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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魅偷情 page 4 作者:明希

  “说!”“书堂明儿个是不是还停课啊?”都休了几天了,虽然进度还跟得上,但荒废学业总不好。

  “停。”他想也未想地应到。有了上回的经验,他知晓除非确定她没事,否则他的心思不会在认真教学上头。

  “哦!”银子搔搔头,明的暗的全确认清楚了,这花姑娘在少爷心中,非常、非常重要。

  赶紧出去跟大夥儿交换意见,看看押码给“卉心表妹”的人要不要换注?

  *  *  *

  醒了!

  花妍这一觉睡得过瘾,甘愿了。缓地睁开羽睫,纳入眼帘的是一双紧锁着她的忧心深眸。

  “你醒了!”五官因那牵动的嘴角而显生动!她感到眩目,整个人像遭到吸附般,目光移不开了。

  她方才看到的可是他的担心?

  他当真如她所愿,开始对她产生各种情绪吗?

  那倒不枉她为他用尽心思了。那日从梁夫人口里听到“卉心表妹”这号人物,她难过一夜、也失眠一夜,直至东方露白,才缓缓睡去。

  这一觉,睡得倒长,意外的收获是他的担忧……

  为了这一瞬,挨剑也值得。

  “你饿了吗?我马上命人去备饭菜。”梁柏书因她清醒而忘形了,忘了掩藏心中的喜悦、忘了子曰……

  “我不饿。”她连忙坐起身,要拦住他。不意,牵动了胸口的伤处,她痛吟了声,面色略微苍白。

  “你不要乱动!伤口很深,你若不想留下疤痕,最好躺在床上休息。”思及她的不自量力,一股气闷涌上心间。“真不知道你脑袋瓜子里装得是什麽,没瞧见那是‘利器’吗?看到它不会闪开吗?要是因此死绝了,岂不无辜!”

  “不会死的。”若真教桃心剑刺死,她堂堂一介花萼国的长公主颜面何存啊?

  她是故意的,他懂吗?

  停!她霍地睁大眼,瞅住他瞧,差点儿认定自个儿在作梦,他这可是在生气?

  还、还有,这可是她识得他以来,除了训诫,他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

  千军万马来袭,都拦不住她此刻心中的撼动,喉间咯咯乾涩,“你担心我,也怕我死绝,对不?”

  梁柏书一呆,又被击中心事,他的面颊霎时窜红,深眸溜地转开,口不对心地忙否认。“我、我是怕梁府吃上官司。”

  “是吗?”原来,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般。

  花妍垂下头,却遮不去满腔遗憾。

  他是怕她告官,拖累梁夫人,所以才对她好吗?

  假意的关心全是为了他娘,而不是她?

  还以为,这一剑她挨得值得,起码唤起他对她的注意与关照,孰料,只是怕吃上官司……

  体内有一道力量像是被抽离似的,淘空了、缺失了。

  “当然是。”梁柏书没瞧见她眼里的失落,因而急欲澄清,是故,忽略了她一闪即逝的心情。

  “那你何必靠我这麽近?男女授受不亲不是吗?”他一定是骗她的,刚才她明明在他眼里看见担心,担心的眸色可以装得出来吗?她不相信!“那是情非得已,现下你醒了,我会派个丫鬟来看顾你。”不然,男女共处一室,对她的名节确有毁损。可笑的是,这点却是由她来提醒他的,他真是拘礼得过份。

  “是吗?”有那麽一瞬,花妍好气他的不够勇敢、不够坦白。

  明明就是担心她,还装作什麽事都没有的模样,要不,他倒说说这麽近的坐在她的床榻盯着她看是为什麽?

  这麽急着喂饱她是为什麽?

  这麽忧心重重,连胡髭都生出来也不在意是为什麽?

  全都解释清楚之後,她才会相信他。否则,别想!

