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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撒旦 page 7 作者:夏娃

  罗为紧紧揽眉,呼吸有些不稳。他找了条薄被盖在她身上,却注意到她颈间的宝石有轻微的亮光……

  有光源在看不清楚。他把门关上,把轰隆作响的吵杂声音关在门外,并且暂时关掉照明灯。回头一看,室内只剩下一道红光……随着红色光束,他抬头往上--

  天花板上盘旋着一条红龙!

  原来她说宝石会发光是真的……但是她知道这道光会投射出一条龙来吗?

  红色的龙,栩栩如生。……似乎有那么点印象,仔细思量,却义无迹可寻。

  他重新打开照明灯,红龙立刻消失。

  唯一得到的答案是,这的确不是寻常戒指,难怪她会拿来大做文章……不过宝石设计是她专门的,难保她不会搞鬼,而且她编的事件实在太扯,尤其在这节骨眼上,真是难相信啊……

  就连她交代罗冀天要对他保密这点,他都觉得很故意。让他不禁怀疑她其实是反向操作,最终目的就是要他完全相信有「婚戒和未婚夫」这回事吧……

  即使如此,听了还是不太高兴。

  他坐在她身边,瞅着她沉睡的模样,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安心仔细地凝视她的美,欣赏她的迷人……甚至抚摸她……

  奇怪,以前再怎么累,她也不曾睡得这么沉,而且出门也只有两天,过去这种时候,她已经醒来了。

  他狐疑地凝视着她沉睡的脸庞,只有她沉稳的呼吸才稍微让他安心。他拨顺她一头长发,手指轻触她耳朵……他的指甲轻轻地刮过她细致迷人的脸的轮廓,拇指按在她温热柔软的唇上……她的唇有些干燥……

  是病了一场的关系吧,毕竟昏迷了近一个月,还是大伤了元气、才出一趟门,就累坏了她……

  他俯身轻轻贴在她身上,轻触她的唇,窃取她的吻……

  她没有任何动静,依然沉睡着。

  他瞅着她长而浓密的眼睫毛……缓缓扯起嘴角。他伸舌,轻轻、缓缓舔着她干燥的唇……扯掉了阻隔在两人之间的薄被,压上了些微重量……她的柔软丰满紧贴他的结实胸膛……胸口的起伏随着不稳的气息慢慢加快……

  他的手揉按着她颈间的迷人弧度,一路而下,到她裸露的纤细肩膀,她光滑背部的每一寸肌肤。他抱紧了她,加深了两人之间的吻……

  她没有任何抵抗,只是柔软的身子逐渐紧绷,甚至强忍着微微颤抖。

  她的脸颊,她的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是热的。罗为扯起嘴角,在她「没有醒过来」的意愿时,狂放而恣意的吻着她……

  他稍微离开了她的唇,很「体贴」的偶尔会让她呼吸,不至于一口气吻到她难以喘息。

  她被他吻得红艳的唇色看得他满意也着迷,她微启着唇试图平稳呼息,双靥酡红,神色娇羞,更看得他入迷。

  他低头,优闲而轻慢地尝着她的唇,偶尔轻啄,偶尔温柔地吸吮……他吻着她的唇,她的脸,她的额,她的颈,彷佛要吻遍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似的,他拉下她的肩带,吻上她的心跳……

  她心脏的剧烈跳动,终于打住了他的动作。本来打算逗弄她来消遣时间,却玩过头了。

  他拉好她的肩带,捡起薄被包住她迷人的身材。他起身,打开门走出去。

  冉寒莲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张开眼睛。

  「……胆小鬼!」她一脸红,揪紧柳眉爬坐起来。虽然强压下过于惊讶和紧张的一股颤抖,眼里却藏不住复杂的神采。

  她呆呆坐了一会儿才回神,望着照明灯和墙上的液晶电视萤幕,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时候被搬到这里来了,她一点记忆也没有。

  醒来的时候,感觉到罗为的手,还有他的心跳,他湿热的唇舌……她咬着下唇,火热的脸儿埋在曲起的膝盖上,紧紧抱住双腿,努力的调稳呼吸。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罗为回来的声音。

  「起来了?我泡了牛奶,要喝吗?」他走进来,端了一杯牛奶,脸上只有平常的表情,完全若无其事。

  她用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他,莫名地心里一阵恼恨。

  他把牛奶摆在她面前,在单人沙发椅里坐下来。

  「停电了。现在外面还是雷雨交加,这里比较安静,所以我把妳抱过来这里睡,」彷佛知道她刚醒来,还搞不清楚状况,他好心的解释。

  「……只是这样吗?」只是抱她过来这里睡?他不打算承认他做了什么就是了,哼!

