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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不容易 page 6 作者:夙云

  “对不起,兆骥。”她拿起毛巾轻拭他的伤口。“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这不算什么。我爱你,寒颖。”

  他的伤口汩汩流血,令寒颖的泪水滚滚而下,兆骥实在对她太好了。

  “我帮你敷药。”

  “不要!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冰冷的河水,而不是你温热的手。”

  外头的雨唏哩哗啦。

  “我去冲个凉,很快就回来。”他往外走。

  “兆骥,”到了口中的话,她还是咽回去。“小心点。”他点头,微笑地走出门去。

  豪雨强风接踵而至。

  寒颖伫立窗前,担心着兆骥。

  都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会不会被洪水冲走了?会不会被急流困住了?会不会……

  她惴惴不安,不敢再想下去。

  深吸一口气,不管外头的狂风豪雨,寒颖也走出门去……

  兆骥站在河中内,河水忽地暴涨,直达他的肩膀。

  这种感觉颇奇怪,他沉思着,若是不不小心跌入河中,是不是生命从此消失?

  寒颖惊惧的看着站在河中动也不动的兆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跳入河中,这才发觉水势比她想像中的还急。

  愈害怕愈易出事,她居然游不过去,只能任由团团漩涡将她围困住。

  “兆骥!”她高声叫喊。

  “寒颖。”兆骥讶然回神,连忙向她游过来。

  她就要灭顶了……一双强壮的手臂从下方抱住她,将她拖到岸边。

  兆骥横抱起寒颖,往木屋的方向跑。

  直到关上门,他才气喘如牛的松了口气。

  “你怎么……不待在……屋子里?刚刚……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他轻声责骂。“我以为你出事了,好担心。”她拥住他。“我不能没有你,兆骥,我爱你。”她几近呜咽地说。

  心脏鼓动如雷,他不能置信。“再说一次,我的小美人。”

  “我爱你。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

  “我的宝贝,我也爱你。”狂喜深入他心,兆骥低头吻住她,直到两个全身火热,连湿透的衣服也抵挡不了他们如火的热情。

  “寒颖,我的爱人。”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却带着迟疑,不敢前进。

  “兆骥,教我,教我如何取悦你,成为你的女人。”她在他耳畔低喃。

  “你不后悔?”他再次告诉寒颖,心里却怀疑若真要他停下,只怕他会死去。

  “你会玩弄我吗?”她认真的问。

  “不会。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兆骥问她。

  “你是这么好的男人。”她答非所问,主动拉下他的头,献上真诚的吻……

  久违的太阳终于露出脸,金色的阳光从窗棂射入,带来暖意。

  寒颖躲在被单下,不敢看兆骥,更不敢看一丝不挂的自己。

  良久,她探出头来,眼前的景色令她着迷。

  兆骥全身的肌肤被阳光染成金黄色,健硕高大的身躯,令她心荡神驰。

  眼睛瞄到她不该看的“地方”,瞬间如生龙活虎般的坚挺起来。

  她往上瞧,看到兆骥欲望的双眼。寒颖脸颊火红,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兆骥突地攫住她的唇,两人再度迷失在激情里……

  良久,他在她耳边低喃:“嫁给我。”

  寒颖把酡红的颊贴在他赤裸的胸膛,聆听他的心跳。

  “你知不知道可能会怀孕?”他无法接受寒颖的拒绝,他要让她没有选择。

  “怀孕?”她一脸茫然。

  她不是排斥与相爱的人一起生活,只是……她张大双眼,显得手足无措。

  兆骥心疼的拥她入怀。“你怀疑我的真心,宝贝?”

  “不。”她把手放在兆骥的唇上,制止他说下去。“我有两个要求。”

  “说吧!”

  只要不是摘星星、捞水月,他都能答应。洋房、轿车、钻戒,他一样也不会吝啬。

  “我不能抛下我爸爸。”她的眼神阴郁下来。“所以——”

  “你以为我会不管你父亲?”

  “嗯!”她在他怀中回答。

  “小宝贝,我不会不理你父亲的。”他向她保证。

  “把我爸爸接来,和我们一起住在这里,我爸爸不会花你很多钱的。”她天真地道。

  兆骥直想仰头大笑,但他努力憋住狂笑的冲动,佯装认真地问:“第二个要求呢?”

  她偏着头思忖,“我想多了解你一些。我不希望连自己的丈夫是怎样的人都不知道。”

  “就这样?这就是你的要求?”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很困难吗?”寒颖一脸害怕。

  我的天!难道你不知道纵使你要求十克拉的钻戒、黄金地段的花园别墅、上百万的进口轿车,我都可以满足你吗?兆骥在心中诉说。

  “你很容易满足喔!”怜惜地拥紧她。“我答应你,宝贝。”愈是发觉她的长处,他就愈疼爱她。

  “太棒了!”她轻吻兆骥的额头,“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你问吧。”他坦然地坐直身子。

  “你几岁?”

  “三十三。”

  “何时去美国的?”

  “母亲过世后我就出国了。”

  “为什么要去美国念书?”

