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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kdaywarriors牵绊 page 13 作者:御木宏美

  “啊、呜、好、好痛、不要……”

  恭章对越来越深入的异物产生反射性的抵抗。不过,名高却用强势的腕力举起恭章的身体。

  “呜……!”

  面对面的体位,加深了两人的结合。耐不住痛感的恭章,紧紧抱住名高的脖子。

  名高撑起恭章的上半身,缓缓扭动腰杆。

  “啊、呜!”

  恭章泄出悲鸣般的喘息,整个身体朝后仰去。强烈的压迫感让恭章产生一种错觉,似乎连内脏都要被顶出去了。

  “啊、呜……呜呜……”

  恭章紧咬着下唇,时而传出痛苦的喘息。不过,名高已经顾不得这些了。精壮的肉体苛责着恭章。有力的手腕封住所有抵抗,名高不留余地向上突刺。

  最后……不知何时,痛感转变成煽动官能的火焰,融化在暗夜之中。

  残留在躯体深处的鲜明痛感让恭章闭上了双眼。

  他将脸转向背后的温暖来源。皎洁的月光照在名高的睡脸上。即便睡着了,那双臂膀还是一直紧紧地搂着自己。这让恭章觉得窝心。

  枕边的时钟指着三点。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为了今天的工作,还是睡一下好了。正当恭章调整姿势的时候,不意下肢传来一阵剧痛。他不舒服地扭扭身子。

  此时,名高朦胧地睁开睡眼。发现恭章的不适后,大手慢慢抚摸着他的脸颊。

  “痛不痛?”

  有一点,恭章苦笑。名高柔柔地抱住他,接着在发丝上亲了一下。这是先前激烈情交中所不见的温柔安慰。

  这份温柔融化了所有的不安和苦恼。

  一直都好喜欢他。

  不仅现在如此,以后也不会改变。只要名高在自己身边。

  恭章让自己倚靠在厚实的胸板上。贴合的肌肤传来温热的体温。

  “……真好……”

  “嗯……?”

  “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边。这种感觉真好。”

  “……”

  “光是这样,我就觉得自己是无敌的。”

  “安心吧!”

  名高静静抱着恭章。

  “除非是你抛弃我,要不然我不会离开你的。”

  恭章咦地抬起头。两人视线交集。名高笑了笑。

  “我说过了吧?我爱上了一个名叫今井恭章的男人。”

  “部长……”

  “是刚士。”

  说罢,名高便隔着茶色的浏海,在恭章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刚士……”

  两个男人互相凝视对方。名高对着清澄的双瞳,露出狼捕获猎物时的无畏微笑。

  “不过,就算你不要我了,我还是会黏着你。你最好有所觉悟。”

  “刚士……”

  结实的手腕更加用力地抱住恭章。

  “我爱你。”

  名高在恭章耳边呢喃:“只有你。”

  “刚……”

  恭章静静地微笑。

  “我才不会抛弃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名高开心地笑了。恭章仿佛也受到感染,这一夜,终于能从心底绽放出笑容。

  “约好了。”

  无畏的眼瞳说道。

  只有两人的……约定。

  大手碰触着恭章秀丽的脸颊。恭章闭上眼睛。两唇自然重迭。那是像小鸟嬉戏般的亲吻。恭章的心已是满溢的。

  并非所有的问题都已迎刃而解。亲吻的时候,恭章想起真由美可爱的侧脸。

  男同志。要是公司知道了,事情可没那么容易解决。

  即便如此……。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睡吧!”

  名高对着略显疲态的恭章说道。

  接下来的三个钟头,两人便沐浴在甜蜜的睡梦中。睁开眼后,又是全新的战场。

  恭章满足地委身于名高,静静闭上了眼睛。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END

  附:Memorial

  舒服冰凉的水花打在恭章身上。体内深处的热意逐渐消退。这是今天的第二次淋浴。一次是早上起床时。恭章先将名高送到横浜,回家后便开始打扫房间。用完简便的午餐后,接着外出购物。

