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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老公 page 1 作者:月皎

  赏花趣 月皎

  前一阵子,和朋友走了趟花莲,来个温泉之旅,顺道去看看满山遍野开满金针花的奇景。

  清晨起了个大早,一对熊猫眼还没睁开,没有喝下咖啡就是停不了的呵欠和喷嚏,唯一能令人振奋的是日出和花海。

  自从成年之后,再也没有参加过升旗典礼,很难得这么早起,除了有几次彻夜写稿写到天亮,可是也从未将视线调向窗外,去和太阳打招呼。

  因为住在高度开发的老社区,从窗户看出去,只有别人家的阳台或是窗子,平时为了遮挡外人好奇的目光,窗帘鲜少有拉开的时候。

  阔别多年再见日出,心底有些些感动,感动的是我居然爬得起床!

  看着太阳自太平洋升起,顿时肚子非常杀风景地叫了起来,谁教太阳看起来像个烤得十分有味道的奶油餐包,如果这时手上有杯拿铁,肯定会粉幸福。

  不过这时竟有人比我更杀风景,居然大声嚷嚷:「怎么没看到金针花?」

  当场一招无影脚招呼过去,将发话的人踹下山谷去。

  请问有谁吃过盛开的金针花?不论晒干的,还是新鲜的,都嘛只有花苞。

  金针花从含苞到开花只有一瞬间,错过了采收时刻,就只能当肥料,价值可是天差地远,花农哪会乐意见到花开满地,又不是想跟着泪流满地。

  想想那些花农还真是不好做人,观光单位打出来的口号,就是那金黄色的小花将山野染成黄澄澄一片,但只要花儿一开,一日的收成就只能留给土地。

  在看日出的前一晚,开民宿的朋友才解说过,所以我们才能抱着平常心面对,将赏花的时刻再往后挪几小时,那时赏花才不会有罪恶感。

  花是这块土地的恩赐,本来还想再去看看原生种的百合花,可是火车不等人,只好等下回了。

  今年是跑得最勤的一年,看过荷花,吃过莲餐,又和金针花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或许下回该去南投看看玫瑰花田,向日葵田好像也很有趣。

  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玩乐,太不应该了,可是闷太久,不好好发泄会生病的。

  最近的天气变化多端,抵抗力不好的人也要小心,可别感冒了。

  可怜的我只要一打喷嚏,就成了许多人的拒绝往来户,把我当细菌看待,当然也遭到禁足的命运,连出门喝下午茶也不行。

  现在冬天到了,等着的是南投的梅花,希望今年能成行。

  第1章(1)

  凌津津紧张兮兮地盯着会场入口处,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有人打起来。

  不能怪她如此,谁教她家那个受宠的小妹终于选定一个金龟婿,要订婚了;可她却还唯恐天下不乱,将现在正在追求和过去追求过她的男人,全数邀请来观礼。

  原本凌津津还以为不会有多少人与会,毕竟在这种场合里,他们全是输家,到场只会令他们更难堪而已。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几乎可以说全员到齐了。

  有人只身赴会,有人携伴参加,无论是何者,想必他们的心情都不好过。

  看着那正被亲友团团包围、巧笑倩兮的凌媚媚,凌津津也不禁要承认,她是自己所见过最美的女人了,真不枉她刻意营造出那种众星拱月的假象。

  今天穿戴在她身上的行头要价就高达五百万,光是挂在她颈间总数十八克拉和手腕上九克拉的蓝宝石,便价值四百万;而身上穿着的礼服是专程到巴黎香奈儿总店订作的高级货,再加上来回几趟试穿的机票钱,一百万绝对跑不掉。

  这还不包括她那个凯子未婚夫将要戴在她指间的三百万钻戒。

  打从宴会一开始,宾客就耳语不断,语气或嫉妒、或欣羡,说的只有一回事,就是——终于可让凌媚媚钓到一条大鱼了。

  她的未婚夫本家是传统产业的龙头,虽然让人喊成了夕阳工业,总算新一代的子孙够争气,保住了起家的老本,没让家道中落。

  凌津津自认为人善良慈悲,却没胆量上前去向妹妹的未婚夫提供怜悯。她知道,若是她毁了凌媚媚这一次攀龙附凤的机会,她真会拿刀追杀自己。

  反正那男人也不是没念过书,总有几分看人的眼光,凌媚媚是他自己挑的,可没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婚。

  「你站着发什么呆?还不帮着招呼客人。」凌媚媚抛下围着她的人群,来到姐姐的身边。

  没有亲耳听到的人,绝对不敢相信如此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会以这种语气命令人,而且还是对她的至亲。

  凌媚媚在家里唯一的乐趣,便是呵斥家中几个博士、硕士,瞧着高知识菁英份子让她这个二流高中毕业的人呼来喝去,她心中有说不出的畅快。

  在面对其他家人时,她会谨慎一些,即便支使人也用点技巧,让人心甘情愿;唯独搞不定这个姐姐,每每计谋用尽只得到她一副了然的表情,好似早已看透她似的,所以两人格外不对盘。

