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收到一封恐吓勒索信函,声称你若不付两千万美金,他将在这次的义演对你不利?”这个问题问得现场一阵喧哗—
乔眉头紧蹙的看向里斯,是谁将这消息走漏出去的?而且还可笑的将勒索金额提高了一倍。
里斯一脸无辜的摆手,表示他也不知道消息是怎麽传出去的。
乔眉头皱得更紧了,“是有这麽一回事,但勒索金是一千万不是两千万美金,而且我在此郑重声明,我是绝不会向歹徒妥协的,这是助长犯罪的行为。”他公然向勒索者宣战。
乔一说完,现场立即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里斯则是流了一身冷汗,乔这分明是在激怒歹徒,他这麽做根本是在自寻死路。 “乔先生,那您打算怎麽处理这件事?”
“至於处理的细节不便在此发布,请各位针对这次义演的有关问题进行发问。”他不想 多讨论有关恐吓勒索的事。
“但是这次的恐吓勒索事件,就是与义演的安全有关,所以还是请你针对这个问题对我 们做个解释。”记者仍是不死心。
乔无奈的深吸一口气,“据我所知,整个义演会场已经布置了数百名警力严阵以待,而 我本身也有保镖随护在侧,所以请各位不用担心。现在我想结束这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相 信各位都看到坐在我身侧的儿童,他们都是不幸的,需要你们的关心,他们才是今天的主 角,请各位不要忽略了他们。”他将一名失去双腿的小男孩抱坐在膝上,希望记者们别再问 一些与今天的主题无关的问题,能真正正视这些儿童的需要,加以报导,改善这些残障儿的 生活。
“乔先生,听说你上个月在日本演唱时,所携的女伴……对不起,是表亲,她并不是你 的女友,而是里斯先生的,这是事实吗?”记者还是无视於乔的呼吁。
“什麽!”乔有些错愕,急忙转向里斯,“这是怎麽回事?”他在里斯耳边咬牙问道, 事情愈来愈荒唐了。
“你不是要我解决这件事吗?把小精灵说成是我的女友,不就什麽事都没有了?”里斯 也小声的回答。
“太荒唐了!”
“嘿!我可是牺牲自己的清白,在为你解决问题啊!”里斯面对闪光灯,只得含笑低 语。
“你——”唉!罢了,这也许是目前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也真难为里斯了,这消息一 发布,里斯铁定会让他那一群红粉佳人追著喊打。
“乔先生,请问这是事实吗?”记者见乔和里斯两人不断交头接耳,於是催促著。
“呃……没错,还有其他问题吗?”他急忙结束这个话题。
“可以请问一下里斯先生和古莎莎小姐交往多久了?她又为什麽会身著睡袍出现在乔先 生专属的休息室里?这是不是表示这位古莎莎小姐是你们共同的情人?”
现场一片哗然,显然这是他们共同的疑问。
乔要爆发了,这在搞什麽鬼?这根本不是什麽呼吁关怀残障儿的记者会,而是挖他隐私 大会,他几乎要朝记者破口大骂。
里斯连忙在他还没发作前向记者们说道:“各位,乔他自己刚才也承谢,古莎莎是我的 女友,我们是在最近才开始交往的,你们也知道她会在乔身边是为了洽疗因车祸而产生的脑 疾,现在仍在治疗当中,所以请记者别再胡乱揣测,并做一些不实的报导,这会对她以及对 我和乔造成伤害。至於她为何会穿睡衣出现在乔的休息室,是因为那时她才刚由台湾的医院 护送至日本找乔,而乔正在台上演出,所以只好先安排她至休息室内等候休息,试问一个刚由医院送来的病人,不穿像睡衣的衣服,那要穿什麽?难不成要她穿晚礼服不成?”
里斯故意哈哈一笑带过,果真也引来现场一阵笑声。
“这麽说来,那是医院里病人穿的衣服,并不是睡衣?”
