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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真爱说笑 page 11 作者:梅贝尔(梅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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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

  「嗯……再来一次……娘子你好棒……我还要。」有些暧昧不明的呻吟回响在寝室之内。

  招弟小脸微微的涨红,娇声低斥,「你不要叫那种声音好不好?只不过掏个耳朵,有必要发出这种怪声吗?」

  「可是真的好舒服嘛!」燕七将头搁在招弟的大腿上,享受著妻子的服侍。「另外一边也要掏。」

  她又好气又好笑,任由他撒娇。「知道了,换边。」

  燕七乖乖的换了个边躺,再度把头颅搁在她的大腿上头,唇角扬得好高。「娘子,你对我真好。」

  「那是因为你是我相公,换作别人,门儿都没有。」招弟拿著掏耳棒,细心的帮他清理耳垢。「听说今天一早王爷就把大郡主送进太子殿了。」

  昨晚发生的事把王爷吓得魂飞魄散,就算要他把老婆、小妾和女儿都送人,他恐怕都会迫不及待的点头答应,真有出息。

  他通体舒畅的轻吟,「嗯,再掏进去一点。」

  「不要乱动。」她轻斥,「我想了很久,明天一早我们就向总管辞工,拿了这个月的薪俸就不要再干了,马上离开京城,不然那个姓端木的绝对会公报私仇,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嗯,我都听娘子的。」他闭著眼皮轻喃。

  招弟不知想到什么,停下掏弄的动作。「只是我们要去哪里呢?你说往北走好不好?虽然气候冷了一点,可是离万安县和京城是越远越好。」

  「娘子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燕七可是坚守妇唱夫随的真理。

  她点了点螓首,「好,那就这么办。」

  扬得高高的嘴角依旧不变。「娘子……」

  「啥事?」

  燕七还是闭著眼皮。「万一……我是说万一以後遇到什么危险,我不能再陪著你,相信你就算是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什么意思?」招弟怔怔的问。「什么万一?」

  他酒窝笑得好深。「没什么。」

  招弟可不信,硬是把他的头颅转正,然後自己也俯下小脸,和他面对面,「给我说清楚,不然今晚就别想在床上睡。」

  「娘子……」

  「撒娇也没用。」她讨厌说话不清不楚。

  笑容掺著淡淡的苦涩,将心底的担忧说出口。

  「昨晚义父派燕三和燕四来宁王府只是来警告而已,就是希望宁王府能再加强戒备,这是义父一贯的作风,防守越严密,他就越兴奋,杀的人越多,也就越高兴。」

  她啐了一口,「他简直是个疯子!」

  「没错,他是疯子。」燕七自己也承认。「所以我没猜错的话,这两天就会有事发生,不是今晚,就是明晚。」

  「我们明天早上就走。」她提心吊胆的说。

  燕七翻身坐起。「娘子,如果真的遇上义父,你尽管走,走得越远越好,不要管我。」

  「你在说什么?你想自己一个人去对付他吗?」招弟气急攻心,抡起粉拳住他胸口不停捶打。「你敢这么做就试试看!我不想这么快就当寡妇……」

  他将她拉进怀中搂住,止住她的怒火。

  招弟也回拥著他,泪水含在眼眶中。「我什么都不管了,我们现在就走,薪俸也不要了。」

  「娘子……」燕七何尝舍得离开她。

  「你不要再劝我了,我们马上就走。」招弟愤恨不平的跳下卧榻,开始打包。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待我们?我就不信这个邪……」

  原本想上前安慰她两句的燕七陡地身躯僵住,缓缓的将脸侧向门外。

  「已经太迟了。」

  她旋过身,「什么?」

  「他们已经来了!」

  第八章

  大家还没从昨晚的惊吓中回过神,想不到相隔不到一天,噩梦又降临了。

  宁王府内的奴才、婢女惊慌失色的四处逃窜,只顾著自己逃命,哪还管得了王子的安危,所有的人乱成一团。

  「相公,我们也赶快离开这里。」将包袱斜绑在身上,招弟紧捉著燕七的手掌,半刻也不肯放。

  燕七则是护著她往前开路,免得她被撞倒了。

  「燕七!燕七!」娇嫩的惊喊随著人影扑了过来。「你要救我!没有人要保护我,你一定要救我。」那些平常对她唯唯诺诺的奴才全都跑得不见人影,丢下她一个人,真的吓到她了。

  被她这么一撞,招弟险些摔倒。

  「娘子!」他想去扶她,可是巴住自己的那具娇软身躯硬是不放。「小郡主,你放开我。娘子,你没事吧?」燕七挪出一条手臂来拉她。

  招弟总算站稳脚步,小脸气冲冲的上前,「王府侍卫那么多,你干啥非找我相公不可?端木统领呢?」

  「我就是要燕七保护我。」小郡主霸道的大喊,「燕七,我答应当你的娘子,所以你要保护我。」

  他避嫌的想挣开她。「我已经有娘子了。」

  小郡主才不管这么多。「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当你的娘子,你快把这个丑八怪休了,你娶了我就可以当郡主驸马了。」