  他双手交迭,姿态高贵而优雅,笑着凝望她脸上还未褪去的嫣红,「还有其他吗?」

  「……谁知道呢。」她撇开了脸,不愿意承认在他吻她时,她就已经醒过来。她只是太累了以为是作梦,再加上过度惊讶反应不过来?才没能适时的逮住他这个现行犯。现在再提,只会换来他的取笑而已……他一定会认为她刚才任凭他吻,就是表示她也有这个意愿。既然是「共犯」,就没有资格抱怨。

  「我听说妳这两天出门了,而且还去了罗氏集团的总公司……去找我那个曾经绑架妳的弟弟?」

  他平稳而优闲的语调更加惹恼了她。这表示无论思维或情绪都只有她一个人受到影响,仍然沉浸在方才的气氛里拔不出来。

  「是又如何?我想找谁是我的自由!」她差劲的口气,只惹来自我厌恶。实在很难平静的面对他。「我要回房睡。」

  她恼怒的站起来,却一下子动作过急、过大,结果眼前一暗,陷入一阵彷佛剧烈地震似的天旋地转!

  「……急什么呢?」他抱住她差点跌倒的身子,一手勾住她纤细的腰,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耳门。

  晕眩的感觉依然强烈,她无法站稳,只能像跌入海里急忙抓住救生圈似的两手紧紧攀附他的胸膛。

  罗为终于收起了笑容,眼里藏不住疑惑和忧心。他低头瞅着她一脸苍白,「我去叫白衣起来?」

  「不……我没事。……我要喝牛奶。」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是为了转移他的焦点。

  他扶着她坐下来,把杯子拿到她嘴边给她喝。

  「……妳最近的情况有点糟……还是因为刚才我吻妳的关系?」他等到她把牛奶喝下了,才提出疑问。

  冉寒莲马上脸色涨红!真不敢相信他居然一脸正经,若无其事、光明正大的提出来问她!

  她意识到自己双手还紧紧抓着他胸膛,赶紧放手,别开脸去。

  「你……你真的是……」原来早就知道她醒着!

  「是什么?」他故意迎上她的目光,瞅着她娇羞小女人的模样,他缓缓扯起嘴角,「恢复气色了。怎么回事呢,怎么会说不出话来?一向伶牙俐齿的小野猫难不成牙疼?」

  「我是宽宏大量,不想跟你计较!」整个脑袋几乎给冲上来的血液灌满了无法思考,气人的是,她无法像他还能有平静的脸色和情绪来调侃人。

  「好了……顺顺气,我是跟妳开玩笑的。」

  「……你的意思是,吻我也是开玩笑?」她瞇起了眼,开始握拳。

  「啊?那个啊……当然不是。」他的笑容迷人,一口否认更加快她的心跳。

  「那么……」她的眼里不由自主绽放出些微光芒凝望着他,同时不免讶异,他会这么轻易就承认--

  「那是因为啊,我喝了酒,再加上停电,无事可做,还有气氛也不错,妳又穿得太少。妳知道的,男人可以把性和爱分开看待。」他的笑容依然迷人,迷到她很想杀死人!

  她的心一瞬间变冷,随即扬起一抹微笑,松了口气地说:「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你对我有意思……那可就麻烦了呢。困了,我要睡了。」她拉起被子,翻身睡觉,今晚再也不想理他。

  麻烦……是什么意思呢?……怎么看她好像很认真的样子……嗯,闹别扭了。罗为瞇起的眼里有经过思索、确认以后的安心和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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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是,我为什么要跟他闹别扭?我只是偶尔懒得开口罢了。」

  早晨,所有的人都起晚了,就连有「定时闹钟」之称的白衣也被深夜那场大雷雨给吵得睡不安宁。

  丁扬是起床给家事帮手开了门以后,又回头去睡。

  难得起床的时间差不多,大伙儿一起吃早餐。

  餐桌上,冉寒莲对丁扬和白衣都有说有笑,唯独对罗为,几乎是视而不见,只要他一开口她就不答腔。

  对于白衣笑着问了一句「是不是和罗为在闹别扭」,她慵懒而笑意盈盈地轻松带了过去。

  「哦……我还以为妳牙疼还没好哩。」罗为端起咖啡,望着窗外刺眼的阳光,和飘在高高的蓝天上的几朵白云,一脸优闲而愉快的模样。

  「咦,妳什么时候牙痛的,怎么没听妳说?」身为医生,虽然不是牙医,起码他还可以介绍好的牙科医师给她。

  「我想他大概是睡眠不足,还在作梦吧。……我看你应该再去补个眠呢。」她端着迷人的脸儿对着罗为直笑,彷佛刻意表示昨夜的事她一点也不在意,所以她睡得很好,现在正精神饱满,才和他不一样。