“没错,而且我在此声明,古莎莎小姐是我里斯的女友,请别再与乔牵扯不清,这样是会伤了我纯情男孩的心。”
现场立刻又是一阵大笑。
里斯幽默的话语化解了乔一触即发的怒气,乔不禁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里斯则是低下头,朝桌下比了个一字,表示乔欠他一次人情。
乔会心一笑,这小子真是不能给他好脸色看,不过他这回倒真的帮了大忙,真得好好谢谢他。
“古莎莎小姐现在人在何处?是和里斯先生在一起,还是由乔在照顾?”记者还是对古莎莎的事情比对残障儿童的问题有兴趣多了。
“各位,古莎莎的事就到此打住,如果各位所提的问题再不回到这些残障儿童身上,那麽这个记者会就到此结束。”乔终於忍不住发怒了。
记者们立刻噤膂,没人敢再发问。
里斯只得草草结束这个记者会,“各位,乔待会还得赶到义演会场进行排练,所以令天 的记者会就到此结束,谢谢光临。”
里斯一宣布结柬,记者们又开始喧闹,怎么也不肯让乔走,最後还是安全人员排开挡住的人群,乔和里斯才得以顺利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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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沮丧的待在饭店里,这是他第一次为他的人生感到厌烦。他连心爱的女人都不敢公开承认,还得推给自己的好友,现在甚至连生命都受到威胁,自己究竟做错了什麽?没错,他喜爱掌声,更热爱音乐,但是这一切所付出的代价,却教他筋疲力尽且喘不过气来,只能喝著闷酒,让自己酩酊一场。
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莎莎能在身边,她是他的安定剂,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莎莎在依赖他,其实他心里明白,是自己依赖著她而坚强。他一阵摇头苦笑,举杯又为自己乾了一杯。
“乔,别再喝了!”安莉夺下他手中的酒,“你这样喝会伤身体的。”
她担心乔的安危,特地由日本飞来法国。这次的恐吓勒索事件让她特别不安,从前虽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事件,但都能化险为夷,而这回不同,她似乎特别心神不宁。她刚下飞机就立即来饭店找他,也许守著他,她比较能安心,可是映人眼帘的却是一名醉汉。
乔已经很久不喝酒了,不!应该说已经很久没见他喝得这麽醉过,看来恐吓勒索事件带给他不少压力,还有那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古莎莎,恐怕也是他的压力来源。
“把酒还给我,我还要再……呃……再喝……”他跟跄的想抢回他的酒。 “你喝太多了,明天会闹头疼的。”她将酒藏在身後,不让他抢回。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酒先给我,谁知道明天我还有没有命喝!”他自嘲的笑个不停。
“不准你这麽说!”她从没见过他情绪这麽低落过。
“你又不是莎莎,凭什麽管我……只有莎莎可以管我……你不能!”
乔的醉言醉语令安莉感到愤怒,又是古莎莎,他完全受控於那个女骗子!她有什麽好?一副软弱无能的样子,能给乔什麽帮助?充其量只会为乔带来麻烦。瞧这回乔就是为了她,闹得全球风雨,也影响到乔的形象。乔为什麽就不能发现自己对他的好,她可以为他经营演艺事业之外的庞大事业,为他赚进大把钞票,她这麽尽心尽力地为他做事,无非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发觉他不能没有她,可是自从古莎莎闯进他的生活後,这一切似乎变得不可能了。
她恨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破坏了她的一切!
“你别再为古莎莎神魂颠倒了,她只不过是个骗子,难不成你真相信她失去记忆?她是有所图的,听我的话,给她一笔钱把她送走,她是你烦恼的根源。”
“你在说什麽?她不麻烦,你才麻烦,快把酒给我,别当个麻烦的女人。”他用力抢回酒,又灌了一大口。
“你 你真是的。”安莉气得七窍生烟,又用力抢过酒,索性把酒整瓶往马桶里倒个精光。“看你还喝不喝!”
“你把我的酒喂马桶了,没关系,这里是总统套房,酒柜里随时为我准备一打以上的好酒,我才不怕,酒我多得是。”他跌跌撞撞的打开酒柜,随手开了瓶XO,狠狠的灌上好几口。他打算让自己醉,最好醉得不省人事,他已经受够了这一切,他需要发泄。
安莉无奈的看著倒在床上、醉得跟烂泥似的乔。
“你这是何苦?”她为他除去身上厚重的外套,并盖上被子,深情的抚摸著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你连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都能教我心动。”她轻轻靠在他胸膛,感受他的体温,她希望这一刻能够成为永恒,就让自己这样靠著他一辈子。
“莎莎,你不要走……我不是有心骗你的……不是有心的……莎莎……”
正沉醉在美梦里的安莉教乔这一席无意识的呢喃给惊醒了。
“这女人无所不在,连我好不容易拥有的这份短暂的满足都要破坏,你太可恶了!”她慢恨的闭上双眼,更紧拥住乔,“乔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莎莎……我爱你……”乔又再一次呢喃,还说出了令安莉再也不能逃避、自欺的话。
她猛然坐起身,瞪著乔,只见他一个翻身,抱著枕头又呼呼睡去,根本不知自己说了些什麽?
安莉愤恨的咬紧下历。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他的醉话,当不成真,他怎麽可能爱上那个 一无是处的古莎莎?不可能,不可能——她起身狂怒的将酒瓶砸碎一地。
“钤……铃……”
电话铃声响起。 她努力抑下自己的愤怒,尽量使心情趋於平稳後才拿起话筒。
“喂——”
在对方“喂”一声後,安莉立刻知道是谁,是古莎莎,她居然打电话来。
“你找谁?”安莉假装听不出她的声音,将声音放柔。
“我……我找乔。”莎莎小声的说。
“他呀!正在洗澡,你找他有什麽事?要不要留下姓名,我待会请他回电。”她故意装出甜蜜叹声。
“你是安莉吗?”莎莎不确定的问。
“是啊,你是哪位一是乔的朋友吗?对不起,你稍等一会儿别挂。”安莉故意静默了三分钟後,才又开口说:“对不起,乔洗澡时老爱叫我帮他抹肥皂、搓背,真是不好意思!对了,我刚有向乔提起有他的电话,他请我问你有什麽事?如果有急事,我可以帮他处理。”她娇笑道。
“没……没什麽事!”