  其实凌家并非供不起让凌媚媚深造的金钱,是她自己不济事,搭不上大学列车的车尾,原本家里人也想干脆让她直接出国念书去,但是关键的托福总是无法通过,就这样贸贸然出去也念不上名校,只好作罢。

  当一家子拿出来比较的头衔,皆是赫赫有名的学校时,凌媚媚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命运,索性不再强迫自己读那些完全没兴趣的子曰师说、ABC和XYZ,直接进入职场还比较好玩。

  她也非常幸运,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个高中同学临时出水痘,无法在社交晚宴中担任招待,便要求她代班,开启了她进入高级社交圈的契机。

  自那一次开始,她便有源源不绝的工作机会。

  几次玩票性的走秀,让凌媚媚这三个字和社交名媛画上等号,举凡时尚展览或社交派对,主办单位必会送上一张邀请函。

  美丽的女人吸引人,美丽又知名的女人当然更引得男人趋之若鹜,其中不乏名流贵公子。她并没有故意强求,但很巧合的,她所交往的男性全属此类。

  相形之下,凌家其他人便令凌媚媚为他们感到汗颜。

  凌家老爹虽说是个退休校长,可惜任职过的学校油水不够多,退休时总财产也不过房子三栋,二、三十张的股票,以及存款几百万;说给人家听,只怕人家还会不屑地嗤之以鼻。

  凌家老妈则是个传统的家庭主妇,当年也念到了硕士,只不过聪明才智全让家事给消磨光了,完全没有了年轻时的才女风范。

  凌家长子,也是唯一的男孩子,飘洋过海去拿了个物理博士回来,人却呆得可以,没人在一旁伺候,便是十足白痴一个;现在也不过在大学里当个副教授,要升任教授还不晓得要等到何年何月,至于诺贝尔物理奖,他连提名的资格都没有。

  唯一的好处是极容易被操控,比什么悬丝木偶还要容易,对凌媚媚而言,这才是最要紧的。

  而让她最不能搞定的,就是大她三岁的姐姐——凌津津,她的聪明令人感到害怕,从来不见她用功,可她就是有办法成绩名列前茅,当自己领高中毕业证书时,她已经将硕士学位拿到手,而且还没花到家里一毛钱。

  毕业后,也不见她进入台湾前十大公司闯名堂,可是她的名字却在各名流之间流传,问谁都不肯透露口风,神秘兮兮的,至今连她做什么维生都不得而知。

  最让凌媚媚痛恨的,是她有取之不尽的名牌商品可用。

  她敢肯定,凭凌津津的能力,绝对买不起她身上穿用的名牌,可是她所拥有的名品,质与量都让自己望尘莫及。

  「你一定要拿凯莉包出来秀吗?不觉得太老土了?」凌媚媚的口气极尽贬抑之能事。

  她心心念念就是想要这样一个皮包,可是从选皮到制作完成得等上八年,而凌津津现在就提在手上炫耀,怎不令她气愤。

  「会吗?」凌津津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五姨一直说她想买一个,好不容易存够了钱,却还是不能下定决心,所以才要我拿来给她瞧瞧的。」

  她这个凯莉包是所有女性终其一生也想拥有的名品,仿冒品做得再精致,也不及真品的十分之一。

  瞧妹妹的表情,凌津津马上明了,她说的理由显然不能令妹妹信服,无所谓,她也不勉强,她得把这个力气省下来,为即将到来的麻烦做好准备。

  没错!就是麻烦,她和凌媚媚也不是第一天做姐妹,那丫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求她才会靠过来,没事时就拿她当臭鼬看,有多远躲多远,彷佛怕被沾染味道;现在这么主动,八成有了麻烦。

  「别告诉我,你都要和李家堂定下来了,还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我不认为李家有这种容人雅量。」凌津津对那种所谓的家族传统可清楚得很。

  光看李家几个长辈的脸色,便能知悉一二,他们想必不甚满意这门亲事,若非李家堂执意成就姻缘,媚媚要进门还有得等呢!

  「我不是故意的,这一次真的是意外。」凌媚媚说着犯错者千篇一律的说辞。

  放羊的小孩谎言说多了,连信用都没了,要让人相信她是无辜的,把地球倒转可能要来得简单。

  「说吧,别再卖关子了,订婚仪式再过几分钟就要开始,你难道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能免俗地要迟到吗?」

  凌津津瞧着自家双亲的脸色便知道,若是这桩婚事有个意外发生,帐绝对是往她头上栽,她就是肩膀再硬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一不小心把帖子给了不该给的人,而他似乎已经来了。」凌媚媚在说话的同时,眼睛还不时地往入口处瞟。

