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抢下凌希次手上的刀丢在地上,气愤的抓着他的手腕怒吼。
「你在做什么?」他刚走进来,就见到凌希次想要自残。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这些手指,我不要……」凌希次搥打着长孙珞然,不停狂叫着。
啪的一声,凌希次白皙的脸庞上多了五指印,抚着发疼的脸颊他才渐渐清醒过来。
长孙珞然一把将他甩到床上,用身子压住他,箝制住他的双手。
「你要是再伤自己一分一毫,我就十倍奉还给你最关心的人。」扯着凌希次的发丝,他邪佞一笑。
关心的人?
这句话让凌希次想起了部下人头落地的模样,红色的血又再度染上他的双眸。
他们全死在他的面前,血好红、好红……
「啊啊--」受不了血的颜色,凌希次发疯般的大叫:「不、不要……你这个恶魔,我要杀了你。」
攫起凌希次的下颚,冷酷的眸子直视着他。「你最好记着,你是我的奴才,以后再如此出言不逊,我会让你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听见没?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我要杀了你。」凌希次疯狂的挣扎,却摆脱不了长孙珞然的束缚,泪水从他的眼眶中落下,他突然一阵狂笑;「我是你的?哈哈哈……不,我不是,我永远都不是。」
见他不从,长孙珞然二话不话地撕掉凌希次的衣衫,古铜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长孙珞然一手压住他的双手,一手拉高他的一腿,硬是强行进入凌希次的身体。
承受不住强横的侵入,凌希次痛得眼泪不断的落下。
「好痛……啊啊啊……」
「你是我的,永远只能是我的,听见没有?」长孙珞然完全不理会他的叫喊,不断地摆动腰身。
「不……我不是……」意识还尚存的凌希次,仍然反抗着不愿依从。
「是吗?那我就做到让你说是为止。」
在激烈的律动之下,渐渐的,原本痛入心扉的感觉已不再,一股快感流窜在凌希次的体内,反抗的声音慢慢变成了娇媚的呻吟。
「唔……啊……」
长孙珞然俯下身,在他的耳边低喃:「想不想更舒服?」
「啊啊……想……」意识模糊的凌希次,逐渐被高潮的快感征服。
「真乖,那你说你是谁的奴才啊?」
「我、我是你……」正当凌希次想说是他的奴才时,突然清醒过来,推开长孙珞然。「不,我不是奴才,更不是你的奴才。」
闻言,长孙珞然脸色一变。「可恶!还记得你的誓言吧!一个奴才竟敢违抗主子的话,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是不会听话的。」
「你别想再威胁我,只要我死了,你就不能再威胁我。」没错,只要他死了,一切都会没事。
「是这样吗?」一抹冷笑在长孙珞然的脸上漾开。「你以为你死得了吗?」
「我当然……」
他的话未说完,长孙珞然便打断了他。「泖和天后你也不在乎了吗?」
听见两人的名字,凌希次的心顿时一震。
「你很关心他们不是吗?连作梦都叫着他们的名字,还是说……」
长孙珞然故意停住不说,让凌希次心不禁一震。「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呢!先杀谁好呢,泖如何?」长孙珞然冷冷一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你疯了不成,泖是你的堂哥啊!」不过为什么泖还会在长孙府里,他不是已经满二十岁,可以出府了吗?
「哼!那老头我都敢杀了,何况是堂哥,瞧瞧你这么紧张,看来他在你心中的地位还挺重要的嘛!」长孙珞然的笑容看起来可怕而阴寒。
「我……」是的,对他来说,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正当凌希次想开口要长孙珞然别胡来,一名仆人进房通报:「珞主子。」
「何事?」兴头被人打断,长孙珞然怒视着那名仆人,仆人额头上的冷汗不由得冒个不停。
「大厅上有名自称是天朝来的灵祭司想求见主子。」仆人用颤抖的声音回答。
「天朝的灵祭司啊?叫他先等着吧!」
「是。」仆人应了声便离开。
长孙珞然笑得邪恶的说:「真没想到天后还挺器重你的嘛!竟然派了个祭司来,不如先拿他开刀如何?」
「不!不要杀他。」天,灵祭司怎么会挑这个时间来?
