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下车呀。说,你下不下车?」他头一撇,冷冷注视著她。
「我?」她一阵怔仲,随即想起强尼的阴狠表情,若是她弄砸了这件事,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於是她立刻扑向胡乔飞,紧紧抓住他的手,「别回去,不要回去——」
胡乔飞眼神一凝,「说,是不是有人故意要你骗我离开PUB?」
「没有!」她立刻白了脸色。
「还说没有?快说,究竟是谁要你这么做的,拐走我又是为了什么?」瞧她那张泛白的脸色,他已笃定自己的猜测。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她大喊,双手仍不住地阻挠著他。
胡乔飞一气之下立刻将车子开往路旁,找出放在车中的细绳,将她的双手紧紧箍在车边把手上。
虽然不知道这女人的目的,可他的心跳声居然有著前所未有的失序感,直撞著胸臆间搅得他浑身发疼。
「你不要去,求你别去。」女人被捆住手,仍不放弃地哭嚷著。
「为什么?」他利目一闪,逼视著她。
「我……我……」她仓皇地别开脸。
「快说!」这下他更确信自己的判断无误,这中间定有问题。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们要加害的人是陆盈,若真是她,那此事定和强尼有关了。
「别逼我,强尼他不会放过我的,求你别逼我。」她开始不住发抖,看来也是被迫才这么做的。
听了,他已不需要再问了。是强尼……真是强尼搞的鬼,这么说定和陆盈有关了!
其实他一直清楚她还是下放松地紧跟著他,虽不明白她的意图,可他相信她对他没有恶意,甚至已习惯她如此的亦步亦趋。
如今她为了他而有了危险,他能不担心吗?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朋友,彼此更有著那份瞹昧、却都不愿坦言的关系。
愈想他心底愈急,车速也眼著无限加速,狂飙了起来。
一到了酒店外头,胡乔飞立刻街了进去,就连那女人的手都没空解。就当他要闯入里头之际,已有好几个人堵在门口,似乎早有防范。
「让开!」他对著他们吼道。
「阿飞,看我们共事一场,你就不要勉强我们了。」有人开口道。
「江老板在里面?」胡乔飞眯起眸,指著里头。
「没错。」
「还有一个女孩子?」他的嗓音发沉了。
「这不关你的事,阿飞。」他们知道阿飞身手不错,由於从小生於富贵人家,他对跆拳道、柔道、空手道学得样样精,几次有人来闹事他都会主动出面摆平,每每出手都是又狠又准。
就因为如此,再加上他生意极好的份上,江老板才会事事容忍他。如今要为一个女人扯破脸,怎么值得呀?
「怎不关我的事?那女人是我的朋友就关我的事。」他跨前一步,却被他们连排挡下。
「阿飞,你已尝过味了,就轮咱们老板一次又如何?」这时强尼已从楼上走了下来,带笑的嘴角漾出一丝奸佞颜色。
「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胡乔飞握紧拳,目光不时瞟向楼上,看来他不能再耽搁了。
「知道又如何?你如果真有本事就回去当你的总裁、大少爷,何苦在这里做个看女人脸色的牛郎呢?」他就是有意激他,如果他真回去,必然会死在胡策手上。
「怎么?是我占了你在这里的风光吗?好,你要的话我让你,台北市这么大,我就不信只有这间星期五酒店。」胡乔飞一个箭步跨上前,强尼出手挡住他。
但下一秒,他的胳臂已被胡乔飞用力一拗,箝制在身後。
「啊!」强尼痛得大叫出声,「你们快……快上……啊!」
他话还没说完,手骨已整个被胡乔飞给撂下,那种痛真是蚀骨地让他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窝在一旁冷汗直冒。
「你们敢上,我就折了他另一只手臂。」胡乔飞眯起眸,「跟我上去。」
强尼没办法,只好跟著他一步步跨上楼。近距离看著胡乔飞那双满载恨意的怒眸,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这男人耍狠时比任何人都狠!
