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我没说不愿意啊。」迟疑了下,她别扭地说道。
「可妳也没说愿意。」
「哎唷,你让我仔细地想想嘛!」撅着小嘴,她娇声抗议。「事出突然,我的脑子被你搅得一团乱,根本就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就让我想想,看怎么样,我再答复你好不好?」
「妳要想多久?」他也不逼她,只是要求一个期限。
「等你伤好了,这事我们再谈也不迟。」心头一团乱,她随口说出个期限来逃避他的追问。
「好,一言为定。」君无上慨然允诺。
她跑不掉的!他有绝对的把握,在养病的这几日内,定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点头应允这门亲事,绝对。
看着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伍薏儿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般,但话已出口,就不能反悔了,只好僵硬地点点头,承认这项约定。
嫁他吗?真的从没想过耶!
真不晓得他是从哪儿来的这个念头,不过……为什么在认为他是异想天开的同时,心中却隐隐约约感到有种窃喜呢?
好怪异,幸好这事不急,她还有几天的缓冲时间可以好好想想他的提议。
没错,她得好好的想想,好好的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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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
面对着震怒的圣王君向远,回宫秉明经过的喜恩吓得直发抖。
「是……是的!六王爷他……他失踪了。」虽然很怕脑袋将就此分家,但喜恩还是鼓起勇气回答道。
「没让人去找吗?」刚刚还在为反贼一并擒获的消息高兴着,现在的君向远可高兴不起来了。
储君下落不明,这是何等大事。不论是对朝廷还是对他君家,都是件让人担忧的事情,即使有其他天大的好消息,也没办法弥补这个事件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回皇上的话,已经找过了,在一干反贼全数捕获后,曾经详细问过他们的口供,但就是没人能说出六王爷的下落,整个卫衙已让人搜过不止三遍,可就是找不到六王爷。」已经背了两天了,这段话喜恩要是再说不好,他就根本没资格作荣升大内总管的美梦了。
「传朕圣谕,搜索的范围扩大至卫衙的邻近城镇,给朕彻底地仔细地找,就算把每一块土地给掀了,都得把人找回来!」
「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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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
一连数日,每天大清早的,充满情意的呼唤是一日的开场白。
「唔……」仍是想睡,那蜷成一小团的、被唤为娘子的肉球挪了挪身子,不太想理会那扰人清梦的轻喃声。
「别睡了,娘子,都日上三竿了。」
「唔……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含糊不清地咕哝了声,看着那娇美可人的睡颜,君无上只能苦笑。
当然只能苦笑!
同床共寝,软玉温香抱满怀……绝对得补充说明一下她此刻的姿势,她现在不光是整个人紧贴在他的身上,除了玲珑有致的娇躯考验着他的意志力外,她的一只玉腿还毫不客气地横跨在他最重要的部位,而在这样非人的折磨中,每当她呓语呢喃时,她还会要命地磨蹭两下……
真是要命!
这已经不是心猿意马所能形容的了,这简直就是教人血脉贲张的要命挑逗行为,可是……可是当事人又不自知,而他也碍于对她的尊重而什么都不能做,唉……简直就是噩梦嘛!这样的非人折磨要到哪一天才能终止呢?
像是回应他心中的惨淡哀嚎,睡得迷迷糊糊的伍薏儿又动了下,浑然不觉地又在他的重要部位上磨蹭了下。真的要不行了!
决定自力救济的君无上轻轻挪开对他造成折磨的玉腿,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你别乱动!」她不高兴地咕哝一声后,又把被挪开的腿跨了回去,像是抱着个巨大的抱枕般,整个人几乎要完全密合地贴在他的身上了。
哦!天啊!