「不杀他也行,待会儿就看你的表现罗!」将自己退出凌希次的体内,长孙珞然缓缓地站起身,对一旁的花依道:「为他梳洗打扮。」
「你要做什么?」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长孙珞然抬起他的下巴,邪邪一笑。「难得人家来看你,不去见个面就太失礼了。」
大厅上,已等了半盏茶工夫的灵祭司,总算见到长孙珞然和凌希次两人姗姗来迟地走进来,见到凌希次一身华服他不由得吓了一跳。
「武祭司!」天啊,他真的是那个不拘小节又崇尚朴实的武祭司吗?没想到打扮起来真是俊到不行。
「灵祭司。」看到他的表情,凌希次也明白他的惊讶,垂眼看着自己的衣着,连他自己都觉得怪得可以。
长孙珞然坐下来,喝了口茶说:「站着做什么?坐吧!」
回过神来的灵祭司这才知道自己失礼了,对长孙珞然点了点头便坐下来。
凌希次则是走到长孙珞然的身旁站着。
「不知是何事,竟劳驾天朝的灵祭司来这个人鬼都不愿待的残城。」长孙珞然当然知道他的来意,不过还是装傻地问道。
「武祭司送礼至今也过了好些日子,在贵府打扰甚久,因此特奉天后之命来迎接武祭司回天朝。」在他们进来时,灵祭司就感觉到零的不安,知道事有蹊跷,应对时圆滑而有技巧。
「你是来接九指的是吗?」
「九指?」看来天后的预感成真了,想必零是被他威胁了吧!
「这是我为他取的名字。」说完,长孙珞然眼角瞄了下凌希次。「好听吗?九指。」
凌希次不悦的偏过头,根本不想听见这个名字,尤其又是出自他的口中。
明眼人一看也知道凌希次不屑于这个名字,不过灵祭司不想撕破脸,毕竟天后一再交代他来此是为了救人,不必要的麻烦一律能避则避。
灵祭司与凌希次四目相接,暗示他要忍耐着点。
「想必长孙族之主非常喜爱武祭司吧!能得到您的赐名他一定也很高兴。」接着,他话峰一转。「只不过,武祭司身为天朝武官之首,要是他不回去可是会为天朝带来不小的麻烦,不知您可否放人?」
话虽如此,看着长孙珞然我行我素的姿态,他大概也知道不可能顺利带走人。
「不过,九指似乎很想留下。」
「我……」凌希次正想反驳时,却被长孙珞然的眼神制止,硬是把话吞了回去。
「是吧!九指?」长孙珞然的眼神中透露着,要是他敢说个「不」字,就杀了眼前之人。
「是。」
见零希次神色有异,灵祭司也看得出是何原因,不过天后也交代了看见苗头不对就闪人。
看来是带不走人了,而且他可以感觉出长孙珞然对凌希次有一股强烈的独占欲,要是硬碰硬带人走绝对占不到便宜,还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反正他现下也不会有危险,还是先回天朝与天后商量商量再做打算。
「既然连武祭司都这么说了,当然也不勉强。」灵祭司用眼神暗示凌希次别做傻事。「天后说了,要是武祭司不想这么快回朝也无妨,残城怎么说都是武祭司的故乡,既然难得回来,天后特赐武祭司三个月的大假,时间一到还请武祭司务必回朝,要不天后可是会发怒的。」
灵祭司的意思是要他不准想死,先待着,天后会想办法来救他是吗?他点了点头。「嗯!请灵祭司回去转告天后,说臣明白了。」
灵祭司点了点头,不再多留,「那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长孙珞然摆摆手,「来人,送客。」
所有人都走了以后,长孙珞然压着凌希次跪在地上,强横的抬起他的下颚。
「你以为天后救得了你吗?」他不是笨蛋,当然也明白灵祭司话中之意。
凌希次不作声。
「哼!天真哪!看来你这个前暗部一员似乎也不太清楚暗部的秘密嘛。」他试探性的一问,毕竟凌希次是大密宝一事的关键人。
说真的,凌希次也不了解,只知道暗部是保护长孙一族的杀手,那时候他一心求死,也从没注意过更不想去追问。
半眯着眼看了他一眼,长孙珞然思索了下。沉默是不知情的意思吗?
看来他爹并没有将真相告诉他,得采取强硬的手段得到他的心才行,不然绝对会出事的。「想不想听一听呢?」
凌希次不想再被址入暗部之事,依然不作声。
「默不作声是不想,还是认为没必要?」手指玩弄着凌希次前额的发丝,不怀好意的冷笑。「还是说我该杀了那名灵祭司,省得日后麻烦呢?」
「不!不要再杀人了。」如果再有人因为他而死,他绝对会崩溃的,抓着长孙珞然的膝盖,凌希次苦苦哀求着。
长孙珞然捏着他的下巴。「不想我再杀人,就将心交出来。」
「心?」
「对,心。」
凝视着他,凌希次这才明白,一切的一切为的是什么。
心,一颗他得不到的心吗?为什么长孙一族的人都这么霸道,总是逼迫他人接受?
