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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心 page 1 作者:有容

  美女容

  徐姊

  又到了写序时刻,每次跟作者催序,大多数的作者对写序都是痛苦万分,其实我也不例外,因为我是能拖则拖,拖到连编编都想啖死我了,才开始动笔。敲电脑一级慢,只好用手写,可以跟寄小秋媲美。

  现在没几人用手写稿了,自己敲键盘不灵活,可是却很鸭霸的要作者用电脑写稿,美女容就是其中之一,若人称寄小秋的字有毕卡索之风,那美女容就更高级了。徐姊年纪已大,眼茫发苍,无法对稿猜字拔发,所以只好声泪俱下拜托她改用电脑,美女容这下造福许多作者,因为徐姊从此审稿有如神助,不会积稿一拖拉库。

  那天美女容长发飘飘,顶著三十七度的高温来出版社,原因是她人在台北,手边无电脑,只好用手写尾声,我又不准她用传真,怕传真失真字不好认。徐姊够狠吧!叫这美女顶著烈阳来交稿,不过看在徐姊松口点头写序的份上,她也只好认了。

  美女容在新月也是元老级了,“当王子遇不上公主”这套书是她的第五十四、五十五本作品,不过人家是书龄元老,年纪可很青春呢!养了一只可爱的松鼠,若不是我家附近有野猫,真想把她的阿鲁巴要过来,寄养在院中的大树上,让家中的三个小鬼知道松鼠的模样,近期的“新月风”会刊登美女容与阿鲁巴的趣事,大家可拭目以待。

  我一直以为美女容也是快笔,结果她自有拖稿之道,算一算写一本稿也快两个月,她还打算跟新月龟王慕X合写套书,我叫她慢慢等,等我将X枫改造成功,不要占居龟王名额,再来谈合作,否则徐姊一定无法看到儿孙成群,因为“急挂”了。然后,新月屋顶会出现一个好大的天窗,从此可以看到月儿弯弯照花园。

  所以美女容,看在徐姊请你吃好吃的蛋糕份上,不要联合慕小枫吓我老人家,上次慕小枫拖稿,我连作梦都向她催稿,若是两人一起,我肯定会花轰,除非你们将寄小秋家的神明请到慕小枫家,让她下笔神速,否则暂时别吓我。

  各位,若想看到她们俩的套书,就用念力叫慕小枫写快一点。先看看美女容这已是她个人的第二部套书,内容我不介绍,请各位往下翻,绝不会令人失望的,而我要下台一鞠躬了,何时再重出江湖,看看下次谁敢再请我写序,尽量放马过来吧!

  第一章

  美国比佛利山庄  秋天

  因入秋转红的枫叶随风起舞。

  一高跳年轻男子由大门的那头,沿著枫叶道步行,一路走向尽头的别墅。

  一头中长发顺著颈项披散而下,斜分的长刘海在风的吹拂下翻飞扬动,不时的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俊美脸蛋。浓黑微斜入鬓的有型霸眉,高挺的鼻,性感而漂亮的唇微微勾扬起,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双黑白分明,犹如子夜闇静般的星眸。

  八头身男模的标准身材,即使随便一件立领衬衫、毛线衣和长裤上身,他仍优雅得如同王子一般。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女孩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时下女子崇尚的“三高”标准尚不足以形容他。

  他──聂旸,是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最年轻的博士班毕业生,全球最大制药集团ASV的未来总裁,更是英国威廉伯爵最得意的外孙。

  说他是含著金汤匙长大的,一点也不为过。

  聂旸已经许久不曾回这栋华丽气派的大宅院了,上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大概……三、四个月前吧?

  和父亲约好,三十二岁之前他是自由的,过了三十二岁就得回来接掌ASV。因为还剩一年左右的时间可挥霍,因此他特别珍惜这“牢笼”外的日子。

  上个星期他到瑞士滑雪,接到了老管家的电话,要他尽快回家一趟,说父亲有要事交代,于是他只得取消接下来的德国境内滑雪之旅,匆匆的赶回来了。

  有什么事非得那么赶?听老管家的语气似乎不太像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在电话中问他,他又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

  怪了,他不在的这段期间,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十五分钟后,聂旸出现在书房中,看著一张由父亲递过来的女孩子的相片。

  一张长发美女的相片。

  “爸,这是……”他隐约猜到这回父亲叫他回来的目的了,抿直的嘴角微微勾扬起,笑意中有著上当了的戏谑。

  难怪老管家不肯把原因告诉他,原来要他回来看相片的。

  这种事一旦事先告知,他铁定不会回来。

  “你齐伯伯的女儿,很漂亮的小姐对不对?”聂刚笑咪咪的看著相片中的女孩。

  齐允中是聂刚就读医学院时的同窗好友,后来两人深感中医脉络学和汉药的神奇,于是相偕负岌到中国习中医。

  在习医的路上两人相互扶持,情谊的深厚自不在话下,即使后来分别于两地,一个成为名医,一个继承了家业,两人仍不时藉著书信、电话联系,数十年的情谊可谓是历久弥坚。

  哟,丑小鸭变天鹅啦!他和齐允中的女儿见过两次面,不过都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在他的记忆中……她有那么美吗?