  “当然。”他的心陡地加快,心虚地不敢直视她。

  以往光明磊落的作风在她面前全施展不开,耳根子更是因为对她不够坦白而热辣烧灼,他胡乱地找了个藉口离开——“你睡了这麽些天,一定饿了,我去……”

  “哼,你问心无愧最好。”

  花妍暗暗咬牙忍气。她现在不跟他争辩,总有一天,会教他那张闭得比蚌壳还紧的嘴,吐出倾慕她的字眼,她忖道。

  问心无愧?此言骇得梁柏书的心跳漏了几拍,读书人呀!怎能说谎?还说成习惯?

  坏了,他梁氏一门的清白家风全教他给毁了,就因他在短短瞬间贪恋女色……

  第四章

  看来,他还真是打算忽略她的存在。

  花妍在房里踱步,一会儿打东走,一会儿打西走,满脑子想要动点伎俩,教梁柏书那个二愣子来瞧她。

  她的伤都好了泰半,连床都能下了,他就是不来。打从那日走後一去不回头,只派了丫鬟小灵子给她。

  说什麽照料她三餐和梳洗就寝,分明就是跟前贴后细数女诫律条,提醒她不能“只身”去找少爷,因为“於礼不合”。

  什麽於礼不合?要不是怕自己会法术的事教人知道,她早就施法让小灵子“昏昏去”了,哪会在这里一筹莫展呢?

  “唉!”这梁府的规矩真多,一个个丫鬟都要懂得守礼!这样刻板无趣的生活他们是怎麽过的?

  “花姑娘!您哪儿不舒服?”小灵子耳尖,这声叹息没漏听,立刻慰问。

  “是啊,我全身都不舒服!”眼睛不舒服、心窝不舒服、脑儿更不舒服。

  “真的?那我赶紧去请大夫。”小灵子情急,惶然地转身就跑。

  “等——”还没揪住小灵子的衣角,花妍顿住,转念一想,这招好!监视她的人不在了,她可以正大光明走出厢房。

  还走不到竹林,不远处,足踏落叶的声响便飘进她耳朵。

  她屏气聚神,想寻找那声响的源头,但是,还没找着,旁侧的说话声倒是清晰可闻——“少爷好帅,允文允武,这会儿武功似乎又精进了些,瞧他的体格愈来愈棒,真不愧是南天第一剑的首席弟子。”

  “就是呀!人家说少爷是书呆子,我怎麽瞧就不是,他简直比当令圣上还优秀威风。”

  “啐!当今圣上你看过吗?”翠儿路过此地,也跟着停下脚步了。

  “反正在我恬娃的心自中,少爷就是我的天、我的皇上了。”那名唤恬娃的姑娘谈起心怡的人,颊边都红了。

  “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小丫鬟肖想人家大少爷。”

  “我想想也不行啊?放眼整个府里,哪个丫鬟是不喜欢少爷的,你敢说你不想吗?”

  “嗯……也是啦!能看着少爷就是一种幸福了,就算到时少爷要娶妻,我也不会改变对少爷的……”

  “对少爷的什麽?想不到你还真痴情哩!”

  花妍边听着,视线却落在前方,总算寻着那位“万人迷”,他正舞着剑,时而跃身逼近、时而倒退数步,旋身、纵身皆在弹指间,身姿飒飒,气势迫人,教人眩目。

  看来她要是不加把劲让他对自己表态,她还得烦恼这些“花花草草”呢!

  倒不是她对自个儿没信心,只是敌手太多,懒得一一铲除,只要留下他的心,她便用不着担心有其它姑娘对他心生“不轨”……

  “……花姑娘、花姑娘,你在哪里啊?”突然,小灵子的声音闯进,花妍面色一变!赶紧躲在一旁。

  “花姑……恬娃、翠儿你们有瞧见花姑娘吗?”小灵子一见林子有人,奔过来问道。

  “花姑娘?不是你在看顾着吗?”