  「什么?」招弟脸颊抽搐,哭笑不得。

  反倒是燕七生气了。「我娘子才不是丑八怪,她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你走开啦!我才不要你当我的娘子。」说著,硬是将哇哇大叫的小郡主从身上扒开,除了招弟以外,其他女人对他没有任何意义。「娘子,我们走!」

  虽然是在逃命,不过招弟的心却好温暖。

  「不要丢下我,谁来救我。」小郡主坐倒在地上叫喊。

  燕七没有理她,拉著招弟往後院的方向狂奔。

  「相公,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准扔下我,知道吗?」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冷不防的,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紧握了下她的小手,像是在回答她。

  跑了几条穿廊,不时还得闪避像无头苍蝇般乱跑的奴仆,唯恐两人被冲散了,他的手抓握得好紧好紧。

  「……燕七!」

  不知打哪儿发出的轻唤,陡地震住燕七的步伐。

  那是个让他作了二十年噩梦的阴柔嗓音,他是绝不会听错的。

  即便在吵杂尖叫声中,那声音依旧如此清晰,清晰到让他打从心底发冷。

  见他突然不跑了,招弟狐疑的停下来,觑见他刷白的脸色。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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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七。」

  来自冥界的声音再度响起。

  燕七僵硬的站在原地,全身开始不自主的颤抖。

  「相公?」招弟不明所以,不过当她感觉到握著自己的那只手掌不住的颤动,让她有所警觉,旋即回头。

  那应该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脸型瘦长,嘴唇红润,皮肤更是白皙光洁,让他显得年轻不少。只见他脸上挂著一道诡魅的笑意,一面把玩著拇指上的羊脂白玉斑指,莫名的,招弟也打了个寒颤。

  他笑得好和善。「燕七,见到义父怎么不叫人呢?义父是这样教你的吗?」

  义父?!

  招弟悚然大惊的挽紧燕七的手臂。「相公,我们快走!」原来他就是让燕七害怕的疯子。

  「走?要走去哪里?」义父轻笑的问。

  她逞强的顶嘴。「随便哪里都好,只要那个地方没有你。」

  「呵呵,我的燕七是个好孩子,只听我这个义父的话。」他跨前一步,笑睇著背对自己的义子。「燕七,还不快过来见过义父?」

  就见燕七发抖著,慢吞吞的转过身。

  「义、义父。」

  「好孩子,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来找义父呢?」义父口气虽然不重,却让人头皮发麻。「真是让义父伤心。」

  挤出一抹饱含惧怕的笑,「燕七错了,请义父原谅。」

  「相公,你根本不需要再听他的话,我们走。」招弟感受到他那种来自根深蒂固,长久累积下来的恐惧,急得想把他拖走。

  义父笑眯了眼,「你叫燕七什么?」

  「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燕七下意识的将招弟揽到身後。「我跟义父走,但是请义父放过她,让她走。」

  「相公。」招弟想要开口抗议。

  燕七眼底盛满惊恐,「听我一次!」

  「可是……」

  他呵呵的低笑著,「燕七,才在外头待没多久,你就懂得跟义父谈条件,义父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如果她是你的妻子,那也是义父的媳妇儿了,都是自己人,义父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不!义父,请您不要伤害她,您要我干什么都行。」燕七无法想像他会用什么方式来凌虐招弟。「请您放她走。」

  招弟也同样不想让他再被控制,成为杀人工具。「你这个疯子,难道你没看到你的周围都是来向你索命的冤魂?像你这种人会不得好死!」

  「娘子,不要说了!你走!」

  她坚决的摇头。「要走一起走!」

  「真是夫妻情深,令人动容。」义父哼笑著说。

  招弟一脸嘲弄,「我看你是在嫉妒我们,凭你这副不男不女的模样,大概没有女人看得上眼。」

  他眼底射出两道冷芒,「燕七,你娶的媳妇儿还真是伶牙俐齿。」

  「义父,我答应跟您回去,请您不要为难她。」燕七冷汗涔涔的乞求。

  「放了她可以。」他在笑,笑意却未达眼底。「马上杀几个人让义父瞧瞧你的功夫有没有退步。」

  燕七的右手蓦地握成拳状,不停抖动。

  「不肯吗?」义父笑觑著问。

  就在这当口,一男一女相偕往这边逃来。

  「燕大哥、招弟,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大家都死光了,快点逃啊!」彩云哭得满脸,哽咽的叫道。「宝哥,我们快走。」

  跟在她身边的也是王府侍卫,到了最後却只能贪生怕死的选择逃命。

  义父脸色一凝,「杀了他们!」

  「不要!」招弟失声惊呼。

  仿佛被下了咒,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燕七根本抗拒不了他的指令,也或许是想保护招弟,於是在招弟的叫声中快如闪电的出手,一瞬间捆住那名叫宝哥的王府侍卫的咽喉……

