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陷人痛苦的两难中,茫然不知所措。
眼看著乔痛苦,里斯也不好受,自己是不是太为难乔了?
“事情是怎麽发生的?”里斯问。 “雅玛说莎莎像突然疯了似的哭著奔出房门,拦也拦不住,不久後便听见两声枪响,莎莎已经倒在草坪上了。”
“知不知道是谁所为?”
“安全人员将监视器的录影带调出来,发现开枪者与上次企图射杀莎莎的是同一人。”他真是太大意了,以为将莎莎留在静环便万无一失,哪知……唉!莎莎,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为什麽会有人要杀她?”里斯觉得十分疑惑。
“我也正在查。”乔想起他还有个约。
“小精灵为什麽突然像疯了似的哭著冲出房门?”
“不知道,但雅玛告诉我,她昨晚就不太对劲,突然要求看电视,雅玛不得已,今早送了台电视机到地房里……会不会”
“会不会是看了昨晚的记者会?”里斯说。
“没错,她一定是看了重播的记者会,她一定是误会了。”
“你打算怎麽办?”里斯也为乔著急;没想到小精灵会看到这场记者会。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向莎莎解释什麽,我只希望她能平安度过危险期。”只要莎莎能平安,一切都不重要了。
“小精灵不会有事的,上次受了那麽重的伤,还不是活了过来,这次也一定能逢凶化吉。”里斯安慰他。
“但愿如此。”他心焦如焚。
“乔先生,外头有一名先生说与你有约。”病房外的警卫进来说。
“把他打发走吧,一定又是哪个媒体的记者搞的花样。”里斯不耐烦的替乔回绝。
“慢著,他有没说有姓什麽?”乔警觉的问,该不会是他?
“有,他说他姓杨。”
果然是他!“你快请他进来!”
“是!”警卫应声离去。
“这个姓杨的是什麽人?”里斯好奇的问。
“他就是我请来调查莎莎身世的侦探,我还顺道请他查查到底是什麽人要莎莎的命。”
“原来如此二
“我原本就和他约在法国见面,所以他会来找我,只是没想到他找上医院来。”
“乔先生。”一脸白花胡子、年约四十五岁的男子随著警卫走进来。
“你来了。”乔上前与杨清国握手。
“我本来想赶来阻止这一切,但飞机误点,还是来迟了。”杨清国惋惜的说。
“怎麽?你有新发现?”乔惊一吾的问。
“嗯,我今天来就是要向你报告我所调查的结果。” “太好了,你快说。”乔十分兴奋,等待了好久,莎莎终於不再是个谜了。
“在这……方便说吗?”他指著病床上的安莉。
“看我急的,我们到医院的会议室去,里斯,你也一起来。”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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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移师到医院的会议室。
杨清国取出一叠厚厚的资料,开始进行报告。
“乔先生,你所托我调查的古莎莎小姐,她的真实姓名叫赵杰伶。”
“赵杰伶!”乔蹙眉。
“有什麽不对吗?”里斯好奇的问。
“没什麽,杨先生,请继续。”乔甩开心中的疑惑,示意他说下去。
“好的,赵杰伶今年二十二岁,是台湾赵氏企业前董事长的养女。”
“什麽?赵氏企业!董事长可是赵廷龙?”乔一脸震惊。
“那是老董事长,他已於三个月前过世了。”
“过世了!”乔惊叫。
“你认识这个叫赵廷龙的?”见乔的反应,里斯大惑不解。
“这个你先别管?”乔要里斯别多问後,又急忙问向杨清国:“他是怎麽死的?”
“据我所知,是死於心脏病。”
“想不到他竟死了,更想不到莎莎会是他的养女。”乔一阵苦笑,原来他死了,所以莎园才会转手。
“乔先生,你还好吧?”杨清国见他这个样子,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说下去。
“我很好,你继续说。”
“嗯,其实赵杰伶还有一个名宇叫冯晴伶,她是在她母亲改嫁时一起来到赵家的,她虽非赵延龙亲生,可是赵廷龙却视她如己出,宠爱程度远胜过自己亲生儿子赵杰任。并且将她改姓赵,入赵氏族谱,改名为赵杰伶。”
“原来小精灵身世还有点复杂。”
“莎莎——不,杰伶和她母亲是何时进人赵家的?”乔问。
“她母亲是在九年前嫁进赵家的,当时赵小姐十三岁。”
这麽说来,她们是在他离开後一年才进人赵家的。
“说也奇怪,赵老爷一生风流,共娶过四位夫人,但没有一位夫人是长命的,全都红颜薄命,你们说怪不怪!”杨清国惋惜的说。
“那小精灵的母亲是他的第几任太太?”里斯感到好奇。
“是第三任,可惜嫁给赵廷龙没三年便死了。” “果真命薄。”里斯有些为莎莎的母亲感到难过。
“是啊!但在她之後,赵廷龙又娶了一位夫人,可惜没两年也走了。”
“真是邪门!那这个叫赵廷龙的娶了那麽多妻子,子息也该不少吧?”
