页上,另外有三、四只等待降落。

  她艰难的吞吞口水,「呃,西雅啊,妳帮我……」

  「我帮王子妃看看早餐做好了没有。」匆匆丢下这句话,西雅便施展瞬移术,闪得无影无踪。

  蔚小楼扁扁嘴,看来她只能自己动手啰。

  这本书该不会是西雅从厕所里捡的吧?

  「叽哩咕噜……」蔚小楼念了一串她自己也不明白的东西,昨天她看到巫玮风念句咒语,书便自己开始读出内容,她羡慕得不得了,缠着他教了她一下午,今天可派上用场了。

  书一动也不动的躺在桌上,蔚小楼不死心的又重复一遍咒语,书仍没有半点反应,反而苍蝇越聚越多。

  一句简单的咒语都学不会,真是气死人!她泄愤的一拍桌子,苍蝇嗡的一声四散而逃。

  「笨蛋,说话。」

  小册子微微颤动一下,似乎想起来却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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