「别睡了,我的好娘子。」没办法再多忍受一些些了,君无上打定主意要叫醒她,不然他也没把握能忍下那股欲望不对她出手了。
「别叫我娘子……」紧闭着双眼,赖在他怀中的伍薏儿又咕哝了声。
「不行,因为你是我的娘子嘛……」
「……」她没反应,但又好像说了什么。
「娘子?薏儿娘子?」故意的,他又用她不喜欢的方式唤她。
「我说了别这样叫我啦!」她咕哝,混沌的神志因为抗议而开始逐渐清醒。
「可是你是我的好娘子,我不这么叫,要怎么叫呢?」知道她开始醒来,自己也将脱离这惨无人道的折磨,君无上开始有心情微笑。
虽然答应了给她一点时间,但没人规定他在这期间不能做点手脚,为自己的娶妻大计做努力,所以他叫娘子叫得心安理得、理所当然还理直气壮,反正早晚要让她习惯这个称呼,然后承认这样的身分。
「人家还没答应呢!」
「那你的答复呢?」他顺着她的话追问。
「你说过要给我时间考虑的。」她指控,她真的清醒了,抗议他这时追问答案不公平。
「可是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连你的身体也早恢复了。」他道出事实。
这些时日以来,他们两个养病的养病、疗伤的疗伤,当然,这样的时刻是适应对方、习惯彼此的最好时机,君无上不会傻得不去利用这样的机会,他有绝对的把握,虽然她口头上尚未承认,可她的内心中,应该是少不了他的。
「可是……」她让他的话堵得不知如何回答。
是的,他们两个人的身体都好了,但这段期间光担心他的复原情形,加上两人打闹拌嘴的,她一直没用心去想这件事。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喽,我的好娘子。」
「我哪有默认!」她抗议。
「那你是想亲口承诺喽?」
「我……我哪有!」想起要亲口允诺嫁给他为妻,她的脸儿红了起来。
她的反应其实是最好的答案,这样君无上更想逗逗她了。
「难不成,难不成你……你不愿意?」俊颜写满对她无声的控诉,像是无限的痛心、痛心她的寡情。
「你别这样。」她急了。「我没说不愿意啊,从一开始就没说过。」她强调,然后接着说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我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也很希望像现在这样彼此为伴的日子能一直延续下去,但……但是……」
「但是什么?」她的反应对他而言是项惊喜,如果能在这时候让她说出她真正的想法,他是绝不会错过的。
「我……我不懂。」迟疑了好一会儿,她困惑地看着他。
「不懂?不懂什么?」她说的「不懂」把他给搞糊涂了。
「不懂你、不懂你的心、不懂你为什么想娶我。」已经豁出去了,她把心里的话喊了出来。
「傻薏儿,这有什么好不懂的?」一颗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笑了出来。「我的人、我的心,只要你一句话,就全是你的,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那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他回答她最后一个问题。「想娶你,单纯的只是想让你成为我的人,让我们彼此相属,一切就是那么的简单,全都只是因为我爱你啊!」
这是她第二次听见他说爱她,但这次的感动多过于上一回,她的眼眶在她自己也不理解的状态下红了起来。
「爱?其实……其实我……我不知道……没人……没人教过我……」她像是做错事般地嗫嚅着,可话虽如此,她还是觉得感动万分。
「傻瓜,这不用人教,『爱』它存在每个人的心中,时候到了自然而然地就会发芽茁壮,就好比为夫的我在遇上你之前,从来只闻其名、不解其意,可现在就完全明白了,因为我爱你!」君无上心情极好地对她解释。
她傻呼呼地看着他意兴风发的俊颜,努力思索他话中的意思。
「意思是……我很有可能爱着你,但自己却不知道喽?」她问。
「没错,就是这个情形!」他用力点点头,然后乘胜追击。「好了,别再想那些了,还是想想我们的婚事来得比较实际。」
婚事?
不知怎地,现在这两个字让她怦然心动,一颗心像是要融化了般,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傻楞楞地随着他再说一次。
看着她默许的娇羞模样,君无上心中得意,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快!每个院落都要彻底地搜查。阙驸马说了,六王爷很可能受了伤,隐身中都府的某处养伤,要所有人将中都府的里里外外给彻底找一遍!」
突如其来的喧闹声让伍薏儿皱眉。
奇怪,哪来的这些人啊?她记得君无上当初选定僻静角落的客房来养伤时,曾跟她这么说过,说什么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要她安心跟着住下养病。而事实也正如他所说的,他们住了这么多天,一直没人来过这儿,怎么这会儿吵成这样……听这声音,还来了不少人哩!糟糕!是不是严晁梁那个疯子找来了?