“那倒没有,他虽娶过四位夫人,但只有第二位夫人为他生了一个子嗣,那就是赵杰任,不过根据传言,他的第一任妻子好像是个英国人,也曾为他生过一个孩子,至於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这个孩子从未露过面,赵廷龙也从未正面证实过,所以也许只是传言罢了。”
“够了!你们别再讨论这些题外话了。”乔脸色难看的大吼。
“真是对不起。”杨清国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突然发怒的乔,“之前我曾说过赵廷龙非常疼爱赵小姐,几乎对赵小姐言听计从,而对他唯一的儿子,赵杰任反而是极尽辱骂之能事。”
“那有什麽奇怪的,小精灵人见人爱,怪不得赵老头会疼她胜过儿子。”里斯说得理所当然。
“显然如此,因为赵廷龙临终前还把总值一百亿台币的资产留给她,而他唯一的儿子仅分得一楝赵家老宅,与阳明山上的一楝别墅,以及一家属於赵氏企业的子公司,而据我所知,阳明山的那楝别墅已於旦前急促卖掉了。”
“果真是败家子,左手才拿到遗产,右手就挥霍掉,难怪赵老头不愿把财产留给他,而留给小精灵。哎哟!想不到我们的小精灵还是个大富婆呢!”
“里斯,你别再打岔了,你要是再打岔,不要怪我把你丢出去。”乔恼火的瞪著装得一脸无辜的里斯。
“好,好好好,我就少说几句可以了吧?木过再让我问一个问题,我就闭嘴。”
乔简直拿他没办法。
“别这样嘛!我只是想知道,小精灵怎麽会受重伤出现在莎园?”里斯连忙向杨清国比个“请”的手势,要他解答。
“问题就出在赵老爷的遗嘱上,赵老爷遗嘱里注明,如果赵小姐肯嫁给赵杰任,那麽赵杰任就有经营、监督所有赵氏企业、家产的权利,若生下子嗣,则赵家所有产业全归这名子嗣所有。”
“我明白了,一定是小精灵知道他打著什麽算盘,所以不愿意嫁给他,而这个姓赵的就对她不利。”里斯得意的猜测。
“里斯——”乔已经忍无可忍,里斯太多话了。
里斯不好意思的吐舌,“我知道了,我不再多话了!”他用手捂著嘴。
“其实里斯先生说得没错,赵杰任就是打算这麽做,娶得赵小姐来个人财两得,若再生下子嗣,那赵家的一切就又重回他的手中。可是偏偏赵小姐死也不肯嫁给他,在他百般追求无效後,他索性来硬的,将赵小姐绑架至阳明山那楝被他卖掉的别墅,也就是你们发现她的 莎园,试图对她逼婚。”
“原来莎园就是从赵杰任那败家子手中买来的。”里斯有些惊讶的看向乔。
“嗯,没错!”买下莎园时,乔并不知道赵廷龙已死,只是疑惑赵廷龙为什麽要卖?但他并不想去深究,因为他根本不想得知有关赵廷龙的任何消息,能买下莎园,他只觉得很庆幸。
“真是太巧了!”里斯开始怀疑起乔与赵家的关系。
“你到底要不要听杨先生说?”乔不自在的拉回话题。
“当然要!”里斯先按捺下他对乔的满腔疑问,继续听杨清国接下来的报告。
“想当然耳,赵小姐当然是抵死不从,最後终於惹恼了赵杰任,起了杀意。他想他是赵小姐目前唯一的亲人,如果她死了,她所有的一切还不是归他所有,所以便打算直接在莎园解决了她。最後的结果你们是知道的,而自从赵小姐失踪後,赵杰任就名正言顺地接掌了赵氏,目前正在赵氏兴风作浪。”
“这畜生!”乔怒斥。
“没错!这小子真不是人。”里斯也大为气愤。
“我还猜测赵小姐的暗杀事件主谋很可能就是赵杰任,因为赵小姐在日本时,曾在媒体上出现过,这可能引起了赵杰任的注意,进而追踪到乔先生在英国的城堡。”杨清国仔细地分析。
“暗杀小精灵的一定是这败家子没错。”里斯忿忿的说。
“他伤了莎莎,我不会放过他的。”乔紧握著拳头,一脸冷酷。
“乔先生,你这次被人勒索不成,进而暗杀的事件,据我得到的消息,主谋似乎也是赵杰任。”
“怎么也会牵扯上他?”里斯大感诧异。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似乎意不在於那一千万美元的勒索金,而是乔先生的命。我木来是想赶来通知你们的,可是飞机临时严重误点,所以迟了一步,乔先生虽然无恙,但安莉小姐却受了伤。”杨清国惋惜的摇摇头。 “如果真是这小子干的,我绝不放过他。瞧他把安莉害成什麽样,还有,他为什麽要乔的命?他有什麽目的?难道只因为乔救了小精灵,坏了他的好事,就要杀乔?”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乔先生会明白。”杨清国意有所指的看向乔。
“我是明白!”乔愤怒的站起来。
“你明白?”里斯惊讶的叫。
“他不仅要赵廷龙的遗产,还要我的!”乔咬牙沉痛的出声。
“你这麽说是什麽意思?”里斯不解,这赵杰任要他老子的遗产是有理可说,可是要乔死後的遗产,这可就说不过去了。
“因为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乔终於说出了令里斯也错愕的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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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精灵没事吧?”
