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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你躲得过 page 7 作者:彤琤

  可能是我吐得太过呕心沥血、可歌可泣吧,原先一副欲秋后算帐的表情从我虚弱的离开马桶到梳洗完,苗纬拓已换上一副极度关怀的表情,而他怀中的琦琦也在我惊天地泣鬼神的呕吐声中被惊醒,小小的脸上尽是担忧。

  “没事吧?”苗纬拓跟着我回到床边。

  有点不想理会他的问题——没事会吐?其实是没力气理会他,我说过,我的体质属于中看不中用的那一种,现下的情况只代表一件我很不想承认的事实——

  我的肠胃第度发炎了!

  “你不应该找到这里来的。”困惑于他的出现,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瘫在床上,伸手讨回一脸恐慌的琦琦,将她安置回床上后,我才有丝力打量我的访客。

  迷人的意气风发依旧,英俊有型的脸上出现的些许憔悴不知是为了什么,可散乱的发与些微未打理的胡碴并没让他显得落拓、惹人反感,相对的,衬上他颀长精壮的体魄,竟让他更显一股时下最流行的颓废美,这般的得天独厚,实在让人不禁感叹造物者的不公。

  “我说过你躲不过。”像是看穿我的疑问,苗纬拓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我,一如先前梦中的一般,犀利得令人心惊。

  “永远都别想怀疑我的话,既然你是真实的,我就有办法找出你,即使你耍了些小花招,让天爱以为你人在东部。”

  他连这也知道了?

  “你不该来的。”我虚弱的只能就事论事,无多余的力量再多说些什么。

  “我说过,天涯海角绝不再让你离开我。”一脸不容置疑的语气,在见到我的病容后转为轻柔。“我早该来了,要不是想等你自己回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那么多天。”

  言下之意,他早掌握了我的行踪?这苗纬拓……

  “病了,才几日,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他轻抚着我的颊,可我只能搂着琦琦做无言的逐客令,只因不能放任自己理会他,怕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弃的心,在他的三言两语下尽数死灰复燃,那并不是我所乐意见到的。

  “姨?”琦琦困惑的朝苗纬拓张望着。

  门铃声再度响起,这次我能肯定来人是娜娜,可是不说我床边杵了个避之唯恐不及的煞星,我实在也没那个多余的力气爬起来开门了。

  “意映,我来接琦琦了啦!”娜娜扯开喉咙在门外喊道。

  “琦琦?”看了一眼我怀中籍以屏障的小人儿,苗纬拓不分由说的抱起了她,可惧生的琦琦不似刚刚没睡醒的好商量,完全不给苗大少面子的放声尖叫起来。

  很好,这一叫连带的反应就是娜娜的破门而入。这提醒我,以后绝不要再有不锁门的愚行,先是苗纬拓再是娜娜,我不知道下一个闯进来的会是谁。

  “你是谁?意映呢?”娜娜惊恐的声音扬起。

  “呃……”他是谁?这实在是一个好问题,我该怎么回答这种艰涩的问题呢?

  苗纬拓似是警告的眼神,让我说不出他是好友未婚夫的话,可总不能说,他是一个我等待几生几世的人,一个初见面、就将我迷得心魂俱失的陌生人吧?

  “他是我……朋友。”娜娜一副即将发动攻击的模样,让我涩声挤出一个答案。

  “原来是你‘朋友’啊!”

  瞧娜娜笑得一副她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想歪了,我的犹豫让她百分之百的误会了,而一旁的苗纬拓却是一副“虽不满意,但可勉强接受”的表情。

  扯扯母亲的衣衫,琦琦试图获取一些注意力:“姨,吐。”

  “吐?”娜娜狐疑的看看床上的我。

  “她病了。”指指我,苗纬拓一句话解释一切。

  “生病了啊?难怪下午带琦琦来时,就看她的脸色差,原来是病了……意映,不是我爱说你,平常就叫你来我们家搭伙你就不要,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是总也强过你每次胡乱吃吃,用零食泡面来抵三餐好吧!”

  念完了我,娜娜继而转向苗纬拓——

  “意映她什么都好,就是不怎么会照顾自己,老是泡面度日也不是办法,我说她,她也不听,现在难怪会病了,现在严不严重啊?”

  这会儿,娜娜又将苗纬拓当成什么多年知交的好友似的滔滔不绝,好像没一次数落完我的不会照顾自己,就会很对不起她的良心似的。

  “娜娜,店里生意不需要照顾吗?快回去吧!要不太晚了又让达克骂了。”娜娜的丈夫什么都不错,就是那火爆脾气让人不敢恭维。

  没有人理会我,就见娜娜持续她的热心,连忙的问道:“有没有人可以照顾她?如果没有,我看就让意映住到我们家去好了,我可以照顾她的啦!”