  「喀」的一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结束对方的性命。

  「啊!」彩云瞥见未婚夫两眼翻白,颓然倒地,放声尖叫,可是叫声没有持续太久便轮到她了。

  招弟在彩云跟著断气之後,扑上去想唤醒他。「相公!」

  凶狠冰冷的目光掠向她,还来不及消褪……

  「吓!」燕七倒抽口凉气,几乎在瞥见她的第一眼倏地清醒过来。

  她喉头一梗,「为什么?为什么要听他的?」

  「娘子,我求你不要管我,快点走。」他知道自己根本逃不了,只要在义父面前,他就像是回到幼年的自己,那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现在只求招弟能够平安脱困。

  义父阴沉著脸,不再有任何笑意。

  不期然的,一抹黑影从天而降来到他身边,同样是个蒙面黑衣人。

  「都解决了?」

  那人冷漠的回答,「是,义父。」

  「替义父杀了那个女人。」他说。

  燕七不由得大惊失色,「义父,你答应要放她走的!」

  「凡是会破坏我们父子感情的绊脚石都得除去。燕大,杀了她!」他命令年纪最长的义子。

  他往前一站。「是,义父。」

  燕大是他们这些义兄弟之中功夫最高的,燕七不敢小觎他的能耐。「娘子,你躲在我後面。」

  「相公,你要小心。」招弟心急如焚的说。

  话声方落,两人已经使出拿手本事,和对方缠斗起来。

  像是隔山观虎斗,只差没有茶点伺候,义父噙著邪恶的笑意看著两名义子拚个你死我活,活像那是他毕生最大的乐趣。

  一个鹞子翻身,燕七险险的闪过当头劈来的一掌。

  招弟揪著一颗心,差点喊出声来。

  「不要过来!」他分神叫道。

  在她瞠圆的杏眼注视之下,他转守为攻,呈爪状的五指袭向燕大的咽喉……

  早就对燕七的武功路数了若指掌,燕大轻而易举的捉住他的右手手腕,在电光火石之间,将整条手臂分筋错骨……

  燕七下颚抽紧,脸冒冷汗,逸出细微的呻吟,「呃……」

  「快走!」黑色面罩上的黑瞳强烈收缩。

  闻言,他微微怔住,以为自己因为过於痛楚而产生幻觉。

  原本寒冰似的黑瞳倏地绽出炯光,朝燕七的胸口击出一掌。

  「噗!」鲜血登时呕了出来。

  她满脸惊骇的奔上前,「相公!」

  「走!」燕大低喝。

  不再犹豫,燕七用完好的左臂搂住招弟,腾空—跃,几个起落,用尽所有的力气翻墙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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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京城大街上传来急促的奔跑声,一男一女的身影不敢停下来喘口气的往前跑,脚下冷不防的一个踉跄,女的低叫一声,眼看就要仆倒。

  「娘子?!」燕七换个角度,让她跌在自己身上,才不会受伤。

  招弟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我、我不、不要紧……继续……不要、要停下……来。」她好怕被追上,那必定准死无疑。

  「你跑不动了,我们休息一下吧!」他用左手拉起她说。

  她摇著螓首。「真的不用了。相公,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刚才挨了一掌受伤了?」那虚弱的模样好像随时都会晕倒似的,小手连忙在他的胸口上摸索的问道。

  燕七扯动没有血色的嘴唇,不过笑得不太成功。「燕大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力道,我还捱得住。」

  「可是你流了好多的汗。」招弟掏出手巾替他擦脸,原本不赞成休息,可见他状况不对,开始担心起来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喘口气,然後再合计合计,下一步该怎么走,不然这样乱跑也不是办法。」

  她打量了下四周,相中了不知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後门,彼此扶持的挨著门边坐下。「相公,你靠在我的肩上休息一会儿,我们跑了那么远,他们要追来早就到了。」

  见他直冒冷汗,招弟又心急又心疼。「你怎么样了?要是难受就说出来,不要再硬撑,我不会因为你喊痛就骂你。」那个疯子应该被千刀万剐,死後下十八层地狱。

  牵动唇角,露出深深的酒窝。「娘子,我现在只想吃一样东西。」

  「你想吃什么?」招弟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燕七露出垂涎的口吻。「我想吃你做的松子枣泥麻饼。」

  「松子枣泥麻饼……你干啥要吃这么麻烦的东西?叫我现在去哪里帮你弄?你就不能吃别的吗?」招弟一时之间悲从中来,泣不成声的臭骂他。「就只想著吃,这会儿叫我该怎么办?」

  他连忙拉住她的小手求饶。「娘子,我是在跟你说笑的,不要哭,你哭我也会很难过的。」

  「你真坏,老是喜欢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呜呜咽咽的说。

  「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燕七搂著她的肩头轻哄,转开话题。「我真的很意外燕大会违背义父的意思,偷偷放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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