  “如果我夸她漂亮,会不会掉入你设好的陷阱里?”聂旸一脸不感兴趣的把相片递还。

  “儿子……”

  聂旸先发制人的阻止了老子开口,“咱们约法三章过,三十二岁之前,我的一切都由我自己决定!当然也包括交往的对象,甚至是妻子的人选。”

  他老爸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他岂有不知的道理?

  “你知道你齐伯伯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他十分疼你。”

  “我知道你和他交情好,而他对我的好我也没忘,可却不明白这和他女儿漂不漂亮有什么关系。”有些事装呆才能永保安康。

  “你在装傻。”

  “那你最好就当自己生了个傻儿子。”

  聂刚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丫头美丽、斯文恬静、温柔婉约……宜室宜家,正是当妻子的最佳人选!”他大力的鼓吹。不为别的,只因为是好友之女,也为了他第一眼瞧见这相片时,就喜欢上这女娃!想来这也是一种特别的缘分。

  “哗,这样的女孩子已经成为稀有动物了!”宜室宜家?他想到的是早给摆进博物馆中的古早女人。

  “怎么,有兴趣了?”

  聂旸摇了摇头。“会对濒临绝种的稀有动物致敬是真的,可不会有人想把它带回家吧?”

  “你耍我!”

  “事实上……没错。”耸了耸肩,他也很无奈。“老爸,你也必须承认‘各花入各眼’这句话是十分有道理的吧?美丽、斯文恬静、温柔婉约……宜室宜家这样的女孩也许还真有不少男人会喜欢,但不代表所有男人都是如此,如果唐明皇遇到的不是杨贵妃而是赵飞燕,杨国忠还有机会弄权误国吗?”

  “原来你喜欢胖女人?”否则为何自比唐明皇?

  聂旸翻了翻白眼,那是比喻好吗?“你在奉上回马枪吗?”刚才他耍他,这回他也不甘示弱了。

  “那你说吧,什么样的女人你才愿意考虑?”他的儿子很花心,女伴多到让他看得眼花撩乱,一下子又是哪个名门淑媛,一下子又是哪个电影红星……不过他知道,那些都只是朋友,而不是儿子真正喜欢的女孩。

  聂旸会这么花心,大概是因为真命天女还没出现吧?

  其实他们聂家的男人还满专情的,不过也得等到命定情人出现,想他在尚未遇到他老妈之前,风流韵事还不是一堆。

  聂旸想了一下方才父亲说的,那些齐家小姐的特质,然后道:“刁蛮泼辣、危险神秘,最好还有些……杀气腾腾的!”

  “你在描述通缉犯吗?”这小子……根本就是在刁难!“怎么听都像娶回家后会闹出人命似的。”

  他浓眉一扬,“这你就不懂了,现在温婉女人靠边站,野蛮丫头正流行!”

  聂刚摇了摇头,“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

  老爸败下阵后就沉默了,不过他实在很好奇。“齐伯伯这回到美国来,不会只是为了送女儿的相片来吧?”他知道在他不在的时候,齐伯伯在他家中逗留了一个月左右。

  “他来看病。情况……有些糟。”他叹了口气,“他需要动个心脏方面的大手术,但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使得他踌躇不前。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希望我们能代他照顾女儿。”一想到好友的情况,连一向开朗的聂刚也不禁黯然神伤。

  百分之四十的存活率……真的令人担心。可不早些动手术,情况也不乐观。

  “齐伯母不是还健在?”那是个强势的女人,她的女儿会需要他们照顾吗?“齐伯父太杷人忧天了。”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他要我们照顾的女儿并不是你齐伯母生的,而是……他的情妇生的一对姊妹花。”

  “情妇!”聂旸有些讶异。“怎么没听齐伯父提过?”

  “这种事怎能四处昭告天下?”齐允中和封曲瑶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

  在聂旸的记忆中,齐允中是个正经八百的人,没想到……他也是个会养“外婆”的男人,尤其在那个像希特勒般的强权老婆管控下,还能偷吃成功?怪事啊!

  “那对姊妹的母亲呢?”