“喂!喂!”古莎莎显然是匆忙挂上电话的,这个笨女人!真是活该,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教你如意。安莉在心中得意地嘲弄道。
“刚才是不是有人打电话来?”乔突然睁开迷蒙的双眼问。
安莉吓了一大跳,心虚的大叫:“没有!”
“没有就没有,叫那麽大声,震得我头痛死了。”他极不舒服的按著太阳穴。
“对不起,你怎么突然醒来了?”她低下头小心的问,心中很怕他刚才听到了她对古莎莎说的话。
安莉低著头等了老半天,不见他回答,她好奇的抬起头一看,才发现乔又睡著了,她大大吁了一 口气。
他应该是没听到才是!
匆匆收拾好一切,安莉拎著皮包,看了一眼睡死的乔,黯然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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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乔和安莉……他们……
莎莎火速的挂上电话,好像话筒会烫人似的。她的心揪得好痛,不会的,乔不会这麽对她,他说过他心里只有她,她是他的未婚妻,他不会背著她与安莉……“不,不——”她不可抑制的大吼。“一定是安莉骗我的,一定是的!但这麽晚了,她怎麽还待在乔的房里?怎麽会……”她大受打击。
雅玛闻声赶来,见她神情大异,浑身颤抖不止,泪水正潸潸而下,心中大吃一惊,急忙问:“怎麽了?告诉雅玛。”
莎莎不语,只是咬著泛白的下唇,任泪水扑簌簌地落下。 雅玛更急了,刚才送消夜来时,她还有说有笑,怎麽才一会儿工夫情绪就大变?“莎莎小姐,你别这样,有什麽事跟雅玛说,雅玛会帮你解决的。”莎莎小姐若真要有个什麽意外,她怎麽跟乔先生交代?
莎莎这才趴在她身上哭问:“雅玛,你老实告诉我,安莉和乔之间究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她满脸泪痕。
“你怎麽会这麽问?安莉小姐一直是老板的财务投资顾问,他们是主雇兼朋友的关系,从没见他们之间有个什麽。”雅玛连忙回答。
“他们的关系真这麽单纯?”如果真是这样,这麽晚了,安莉又怎麽会在乔房里,还说了那些话,这表示他们之间已经根亲密了。
“没错,安莉小姐是长得很漂亮,人也能干,帮了乔先生不少忙,但据我所知,乔先生一直都当她是妹妹一般,也可以说是好朋友,所以绝不可能和她有什麽所谓不可告人的事。”莎莎小姐是怎麽了?难道她听到了什麽闲言闲语?
“我到底该相信谁?”
“什麽该相信谁?你听到了什麽吗?”
“我……没事。”她说不出口。她答应过乔,不告访任何人他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所以现在她有什麽立场质疑乔和安莉的关系?
雅玛见她欲言又止,知道她一定有心事,“莎莎小姐——”雅玛想再劝劝她。
“雅玛,我想看电视。”有关乔在法国义演的动向电视一定会转播,不知为什麽,在静环居然找不到半台电视机,她觉得十分不解。
“怎么会突然想看电视?”雅玛十分为难,乔先生早交代将电视机全部收进仓库,别让莎莎小姐看到,这回她竟要求看电视,这不是为难雅玛吗?
“这你别管,不要告诉我城堡这麽大,找不出一台电视机,况且乔又是从事演艺这一行,会没有电视机,这太奇怪了吧!”她发觉自己几乎掉进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她似乎被软禁了。一开始她觉得不对劲时,有乔在身边刻意舒绶这种感觉,如今乔不在了,这种感觉竟愈发强烈。
乔究竟怕她知道什麽?或者是看到什麽?他与安莉又是怎麽一回事?这次的义演为什麽不带她同行?恐吓勒索事件真告结束?种种的问题如雪球般,在她心中愈滚愈大,恐惧也随著愈窜愈烈。
“电视机是有,可是……”
“有就好,明天一早我就要看到它。”这是她第一次这麽强硬的要求雅玛。
[明天!这麽快……”雅玛惊叫。她原本想拖到後天,等乔先生回来後再做打算,可是莎莎居然明天就要,这教她怎麽处理?
“你别忘了,乔去法国前曾交代以後整个静环由我接手管理,而我才做这麽一点小小的要求,你们就无法达成了?”她非要逼出一台电视机不可,她不能再过这种不解世事、与世隔绝的日子,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公主,不能一辈子躲在城堡里不闻不问,活像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