  他用嫌恶的口吻说道:“村里的人都瞧不起我,只因我母亲是未婚妈妈、我是私生子,所以她死后,我当然没有必要留下来受有嘲笑。”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兆骥的身世及过去,令她伤心。

  “没关系,说出来反而好过点。”他啄了下她的唇,“还有什么问题,宝贝?”

  他的昵称,使寒颖欢愉的笑了。“为什么回国?”

  兆骥避重就轻的道:“这山是兆家的祖产,理应有人继承。所以,我回来管理,顺便照顾厝。”

  “你一定很爱家。”她肯定的表扬。

  “家园必须要保证。”他点头承认。

  事实上呢?这种冠冕堂的“谎言”令他心虚。

  “为什么……”话未说完,她又发觉他的需要了。

  “嘘!等一下再说,爱人……”

  “好不好玩?宝贝。”

  寒颖点头,没力气说话。

  他们几乎是在床上度过一天的,寒颖早已筋疲力竭,兆骥却显得神采奕奕。

  “你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他宠爱的问。

  “没意见,只是我全身酸痛。”她频频抱怨,却无一丝悔意。

  “那我们先洗个澡,再去钓鱼,然后烤鱼吃,如何?”

  “很棒!不过我已没有力气走路。”她双眼几乎要闭起来了。

  “为什么你要走路?”兆骥横抱起她,“这样,你就用不走路了。”

  寒颖微笑,将脸埋入他的胸膛。“你对我好好。”

  “老婆只有一个,我不疼你,要疼谁?”他送上真情的吻。

  李佚在总裁办公室里,忙碌不已。

  “死兆骥!”几天下来,他已忙得腰酸背痛,全身虚脱。兆骥这小子不知去哪逍遥了,一个多月以来,没有电话,也不见人影。

  电话铃声响起,他伸手拿起话筒。

  “Hello,ThisisAlice,Jɑckie?”

  不妙!李佚的心跳到喉咙。

  “艾莉丝,我是李佚。”

  “李佚,Jɑckie不在公司,也不在家里,那他去哪了?我一直找不到他。”电话那头传来艾莉丝标准的京片子,而她口中的Jɑckie是兆骥的英文名字。

  “艾莉丝,别担心,他说他会回来的。”

  “他一向如此,独来独往,没把我放在心上。”艾莉丝心知肚明。“李佚,我好想他,想去台湾一趟。”

  “你?!来台湾?”天啊!太可怕了。

  “是的。记住,不要告诉Jɑckie,我要给他一个惊喜。”李佚苦笑的挂上电话,这下子兆骥有得瞧了。

  “兆骥,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她的手表在摔下山岩时震坏了。

  兆骥摇头,他根本没有带表。

  “我们真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寒颖喃喃道。

  “没错,”兆骥爬起来。“我们应该下山举行婚礼。”“下山?我们没有上衣穿,所剩的只有条牛仔裤,我甚至没有鞋穿。”她哭丧着脸。

  “这倒是真的。”他苦恼着。“没关系,我来想办法。”兆骥搜寻屋内,找了好久,终于发现针线。

  “我来做件衣服,让你穿下山去。”

  “你会吗?”她不信。

  “试试看吧!”他有些笨手笨脚的裁着被单。

  寒颖笑在心里,“你算了吧,我来。”

  她快速的裁剪被单,又缝起来。

  “你好厉害。”兆骥十分佩服她的女红技巧。

  “比起我爸,我逊多了。”她自谦道。

  “你爸一定很了不起。”

  “是的,一个大男人独立抚养女儿长大,他受的苦够多了。”寒颖自愿自的说下去。“我相信没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那是你,你有爱你的父亲,可是我没有。”他愤世嫉俗地捶下墙壁。

  “对不起,兆骥。”她连忙道歉。

  “不要说了,你休息一下,我去烧菜。”兆骥颓丧地走向厨房。

  午饭后,他们睡了一个午觉。

  兆骥一直睡到黄昏才起床,伸手一探,寒颖不在床上,他不禁弹跳起来,掀开被子要下床,却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

  便是人间好时节。

  不要生气!

  兆骥释然的笑了,有如此蕙质兰心的妻子,拴住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发怒呢?

  他在厨房找到了正在做饭的寒颖,兆骥从后背住她,用下巴磨蹭她的秀发,“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你一整个下午都不理我,我以为你不理我了。”她努了努嘴。

  “你误会了,我的宝贝,我只是在想,该称呼你兆太太呢?还是盛太太?”

  她欢喜的转过身。“对我都是一样的,只要你爱我,姓兆、姓盛我都不在意。”

  兆骥的手指轻压她的唇,“你说得没错,有哪对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也许盛得胜有难言之隐吧!不管如何,他终究是我的父亲,更何况他已经死了。”他叹了一口气,“我爱你,寒颖,因为你,我才体会到何谓爱情。”他的双唇吻上她的发,“我不愿自己的身份证上永远写着‘父不详’三个字,我要我们的孩子清清白白,受人尊重。”

  “兆骥。”她转身紧紧抱住他,无法言语。

  “寒颖,谢谢你。”

  他们相拥着,互许永世不分的承诺……

  第五章

  兆骥赤裸着上身,寒颖穿着用被单缝成的衣服,打着赤脚,两人凌晨就从木屋摸黑出发。

  “我们这副打扮被村民看到了,一定以为我们是古代人、是怪物。”兆骥自嘲着。

  “一点也没错。”寒颖认同地点点头。

  遇到石子,兆骥便背着寒颖走过,直到来到平坦的柏油路,才肯放她下来。

  他的体贴、他的温柔,都让寒颖相信自己会得到幸福。爸爸如果看到她带个老公回家,不知有何想法?寒颖傻笑着。

  “笑什么?”

