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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怪怪的?! page 8 作者:朱纱

  左荆抹黑溜进范予葵的房间,说「溜进」似乎不太妥当,因为这原本就是他的房间——棘苑的主屋。

  他悄无声息的步向她,站在床畔俯视她熟睡的容颜。

  小小的脸蛋,小小的个头,严格说来,范予葵并不算美,她既没有紫蝶与湘映的艳,也没有小怜的柔,但是她的眼睛很亮,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笑容很真诚,让他一向冰冷的心都融化了。

  光是这样注视她,他烦躁的心就被抚平了。

  抚著她柔亮的发丝,他的脸低了几寸,发觉她头发长长了不少,他又靠近了几分,薄唇最後停在她的软唇上,他想加深力道,但又怕惊扰了她。

  「你是不是打算吻我?」范予葵突然睁开眼,语音带笑。「若是,我正等著~~」

  闻言,他火热的唇欺压上去,霸气的撬开她的,直捣口腹深处,辗转吸吮,范予葵热情的回应,顽皮的含住他的舌啃噬著。

  左荆睁大眼,范予葵也是,此时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再也没有其他。

  虽然他很想要她,但不是现在,他困难的结束这个吻,哑音低笑。「今晚,我听见有人说爱我。」

  她小脸泛红,捧著他俊逸非凡的脸,笑著装傻。

  「谁啊?是谁?」扯下他的发带,让乌溜溜的黑发落下,与她一样散发。左荆的头发比她长上许多,好黑好滑让她好喜欢。

  「你啊。」他笑说。

  「嗯哼。」她勾著唇,笑的很赖皮。「然後呢?」

  「是有人不认帐,还是我听错了?这可糟了,我很爱你呢!」他说的很轻很小声,她却听得很明白。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你说爱我,我听到了。」她努力不让自己乐昏了头,赶紧提出心中的疑惑。「可是,我有话要问你,那个怜总管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一见到他就抱!古代人不是很讲究什么礼义廉耻的,难不成只是随便说说?

  「你这小家伙!」他揉揉她的发。「我跟她之间没什么。」一语带过,说得不清不楚的。

  「是吗?」不像哦!

  「那是大师兄的事,不是我的。」他笑了笑。「我的事只会关於你。」

  「哦……」讨厌,只要他说甜言蜜语,她就没辙了。「你最近嘴巴很甜喔,吃了糖啦?」

  他笑望著她。「是啊。」笑容不觉扩大。「吃了个叫范予葵的糖。」

  颊上的温度瞬间升高,她感觉脸都快燃烧起来了。「那个……」什么跟什么啊,比她还会搞暧昧。

  左荆的笑意更澡了。「什么?」

  「呃,那个……」闪烁的眼乱转,瞧见他的笑容後,目光定住。「没有啦,倒是你,最近心情很愉快?」

  「……」

  「你最近常笑耶。」害她好想把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瞧见,尤其是那个怜总管,她那眼神仿佛想把左荆吞人肚,光看就不舒服。

  「只有你觉得吧!」他脱下鞋袜,躺上床。

  「哪有,真的啦,以前你都冷著一张脸,现在就好多了。」范予葵软软的靠著他的肩头,有一下没一下的闲聊。

  左荆只是笑,笑得很温和。

  「你看。」她高举右手,要他猜。「这是什么?」

  他斜睇了一眼,「戒指。」

  「什么颜色?」

  他好笑地盯著她装神秘的表情。「红色。」

  「嗯哼。」她故意压低音量,很慎重的说:「偷偷知诉你,它以前是绿色的——」贴著他,小小声说:「在我还没掉下瀑布以前。」

  「绿色?」不可能吧?

