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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许可证 page 4 作者:山岚

  「白岩,别傻了,你离开这里又要去哪里?再找刚才的女人?她不是李清,你要弄清楚!」沈彬好心好意的劝着。

  「与你无关。」挣不开,白岩所幸偏过头不看他。

  「我说真的,再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

  「那也与你无关!」

  青筋突起,沈彬见自己好心好意的劝说不见成效,顿时吼了出来:「白岩,你就自甘堕落下去吗?李清她不会想见到你不幸福的。」

  幸福?白岩终于侧过头,凝视沈彬许久。是啊,他的幸福已经不在了。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还不及沉醉就失去了。

  「我想如何是我的事。」白岩冷酷的说着,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入沈彬心中:「我自甘堕落?沈彬,就算是,也轮不到你管我!」

  刻薄的唇瓣吐出的字语对沈彬无疑是火上浇油。冲动的本性踢开理智跳了出来。他狞笑着低下头,按着白岩的手,在他的颈侧用力的咬了下去。

  一秒钟,两秒钟……生怕老板会成为第一个因为咬死人被判刑的人类,看戏看得寒毛直竖的韩绎纬跳起来拉开沈彬:「你想咬死他啊?」

  沈彬抬起头,唇上沾血,笑得和匹猎食的狼没两样。瞄了白岩不住起伏的单薄胸膛一眼,起身反扭住韩绎纬推出门外。

  「喂!你想干什么?他可经不起你打。」韩绎纬抵着门,不肯让他把自己关在门外,笨蛋才让他们单独相处呢!

  沈彬弯了弯唇角,笑的不怀好意:「干什么?你说呢?小韩你不会不清楚吧?」

  韩绎纬流下冷汗:「老板你开玩笑吧?那是犯罪!」以白大律师的厉害,沈彬十有八九会死得很惨。

  「他不会有机会的。」沈彬笑得可以去拍牙膏广告:「我头一次发现你说的很对,吃掉……」他龇牙道:「就是我的了。」

  趁着韩绎纬吓傻的时候把门甩上他的鼻梁,成功的把第三者赶了出去。

  「沈彬你别做傻事啊!」韩绎纬用力敲着门板,却没有人应。

  报警?不行,事情会越弄越糟的!

  喊人?也不行,沈彬倒不要紧,只是白岩身为知名律师面子要往哪里搁?

  韩绎纬当然不会去想白岩连命都不要了,面子算什么东西。一个人在走廊外面反复思索了许久才记起在楼下还有一套房门钥匙。

  房内,沈彬回头看着无动于衷的白岩:「你不想逃走嘛。」

  白岩没有回答他,他曾至不想开口说话。

  沈彬脱掉上衣,袒露出上身,弯腰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眼睛盯着他的嘴唇:「想堕落吗?我来教你吧,非常简单的事哦。」

  一手用力地抓着他的肩膀,凑近,覆上他的嘴唇,强力吸吮起小巧的舌头,牙齿则啃咬着嫩唇。双手将他钉在床上不给反抗的机会。又扯落毛毯扔在地上,吻上他的雪白的颈项。在曾经咬伤的地方轻舔,听到白岩不由自主溢出的轻喘后,立刻合上牙关,在另一侧狠狠地咬下去。

  白岩震惊地猛吸了口气,随着沈彬的吻落到胸膛和左乳上,浑身颤抖了起来,沈彬知道他怕了。可是他抓住了他的肩膀,死也不肯投降,任沈彬的手凶狠侵袭着他的身体,用力爱抚着他,捏痛每一根突出的肋骨。

  彼此深知正在进行的是一场战争。敌意如脱缰野马般被释放,接吻是在吞吃灵魂、爱抚是在与对手格斗。

  白岩的身上很快遍布了红痕、淤青,再无下手之处。沈彬不满足把纤弱的身躯翻了过来,跨坐在他腰上如同一个屠夫一样蛮狠的对待猎物。用咬的在他肩背上留下一圈圈牙印,然后吸吮到表皮充血。

  被摇晃的厉害,白岩头晕起来,无力的放弃抵抗。他本就虚弱,怎么敌得过身强力壮的沈彬呢?