  「这倒是,昨晚那只猫比外头的大雷雨还厉害,扰得我很难睡。中午就不必叫我吃饭了。」他还要回去睡。

  「昨晚雷雨交加,还有猫跑进来吗?」白衣一脸正经、好奇地问,不过眼光却抛向了冉寒莲。

  丁扬扯起眉头,一直都没开口。因为他一点都不想卷入「撒旦和猫」的战争。这个白衣真不怕死,

  「白医师,你瞧我做什么?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件事要我帮你跟罗为说--」

  「不!不……抱歉,我只是眼睛痒,再也不敢了。」不想皮痒,他赶紧揉着眼睛低下头,拚命喝稀饭。

  「什么事?」咖啡拿到嘴边了,他却停下来,抬眼来回扫视两人的一举一动。

  尤其白衣脸色惨白,神色紧张,特别引起他注意。

  「哎呀,说有什么关系呢?你怕他呀。」冉寒莲一手托腮,眼儿柔媚而迷人,神态轻松而愉快,

  她是天不怕,地不怕,不过在座的另外两人却已经吓出一身冷汗。白衣拿碗筷的双手在抖,丁扬则全身僵硬,动也不动--

  剎那间,紧张气氛像一条绷紧的细线,随时可能因她的一句话不小心吹出的气息,而把好不容易绑在撒旦身上的这条维持和平的线给扫断。

  谁也不敢保证没有了这条线的束缚的撒旦会变成怎么样啊……丁扬光是想起那个真正笑出来的撒旦就整个头皮发麻,一口三明治含在嘴里吞也吞不下。

  「到底是什么事?」罗为低冷嗓音。微微一笑。瞇起了眼。看起来已经有不耐烦的倾向。

  「反正是和我有关的事,我来说也可以。」冉寒莲瞥了罗为一眼,「你早晚也要知道的,我告诉你--」

  不要啊!白衣和丁扬同时抱着头像躲炸弹似的不敢抬起来,内心已经在狂喊求饶。

  罗为莫名地心头一紧,目光锁住了她--

  「白衣说,他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反正我……都能到处走了,他搞不懂你为什么还留住他,他还有很多病人等着他呢。」她浅尝了一口巧克力牛奶,感觉滋味特别香甜,屋里有个医生走来走去,彷佛连空气里都飘着消毒味,令人很不舒服,她老早想把这医生给弄走。

  罗为扯起眉头,目光扫到还莫名其妙地埋脸抱着头的两人身上。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白衣,你要走了?」撒旦的口气有些不悦和仍然质疑。

  丁扬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吞下了三明治,配着咖啡,继续咬着吃。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

  「我……这……我是有提过……」白衣整个人像泄气过度的皮球快要虚脱。虽然心里很想趁此机会离开这里,然后赶紧买假护照潜逃到国外去,从此消失在撒旦面前。但是万一他一走,冉寒莲出事,那他良心会过不去啊。「不过,其实我……」

  「白医师,这段时间真是谢谢你的照顾了。」冉寒莲一脸感激的笑容,大大的眼睛也笑瞇了起来。

  白衣在她眼里那一道充满威胁的寒光下,显得一脸有苦难言。

  罗为扯超嘴角,「白衣,你有事情尽管去忙。严医师昨天才告诉我她有长假,正不知道如何利用,我想请她过来这里住好了。」

  「啊,是吗?」白衣双眼发亮,这下子当真是完全放心,可以去买假护照了。

  严医师,五十岁未婚,准备把一生奉献给医学界。曾经来这里住过一个礼拜,冉寒莲在那一个礼拜里虽然精神好转,却也瘦了一公斤,

  严医师那个人做起事来一板一眼,看不顺眼就开始说教,啰哩啰唆,凡事都要管。甚至会规定她九点就得上床睡觉,清晨五点就得起床做早操,早餐一定得是中式的热食,午餐必须在十二点准时,下午一点得午睡,三点下午茶,六点晚餐,吃的是糙米、五谷杂粮配青菜、清蒸鱼。

  只要有严医师在,就不许她袒胸露背,即使是因为天气热也不行。她得穿有袖子的衣服,领口还不能太低,裙子必须是长裙,裤子最短是九分裤,连小腿都不能露,而且不许戴任何饰品。理由是她的免疫系统低弱,所以必须从小细节就开始注意,有时候还会叫她必须戴口罩。

  冉寒莲低头瞅着自己身上的衣着,她现在穿着一件凉快的白底蓝色条纹背心,紧身的及膝裙,胸口低到连挂在脖子上那条细长银炼上的戒指都露在外头,还穿了一双细跟的拖鞋式凉鞋。这种装扮要是落在严医师眼里,别说没有一件合格,她老人家会马上去清理她的更衣室,然后丢得一件不留。

  「白衣,你留下来。」冉寒莲冷冷地扔下话。

  「没错,你留下。」丁扬也马上开口。万一真让那个严医师来,连他都会遭池鱼之殃。

  「啊?可是我另外还有事--」能逃就不要留。

  「那你是认为你那些芝麻小事比我还重要?」冉寒莲抛出妩媚的眼神,不悦地噘起红唇。

  「这……」如果没有撒旦在,美女当然比任何事都重要。白灰瞄一眼罗为。比起美女,命最重要,「既然有严医师--」

  「白衣,如果要我过非人的生活,那我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你觉得这样也可以吗?」美女浅浅的微笑,那笑容看在白衣眼里就像两面刀,不管哪一面都可以拿来宰他。

  「白衣,你给我留下!」丁扬已经打算即使把他打残,也要他留下来。他绝对不要过那种枯燥乏味的生活。

  罗为愉快而优闲地喝完了咖啡,完全把自己置身事外。

  「呜……看在你们都这么需要我的份上,我……不走了。」捶心肝啊!其实本来就没有要走啊,还不是美女自己提的,既然给了他一线生机,就不要马上剥夺走啊,根本是在戏弄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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