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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王夺爱 page 4 作者:嘉恩

  瞬间,泪水模糊了景绛雪的视线。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她说出这些话?整颗心顿时填满了一股强烈且温暖的感觉,令她忘了天与地,愿意与他白头偕老。

  “为何要哭?”他抬起手,轻柔的为她拭去泪水,眼底有着无限怜惜。

  景绛雪轻摇着头,无言以对,泪落得更急了。

  总不能说自个儿对他所说的承诺心动不已,因而落泪。

  “别哭……”拓跋狩轻叹口气。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见她落泪,令他心如刀割。

  “求求你……别对我这么好……”她好怕,这样下去,将会再也离不开他,无心再返回舜天国。

  拓跋狩自然明白她心里所想之事,只是搂着她的娇躯。好半晌,这才缓缓开口,“还记得我们当初见面的情景?”

  “嗯……”景绛雪止住了泪,轻点着头。那情景一直盘踞在心头,怎么也忘不了。

  那年她仅十岁,在婢女的陪同下,到舜天国的街市购买一些物品,想为爹祝寿,却在街道上瞧见被众人殴辱的他。

  他衣衫褴褛,全身脏污,又生着一头火红乱发,所到之处皆被人鄙视,视为灾星,更别提会有人肯收留他或是给与他一顿餐果腹。

  就算被人辱骂、殴打,在他眼底的傲气依旧不变,就算会饿死,也不愿看人脸色,向人乞食。

  她不知是怎么了,奋不顾身向前,护住他的身子,不让人再伤害他。无论婢女怎么拉,也拉不走她,就是执意要保护他。

  他当时愣住了,怎么也没料到竟会有名身着华服的小姑娘挺身而出,只为了保护他。

  众人也愣住,没料到竟会有名小姑娘冲出来,护着那该死的灾星。

  他们虽是天与地的差别,但为了避免她有可能会受伤,他二话不说,立即抱着她离开现场。婢女见状,只得跟随在后。

  景绛雪伸出小手抚去他额间的鲜血,褪下手上所戴的玉环,掏出怀中的绣花荷包,塞入他怀中,强行要他收下……

  “当时我不太想收下你所给的物品,你却说那些东西是身外之物,若是能救我一命,才有价值,所以我只得收下,看着你被赶来的婢女带离。”拓跋狩缓缓诉说当时的情况。

  景绛雪微讶,没料到他竟也牢记当时情况。

  “还记得我在你离去前所说的话吗?”

  “记得。”她轻轻点头。

  “我日后若是成为王,定会前来娶你为后。”他诉说着当年的承诺,这一切仿彿昨日才发生。

  “当时我说……我等你。”景绛雪缓缓闭上眼。

  是了,是她与他的承诺在先。他们之间的姻缘,在她十岁那年就注定了。

  拓跋狩俯身亲吻她的眉、她的眼……最后落至她的唇。

  景绛雪没有任何反抗,就这么任由他的唇熨贴着她的。原本还以为他会更进一步,万万没想到他却只是吻了她一下,随即抽身退离。

  她睁开双眸直瞅着他,浓密的睫毛轻眨着,眼底尽是困惑。

  他……不要她吗?

  “现在还不急,我知道你还没有完全放开心胸接纳我。我会等,等着你的心只属于我一人后,再与你燕好。”拓跋狩抿唇一笑。

  而他有十足的信心,这一日即将到来。

  景绛雪双颊绯红,不知该如何回答。但他的话让她放心不少,至少她知道他绝不会强迫她。

  “谢谢。”她柔声低语。

  拓跋狩唇瓣微勾,“我要的不是你的道谢,而是你的心。”他会让她彻彻底底爱上他。

  两人相拥,景绛雪枕靠着他的胸膛,倾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缓缓闭上双眸,深沉入眠。