  自从桃心剑顺利刺进花妍身上的时候,梁府上下都相信花妍不是妖精了,再加上近日梁府里并没有发生任何怪事,自然不会再怀疑花妍的身分,顶多只是觉得奇怪,她一天吃的饭菜量好少好少而已。

  “她、她不见了。”小灵子苦着脸,她才转个身唤人去找大夫,人就不见了,这下怎麽跟少爷交代?

  “不、见、了?”翠儿大惊失色,方才的好心情尽失。“那还不快找?要是她出去告官,梁府的名声就要毁於一旦啦!”

  “哦,快!”

  “花姑娘……”

  不多时,整个梁府吵闹起来,当然也惊动了梁柏书,他收起剑势,带着一身热汗回到大厅。

  此刻,小灵子早在厅上候着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

  “奴、奴婢不知道。”她摇头,若知道就好了,会不会是她服侍得不好,所以花姑娘才会走?若被少爷知道了,她一定会被辞掉的啦!想到这里,小灵子浑身冒汗,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怎麽会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就、就在刚刚,花姑娘说她全身不舒服,奴婢便急着要人去找大夫,谁知折回来,花姑娘就不见了。”

  他闻言,不信她真的“全身不舒服”,因为他日日都向小灵子问她的状况,他知道她能下床了,而大夫日前才向他保证,除了伤口之外,她绝对没有其它病症,所以,怎会“全身不舒服”呢?想来,这是她用的藉口。

  “柏书,听说她不见了?”曹妤婕听见翠儿的禀告,紧张地来找儿子,就怕真如翠儿所说的跑去告官,那她和梁府的声誉……摇头,她不敢再往下想。

  “嗯,他们还在找。”

  梁柏书的反应出奇冷淡,他倒不认为花妍会去告官,大家是多虑了。

  许是她觉得终日待在这儿闷,所以离开了,出梁府,回山上或到别处……

  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你刻意忽略她的存在,不就是希望她离开这里,别扰乱你平静的生活吗?梁柏书在心底悄声说道。

  可,不知为何,心底像有东西遗失了,她走了……不管这是不是他所期望的,那种失去的滋味,好难受。

  “那怎麽办?要是她去告官……”

  “娘,她不会的。”

  “你怎麽知道她不会?说不定她就是想拿多点补偿金……”曹妤婕陷入不安的情绪里,满脑子都是梁府的名声将毁在她手中,都怪那一眉道长,是人是妖都看不清,还敢称自己是道长,妖魔的克星?

  他倒好,一走了之,却害惨了她。

  “她不是这种人。若是她会早就去了,何必等到伤好了的几日後的现在?於理不合。”她绝非贪财之人,谈赔偿金简直是污辱了她的人格。不知如何,他就是如此想的、如此的信任、如此的了解。

  “这倒也是。”曹妤婕经儿子一说,似乎吃下定心剂,混乱的心绪安定下来。

  “那麽她是自己离开的喽?”

  咚!他的心一坠,这个事实再次击中他的胸臆,空洞得教他全身发凉。

  他困难地点头承认。“嗯。”

  “那就好。”曹妤婕松了口气,总算放了心。

  “银子!”梁柏书突然喝道。

  “少爷。”银子很快地由厅外跑进。

  “叫他们别找了!回各自的岗位去。”都找了一刻钟,梁府还没有大到要找一个人找不到,除非那人已走远……

  神色又是一黯,她离开,总比自个儿变成万夫所指的禽兽好吧!

  “是。”银子应声!立刻去办。

  曹妤婕见儿子不准备找人,又无法在他面上寻找到一丝不正常的神色!暗忖儿子跟她真的没什麽,自己是想太多了,害她急忙派人去接卉心过来同住。

  不过这也好,她也好久没见到卉心了,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小俩口培养感情吧!

