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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流风 page 1 作者:阳关

  序

  六十亿分之一  阳关

  这个故事,是阳关一时无聊的产物,没有什么寓意,大家看着笑笑就好。

  说一下这个故事的背景。皇帝姓朱,算起来应该是明朝,但是明朝并没有仁举帝,也没有昭王朱煦景,阳关只是借用了明朝这个背景,将之架空用到故事里;有点奸诈,这也省却了架空的功夫,直接翻历史就好。^_^

  这本书的女主角风凌楚,是我最喜欢的类型,能文能武,喜欢算计人,不甘于平淡,用自己的方法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男主角,也是我心怡的那一类。值得将所有的信任交付,肩负起自己的责任,一旦动情,便情深不悔。

  我深深喜爱情深义重的男子,他们守护责任、坚持原则,活在这世上不愧对任何一个人包括自己,若是动情,便一心一意地对待所爱的女子。能遇到这样的一个男子,对女子来说,是何其幸运的事!

  而爱情,本身就包含运气。这世上的人有六十亿,大多数人你一辈子都不会遇上,还有一些人即使遇上也是擦肩而过,在彼此眼中他们与其他人并无不同,根本不必留神;如此想来,两个人能够相遇相守,那需要多大的缘分?六十亿分之一,相爱相守的人,遇见的机率是六十亿分之一;六十亿分之一的机率,我遇见了你。于是相信,每一段感情,都值得珍惜。

  珍惜手心的爱情,因为现实不比小说,没有既定的结局。

  楔子

  炎炎烈日,照在有着稀疏几根枯草的荒原上,被高温烤得火热的沙质地面光秃秃地反射着白光,刺目难耐;狂风卷起不带水气的沙土,热气翻涌,扑面而来的,是令人窒息的闷热。

  大漠狂沙,西风骏马。置身于现实中,才发现书中优美的词句也只是好看而已。看似雄浑壮阔,然而身处其间,却全然不是那么诗意;烈日、黄沙、枯草,周身万籁俱寂,死气沉沉,让人感觉如同置身于火炉之中,一点也浪漫不起来。

  就在这寂静无声、没有半点生气的空间里,突然响起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声声急促莫名。

  抬眼望去,炫灿的阳光里渐渐出现一个戴银盔、骑白马的骑士,一身白袍如雪,手中长枪似银,远远望去,风姿俊逸威武,如同天上神将下凡,令人不由得生出凛然不可侵犯之感。

  随着马蹄声接近,骑士慢慢地从耀眼的光圈中踏出,走入人间……喔,这时可看出骑士手中的长枪似银,但尖刃犹滴鲜血。

  走出烈日制造出的光圈,骑士渐渐显出真实的面貌。深凝的眉眼、冷峻的面容、刚毅的身材,一个毫无疑问的战士,而且是个刚从厮杀中脱身、历经浴血奋战的勇士。他的盔甲与长枪证明了这点,甚至连胯下的白马也浑身浴血。

  经历一场暗无天日的血战,他的眼神依然锐利,气势依然凌人,但他略微沉重的呼吸与紧绷的肌肉,却明白地显示出他的疲倦。

  他怎能不倦?厮杀了一天一夜,又误入陷阱,他从天亮开始就一直被追赶至今,不曾休息过。想到这里,冷凝的眼眸沉了沉;想他自十五岁带兵以来,几时如此狼狈过?然而今日,却不得不仓皇而逃!不能不逃呀,做无谓的牺牲是统帅忌讳的事,他最好的选择,是先救自己。

  听力极佳的耳朵听到身后隐约的马蹄声,他叹口气,勒住骏马,转身回望;是紧咬不放的追兵。而前方,天地苍茫,根本无处藏身。一计失误,引得进退维谷。

  昨夜误入敌计,坐骑受惊,一夜漫无目的地杀来,早已偏离回营的路线;到了此刻,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除了面对,别无他法!

  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碧空明净、白云优闲,他不禁苦笑,喃喃叹息,「苍天啊苍天,我朱煦景当真要命丧于此,马革裹尸吗?」

  苍天当然不会回答,他默然半晌,叹息一声,翻身下马。

  轻轻拍了拍陪他征战数年的坐骑,他望着马儿乌亮的眼,目光沉静,「断云,看来今日免不了一场死战,我们能不能活下去,全看这一次;你陪着本王出生入死七、八年了,能跟你死在一起,本王也算是有所安慰。」

  白马像是听懂他的话,仰头长嘶一声。

  他微微一笑,「既然你也同意,那我们就背水一战吧!如果运气好,还能捡条命回去;如果运气不好……」他目光悠远地望着东方,低喃道:「我们也算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沉默半晌,他一撩战袍,索性坐到旁边的矮丘上休息,名为断云的白马极有灵性,也跟着跪下休憩。既然决定拼死一战,好好地休息,以逸待劳才是良策。