第六章
迷迷糊糊中陆盈张开了眼,当看见这陌生的房间时,赫然想起刚刚她被突击的事情。
她立刻坐直身子,却看见江海就坐在眼前的椅子上,对她笑眯了双眼。
「是你!你要见我可以用说的,何必要这种诡计?」陆盈心生胆战,可嘴上仍不饶人地叫骂著。
「别这么生气,这样对身体不好的。」江海扯著一抹奸佞笑容,「再说……我喜欢你又怎会害你,别怕,嗯?」
「我怕?!」她嗤鼻一哼,「我哪会怕你呀!我只是不喜欢你想见我的方式。」
她说著就站起身,走到房门前却怎么也拉不开门。
「你?」她回头瞪著他。
「对,我是上了锁,怕的就是你溜人呀。」江海站了起来,慢慢走向她,「我很欣赏你那份坦率不做作的天真,跟我认识的女人差好多。」
「拜托,你欣赏我,可我并不欣赏你,让我走。」陆盈的声音已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何必这么凶呢?你愈辣我可是愈喜欢哦。」说著,他竞用力抓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著他。
「你放开我……」陆盈抓住他的手,却拉不开他。这下,她终於有了危机意识,明白自己今天很可能会遭受他的狼爪。
「来,让我亲一下,我就会放过你。」江海咧开嘴角,笑得邪恶,正打算一亲芳泽时下腹竞猛地发出一阵剧疼。
原来是陆盈用膝盖顶了他的命根子。
「好啊,你这臭娘们,看我怎么治你。」江海被她这一击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抓住她的身子就往地上摔。
「啊——」好痛,就算她没死,也去了半条命。
就在这时,门外的胡乔飞一听见陆盈喊叫的声音,立刻使尽全力踢开房门,乍见江海俯身压缚住陆盈,忍不住咬牙说道:「放开她。」
江海早被他撞门的巨响吓住,又看见强尼落在他手中,眸子倏然大睁,「强尼,这是怎么回事?」
「他……他突然闯了进来,我也……也没办法。」一向傲慢的强尼现在倒成了龟孙。
「江老板,你平日待我不错,我还愿意好好跟你说。如果你再不放人,我也不惜在这场子闹事,或许你不在意这里多个死人吧?」胡乔飞从短靴中拔出一把皮革刀,架在强尼脖子上。
「江老板不要……我不想死……」强尼一看到那把闪闪发亮的利刃,两条腿都软了。
江海这才松开缚住陆盈的手,而躺在地上的陆盈强忍著疼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胡乔飞。
「你怎么了?」看出她的异样,他不禁担忧地问。
「我没事,快走。」即便她全身骨头都被摔伤了,可目前能走则走,她不要再留下一秒钟。
「真没事?」他仍不放心。
「对,我没事。」她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接著,胡乔飞押著强尼跟在她身後,直到了酒店外的轿车旁,他才打开车门将里头的女人给拉了出来,然後把她和强尼的手脚绑在一块儿。
「强尼,就委屈你和这位小姐绑在一起了,我想你们应当认识才是。」和陆盈一块儿坐进车里,他便火速加油离开。
江海从酒店内追了出来,一看见强尼便斥道:「我派了那么多人给你用,你居然还办不成事,你简直要气死我呀!」
「对不住,江老板,我现在就带人追上。」他垂著脑袋说。
偏偏他的手栓著那女人的脚,害他必须狼狈地蹲著说话。於是,他将满腹怨气都发在她身上。
「要你将胡乔飞拐离现场,你怎么成事不足呢?」
「我已经尽力了,哪知道他突然说折回就折回,我怎么拦都拦不住,」她吓得直解释著。
「别跟我说这些,看我等下怎么修理你!」
「够了!」江海喊住他,眯起眸道:「你还好意思怪别人,自己败事有余不说。下次再出纰漏,我是不会管你的命的。」
他重重一哼,转身步进酒店。
这一切让强尼满心怨恼,恨不得立刻就将胡乔飞给碎尸万段。
等著瞧,他会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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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乔飞开著快车,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江海的恶势力范围。可他愈开愈觉得不对劲,依照以往经验,只要是陆盈坐在他身侧,一张小嘴定会聒噪个不停,但今天她怎么异常安静呢?
猛转头一看,他这才惊愕地发现她正闭著眼,额上、鬓边都滴下了汗水,紧拢的五宫在在说明她身受的疼痛。
「你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没什么。只是刚刚被姓江的一摔,全身骨头都快散了一样,有……有点儿疼。」她咬著牙说。
有点儿疼?他怎么看都不是这么回事,分明是快疼毙了。
「你再撑一下,我带你去医院。」
「不要,人家不去医院。」她极力反对。
从小到大她最痛恨医院里的药水味,也不喜欢医生那副谈论生死却面不改色的冷酷模样,更厌恶那一支支针管,活像要人命的工具。所以,打死她她都下去医院。
「可你伤得挺重,不去医院我怎放心!」他冲口而出。
闻言,陆盈的小脑袋一转,直望著他的眼睛,「你也会关心我?不放心我?」
「这……」他声音一哑,「我们不是朋友吗?」
「哦。」她虚应了声,心里却想,他们就只是朋友吗?
为什么听他这么说,她心里会好失落,好失落呢?
唉,陆盈呀,你到底在想什么?该不会你真因为这几天的相处,就喜欢上一个牛郎吧?
呵呵,如果她真爱上牛郎,是该得意还是悲伤?