  年近三十岁的独居男子。尽管周遭都认为这是优雅闲适的单身生活,因为平时要工作的关系,假日几乎都被购物之类的杂事给占满了。因此周末还是一样忙碌。

  恭章首先到附近的干洗店取衣服,接着开车到青山的纪伊国屋买红茶叶。

  突然想起名高喜欢的花生酱已经吃完了,又再驱车前往麻布的超级市场。其实花生酱不都一样,可是名高就是对某种品牌特别执着。

  那是在洛杉矶出生的他吃惯的美国厂牌。名高一向不挑食,唯独对花生酱有种奇妙的坚持。

  恭章虽然不太明白名高的神经构造,可是要是被他知道花生酱断粮了,他又会开始闹别扭。恭章同时还买了今晚的食材和矿泉水。

  从公寓开车到麻布需要十五分钟。然而,恭章忘了现在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

  刺眼的阳光越过挡风玻璃,无情地烧灼着恭章的肌肤。宛若地狱般的酷热。连空调也败在阳光之下。加上为了将五套西装和食品抱到屋中,恭章整整跑了两趟。热气肆无忌惮地作祟。

  好不容易将二十四罐啤酒放入冰箱后,恭章便迫不及待地走进浴室。

  洗去一身的疲劳和汗水后,他返回了寝室。从橱柜中拿出休闲裤和白色纯棉衬衫,直接穿在身上。

  衬衫是名高的。晒干过的日光香味闻起来十分舒服。同样的衣服两人都有好几件。

  话虽如此,恭章的身高和名高差了十公分,体重差了三十多公斤,将偌大的衬衫套在身上后,袖子的地方还是得卷上好几折。恭章将过长的下塞进裤子,走到客厅。

  恭章的住处位于品川区外郊,从东急目蒲线的武藏小山站步行十五分钟后,就到了小山台。这里是农林水产省的林业试验场,对外开放的实验林中,共有二十栋美丽的公寓。

  公寓隔间是两间寝室、客厅、厨房,也就是俗称的2LDK。尤其是市中心难得一见的挑高式客厅,正面有一面连接天花板和地面的落地窗。因此,室内总是日照充足。

  恭章将矿泉水倒入大水杯中,走向面窗的沙发。将身子埋入沙发后,摊开了放在桌上的书本。

  从窗外吹进来的风中含有淡淡的草香。阳台外面正好是一大片的油绿林木。

  平和的夏日午后。空气安详得教人昏昏欲睡。

  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度过周末了。自从名高外遇事件以来,周末时两人总是腻在一起。礼拜五下班后,恭章会搭著名高的车子回家。星期一的时候再一起上班。那次以后,名高总是形影不离地跟在恭章身边。可能是想补偿吧?

  “真是的……”

  恭章苦笑。

  一个人的时候,恭章并不觉得孤单。他已经习惯被单独留下来了。因为母亲是职业妇女的关系,自懂事以来,恭章都是一个人过的。他也不常和父亲见面。

  户外的蝉鸣混着孩子们的嬉闹声。有自然小川流过,长满樟树、梧桐的公园,是都会中的绿洲。每到假日,实验林场总是挤满了小孩子。

  恭章一向和平凡的家庭生活无缘。但是,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孤单寂寞的。因为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这是他学会的第一件处世法则。长大后仍旧没变。他早已习惯一个人。

  名高现在应该和纱和子一起待在横浜。名高说,今天说不定会晚归。

  想到这儿,恭章胸口突然有种窒息般的痛楚。他用手抵着胸前,对这突如其来的痛觉感到有些迷惑。

  脑中浮现粗犷的轮廓。临别之际,向自己索吻时的笑容。宽广的后背。少年般的纯真睡脸。

  模特儿般的秀丽容颜浮起自嘲的笑容。应该已经习惯一个人的。

  现在却……。

  恭章笑着闭上了眼睛。

  恭章好像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他被煞车的声音给吵醒。抬头看着桌上的时钟,现在是五点多。西斜的夕阳将恭章包围在一片金黄色的光晕中。

  恭章隐约听见电梯的声音。接着是熟悉的脚步声。

  他赶紧走到玄关,打开门。名高穿着蓝灰色的夏日西装,正要开门的手扑了个空。

  “你回来啦!”

  名高一脸惊讶地看着恭章。

  “你怎么知道?”

  “听脚步声的。”

  “可是……”

  恭章笑咪咪地催促名高赶快入内。

  “很热吧?我已经冰好啤酒了。还是……刚士?”

  走到里室后,恭章发现名高并没有跟上来。他回过头,看见名高仍旧站在玄关。

  “嗯。”

  名高闭着眼睛,用手指敲着嘴巴索吻。恭章露出苦笑。他轻轻在名高嘴上啄一下。

  “这样可以吗?”

  “还不够。”

  话才说完,精壮的手臂便将恭章紧紧拥入怀中,不容分说地来个法式热吻。名高的舌头深至恭章喉头。反射性的呕吐感让恭章扭着身子逃跑了。

  “刚。”

  恭章恨恨地睨著名高。名高边笑边走入客厅。

  “真是的。”

  用手擦掉不知是谁的唾液后,恭章也跟了上去。一看,名高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怎么这么早?副部长送你回来的吗?”

  “嗯。京浜和环八都很空。不用一个小时就到了吉祥寺。”

  “你就那样直接回来?”

  “居然就把我赶回来了。”

  恭章笑了出来。

  “真可恶。我不过是请她请喝杯咖啡,谢谢她送我回来罢了。”

  “副部长大概是不想让你破费吧!要喝啤酒吗?还是咖啡?”

  “咖啡。要冰的。”

  “了解。”

  恭章边笑边走到了厨房。他在锅中倒入矿泉水,点燃瓦斯。磨咖啡豆的时候,他发现名高脱掉了上衣。望着随意披在沙发椅背上的领带、外套,恭章不由得皱起眉头。

  “那件外套是亚麻的吧?不将它挂起来的话会弄绉的。”

  “嗯。”

  名高随意应了一句,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大概是没有喜欢的节目吧,电视画面不停变来变去。

  恭章轻轻咋舌。

  “刚士,外套。”

  “啊?”