  「嗯。」她用力的点头,把玩著玉戒指。

  「是翠绿色的喔。」戴著戒指的小手改环住他精瘦的腰身,她望著他,好半晌才皱眉道:「可是掉下瀑布那天它就变红了,红得像鲜血一样刺目。自从曾祖母送给我後,它从未变色过,可如今它却变了。」或许这跟她跑来唐有关,她说的恍惚。「我曾想过,如果哪天它又变回绿色了,那时不知会如何?是不是我就回去了……」

  闻言,他薄唇一抿,轻巧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回去哪?」他愈听愈不安,好似她下一刻就会消失,让他永远找不到。「你说啊!」

  她那表情像极了在崖边那天,他骇极,不想失去她。

  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她支支吾吾的想解释。「没、没有,我是说……可能……啊——」想到了!「可能会回瀑布去。」

  一席无心的对话勾起他的不安,他开始烦躁起来,直觉她没有说实话。「你说谎。」

  她看出他的不安,於是安抚道:「如果你不信,」她拔下指环,「喏~~我就不戴它了。」唇线上扬,她笑了。

  脱去戒指後,她的心情变得好轻松,像是卸下压在心上许久的大石;或许,她老早就想脱下,只是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充足的理由。

  她将指环放在床边,对著左荆说:「我不再戴它,不管它是红色还是绿色。」

  他凝重的神色没有减缓,抿紧的唇没有放松,僵硬的身躯仍是紧绷。

  暗叹一口气,她咬著唇角,摩挲他的轮廊,一会儿後坚定地道:「重要的是我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久久,他才允许自己将头埋在她颈间,紧紧地拥著她,细闻她清雅的味道。

  范予葵双臂疼得发麻,但她不在意,只是安静的拍抚他的背。

  他在撒娇呢!一个顶大立地的大男人在她怀里撒娇,一个原本冷若似冰的男人……她没有一丝征服的快感,反而难过得想哭。

  好没用!

  左荆此时觉得自己竟是脆弱得不堪一击,他开始懂得何谓害怕……

  他害怕失去她。

  第八章

  下雨了。

  范予葵将小手伸出窗外,在这种诗情画意的氛围里,她想淋点雨~~忽然,大雨倾盆——

  打得范予葵喊疼,倏地缩回手,不悦的嘟起嘴。

  烂天气,说变就变,她今天原本计画要出去溜达溜达的,却下起这场雨,打乱了她的行程,真是可恨啊!

  左荆跟江维恩去巡商行了,紫蝶八成又跟段桑在抬杠,没人陪她说话。

  她趴上圆桌,百般无聊的画圈圈。

  其实她不想待在寒府,府里有种让人透不过气的感觉,很闷,很不自在。

  尤其是怜总管,她看人的眼神很讨厌,还有江维恩,他盯人的目光更讨厌,两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唉,到底是他们怪异,还是她难相处,专挑别人毛病?

  她像虫似的爬上圆桌,整个上身趴著,四肢凌空,她好懒好没力哟,大圆桌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和这里相较起来,在太白山上的日子虽然过得很简单,吃的是粗茶淡饭,穿的是粗布麻衣。

  可是,她还是喜欢太白山上的生活。

  她好想回去,想回太白山跟婆婆他们一起生活……她无意识的划动四肢。

  「你在做什么?」左荆推开房门,对范予葵的举动感到好笑,「学乌龟爬?」

  她抬起头,无力的道:「是啊,看能不能爬回太白山。」他终於回来了。

  「闷坏了,嗯?」他坐在圆桌旁,用宠溺的语调说。

  「算是吧,好不容易不晕车了,结果却下雨了,这阵日子都闷在房里,没出过棘苑。」她拉住他的衣袖,发觉湿湿的。

  「你淋雨了?」这才发觉他的头发也湿了。「怎么没撑伞?你不是跟江维恩一道出门吗?」

  「师兄还在商行忙著,我怕你闷坏了,急著回来,才忘了带伞。」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师兄又想找他比武。

  下午巡完商行後,江维恩旧事重提,说要跟他比试,结束长久以来的拉锯,却被他坚定的拒绝了,不是他瞧不起大师兄的武艺,而是他未曾有过取代他入主寒府的念头,不论是小怜或是寒府旗下的产业。