  “她是我的人,我会处理。”又是一副不容辩驳的语气,一如他苗纬拓该有的风格。

  “噢——”对话就此静止了一会儿,像是评估似的,娜娜朝苗纬拓打量了下。

  “意映是个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对她。”娜娜笑得极愉快,看样子,苗纬拓是通过她的审核了。

  “我知道。”没再多说些什么,就只见苗纬拓像个男主人似的送客,而床上无力感遍布全身的我,现在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来解释这理不清的混乱,反正,也没有机会让我解释了。

  “苗先生?”如果他能懂我的意思,我也想叫他一起离开。

  “别那样怪里怪气的叫我,唤我拓。”重回床边的苗纬拓整个人压在我的上方,像是一张网似的将我困在他身下,神情是无比的认真。

  “你也该离开了。”无法否认再见到他心中那股窃喜的感觉,但我也该有我的坚持,不理会他的强人气势,我忍住一阵反胄的感觉下着逐客令。

  “既然知道你不是虚幻的人物,你想我会再放开你吗?”执起我的右掌,放至他的唇边轻啮深吻着。

  这种轻怜蜜爱的场景似曾相识……头很晕,以至于我有些恍惚,我困惑的看着他。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见我不舒服,苗纬拓拦腰抱起我,无奈的叹口气。

  若是其他人,或者我会担心我的体重,可对象是苗纬拓……算了,依他的体格,这对他而言不是问题。望入他的眼,所有该拒绝的话全化为乌有,一种说不上的奇怪感觉让我一瞬间就这么呆愣的看着他。那种感觉……就是让人莫名的心安,说不出是为了什么,像是以前我们就经常这般的相依偎似的。

  或者是病人最大的观念所导致我的行为的吧!不知怎地,我在那一瞬间完全的放弃了自己原先的坚持,纵容自己眷恋他的一切。

  紧紧圈住他的颈项,我安心的依附在他的怀抱中,汲取他身上所散发的淡淡古龙水香味,并告诉自己——

  就这一次,真的,真的就这一次……

  ※※※

  是有他在的缘故吧!我知道一切不会有问题的,我就是知道。

  当然,在打那一针由血管注射的针之前,不论是心理安慰或什么的,我真的那么拗直的想,直至打完针后的没几分钟后——

  我、想、死!

  我一向就不是个性悲观、动不动就想寻死的人,可那种肉体上的病痛,加上不知所以的药物反应,那种、那种作呕不出又浑身使不上劲的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感觉,就好似灵魂与肉体原先的相容在那一刻产生了相斥,两者间的相互排挤就是让你想也不想的,直有一死百了的念头。

  由医院回到小屋中的一路上,我一直努力思索着那些癌症病人照射钴六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不该背着我偷跑的。”将我安置回床上,苗纬拓打破我们两人一路上的沉默。

  感觉身边的位子陷了一角,这男人竟在安置好我后,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爬上我的床,还以让我有窒息疑虑的力道死命的搂住我。

  “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照往常的胃炎惯例及我现在全身滚烫的感觉,我知道自己正在发烧,他真非要在这时候跟我讨论这问题吗?

  “那你呢?你又知道一味的抗拒我就是代表对了?以为将床单剪个洞就可以抹煞我们所发生的一切?意映,你真的天真得令人心疼。”苗纬拓的十指紧紧缠绕住我的,举至唇边吻了下才又继续说道:“我知道是你,一眼就知道是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你该是我的,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个事实。”

  “是我天真吗?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其他的顾虑?是不是逼死我了,你才会明白?”他当真从没有想过天爱吗?

  不是我在恐吓他,照我目前心理、生理上的状况,我是真的会有冲动这么做,要是他再不让我喘口气的话。

  “不要说傻话。”他只是吻了下我的唇,完全没将我的话听进去。

  “是我傻还是你傻?”这男人义无反顾的一头栽进去,让我发昏的头更晕了,晕眩中,这种各执一方的争执似乎……似乎曾发生过似的让人觉得熟悉。

  迷惘的看着他,他正在理我那一头吉普赛人似的波浪长发。

  “睡吧,你在发高烧,睡一觉会觉得好些,到时候我们再谈。”轻吻了下我的额心,他细心的为“我们”盖好薄被。

  “你不能留在这里。”虚弱的推他,昏沉中我尚能留有些许的意识,这真教我出乎自己的意料。

  “我当然能,即使不是因为你病了。”他以拥紧我来展示他的决心。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天爱呢?天爱该怎么办?”我慌乱的问。

  “那个婚约是个错误,你别担心,我会处理。”

  “不行、不……你不能……”我的脑子因他的话更显混乱。

  “意映,意映,你别再胡思乱想。”扶正我摇晃中发疼得厉害的脑袋,苗纬拓望入我的眼、我的灵魂深处问:“为什么不回家,要不是我不愿等了及时赶到,那你一个人岂不是要在这儿孤孤单单的受罪?”

  家?他语意中浓浓的关爱重得让人喘不过气,一颗混沌不明的脑袋开始变得恍惚。

  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回家……你与父母兄弟的家缘不深,注定是来让事情有个了结……这,这是谁曾告诉过我的?