「怎么?不屑我的关心?」他眯眼看著她那强看不出所以然的脸色。
「不会呀,感动得痛哭流涕呢。」看著窗外,她的心竟变得好沉重。
终於,她不再否认,她是——爱上他了。
为了掩饰住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她忘了身体的痛,挪了挪坐姿,「啊……好痛!」
「该死,你忍忍,就快到了。」他踩下油门加速。
「我不去医院。」她仍咬牙坚持。
「是是是,就不去医院。」
听他这么说,陆盈才放下心,可她已疼得没精神问他究竟要带她上哪儿去。
又过了约莫五分钟车程,就看他将车子开进一栋大楼的停车场,车子停好後,他迫不及待的绕到她这一头将她抱了起来。
「这里是?」她好奇地问。
「我住的地方。」胡乔飞简单回答。
「什么?」她居然沦丧的跑到牛郎家里,老天!
「你不想去也没办法。我要替你治疗,只能这么做了,难不成你愿意让我进入你的香闺?」他撇撇嘴低笑。
「才不。」她头一偏。
「这就对了。」
走进电梯内,很快地,他们终於到了他的住所。
躲在他臂弯中的陆盈难得这么近的距离瞧著他的侧面,发现他的俊魅还真是一种无懈可击的武器,就连在风学园天天看俊男都快看烂的她,也会敌不过他的魅力呀!
就在她看傻的瞬间,他突然出声,让她吓了一跳。
「来,坐在沙发上。」
他将她轻放下来,接著便离开了。陆盈心底有种说不出的一丝丝失望,不过在这空档,她倒是有机会好好看看他这间屋子。
一直以来,她就非常好奇牛郎的住处究竟是一副什么样貌?是不是A片、色情录影带四处乱扔?要不就是在墙面上贴满了著名AV女郎的写真相片?
可是他这问屋子全没有这些东西,甚至有点儿白……除了一些必要摆设外,里头连一点点的装潢、家饰也没有,给她一种非常「洁身自爱」的错觉。
牛郎洁身自爱?!呵……亏她想得出这个形容词。就不知道他玩过多少女人了?还真是风流……不,应该说下流:
就在她下定最後结论之际他又出现了,手上多了件宽大的衬衫,一定到她面前就递给她。
「把衣服脱了,穿上它。」
「我为什么要穿它?」她吓得往後一挪。
「快穿上。」见她这样,他索性替她褪衣。
「喂,你要干嘛?」陆盈吓得抓住他的手。
「该看的都看过了,还怕我给你换衣服?若你下换也行,我就乾脆将你脱光帮你疗伤,这样还方便呢。」
「方便什么?大色狼。」她转过身开始脱衣服,嘴里仍不住嘟囔著,「玩那么多女人选不够,还想再一次占我便宜呀。」
哎哟,好痛……手举不起来啦。
见她脱件衣服老半天都脱不下来,他乾脆一鼓作气替她把衣服从头上拉下来,再动手解她的内衣,而後又为她套上那件大衬衫,将钮扣一颗颗扣上。
陆盈瞠目结舌地瞪著他,他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地为她做这些亲的动作,难道她的身材当真就这么不可取,连正眼瞧她都懒?
可她却不知道他是用尽多少力气才能安抚下腹部的胀痛,因为他们是朋友……是朋友……
为她拢好衣服,他伸出手从她背後钻进衣内,在她身上摸索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好痒哦。」她开始吃吃笑了起来。
「我正在检查你身上是不是哪里骨折了,怎么会疼成这样。」瞧她笑得直抖著,没穿胸罩的两团胸脯也跟著上上下下跳跃,虽隔著衣物,但仍看得出那掩在衣衫下,微突的乳头正诱惑著他的媚惑姿态。
可她却一点儿也不配合的乱扭乱动,滑嫩的肌肤在他手心中游栘,是要逼得他动欲吗?
「别动!」他忍不住暍斥。
「干嘛呀,那么凶。」瞧他那张凶神恶煞般的脸孔,她只好闭住气不再笑,但他的手直在她身上拂动,那感觉还真怪。
也就在这时候,她才明白他为何要她换上这身宽敞的衣服,因为这样,他的手才方便在她背後摸索伤势。
胡乔飞的指尖突然朝她背骨的一处地方压下,痛得她再也忍不住地叫嚷出声。
「啊——」
「你这里伤著了。」他拧起眉,「而且伤得不轻。」
「我不要去医院。」听他这么说,陆盈担心的不是自己的伤,而是他会不会逼著她去医院受苦。
「我知道!」胡乔飞没好气地对她吼回去。接著他又举起她一只手臂,「我得用气功打通你这边的淤伤,然後再去买几块狗皮膏药贴上去。」
她既不肯去医院,只好用这种克难方式了,至少不会让她的伤势继续恶化。
「你会气功?」还真看不出来,在她印象中,那不都是阿公阿婆练的吗?
「我会的可多著呢。」最後一个字才刚落下,他便使劲将她的手臂往後一拉,然後将掌心按在她肩头处,徐徐往下移……
陆盈闭上眼,隐约中感觉到一股热力,让她原本僵直的背部倏然软化下来,变得好舒服。没想到他还真有两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