  “不知道你。”她微笑地僵笑的挨近兆骥。

  到了兆家古厝,太阳已露出头来。

  大老远老刘便看到两个怪人走近,他扫地的动作停了下来,直到人影清晰。“少爷,是你。”他大叫。

  “刘叔,我回来了。”

  老刘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兆骥。他变得不一样,惯有的阴霾不见了,看起来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快乐写在他的笑脸上,他明显的改变了。

  老刘偏头注视着他身旁的女孩。

  心管衣着怪异,但她特有的书卷气和古典美掩盖不了,尤其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令人惊叹。

  “刘叔,你好。”寒颖羞涩地开口。

  “你好,你好。”老刘连忙打招呼。

  “刘叔,她叫寒颖,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老刘双眼瞪得老大,兆骥居然要结婚了?老爷地下明知,也该瞑目了。

  “快进来。”他恢复常态地说。

  “刘叔,你有保存妈妈的衣服吗?寒颖没有衣服穿。”兆骥问道。

  老刘仔细观察兆骥对那女孩的态度。他的手始终不离寒颖,不时摸摸她的手、搂搂她的肩、拍拍她的背。

  这小子正在热恋中,老刘噗哧一笑。

  当寒颖见到从房间走出来的兆骥,红润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他穿着高贵的三件式西装、进口的意大利皮鞋,胡须刮得十分干净,露出比以前更英俊的脸孔。

  这一刻,他显得冷酷、精明、强悍、干练,仿佛王者。

  她的心跌到谷底……

  “寒颖!寒颖!怎么了?”兆骥唤她。

  她迅速遮掩自己的不安,换上迷人的笑靥。“我没事。刘叔,谢谢你,准备那么丰盛的早餐招待我。”

  “哪儿的话,你是兆家的少奶奶,侍奉你是应该的。”

  兆骥微笑,“刘叔,寒颖穿妈妈的衣服,好漂亮。”

  “是啊!简直是她的翻版。”

  此话一出,他俩便陷入回忆,老刘想起年轻貌美的兆玲,兆骥则想到母亲的慈爱伟大。

  老刘回神道:“待会吃完饭去扫墓,再来拜祖先,我还有东西要送给寒颖。”他神秘兮兮的。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站在兆铃的墓前焚香祭拜,接着又回到古厝祭祖,等一切完成后,老刘拿出一只精雕细琢的木盒递给寒颖。

  “这是兆家祖传手镯,兆骥的妈妈临终前特别交代,要我在他结婚那日,亲手把手镯交到媳妇手中。”他感叹不已,“如今你是兆骥的妻子,也是兆家的少奶奶,以后兆骥就麻烦你照顾了。”

  寒颖张着水汪汪的大眼注视这只手镯,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

  “兆骥,我帮你。”兆骥把手镯套入她的左手腕,“这样你就永远跑不掉了。”他开玩笑地说。

  寒颖羞赧地低下头。

  老刘笑得合不拢嘴。“你们的婚礼要在那里举行?什么时候?”

  “台北,愈快愈好。刘叔,我想了很久,决定改姓盛。”兆骥严肃的看着老刘。

  老刘讶异得流出泪来。“这太好了,太好了。”他哽咽地望着天空,“老爷,盛家有后了。”

  兆骥不解的望着他。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事实。”老刘决定吐露真相,“少爷,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到兆家当长工吗?”

  兆骥摇头。

  “是你的亲生父亲叫我来照顾你们的。他从没忘记过你们,夫人过世、你离开家乡后,他曾数度来此祭拜你母亲,即使临死前,他双腿残废,行动不便,依然坚持来此。他爱你,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儿子。”老刘说到后来已是老泪纵横。

  这是真的吗?原来他一直错怪了自己的父亲。兆骥不禁热泪盈眶。

  老刘紧握兆骥的手,“一切都明朗了,老爷也该安息了。”

  “刘叔,我……”他嗫嚅着。

  “什么都不用说,孩子。”他下定决心地说:“我会一直守在这里,守着古厝、守着你母亲,放心吧!”

  午后,兆骥和寒颖坐在轿车内,向老刘挥手道别。

  车子往台北的方向驶去,兆骥显得兴致高昂,寒颖却抑郁寡欢,脸色惨白,眼眶微红。

  “怎么了,宝贝?”兆骥在上高速公路前,紧张的把车停在路边,轻轻的纳她入怀,“不要哭,告诉我怎么回事?”

  “一切都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她可怜兮兮的说,“你穿昂贵的西装,手拿行动电话,又开进口车。你有钱,我……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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