  沈彬低吼了声,一把将他的双手扭在身后,同时托起他的下巴扭转,覆上了自己的唇。

  在一吻中窒息而亡是从没想过的死法呢。白岩闭上眼睛,气息渐弱,可是在口腔中扫荡的舌头温柔起来,速度缓慢的舔过白岩的牙关,轻蹭着软舌。同时,沈彬的手也放轻了力道。一点点的,唇舌缠绕着分开,在他下巴上牵出一条银线。

  沈彬从他身上下来,手指抹去他唇上的余液。

  白岩张开眼眸,发现沈彬也在看他。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在叹息。

  「为什么不继续?」

  「……我不知道下面怎么做。」

  他就是不会嘛,韩绎纬会是他的事,反正他不清楚对男人要怎么做就是全部事实了。这种事不会一点也不丢脸的!

  「白岩我求你了,别自暴自弃好不好?会让人担心的。」

  「谁要担心我?」

  「我啊。」沈彬抱着他,拍了拍胸口。「李清讲你归我照顾!你就要听我的!」

  白岩又笑了,沾血的唇异常凄惨。

  「你什么也不知道。」喉节滑动了下,他仰起头:「结婚是我逼她的,我告诉她如果不嫁给我,就要看着你死。……你明不明白?和我结婚不是她自愿的!是我逼你们分开的!她和我过的一点也不开心,所以才会生病,所以才会死啊!是我害的,全是我害的!」

  原来白岩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吗?沈彬怜悯的拥着他:「不是你,白岩,真的不是你。她的命中如此。不是你的错。」李清啊,你为何不告诉他呢?你所爱的已经是他了。

  「是我害死她的。」白岩靠在沈彬身上,泪水沾湿了他的胸膛。

  门锁不停的响着,韩绎纬满头大汗的在几十把钥匙里寻找那一把才是开门的。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试到第二十三把时,坚固的门无声的开启了。

  「沈彬!你住手!」韩绎纬以消防员之姿冲入房间,手里还提着一把铁椅子,想要阻止一场正在发生的刑事犯罪。

  可是眼前的景象让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傻瓜。

  白岩全身遍布红痕,被沈彬拥在怀里哭的好不凄惨;而沈彬也光着上身,不停的抚慰着白岩。

  「你居然吃掉了?」他只是下去拿了一串钥匙罢了,沈彬没经验的,不该这么快就得手啊。

  天理何在啊?放下椅子一屁股坐下去,韩绎纬苦着个脸,心想老板要做牢是不是代表兼职告吹?如果他因此不能买下一季的耐克鞋,沈彬也不用指望自己会去探监了。

  ◎◎◎◎◎

  面向东南的方向,阳光一早就晒在白岩的脸上,细小的尘埃在他翻身时升腾起,小心翼翼的飘浮空中。微闭的眼睛眨了眨,不解的睁开。为什么在两个月来他最想好好睡一觉的时候太阳会这么大?