长孙珞然是,连长孙泖也是。
凌希次无力的跪坐下来,苦笑一声。「原来你杀人逼迫威胁我,为的只是要我的一颗心。」
「没错。」长孙珞然知道他会错意,却没有解释,因为他想要的也许真的是「心」。
凌希次仰头凝望着长孙珞然。「要是我将心交出,你是不是就不会再伤害我关心的人?」
「这要看你的表现罗!」
「我会交给你的。」不过绝不是真心。
看着凌希次,一抹浅笑在长孙珞然的嘴角漾开,却没有任何的喜悦,反而充满了淡淡的忧伤。
那日之后,只要长孙珞然说的话,凌希次绝不反抗。
房内两道身影交缠,满足了鱼水之欢后,长孙珞然面无表情的起身,套上衣服走了出去。
凌希次躺在床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越来越不明白长孙珞然,他总是阴晴不定,令人难以捉摸。
在床上时,他轻柔细语情意绵绵,完事后,却毫不留情的拂袖而去。
思及此,凌希次不禁觉得好笑。
躺平身子,他凝视着挂在墙壁上的双喜红灯笼。
他的房间依旧是那日的新房,住在这里总是让他不自在,再怎么说新房都是不可侵犯的地方,何况是身为奴才的他,曾经暗示过长孙珞然换房间,不过却被严词拒绝了。
「住在这里,只会让我想起不愉快的事情而已。」凌希次轻叹口气,正想闭上眼睛,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九指少爷,是花依,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推开门,花依拿着沐浴用的东西走了进来。
「九指少爷,您要梳洗了吗?」
这似乎已经成了例行公事。
只不过每回听着花依的称呼,凌希次就觉得可笑。
一个被玩弄的奴才,还称什么少爷,不如叫男妓还差不多。
「妳不要叫我少爷,我只是个奴才。」
「九指少爷又说笑了,您可是珞主子最重要的九指少爷,身为奴婢的我,怎么能如此不敬呢?」她边在木桶里倒着热水,边试着温度。
「是吗?」凌希次突然想起,要是他没来,这里应该是她与长孙珞然的新房才对。「能问妳一件事吗?」
「请问。」
「这间房本来是为妳而准备的吧!」
「不。」花依莞尔一笑,「这是为您而准备的。」
「我?」
「是的。」花依觉得水温可以了,便洒了点花瓣片在上面。「请沐浴,奴婢先出去了。」
「等等,为什么是我?」她的语焉不详让凌希次好奇不已。
「九指少爷,这事奴婢也不太清楚,奴婢只是依照珞主子的命令办事,或许您亲自问珞主子会有答案?」说着,她便走出了房。
望着合上的房门,凌希次惨淡一笑。
问他会有答案,这才是说笑吧!反正他也一定是为了引诱我掉入圈套,才会这么做的吧!
如此一想,凌希次也就对此事没有多大兴趣了,他缓步下床走至木桶边,脚才要踏入水中时,门外又传来一阵叩门的声音。
是花依冯?
凌希次随手拿了件屏风上的外衣披上,走至门边打开房门,门方开,一名长相清秀的男子便激动的抱住他。
「希次、希次……」
凌希次先是一愣,随之不客气的将他推开,惊讶的神情表露无遗。「你是谁?」
「我是泖啊!」
「泖!」看着眼前的男子,凌希次着实吓了跳。「你真的是泖?」他真是那个体弱多病的泖吗?看来这些年似乎将身子养得差不多了,瞧他身子壮了,讲话也不再咳个不停。
「嘘!」没给他反应的时间,长孙泖一把将他推入房内,合上房门。
此时听见新房传出异声的花依走了过来。
「九指少爷?」
她的出声,让长孙泖吓了一跳,对着凌希次连连打手势,要他赶她走。
「有事吗?」
「奴婢听见新房有声音,就来瞧瞧,是您叫奴婢吗?」
「不是,下去吧!」
花依迟疑了一下,却也没多说什么。「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凌希次不解长孙泖鬼鬼祟祟的行为,疑惑地问道:「泖,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花依的脚步声走远,长孙泖紧绷的情绪才松懈下来,见到故人的喜悦让他露出笑颜,紧抱着凌希次。
「希次,真的是你,太好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长孙泖兴奋不已的说:「我一听到有人被珞然给关了起来,就猜想会不会是你,却一直没有机会证实,直到今天我才趁着人少时偷跑出来。没想到真的是你,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泖。」面对他激动的情绪,凌希次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好任由他又抱又搂。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好想你、好担心你。」长孙泖高兴得眼眶泛红。
对他过于热情的态度,凌希次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好微笑以对。
「瞧瞧你长得比以前高了,也变壮了,听说你当上了天朝的武祭司是不是?」
「是。」凌希次也好奇地问:「为何泖还在长孙府里?」
「我、我是……」长孙泖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什么!那要是我没有回来呢?」
「我会一直等下去。」
「你……好傻。」一垂眼,便瞧见长孙泖苍白的肌肤上有着醒目的红块,伸手轻触了下那几道疤痕。「这是长孙珞然弄的,是不是?」
「没关系,我习惯了。」长孙泖微微一笑,要他别难过。
习惯?这不就表示长孙珞然常常对他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