  不料他的拒绝惹得江维恩大怒,当场运劲连发四掌,掌掌狠绝,而左荆在毫无防备下,阻挡得万分惊险。

  他对这情况感到很无力,若不是湘映偷了段桑的物品,他定不会再踏进寒府一步,倘若不是顾虑到段桑的处境,他早就离开了。

  最令他深思不解的是师兄的武功,突飞猛进不说,连招式亦精进不少,可是内力却显得窜流紊乱……

  她撑著头,打断他的沉思,揶揄著:「外头的雨下得正大,你还能忘了带伞,真够了不起的。」乌溜溜的眸子在他身上绕了几圈。「瞧你浑身都湿透了,万一著凉该怎办?」

  她念头一转,马上恢复精神,跳下圆桌直嚷:「走、走,洗澡去。」二话不说,便拖著左荆往外走。

  他淡笑,任由她在前头领著,将烦人的问题抛到脑後。

  范予葵拉著他穿过无数长廊,望著大雨滂沱的苑园,园中的小桥流水全被大雨染上白雾,宛若隔著一层层白纱,景物缥缈而不真切。

  她有感而发地道:「或许这就是穷人跟有钱人的差别吧!」穷人喜好自然,有钱人就偏好人工美景,宅邸愈壮丽愈能显示其地位。

  「什么?」在哗啦啦的雨声中他听不真切。

  「没。」她大声说。「我只是怀疑长安城的土地不用钱。」能这般挥霍。

  他擒著一抹笑,了解她的意思,温柔道:「不是不用钱,而是寒府在长安城算是大户,所以占地较广。」京城可是寸土寸金。

  只是较广而已吗?

  她睨了他一眼,光是棘苑就大到无法无天了好不好~~说不定她还会迷路呢!古人就爱搞这套,分门别院的分客房、分书阁、分厅堂……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分得彼此的感情都淡了还不自知。

  她努努嘴,话虽如此,但有一点她倒很爱——棘苑里有他专属的大浴池,就这点最好。

  她愉快的踏著大步,旋进某问厢房,推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白雾蒙蒙,氤氲了整间澡房,也氤氲了她的脸颊。「洗澡吧!」

  左荆瞬也不瞬的盯著她。「我以为你要一起洗。」

  「我?」她指指自己,随即红著脸摇头。「才不呢,我习惯睡觉前再洗,可以帮助入眠。」

  「是吗?」他开始解盘扣,一颗、两颗……而後抛去上衣,露出古铜色的肌肤。「那我先洗罗。」瞧她兴高采烈的。

  「好,别客气。」她咽了口唾液。哈!好棒。

  超养眼,美男人浴耶~~

  那充满力道的臂膀、结实的胸膛、微微偾起的肌肉,啊~~「快脱……呃,快洗啊!」快!怎么不脱裤子?「不然会著凉的。」

  平常,他是不介意有观众欣赏,但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唤醒了他沉睡的欲望,如火焰般灼热。「我没拿替换的衣物。」他怕自己会克制不住。「你帮我回房里。」

  拿衣服?「哦!」她都忘了,「好吧,等我一下。」像阵风似的卷出去。

  「拿白色那件给我。」他说。

  「白色的,我知道了。」她头也不回的喊。

  他淡笑,阖上门板,逼退欲念,脱下湿黏的裤子,开始泡澡净身。

  好一会儿後他才起身,从後头柜子里拿出白色襕衫套上,顿觉神清气爽,悠哉地踱回主卧房。

  「你在做什么?」他对著翻箱倒箧的范予葵问道。

  她埋首其间,头也不抬地道:「找你要的那件衣服。」

  「哦,它现在在我身上。」

  「在你身上,很好啊……」在哪?衣服在哪?她急著想回去看养眼的画面。

  显然她没听进去。「我说,你别找了。」大手拉住她。「我都洗好了。」

  「呃?」她愣了一下,旋即道:「那么快?好可惜……」脸上有丝懊恼。

  「可惜?」他笑问。

  「没、没啦!」她捂著嘴,小手乱挥。「我帮你擦头发。」

  啊,她无缘的美男人浴图啊!