乔刚与雅玛通过电话,里斯就急著问。
“雅玛说她已经脱离险境了。”乔如释重负的回答。
“那真是太好了,说实在的,把你强留在这里,我也过意不去,但为了安莉——”他看著仍昏睡的安莉,“说也奇怪,医生都说她早已脱离险境,早该醒了,为什麽到现在她还一直昏睡不醒?”里斯十分不解。
“我也觉得奇怪。”乔疑惑的看著从开刀房出来、至令已经昏睡三天的安莉。
“会不会是身体还有其他部位受伤,而我们没有发现?”里斯担心的指出。
“不可能,医生说她各方面机能的运作都根正常。”乔否定了他的推论。
“但她为什麽就是不醒?”里斯简直急坏了。
“别急,也许令天她就会醒了也不一定。”
“希望如此,如果安莉有个万一,我绝不放过赵杰任那个混蛋。”
“我也不会放过他。”乔露出一脸的阴狠。
“两位先生想必还没看过令天的报纸。”杨清国从外面拿了两份报纸进来。
“令天又写了些什麽?”里斯一脸无奈。
“今天还是延续前几天安莉小姐舍命为乔先生挡子弹的新闻,而且还有扩大渲染的迹象,今天上面甚至写安莉小姐就是乔先生的秘密情人,一直用投资顾问的身分来掩饰两人的恋情。”
“真是可笑!”乔觉得这些记者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里斯注意到安莉好像震动了一下。不可能,可能是自己眼花了。
“但是他们这回可是绘声绘影,把你们的关系描写得极尽悲情。”
“悲情!”乔觉得这些辈短流长实在太可怕了。
“是啊,这回整个舆论都十分同情安莉小姐,觉得安莉小姐委曲求全的隐藏在你身後,实在大伟大了,尤其还为你舍命挨了一枪,又见你深情的陪她进开刀房,对於你们俩的恋情可是不同以往的,全面趋向於成全你们。”
“荒唐!”乔觉得可笑的怒斥。
“别说荒唐,俗话说“众口铄金﹄,你想否认或是放弃安莉小姐,都可能成为众矢之的。”杨清国无奈的为他分析现在的情势。
“真是一团混乱。”乔快被逼疯了。
“乔,说真的,安莉也没什麽不好,况且她又对你——”里斯哑著嗓子说。
“别再说了,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莎莎。”乔断然的打断他的话。
安莉又动了,这回里斯看得清清楚楚,绝不是眼花。他不动声色的走近安莉,她仍紧闭著双眼,只是闭得太用力,眼皮有些抽动,眼角甚至渗出泪水。原来安莉早醒了,但她为什麽不让人知道?
里斯心疼的想为她拭泪,却又怕惊动了她。
“里斯先生,乔先生请你安排的事,可都办妥当了?”杨清国问向乍然沉默下来、直盯著安莉看的里斯。
“呃……办好了。”他连忙移开视线,“乔半个月後将在台湾举办第一场演唱会,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台湾方面非常高兴乔终於答应应邀前往。”
“这麽一来,我将到台湾与他做面对面的对决了。”乔冷声说道。
“既然这样,我现在就立即回台湾,完成你交办的任务。”杨清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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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斯故意将乔支开,自己则躲在一旁,看看安莉会有什麽举动。
等了一会儿,安莉果然醒了,她坐起身茫然的注视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最後她抽抽噎噎的哭了,但似乎又怕让人听见,死命地捂住了嘴。闷声哭了好一会儿後,也许是累了、渴了,她吃力的起身下床,为自己倒水,可能是伤口还疼痛的关系,她的行动非常缓慢吃力,而且提水壶的手也抖个不停,根本无法顺利倒完水,还洒了一地。
“我帮你。”里斯实在看不下去了。
安莉吃了一惊,手一松,杯子应声落地。“你怎麽会在这?”
“我一直在这。”他一脸泰然的老实说。
“一直在这?那么你看见我……”安莉大惊失色。他居然看见了她最脆弱的一面。
“其实你今天会独处是我安排的,我早已知道你醒了。告诉我,为什么要瞒著我和乔?”里斯气愤的追问,他为她担心不已,她却骗他。
“我……既然你知道我早就清醒了,为什麽不告诉乔?”安莉反问。
“你难道不明白我是在维护你,才没对乔说?我的心意你真的不懂?”里斯终於忍不住吐露情意。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麽?”她哪会不明白里斯这呆头鹅对她的情意,只是自己已经心有所属,教她如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