  卉心是她属意的儿媳妇,她和妹妹彼此早有默契。只是之前因着他们还年轻,遂一直没提亲事,现下算算时候,外加上花妍的出现,教她不得不做好准备。

  “对了,过两天卉心就要到了,你抽点时间陪陪她。”她状似无意地说,实则暗觑着儿子的反应。

  “卉心!她来做什麽?”

  “这什麽话?她是你表妹,来府中作客几天还一定得有事吗?”没好气地看了儿子一眼,她这儿子什麽都好,就是呆板了点。

  她若不从後头推他一把,她何时才能迎新妇、抱金孙?

  “作客?既是来作客,娘是主人,娘招呼她就够了。”

  “你!”真是不点不通!曹妤婕正准备往下说,哪知瞥见门外一缕白色身影,惊讶地倒吸了口气。

  “夫人、梁公子,听说你们在找我?”花妍笑睇着两人,她的再次出现吓到他们吧?

  这样最好,教他们不敢再忘记她的存在。

  梁柏书旋身,看见是她,眼里的惊喜是藏不住的。但只短短一瞬,他即已掩饰完好。“你不是走了吗?”

  “当然没有,我只是见这里风景优美,四处绕绕,忘了归途。幸好银子找着了我,否则,真要跟你失散了。”她随便找个理由、再随手抓了银子当垫背的,其实从头至尾,她都看得、听得一清二楚。

  曹妤婕一听,什麽真要跟你失散了?这是一个守规矩的姑娘家该说的话?真是不像话!她的脸一阵铁青,可不想儿子与她的关系被误会了。“你说这什麽话?柏书又没跟你怎麽样!”

  “夫人,我与梁公子都共处一室好几日了,怎说没有怎麽样?”花妍故意装作不明白,为什麽他们就可以乱来,她就不行呢?未免太厚此薄彼了吧?

  “你、你说这什麽混话,我相信我儿子绝对没有做出越矩之事。”

  这话说得梁柏书心虚不已,他越轨了、他不该、他失德、他背礼、他……羞愧教他刚毅的面色出现红潮。

  “除了我和他之外,谁知道呢?”花妍就是要众人误会,宣称他是她的。

  她不怕被人指责、指点,她只知道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既然她挑中的男人恪守礼教,那麽,由她主动也无可厚非。

  那之间的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圆满。

  “你!”

  “花姑娘你就别说了。”梁柏书出声,不想娘被他的淫思气坏。

  “你不是说要叫我花妍的吗?怎麽又忘了?别忘了叫错要处罚喔!”花妍摇着头、挥着指,继续演戏。

  最好所有的人都误会,且确切知道他是她花妍的。

  “什麽处罚?”见花妍心情好得不像话,曹妤婕竟禁不住地问这。

  “当然是叫错一次,亲一次呀!”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讶异地瞪大眼睛、张开嘴巴,呆若木鸡。

  砰地,梁夫人受不住地昏倒。

  “夫人!”

  “娘!”

  抢救人先,顾不得纠正她的放浪行径了。

  “这次就让你先欠着,记住,下回别再犯喽!”花妍心情极好,撂下话转身准备回房。

  谁教,他不理她、忽视她的存在昵?那麽。她的每回出现都要教人震惊,惊得众人难忘。

  “啊,对了。菊花有安抚心情的功效,梁公子你可得准备多点,好让梁夫人时常食用。”

  她好心地提醒了声後才离开,也不知道乱成一团的他们到底有没有听见。

  *  *  *

  两日後,梁府迎进了一名娇客,她正是梁夫人心目中所属意的好媳妇人选——

  古卉心。

  古卉心一下马车,十数名家仆便恭敬地在外头迎接,她身後的行囊是一大箱一大箱的,似乎打算在这里长住般,把自个儿的家当全搬了过来,比起花妍的行头及那日的阵仗,实在是差得太多了。

  不过,这一点儿也打击不到花妍,怕只怕梁柏书对她有一丝情怀,那麽,她再从中搅局,就是她的不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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