  「下次再给你看。」他轻声说。

  「啥?」她有没有听错?「真的吗?」

  他的嘴角弯起很淡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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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儿被大雨摧残,花瓣纷纷坠落。

  小怜抚著微湿的衣裙,撑著油纸伞,莲花移步的走在石子路上,左顾右盼的,一副偷偷摸摸的做贼样。

  一路上,她没遇到任何人,这正是她希望的。

  她迂回著来到厨房。

  「大夥儿辛苦了。」小怜优雅的跨过门槛,轻轻开口。

  「怜总管?!」真是稀客啊!杜妈从炉灶後探出头来。「有什么吩咐吗?」杜妈是厨房里的管事。

  「没有,我只是来看看。」小怜有瞬间的心虚,毕竟她很少来厨房。「晚膳准备得如何?」

  来看看?杜妈瞥了眼门外,外头正下著大雨呢,挑这种时候来?「刚炖好范姑娘的药膳,现正要端过去,至於晚膳,大夥儿正忙著呢。」厨房里大约有十来名奴仆,大家各司其职,有洗菜的、切菜的,有炒菜的。

  「药膳?」就是这个!小怜装不懂。「范姑娘的身体不好吗?」

  「不,这是二少爷的美意,要给范姑娘补气血的。」

  「是吗?」小怜假装沉吟,体贴道:「那我帮忙端去好了。」

  「怜总管要帮忙?」杜妈踌躇著。「这不好吧。」大少爷对她可是宝贝得很。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只是跑个腿儿,不碍事的,更何况药膳若凉了就不好了。」小怜坚持地道。

  杜妈倒不好拒绝了,再则人手真的不足,她分身乏术。「那就有劳怜总管了。」

  「不会。」小怜喜孜孜的接过。「我这就端去。」

  途中,小怜直盯著端盘上的药盅,心里挣扎著。

  经过凉亭时,她终於拿定主意停下脚步,转进亭内,将端盘搁在石桌上。

  从袖中取出白色纸包,她摊开,望著上头的粉末,不由得恨恨的想:这范予葵真是讨人厌!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害左荆不能爱我,害我痛苦,这盅药原本该是给我的,却让你这女人捡了便宜,去死好了!

  毒辣辣的怨咒催促著她动手,她心一横,不再迟疑,迅速掀开盅盖,将粉末全倒了进去。

  吃药膳,哼!吃啊,看你吃了以後还有没有命可活!

  倒完粉末後,她揉烂纸包,抛开,再盖回盅盖,愉快地重新端起。

  「那粉末是砒霜吧!」一句戏谑的话从小怜身後传来。「给谁吃的?那人可真可怜啊!」

  小怜旋身,认出声音的主人,福身行礼。「二小姐。」然後,她装傻。「你说什么粉末,什么砒霜的,我不懂。」

  湘映挑著眉头,仔细端详小怜故作镇定的模样。「不懂没关系,别出人命就好。」她掀开盅盖,嗅著香味四溢的药膳,凉凉的说:「我想,这个可怜人应该是范予葵,对吧?」虽然是疑问句,但她的眼神却是肯定的。

  令人讨厌的嘴脸!「二小姐没事的话,小的先告退了。」

  「慢!我话还没说完呢。」湘映抬手挡住她,冷睨著小怜伪顺的模样,不禁感到好笑,所有人真都瞎了眼,才会觉得小怜柔弱。「毒死了范予葵,你还是得不到二师兄。」

  「不可能。」小怜脸色一变,「他是我的!」懒得再装傻了,整座宅院里就属金湘映最清楚她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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