  而她的小手,在无意识间搂上他结实的腰身,再也没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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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在舜天国虽是榴火初燃时节,但位于北方的成戟国阵阵寒风吹袭而来,冷得人直颤抖。

  龙延殿各处点燃篝火,增添暖意。

  但对于生长在气候宜人,温暖南方的景绛雪而言,还是直觉得冷。

  身上虽覆着黑狐裘衣,但她还是得轻搓着手掌,好暖和自己那快要冻僵的双手。独自一人待于这偌大寝宫内,难免感到有些寂寞。

  打从那日来到他的宫殿后,她就一直待在他的寝宫内,不曾外出。

  她也是人,难免有好奇心,缓缓往门扉走去,只要……看一下外头的景观就好。

  伸出手,推开了门扉,冷冽寒风立即吹袭而来,她下意识地拉紧身上的黑狐裘衣,然而眼前的景致令她不由得瞪大双眸。

  这是……雪?

  细雪自灰蒙蒙的天际缓缓降下,落于地面。

  这是她在温暖的南方绝对见不到的景致。难以自拔,步下阶梯,伸出小手,碰触那白皑皑的冰雪。

  她唇瓣微勾,眼底带笑,伸手捧起雪花,任由冰冷的雪在掌间逐渐融化。

  “你在做什么?”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她身后传来。

  景绛雪一听见拓跋狩的嗓音,笑着旋身,高捧着手上已经融化的雪花,“你快看,是雪啊!”

  拓跋狩双眸蕴含着笑意,直瞅着她,没有答腔。

  景绛雪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十分可笑的话,俏脸绯红,“我都忘了,你是这里的王,又怎么可能没见过雪……”

  拓跋狩拂去她掌间的雪,将她的双手置于掌间,一碰触到她冰冷的小手,剑眉敛起,“你不该这么做。”

  他怕她会着凉。

  景绛雪以为他是因为她私自外出而发怒,低垂俏脸,小声低语,“抱歉,我以后不会再外出了……”

  拓跋狩将她一把搂入怀,“我的宫殿,也是你的,你想上哪儿都行,只是近期内我希望你能尽量待在我的寝宫内,避免外出。”

  除了最近气候不稳定,极有可能还会降雪外,他在朝中还有许多隐藏在幕后的敌人,若是知道她的事,怕是会对她不利,所以他不得不小心防范。

  景绛雪向来聪颖,再加上爹和大哥以前曾在朝中担任官职,所以一下子便领悟他话中的隐喻。

  “我明白,定不会让你忧心。”

  朝廷内的明争暗斗,无比黑暗,难以想像。无论在哪个朝代或是哪个国家,屡见不鲜。

  “你明白就好。”拓跋狩搂着她的纤腰,进入龙延殿内。

  殿堂内,早已备妥各式佳肴,热气腾腾、奇珍异果,鲜艳夺目。

  景绛雪与他一同席地而坐,看着眼前各式各样的菜肴,不知该从何下手。

  拓跋狩看穿她的心事,取下随身佩带的利剑,割下一块色泽光亮的肉块,以手拿着那块肉,置于她面前。

  “张口。”

  景绛雪只得听从他的命令,张口咬下,顿时,香甜肉汁涌出,鲜嫩肉块在口中化开。

  拓跋狩继续喂她吃下其他菜肴,眼底尽是对她的爱意。

  好一会儿后,景绛雪朝他轻轻摇头,“我已经饱了。”再也吃不下任何食物。

  拓跋狩凝视她许久,才缓缓开口,“若你想看雪,日后我再带你到城外,好好看个够。”

  无论她对他提出什么要求,他一定会为她办妥。

  “我名字里虽然有个雪字,却从来没见过雪,所以才会对雪感到新奇,你不必特地带我去赏雪。”

  景绛雪取出绣帕,小手轻握着他的手,仔细为他拭净方才喂她就食的大手。那只手掌布满厚茧,以及无数伤疤。

  天晓得过去那些年他又受到多少苦?!