  手臂从被子里探出,轻轻的够了下床边拉开的窗帘。

  「白岩,起来啦。」沈彬的大嗓门催命钟般响起,惹得他心烦意乱。

  「再五分钟。」拉过被子蒙住头,噪声和刺眼的阳光一同拚除在外。

  好耳熟啊,以前自己赖床也是同一句台词唉。原本生怕白岩会报复自己,但是看到他也象普通人一样会赖床,心情突然大好,不知死活起来。

  「太阳晒屁股了啦!」学着奶奶的口气,沈彬恶作剧的掀掉薄被。

  两只牙印整齐的印在颈侧,遍布上身的青紫痕迹看得人触目惊心。惊醒的白岩狠狠的瞪着他,阴郁的眼神配着青眼袋看着非常怕人。

  手一松让被子回归原位,沈彬立刻跳开。

  「我给你送早饭来。」两手捧上托盘,清淡的鶏粥上浮着青绿的葱花,古朴的花边碗盛着一小半浓汤;白斩鶏块上淋了酱酒,搁上一双银筷,看着就很可口。

  白岩动摇了一下:「我还没刷牙洗脸。」

  「你等下。」三步幷做两步的冲到卫生间绞了把热毛巾来,沈彬坐在床边,就着白岩的脸擦了几下。

  「反正昨天洗澡时我替你冲过了,刷牙就算了,先喝口粥,凉了就不好了。」扶白岩坐起,把碗口凑到他嘴边。

  白岩瞧了他一眼,非常非常不情愿的喝了一口飘着几滴金黄色鶏油的粥。温热的流质顺着喉咙流进空荡荡的胃里,隐隐的生痛让他意识到自己真的饿了。回味口中残留的香味,白岩没有风卷残云的吞掉所有食物。意义不明的撇了撇嘴角,勉强对满脸写着「夸奖我」的沈彬说:

  「味道不错。」人三大五粗的,手艺倒还行。

  沈彬咧开大大的笑容:「当然喽,这家店的鶏粥是经我品评过,全城最好的一家!」

  「你是买的?」面皮一僵。

  「是啊是啊。」

  「……」

  后来,沈彬怎么也弄不明白岩生气的理由,只好怀疑不规律生活导致了低血压。

  其实照顾白岩也不难嘛,就和养猫差不多,充满爱心的替白岩擦净嘴角,再喂了口清水。沈彬从口袋里掏出韩绎纬给的药膏。韩绎纬话不上道,给的药应该不差吧?毕竟他是有经验的过来人。

  白岩戒备的睨着他,防贼似的表情在外人——沈彬看来非常可爱。

  捏着床上男子的下巴往侧面扭,一圈牙印依然盘踞着。

  「你又想干什么?」

  「上药啊。」挤了点药膏上去,手指轻轻的揉了几下。

  「……我自己来好了。」心知和笨蛋讲道理没什么用,他所幸伸手去拿。

  「后面你擦不到的。」顺手把白岩推趴在床上。沈彬开始涂药。

  一个牙印、两个牙印……不亏是他咬的,一排排的很整齐。牙印是多了点、深了点,不过涂了药很快就会好的。

  「快快消失吧。」证据消失掉,就算是白岩也告不了他吧?韩绎纬是自己人,做点伪证也不难。

  「你说什么?」确定他是在好好涂药,白岩安下心来。昨天的事绝对是一个意外,应该不会再发生。

  沈彬犹豫了一会儿,停下动作:「昨天的事……」

  「嗯?」

  「你不会告我吧?」还是问一下心安。

  「强暴未遂还是猥亵啊?」白岩随口问道。

  「哪一种判的轻点啊?」

  「猥亵吧,不过这种案子很麻烦的,万一传出去就会登报,然后炒做的很厉害,然后人人都知道你是变态了。」

  沈彬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他是有前科没错,不过是些小奸小恶,演变到白岩所说的情形就丢脸死了,老家的人知道八成会唾弃死他。

  白岩耸肩:「不过呢,我是有社会地位的人,传出去也不好。就马马虎虎饶了你算了。」

  「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白岩你是好人。来,我帮你上药。按上去会不会痛啊,我用力很轻的。」

  很狗腿的服侍完白岩,沈彬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看来白岩的报复心比意料中更重啊。

  第四章

  金华社区,城里最高档的地段之一,以地皮高价格、住户高素质、享受高档次闻名,住的全是白岩一类的社会精英份子,连社区服务也往商务上靠。出入住户则西装革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住宅区开了商务楼。