  “啊!老婆婆!”一片的混乱中出现了一个久远的身影,我大喊出声。昏沉的思绪跟着飘回多年前的午后,一条昏暗的街及面容已不复记忆的老婆婆身上。

  第五章

  大病了几天,全靠苗纬拓细心的照料,我终于在两天后逐渐朝健康迈进。

  这意思也就是说,我最不想让他见到的所有狼狈模样,全让他瞧得一清二楚了。

  在苗纬拓的陪伴下休养的这几日当中,他对我的宠眷与呵护就像一张绵绵密密的网般,将我扎扎实实的网在他的手心中,让人无法不对他的眷恋一日日的与日俱增,一想到这幸福终究要拱手让人,心痛到无以复加的疼痛就立即深深的刻划入心头,而且,神智越清明,也就越害怕,害怕终要面对的那一天。

  这种感觉就像是吸毒般,让人完全无法自拔或由意识来操控,对他的心防一旦溃决了一小角之后,那就再也无法受自已控制了。

  现在的我,日里,有他倾满关爱、寸步不离的照料;夜里,床上有的是他的体温可供温存,好似原本像朵游魂似的飘荡日子就此终止,空荡荡的心也开始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在想什么?”熬了些粥,苗纬拓一脸怜爱的走来。

  就是这样,他总是注入他毫不保留的情意,事必躬亲的照顾着我,这让人怎能躲的过?

  “没有。”贪恋他的一切,我只是深深的看着他挺拔俊俏的身形,只因我知道现在的幸福全是偷回来的,只能趁现在好好的看他。

  “你的脸藏不住心事。”他轻轻拧了下我的鼻尖。

  是吗?过去二十二年来从没有人这样认为过,是他真的太懂我了?还是我越来越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嗯。”他将吹凉的粥放到我嘴边。

  “我可以自已吃。”不知道是第几次跟他说这话了,捂着嘴——因为他会一个抗议一个吻的吻掉我的抗议——我犹锲而不舍的争取进食自主权。

  吻不到我的唇,就见他笑得坏坏的放下手中的碗拥住我,改以从颈子啮咬起,以赢得我的退让……

  “好,好,我投降。”引起一阵轻颤前,我脸红心跳的大喊投降。他的唇越吻越深且还越来越往敏感地带游移,这让人不投降认输也不行。

  放开我时,苗纬拓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重重的吻了下我的唇这才又端起,继续进行喂食的工作。

  “今天你看起来好多了。”苗纬拓满意的看我日益正常的进餐速度。

  这代表两人偷来的幸福将要用尽了吗?

  “嗯,确实是好得差不多了。”我露出一抹笑,心中的苦涩不敢流露一丝一亳。

  “怎么了?”

  “没有啊!”这苗纬拓非得把我看得这么清吗?是不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我尽力装出西线无战事的太平模样。

  “你的厨艺真的还不错,可以考虑转行了。”这是真话,有赖这场胃炎,我从没想过他烹调出的食物会这般可口。

  “意映,你别想瞒我。”苗纬拓皱眉。

  叹口气,我知道瞒不过他的。“你在这边已经陪了我很多天了。”

  “那又怎么样?”

  “有很多事在等着你处理。”也包括有人在等着你。我不敢说的太明白,只敢说出前一句。

  “什么事比得上你重要?”苗纬拓的神情中尽是不在乎。

  “你当真从没想过天爱?”我已经极明示了。

  “我说过我会处理,你不要念念不忘这个问题,弄得自己不开心。”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神情,苗纬拓在我眉心落下一吻。

  “你怎么能当一切没有问题的样子?”

  “因为从一开始它就不是问题。”执起我的手,吻了下我的掌心,苗纬拓以不容忽视的王者气势直视我心:“你得试着相信我,意映,你要做的,就是把心交给我,嗯?”

  “我能吗?”问题是。

  “为什么不能?”听见我的低语,苗纬拓反问。

  因为天爱啊!我的心呐喊着。

  我很想相信他,如同他说的般将一切问题交给他,可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天爱从这问题中忽略过啊!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届时,人们将如何评论我?一个第三者?抢了至交好友未婚夫的第三者?

  虽然我平日不是怎么在乎世俗人看我的眼光,可这件事不能,我不能以平日般超然一切的心看待。不光光是因为我的道德良心让我做不成这第三者,更因为如果我真的想不顾一切的这么做,背叛好友的愧疚与自责就将我压得喘不过气来,我怎么能呢?

  “为什么是我?”这问题反过来也是问自己。

  为什么是他呢?我向来是不常有大喜或大悲的情绪的,可这男人一出现就能撩拨我所有前所未有的情绪,整个心像不是自已的一般,完全无法操控。想的、念着的,就只有他,只有他的身影,整个人就只想抛开世俗、抛开天爱,不顾一切的与他远走高飞,过着两人耳鬓厮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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