  “早辞世多年了。”他看了眼儿子。“方才你看的相片中的女孩即是姊妹中的姊姊,目前是医学系四年级的学生,她叫封尧姝。”

  “封尧姝……”聂旸重新拿起方才被他递还的相片仔细端详。

  一头象征女人温柔特质的直长发,完美的瓜子脸,细致的五官……这女孩楚楚的气质我见犹怜。

  有些事在他心中酝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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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瓦白墙的一栋漂亮洋房,前头的庭院因为女主人的“绿手指”显得到处花团锦簇,一片绿意盎然。

  不过原本充满生气的庭院,近日却是白幡招动,一片悲凄。

  住这附近的老邻居们都知道,这栋洋房的女主人在前几天往生了,留下了还在念高三和高二的一对姊妹花。

  原本除了美丽如花的女主人和她的两个女儿外,没有人知道这家的男主人长得什么模样,因为他实在太少出现了,即使有也通常会选在深夜。

  原先邻居们便猜测著,那女主人有可能是某个男人的情妇,而两个女儿则是私生女。

  有一天洋房来了一对气焰高张的母女,大声辱骂著女主人母女,果然证实了这项猜测。自那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邻居们就会看到那对母女前来叫嚣。

  邻居们对于男主人的好奇从未消退,直到女主人的丧礼那天,洋房外停了一部加长型的宾士,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步下车,走进了灵堂,他们才算见到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男人进灵堂不久,就听到姊妹中的姊姊发出一连串的咒骂,强势的将他往外推,一面推还一面大骂。

  “这里和你有关系的人已经死了,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滚,你听到了没有!”封尧姝眼中含著泪,她的心痛得如同撕裂了一般,可坚持不在他面前落泪。

  她的母亲是他的情妇,而她和妹妹则是他们的私生女。母亲病危时,那通通知他前来见母亲最后一面的电话,是她愿意原谅他、肯叫他一声“爸爸”的最后可能。

  在用遍了所知道的方法,却仍找不到他后,不得已的她只得打电话到他家。

  前来接电话的人是他的元配,在一阵冷嘲热讽之后告诉她,他到另一个情妇那里去了。

  听到这样的答案,她的心都凉了。他明知道母亲的情况并不乐观的,不是?却还有心情去找别的女人?

  比起母亲对他的专一深情,为了他不惜被保守的外公逐出家门、断绝父女关系的义无反顾,他亏欠她太多、太多了!

  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母亲去爱,不值得她们敬重!那一刻,她更坚定了一件事……这辈子绝不认他!

  他不配当她父亲,不配!

  齐允中看著她,那张神似心爱女人的美丽容貌令他愧疚得叹了口气,坚定的开口,“你和禹荷是我的女儿,你们身上流的是我的血,即使你不承认。”

  封尧姝嘴角绽出了一抹冷笑。“我十八,禹荷十七了,这十多年来我们从的是母姓,身分证上的父栏是‘不详’,而在懂事之后,我和你见面的次数绝对不会超过三次,你老婆和女儿造访我们的次数还远高于你呢!”

  她嘲讽的看著他。“这样的‘父女’关系比我与常光顾的超商收银员的关系更淡、更浅,你确定我们是父女?”

  他真的很对不起她们母女,可他也真的很无奈。

  他想补偿她们,只要她们给他机会。“无论如何你妈已经死了,我对你们姊妹俩有责任。”

  “你真正该负责任的人已经死了,而我和妹妹从来也没巴望过你负责。”她咄咄逼人的嘲弄。“收起你令人作呕的责任感和同情心吧,那令我感觉像一些伪善的慈善机构!”

  “你……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小女儿对他的态度还和善些,可这大女儿……

  她打小聪明、倔强、叛逆,而且非常不喜欢他。

  真的!他第一次见她,是去参加她小学的毕业典礼,那时侯无论她的母亲如何威胁利诱,她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怎么也不肯叫他一声爸爸。

  勾扬起的冷笑令人不寒而栗。“你可以选择眼不见为净的,不是?”她瞪视著他。“滚,你再不走,我拿扫把请人了!”

  “你……”齐允中看她真的要去拿扫把,又顾及左邻右舍好奇的眼光,不得已之下只得暂且作罢并匆匆的上车。“我还会再来的。”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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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封尧姝一古脑儿的从床上坐起。她茫然的看看四周,床头的闹钟滴答、滴答的走著。

  是在自己房间。她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原来方才她是在作梦……

  梦见妈妈死的那年,那个男人虚情假意的情景。

  那是多少年的事?怕也有六、七年了吧。

  六、七年的日子不算短,可她竟一直重复著这样的梦境,这大概是在提醒她,不能原谅那个男人的劣行吧?她抚了下冒著冷汗的额头,幽幽的叹口气。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相信爱情的?也许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吧,也许是……当她知道自己是个私生女的那天开始。

  回首这二十三年来的一切,千愁万绪上了心头,往事历历……

  记得母亲丧礼那天,是她最后一次看到那个男人,之后他虽屡次打过电话,可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强势拒绝后,便不再接过他的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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