这念头才刚窜上心头,厅外的大门已经让人给撞开了。
「报告,这里有居住过的迹象!」
这一声报告引起了连锁反应,更多的人涌进这间客房中,而且一直往内室而来。所有的事发生得太快,内室里犹在赖床的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王爷?真的是您啊!太好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一马当先冲进来的喜恩含着一泡眼泪兴奋地喳呼着,完全没发现到许久不见的主子脸色有多难看。
君无上脸色铁青,因为到这时候才想到,他一直没跟她提及自己的显赫身分,可想而知,这时候突然被公开,难保她不会胡思乱想。
「王爷?」在喜恩闯进前只来得及坐起身的伍薏儿神色有异地看着君无上。
「啊!薏儿姑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喜恩到这时才发现伍薏儿的存在,然后两人衣衫不整、明显还没起床的模样让他顿住。
啊!这两个人……这两个人……
「出去、出去!所有人全部出去!」像是赶苍蝇一样,以为打扰到两人「办事」的喜恩连忙清场,口中还不住地嚷道:「别打扰王爷『休息』的『雅兴』,人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大伙儿快点向圣上秉报去。」
一下子,所有的人全让喜恩给赶了出去,还给屋内一个清静,就像是从没人进来过一样。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跟我说?」难得地,伍薏儿竟没提高声量,而且态度平静,就像是跟他讨论「等一下吃什么好」的语气一般。
「呃……」看着她一副山雨欲来的宁静模样,君无上也难得地语塞。
惨了,这下子,他要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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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府的屋顶上有两道疾如风的身影追逐着……
「娘子!别走啊,娘子!」以些微差距落在后头的身影大喊着,可前头的人不理他。
落在后头的人不再言语,就在几个起落之间,已经抓住他所追逐的目标。
「放开我!」感到受骗、让他玩弄于股掌间,本就气愤了,现在轻功又比不过他,被追到的伍薏儿更是满心不甘,一点也不客气地用力想甩开他。
「不放!」这种时刻,君无上怎么可能放手。
两人僵持在屋顶上。
「你不放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伍薏儿撂下狠话。
「如果杀了我能让你泄恨的话,那你就杀了我好了。」君无上无所谓的表示。
「你真以为我不敢吗?」他的话让她有种被吃定的感觉,她觉得更气愤。
「敢也好,不敢也罢,我都不在乎了,反正失去你,我活着也跟死了没两样,那还不如死在你的手里。」君无上一脸真挚地表示。
一股热气直往上冲,他的甜言蜜语让她又想哭了。
「又想骗我!你又想骗我!这样很好玩是吗?」她哽咽地指控。
「别哭,妳别哭啊,我没有想骗你的意思。关于我的身分,一开始是为了暗中搜查严晁梁谋反的罪证而不提,直到后来,严玉尚身故后,许多事发生得让人措手不及,根本没机会说,那是我的疏忽,忘了告诉你,我不是蓄意要隐瞒的。」因为她,君无上总算体会到那种心急的滋味。
「骗人!」想相信他,但他隐瞒的行为让她不愿再轻易听信他的话。
「我君无上不说假话,就算要说,也不会对你说。」
「你就会对我油嘴滑舌,说的话没一句是真心的。」她埋怨,但语气已经放软了许多。
「你真那么认为吗?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一刀刺进我心口,我不会有半句怨言。」君无上的骨气让他不愿再以低姿态求她,索性将命交出去了。
这样的气势,让看戏的人当场楞住……
「哇──」
「怀袖,禁声。」阙傲阳及时捂住娇妻的小嘴。
「是啊,三公主,千万别发出声音,如果让六王爷发现的话,我们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同样怕她这一惊呼引起屋顶上的人的注意,喜恩小小声地叮咛着。
被争执声引出来看戏的人不止他们三个。
「也难怪三丫头惊讶,还真看不出,六弟竟也有吃不开的时候。」同样压低声音,一国之君的君向远笑咪咪地说道。
这些人会出现在这儿不是巧合,同样都是为君无上的失踪而来。
在喜恩奉命搜查卫衙及附近的几个城镇未果后,他们就全赶来了,而经由阙傲阳出主意找到人后,接获喜恩通报的所有人全等不及,一窝蜂地便想赶到君无上的藏身之处探视,可没想到还没走到那儿,就让他们先看到了这一幕。
没人会错过这场免费的好戏,所以他们一群人连忙机灵地躲到角落,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没人发出一点声响,而且一个个脸上全是不怀好意的表情,贼兮兮地全等着看这场动人心弦的文艺爱情戏码。
「是啊,父皇说得对,那人是六叔耶!能想象吗,像鬼一样的六叔竟也有吃不开的时候,而且他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好有气魄、好浪漫喔!」这次乖觉地放轻声音,兴奋的君怀袖拉着夫君手忙脚乱地比划着。
就在君怀袖说话的同时,屋顶上的对峙也有了变化──
含着眼泪,终究选择相信他的伍薏儿扑进他的怀中。
「你就是吃定我不敢,吃定我了。」她哭着捶打他的胸口。
「我是爱惨你了,爱惨你了。」君无上拥着她任由她发泄,然后温柔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