  在恭章的白眼下,名高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

  “还有之前的外套和衬衫,我已经从干洗店拿回来了。你记得带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

  名高似乎是念了一句真麻烦,拿着上衣离开了客厅。

  “真是……”

  恭章叹了一口气。一年多了。大概所有的恋人都是这样吧?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之间也会起了微妙的变化。说好听一点是亲密,说难听一点就是口无遮拦。

  刚开始恭章还会刻意维持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久了以后,他也跟着无所谓起来。名高总是批评恭章像老妈子一样啰唆。也不知道是谁害的,恭章在心中暗骂。恭章有很严重的洁癖,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名高的散漫。

  当恭章顶着臭脸泡咖啡的时候,名高从寝室走了出来,身上穿着POLO衫和牛仔裤。再度不断转换频道后,最后索性关上电视。名高随意拿起恭章放在沙发上的书。

  恭章端着两人份的冰咖啡走到客厅。

  “你又在看这种死板的东西了。”

  恭章苦笑。

  “别将我和你混为一谈。”

  “是喔!”

  名高哗啦哗啦地翻阅书本。

  “《消费文化论》吗?”

  “很有趣啊!”

  恭章坐在名高隔壁,将冰咖啡放在名高面前。

  “我也看过了。刚开始还写得满不错的,后来却出现了微妙的错误。”

  名高笑着将书递出去。

  “怎么啦?”

  恭章看来一脸失望。

  “我是看到日经新闻大力推荐,所以才去买的。”

  “学者写的东西本来就是这样。他们可以分析过去的买卖,不过却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而且,如果知道明年会流行什么的话,那还要MD做什么?对吧,优等生?”

  恭章苦笑。

  “也对。”

  恭章将书放在边桌上。它可能永远再也不会被打开了。

  “对了,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正在喝咖啡的名高,”嗯?”了一声后抬头看着恭章。

  “穗积快紧张死了。那家伙大概不记得自己今天吃过了什么。”

  恭章笑了出来。

  名高、纱和子是穗积和河合奈保子的证婚人。他们已经决定在秋天结婚。为了两家的午餐会,名高特地跑到了横浜。

  “听说婚礼会在名古屋的日航饭店举行?”

  “嗯。好像是这样。”

  “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恭章叹了一口气。恭章和穗积同期,因此也收到了喜帖。

  “穗积应该是千叶人……”

  “好像是河合提出来的。穗积原本的打算是山手线沿线的饭店,可是河合却坚持一定要在那里。她说名古屋是两人的回忆之地。”

  “你应该没有大摇大摆地开口,问说那是不是两人初次结合的地方吧?”

  “你怎么知道?”

  “你真的问了!?”

  “没有。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纱和子狠狠踩了一脚。痛死我了。”

  活该!恭章冷冷地看著名高。

  “干嘛,那是什么脸。你很无情耶,亏我那么痛。”

  “那还用说。”

  名高哼了一声,仰身靠在沙发上。

  “不过,嗯,新娘的确是婚礼的主角。”

  “。同期还没结婚的,就剩下你和齐藤了。”

  “嗯。”

  “他们怎么样了?”

  这个嘛,恭章侧着头。

  “齐藤虽然有那个意思,嵯峨却好像没什么兴趣。嵯峨是单亲家庭,家里只有她和父亲。女儿似乎都没办法抛下父亲吧?再说,两家的背景也差很多。”

  “齐藤的老家是大财团吧!”

  “嗯。可是他说家业由哥哥继承,和他没什么关系。”

  “那应该没问题才对。”

  “那家伙还说嵯峨离不开娘家的话,他可以入赘过去……。我想应该差不多了。”

  “这样一来,不就只剩你一个?”

  “嗯。说的也是……”

  恭章垂下视线,表情看来有点寂寞。

  “你和高木的误会应该已经解开了吧?”

  “嗯。可是,我还是有些罪恶感……”

  恭章摸着已经完全治愈的左腕苦笑道。

  “每次看到她,我都很想把事实说出来……”

  “说不定这样会比较好。”

  恭章抬头望著名高。

  日本现在还不承认同志婚姻的存在。

  “结婚吗?”

  恭章凝视著名高的侧脸。

  名高曾经结过一次婚。不过,在恭章还没入社之前,他便离婚了。听说那段婚姻只维持了半年。

  为什么会分手,对方是什么样的女性,恭章一概不知。恭章从来不问,而名高也没主动提过。

  “你想结婚吗?”

  名高问。恭章苦笑。

  “你在胡说什么?男同志不可能结婚吧!”

  “可以。如果是在我的国家。”

  名高是在加州出生的日裔第三代。国籍上,他是美国人。

  “我们可以在洛杉矶结婚,然后到加拿大度蜜月。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可不想失去饭碗。”

  名高不甘心地咋舌。

  “居然输给了工作。”

  恭章笑了笑。

  “世上有缺乏爱情的婚姻,也有缺乏婚姻的爱情。我宁愿选择后者。”

  “……”

  名高动也不动地看着恭章。

  “骗你的。这是静的名言啦!”

  恭章慧诘地眨眨眼睛。

  “别吓我。”

  名高苦笑。

  “你想……结婚吗?”

  中途,恭章小小声地问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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