  “疼吗?”她抬起眼,望着他的。

  拓跋狩轻笑出声,“你在为我担心?”大手反握,稍微一施力,便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

  她再度被他抱个满怀,不由得俏颜绯红,“我……想知道你之前过得如何,又是如何成王?”打算将他的一切全都弄个明白,牢记心头,不许自个儿忘记。

  拓跋狩让她的背倚靠着他的胸膛,坚毅下巴抵着她的肩窝,柔声在她耳畔低语,“自从那日与你分离后,我便独自一人往北行,因为我知道,那时国内战事不断的成戟国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只要谁能杀了现任的王,就算是乞丐,也能称王。

  “我勤练武艺,从军为国效力,立下不少功劳,被一名老将军看上,特地提拔,凭借一己之力,最后也成为将军。最后我们终于平定国内所有战事,将所有谋反者斩首,上任成戟王前来庆功宴,特别下令,只要谁敢上前与他较量,并赢过他,便可成王。”

  景绛雪讶异。上任君王可是对自己的武艺信心十足?

  “数十人前去与他较量,却无人能令他流一滴汗、喘一口气,最后没人敢再上场,于是我便主动上前讨教。”

  “结果呢?”她急着想知道。

  “对战数个时辰,最后我以长剑直指向他的咽喉,他甘拜下风,封我为王,随即当着众人的面自刎身亡。”

  景绛雪倒抽一口气。“怎会如此?”

  “后来我才知道,他虽尊贵为王,却因为国内多年来的战事忧心不已,早已患了不治之症,宫廷御医也束手无策。”

  “这么说来,他是在找寻下一任君王,才会特地在庆功宴上如此下令?”景绛雪不得不这般猜测。

  “是或不是,这答案已随着他的逝去埋入土里,无人能知。”拓跋狩执起她的小手,在掌心磨蹭,好为她略微冰冷的手带来暖意。“我只知道,既然为王,就要确保国土、人民安全,之前那些纷争与战事,绝对不许在我的统治下再度发生。”

  景绛雪转过身,看着他专注、严肃的神情,“成戟国在你的统治下,一定会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他的雄心壮志定会成真。

  拓跋狩凝视着她,好半晌才豪迈大笑。

  景绛雪眨眼,不明白他为何要笑。她方才所说的话一点都不好笑,是发自内心的。

  “看来过不了多久,你的身与心皆会属于我。”

  景绛雪俏颜绯红,低头不语。

  “好了,我也该离开。”拓跋狩站起身,往门扉方向步去。

  “你要去哪里?”景绛雪跟着站起身,往他奔去,小手紧捉着他的衣袍,怎么也不愿放开。

  拓跋狩挑眉,“这么不愿我离开?”

  景绛雪咬咬唇,不知该如何启口。

  她独自一人待在这偌大的殿堂内,没有任何人陪伴,也无人可交谈,老实说,真的有些寂寞。

  好不容易见他前来,可是他才待没多久就要离去,心里总有些不舍。但这些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拓跋狩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以指尖轻抚着她轻咬着的唇瓣,逼得她放开,就怕她咬伤自个儿。

  “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我定会为你办妥。”

  “我可否要求一名婢女作伴?”

  拓跋狩拧眉,这是他的疏忽,竟忘了为她安排。也对,应该有名宫女前来服侍她的生活起居。

  “立即为你安排。还有什么要求?”他挑眉再问,直觉得她好像还有些话要对他说。

  “今晚……你可会陪我就寝?”她小声地问。

  他已经好几日不曾回来就寝,夜里失去了他温暖的拥抱,独自一人躺于炕床上,怎么也难以入眠。

  拓跋狩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

  景绛雪听见他豪迈的笑声,羞得就要转身离开。

  拓跋狩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柔声低语,“放心,今晚我便可处理完连日来堆积的奏章,与你一同就寝。”