  马蹄声较刚才清晰了些,他没去理会。自从来到边疆,他就知道战死沙场是他最可能的结局,只是,他天纵奇才,自视甚高,还从来不曾想过会是这样的光景;而且料想不到的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来了,快得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面对逼近的死亡,他心中早有准备;到了此刻,已是无所畏惧。生于皇家,死在沙场,他这一生,想必能给青史留下一抹云彩吧?男儿本就立志如此,只是……遥望东方,他的眼中现出幽思之色。故乡,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呵呵……」

  极轻的声响传入耳中,他悚然一惊,提起银枪,眉心紧拧,「谁?」

  「你这个样子,就算背水一战,也是必死无疑。」清脆的童声清晰无比。

  他猛然抬头,离休息的矮丘不远处站了一人一马……呃,或者把那个人改成孩童会正确一些。

  没错,是孩童。一袭布满尘土的青衫,如玉般的脸庞,这个个头小小、顶多称为少年的孩童一脸天真烂漫地看着他;如果撇除他刚才的话,他几乎真要认为这是个天真的小孩了。他此刻虽然疲倦,基本的警觉还是有的,但是这个少年却能无声无息地靠近,显然不是普通孩子;而且,他刚才的话……

  他沉下脸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此?」

  「我?我叫楚临风,玉树临风的临风,我是来这里玩的。」少年调皮地一笑,笑容就像所有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天真可爱;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人吃惊不已。「你中的毒不轻喔,虽然还看不出来,但是,只要一运功就惨了。」

  闻言,朱煦景心中大骇,神色却更加沉重,目光犀利如刃,彷佛要看透这个少年的内心。他中毒也是昨天夜里的事,中的又是没有明显特征的毒,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名叫楚临风的少年却视若无睹,优闲地坐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偏头笑道:「我以前从来不觉得别人长得比我好看,可是现在一看,你长得真是不错呢!」嗯,弄回家收藏起来也许不赖。

  「你!」朱煦景的脸色变了变,却没说什么。这张脸跟了他二十几年,他自然知道自己长相如何,只不过,他生来高贵,谁也不敢用这么轻佻的语气对他说话,尤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到底是谁?」不愧是百万大军的统帅,再度开口,已经沉稳至极。

  楚临风一耸肩,摊了摊手,「我说了我叫楚临风啊!」他翻了翻白眼,彷佛在说:你怎么这么笨!

  生平第一次被这么无礼的对待,朱煦景却没任何不悦,又问:「你是天朝人?」他的名字分明是中原名字,而口音,正是他听了十数年的正宗京腔。

  「嘿,没错,我当然是天朝人。」楚临风嘻嘻的笑道,完全不把渐渐逼近的追兵当一回事。

  「既然如此,你又怎么会在这里?你可知道现在正是两军交战之际,出现在这里是极凶险的?」既是天朝的子民,他便有保护他的义务。

  然而,他的话却引来楚临风皱眉,怪异地看着他,「你这人好奇怪,我说你中毒了,你不先问我怎么解,反而在这里啰哩八嗦的问东问西,难道你一点也不怕他们吗?」他手一划,指向远方的小黑点。

  他面无表情地道:「你还是个孩子,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他现在是什么处境自己知道,就算这孩子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也不可能在这么点时间内解开,问了也是无益。

  「这么说,我现在就算跑了,你也不会说半句话啰?」他眼珠子一转,清灵慧黠地探问。像他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朱煦景不接话,只是说道:「既然你也知道我中了毒,不可能打得过他们,就赶快跑吧,我不想连累你。」

  「连累我?」他眼睛一眨,站起来拍拍屁股,百无聊赖地挥挥手,「算了吧,你靠我救命还差不多!」他懒洋洋的视线投向远方,心中粗略估计一下,百人不到,自己应该解决得了吧?

  听到他近乎大言不惭的话,朱煦景的眉心微微拢起,沉声道:「小兄弟,你要知道,这根本就不是游戏,那些人要的是我的命!」

  「我知道啊!」他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地道:「那些人的马不错,不知道吃起来味道如何?」为了看热闹,他混在战场上已经好几天没吃一顿好的了。

  他到底碰到了什么人?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荒僻之地的孩子,一眼看出他中了毒,而且还一副救世主的样子,现在竟然还想着要吃胡人的马!朱煦景心中的疑问又扩大数分。

  「你……」他勉强扶住自己,「你还是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这孩子若是现在肯走,应该是可以脱身。

  「我走什么走?」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楚临风嘻嘻笑道,看起来居然兴奋无比,「好久没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今天动动手也不错!」

  他还没来得及再度催促,眼前突然光华闪过。定晴一看,那孩子的手上,竟然多出一柄光芒璀璨的剑!那样的剑光……他吃了一惊,「你到底是谁?」

  青色的小小身影轻悠悠地跃下矮丘,竟是片尘不起。

  他望着越来越近的胡人追兵,那稚气的小脸上出现了一抹森冷的杀气,慢悠悠地开口:

  「救你的人!」

  第一章

  春日的午后,柔风轻拂,阳光明媚,当朝首辅大臣风允的府第内,亭台楼阁,沐浴在春光中。

  后院一个名为临风阁的小楼前,湖水如碧,几株参天古树营造出一个悠然宁静的空间,在树荫掩映下的吊床上,躺着一道白衣身影。

  这是一个身段清雅的女子,一身白衣飘逸洒脱,姿态却是教人为之嫉妒三分的闲散。她优闲地躺在吊床上,长腿交迭,双臂枕在脑后,脸上盖着一本摊开来的「百战奇略」,正睡得香甜。

  有风有日,真是睡懒觉的好天气啊!