  白岩的家就在这个一间房的价格可以在郊区买一幢楼的社区里啊。基本与高档两字无缘的沈彬咋舌,他知道白岩有钱,却不知道他这么有钱法,当律师真的是比抢银行还好赚啊。

  当他在空无一人的电梯里大胆的讲出自己的想法,白岩报以微笑——非常不屑的那种。

  「我从事商务方面,自然比别人的收入高一点。不过房屋贷款还要交几年呢。」

  以护送回家的名义跟着白岩回来,沈彬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说你也真怪,有好好的家不呆,四处乱跑干什么?害我担心了半天。」

  「我大多时间都呆在家里。」

  「胡说!我按你们事务所给的电话打了好几通给你都没人接。」

  「……没接到吧。」不理会他,出了电梯,拐了个弯就来到一扇豪华木门前。

  掏出钥匙开了门,白岩踢掉了鞋:「进来吧。」

  「你真的在家?……我应该上门看看,不该只打电话。」好大的客厅啊,放个五桌酒席也够了。

  不指望还有饮用水,沈彬自说自话的打开客厅冰箱的门,翻腾半天才找到一罐快过期的啤酒。「你两个月里吃什么过活啊?一点东西也没有?」

  随他去吧,逛够了他自己会滚的。白岩默不做声,捡起几本杂志扔上茶几,往沙发上一靠闭目养神起来。起床还不觉,一走路背上咬伤的地方就隐隐发痛,沈彬的狗牙也太利了点。

  「如果你还住这里,我看我们需要买点东西,超市在什么地方?」

  「我们?」白岩从沙发上弹起来,「我们是什么意思?」

  「你和我啊。」喝了口啤酒解渴。

  「为什么是你和我啊?」

  沈彬给了他个「你是白痴」的眼神:「李清交待过要我照顾你,你昨晚不是也答应了吗?」

  有吗?他怎么不记得让人照顾?

  白岩摆出公事化的面孔:「沈先生,我是成年人了。」

  「事实证明你一个人不会照顾自己,归类为有限行为能力人。」沈彬回以官腔。当他进警察局进假的啊?没学过看也看会了。

  「我不需要你看着!」

  「难道你想横尸街头?看看自己吧,都瘦得不成人形了,门口的保安看到你就像看到鬼一样,没验过指纹确定你是白岩,谁敢放你进来?」如果他一直住这里,社区保安两个月来的日子一定不太好过。

  事实胜于雄辩,即使是白岩也只好让步,沮丧的坐下:「给我点人身自由可以吗?」

  上钩了,沈彬心底贼笑不止:「喂,我也没说当你的老保姆,你调养好身体我自然会走,你以为我命贱的让人差使啊?」

  「真的?」

  沈彬点点头,用手比了下腰:「等你的排骨全不见的时候我就走。」

  白岩脸红了下,应允道:「好吧,就两个月,我会配合你的。」

  一会儿,沈彬决定先打扫房间,动手清理了还算干净的客厅,便问了白岩的卧室是哪间?

  领着沈彬走到走廊末端,白岩站在一扇小门前:「我睡这里。」

  「这间呢?」沈彬指着前面的双拉门。

  「那是李清的房间,你不要动!」略略动怒,白岩推开了旁边的小门。

  一阵霉味扑面而来,沈彬哑口无言的看着门后的另一个世界。

  「你的卧室?」李清难道是后妈吗?一个才六平米大小还没有扇窗户的房间,白岩还真住的惯。

  「原来是储藏室,我不想动李清的房间,所以住这里。」

  沈彬没有仔细听他讲,只是不可思议的打量着满地的方便面碗和堆在墙角的衣服鞋子。破旧的木家具占据了最暗的一个角落,昏暗中有什么东西一跳一跳,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台计算机的显示灯。再加上白岩身后的可以被列为古董的只有在学校和监狱才看得到的老层双层铁床,人可以挪动的空间只剩下门口和落脚的地方。

  他两个月里就靠方便面过活!

  他两个月里就住在储藏室里!

  他两个月里就从没洗过衣服!

  李清,我知道你为什么死也不放心他了。发现自己上了贼船的沈彬回过头问:「白大律师,你想只有两个月够你学会独立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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