  她的大胆要求,他怎能不为她达成?就算无法将奏章处理完毕,也一定会飞奔前来,拥着她入眠。

  景绛雪俏颜绯红,轻点着头。无论多晚,她都会等他回来。

  拓跋狩这才转身推门离去,唇畔勾勒的笑,一直没有隐去。

  第四章

  于升殿,文武百官整整齐齐排列着,没一个敢喧哗逾礼。

  拓跋狩身着以金线绣出的龙纹黑袍,支肘坐于龙椅上,听着底下文武百官逐一禀报上奏。

  “王,滨河下游河口,河道日渐阻塞,日后恐将引起水患,人民将会受到威胁及损失,期盼整治。”

  “王,万万不可行。”此时,一人扬声反对。

  拓跋狩眯起利眼,瞪向太尉昆仲,“为何不可?”

  “滨河多年来未曾传过水患灾事,若是谢太师判断错误,此举不但劳民伤财,还有可能造成民怨,万万不可!”

  “喔,那依太尉所言,可是要等到日后产生水患,本王再派人前去整治,如此一来才不会引起民怨?”拓跋狩语气中的嘲讽,任谁都听得出。

  昆仲噤了声。

  “派人前往滨河下游,仔细查明河道阻塞的原因,如果要整治,就交由谢太师全权处理。”

  “王英明。”谢太师领旨,满意的退下。

  此时昆仲再提,“王,本国多年前因为战事不断,造成国库亏损,可否派人前去开采刃祈山的矿脉,以补回缺失?”

  刃祈山矿脉种类繁多,产量丰沛,只要谁能领旨前去开采,自然可从中获利,是个肥缺。

  “太尉,想不到你竟如此担忧国库,这真是本国人民的福祉。”拓跋狩抿唇冷笑。

  其他文武百官也暗自窃笑,昆仲的企图太过明显,王又怎么可能看不穿?!

  “臣不敢。”

  “你跟随先王南争北讨,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如今又如此担忧国库状况,本王特将你调为太傅,立即就任。”

  众臣一听,莫不倒抽一口气。

  太傅是文官之首,等于丞相,而太尉则是武官统领,握有兵权。王这么做,意图明争暗降,解除兵权。

  昆仲神色骤变,万万没料到拓跋狩竟会出此猛招。但他此刻是王,而身为臣的他,不得不从。

  心里虽不满,但他也只能叩首答谢,“多谢王。”

  “至于你方才的提议,本王会让解晋去执行。只要发现有人意图将矿脉据为己有,或是中饱私囊,绝不宽待,立即处斩。”

  “王,太尉的空缺不宜拖延,在下提议由李慕就任。”一名将军扬声提议。

  “准。”

  昆仲皱紧眉。何时拓跋狩已获得众多官臣的支持?李慕、解晋更是他身边的人,如此一来,他手中就握有千万兵权,亦掌管国土内所有矿产。

  他还以为新上任的王没有什么作为,将会被他玩弄在掌间,没料到反倒是他被将了一军。

  拓跋狩,不容小觑。

  “王,册后大典,微臣已决定好良辰吉日,就在五日后的辰时。”礼部尚书恭敬的禀报。

  “嗯。”拓跋狩唇瓣微勾,神情柔和。

  想起景绛雪先前所说的话,就让他等不及想立即奔回龙延殿,将她紧紧拥入怀,相拥而眠。

  众臣一见拓跋狩竟展露笑容,诧异得再也开不了口。

  万万想不到在战场上强悍威武的王,竟也会有如此神情。看来,他十分喜爱那名即将成为王后的女子。

  而究竟是哪位女子竟能让王如此钟爱?文武百官皆想弄个明白,但是关于那名女子的事,就连筹办册后大典的礼部尚书也无从得知。

  “众臣可还有事要上奏?”见无人扬声,拓跋狩随即站起身,“退朝。”迳自步下玉阶,离开于升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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