  书本下的优美菱唇勾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逸出一声轻叹,再度睡去;正当她打算好好去梦周公时,静谧的空间突然被打破。

  「小姐,小姐,不好了!」一个青衣少女随着喊叫声从远处奔来。

  秀气的长眉轻轻耸了一下,又平复下去,她准备来了个充耳不闻。

  那丫头却不打算放过她,气喘吁吁地跑近,拉拉她的衣袖,继续叫道:「小姐,小姐,大事不妙,妳快点起来吧!」

  不着痕迹地抽回袖口,她依然动也不动。

  「小姐!」年纪尚幼的丫头忍不住跺脚大喊。她跟着小姐近五年,岂会看不出小姐是在装睡?

  我没听见、我没听见……脑中不断催眠自己,她依然不肯睁开眼。好不容易能睡个午觉,平白让人搅了多可惜?反正这丫头叫累了自然就放她清静了。

  可惜,今天显然有所不同。

  丫头气恼地咬着唇,放声大叫:「妳就要被老爷卖了,还不起来?」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睡觉!

  他想卖我?哼,我没卖他就算他走运了!她明显的不屑,书本下的脸讥讽地哼了哼。

  「小姐!妳还不信?老爷都进宫去求见太后了。」

  见太后又怎样?我又不是没见过。

  「妳到底知不知道老爷见太后是做什么去的?」

  能做什么?闲嗑牙,外加抱怨;又不是第一回了,有什么好怕的?

  「老爷是去求旨的!」

  咦?求旨?老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真是的,没事当他的首辅大臣不就好了吗?管那么多!

  「是去求赐婚的旨!」

  哦,赐婚,他又想当谁的媒人了?真是无聊!

  「求太后给妳赐婚!」

  哦,给我……咦?给我!

  她猛地坐起身,书本啪的掉到地上,露出一张清雅秀美的脸,脸上已是一分睡意也没有。

  她直直地望着身侧的丫头,「青衣,妳刚才说什么?」

  青衣噘着嘴,抱怨道:「小姐,妳真会折腾人,明明醒着还装睡,想让我叫到嗓子哑了啊?」就知道小姐总是这么没心肝,不懂得体谅她这个下人。

  「废话先留到肚子里,我现在问妳什么,妳就回答什么。」她挑眉,目光带着几分凌厉,又混合着几分轻狂。

  「喔!」青衣暗暗翻了翻白眼,小姐也真是,自己不正经的时候拿她闹着玩,有事了又怪她!

  「还不快说!」她双眸一瞪,仗着自己的身分欺压人。

  青衣胆小,被她这么一吓,乖乖应声:「刚才我听何总管说,老爷今天进宫是去向太后求旨,给妳赐婚。」她一听到这个消息赶紧跑来告诉小姐,谁知道小姐竟然这么没良心,先是装睡不理她,现在又凶她。呜……她这个丫鬟当得好可怜!

  「给我赐婚?」她摸着下巴沉思,喃喃自语。想了一会儿,她又问:「青衣,有没有听老爷说要让我嫁谁?」

  青衣可怜兮兮地苦着脸,道:「小姐,我可不可以不说?」

  「我要妳说妳敢不说?」她双眼一瞪,目露凶光。

  「可是……」青衣小心翼翼地看看她,低头绞着手帕,「何总管说,我要是说了让老爷知道,他会打断我的腿,再把我卖掉。那我这辈子不就完了?」越想越是恐怖,她可不想到时候卖给一个老头当妾,不仅没地位,还会被虐待。

  「妳是我的人,谁敢卖妳?」她不屑地冷哼,一脸的不以为然,又凑上前去威胁道:「不过,妳现在要是不说的话,我马上就让妳躺在床上三个月起不来,之后再把妳卖到藏娇楼去,一辈子脱不了身,怎样?」话落,她再狞笑个两声,以示所言不假。

  「哇!不会吧?」青衣吓坏了,身子往后缩了缩,一脸哀求的说:「小姐,可不可以不要卖我?」她已经很可怜了,从小被老爹卖到风府当奴婢,小姐好狠心,竟然想把她卖到妓院去。

  「不行!」恶徒面目狰狞,「除非妳老老实实地告诉我!」

  面对如此明目张胆的恐吓,青衣哭丧着脸,含着眼泪拼命点头,「好好,我说,我说。」老爷要是火了,顶多把她卖给别的官家;可小姐火了,她的小命就等于去了半条。想来想去,她还是识时务一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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