  不该给的人?凌津津几乎忍不住要嗤之以鼻。

  在场的大半男性不都是不该出现的人,可他们还是来了,居然有比他们更不该到场的人?她真要看看,那人是长得如何「特异」,让媚媚引以为耻。

  她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因为媚媚是十足的「外貌协会会员」,若她早已不小心荣登会长一职,她也不意外。

  光是瞧瞧在场男性,个个都是所谓的「三高男」——身高高、学历高、年收入高,可知媚媚的条件还挺严苛的。她尤其重视外貌,若是长相很抱歉,任凭他有再多的金钱,也打动不了芳心;而交通安全之流,更不可能列入考虑;万一是恐龙一族,那就谢谢永不联络。

  而被她打入这个层级的人有几大箩筐,也许一整个货柜还装不完。

  这个男人有幸荣登此层级的代表人物,她倒要好好见识、见识。

  「当初,我是经由他才能和李家堂认识的,对他也不是很了解,像今天这种场面,不知道他有没有雅量接受。」

  凌媚媚的语气只有责怪没有反省,也许她根本不知道反省两个字该怎么写。

  凌津津连想叹气的力气都省了下来,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为妹妹收拾善后,这其中的辛酸若写成一本书,恐怕不只十万字。

  她不想和媚媚来场道德争论,反正她也听不进去,干脆答应下来。「是哪一个?」

  欣喜自己又再一次将姐姐当成婢女使唤,凌媚媚的得意完全掩盖不住。「你一定认得出来的,只要找出会场里最土的那一个就是。」

  言  达到了目的,她也不再浪费时间,展现她最魅惑的笑容,轻移莲步,向着未来的丈夫和公婆走去。

  情  在这里她就是女王,而其他人都是陪衬她的道具,只能听从她的命令。

  小「韩先生是吗?请问可以跟我来一下吗?」

  说  才刚在礼簿上签好名字,韩槊樵便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肩膀上轻拍。

  独  回过头一看,他忍不住要皱起眉头,眼前站立的女子全身上下光鲜亮丽,他不必猜想也能知道,全是价值不菲的名牌货。

  家  他总认为衣着只要得体、足以完成蔽体的任务即可,那块无用的Mark实在不值得花心思去追求。

  而这名女子唯一令人赞扬的地方是,她的穿着将她的短处完全掩盖住;真的是「短处」,纵使她足蹬三寸高跟鞋,站起来还不及他的肩高,看来她或许还不到一百六十公分高。

  他肯定自己并不认识这名女子,她找他会有什么事?

  「有事吗?」他的语气极其不佳,只要有耳朵的人绝对不会听错。

  他想来与会的意愿本就不高,若非李家堂前一天还打电话提醒他,他真想装迷糊躲过就算。

  从一开始,他对凌媚媚这个女人便没有好印象,他们俩也不过是在一个连他都记不清楚的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她便展开几近紧迫盯人的倒追行动,连他在大学任教的课堂都不放过,还装年轻,想混水摸鱼混入他的课堂中。

  她的出现差点没令教室成为第三次世界大战战场,男学生为她倾心,而女学生却对她的出现火冒三丈,搅和得好好一堂课乌烟瘴气。

  为了摆脱她的纠缠,韩槊樵向来深奉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信条也得暂时打破。

  他状似无意地邀请李家堂到学校议事,变相地将凌媚媚转手出去,好图个清静。

  他相信以李家堂的背景及俊逸的外貌,绝对是东床快婿的最佳人选,只要是拜金女郎,非将他列入名单不可。

  并非他妄自菲薄,把自己看得忒低,而是他无心在这些风花雪月的杂事上,有时间,他宁可花在更有用的事情上。

  比如将似乎永远看不完的报告和公文,自桌面上清除干净;也比如将自己在大学任教的班级学生程度往上提升,别让外人将台湾的大学生只定位在吃喝玩乐之流。

  所以女人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洪水猛兽,能将她们排开多远都成,只要别在他身边出现即可。

  第1章(2)

  韩槊樵话里的火药味,让凌津津在第一时间就想放弃妹妹的请托,干脆落跑算了,这妮子自己挖的坑,没有道理要埋无辜者。

  可是这男人的外表吸引了她的注意,令她忍不住想接受挑战。

  这男人真是她有生以来,所见过最不修边幅的人了。他身上的那件衬衫好像被穿着睡觉似的,比酸菜还要皱;套在外头的西装,比衬衫也好不到哪里去。

  唯一庆幸的是,鼻尖闻到的是樟脑丸的气味,而不是会吓坏人的腐霉味。

  而他头顶上浓密的黑发,长到令人皱眉不悦的地步,说是鸟窝,还侮辱了鸟类,人家燕窝还价值不菲呢!

  整体而言,他看起来就像是木村拓哉的失败版。

  看来他若不是流行资讯落后了近一个世纪——也许还不只,便是从来都不曾注意到还有流行这一项事物存在。

  「能不能占用你一点点的时间,只要一下下就好。」凌津津谄媚地请求,希望韩槊樵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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