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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你的温柔 page 12 作者:洛樵薰

  “聂……聂行风?”在看清楚是谁之后,东石和要自己镇定下来,是保镖嘛!反正不管来干么都不会要了他的命的,“你来干什么?想清楚要接受我的委托了吗?”他就知道,没有人敢拿性命开玩笑的。

  “说对一半。”聂行风绶绶抬起头来看着他,“我还有另一个身分。”

  东石和被他眼中森冷的无情给骇得心一惊,“什么身分?”

  “知道我为什么不接受你的委托吗?”聂行风将话题扯了开去。

  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东石和只得沉默。

  “好吧,我就让你死得明白些,”让人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也是“绝星”的原则之一,反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我是‘绝星’。”

  “什……什么,‘绝星’?”东石和给这意外的答案吓得差点滚下床去,他赶紧下床缩到一旁的角落去,平日叱咤风云的气势再也不复见,“你说你是‘绝星’?”

  “对,所以‘孤’不可以接受你的委托,因为他必须要杀你。”他缓援缓枪举向东石和。

  “等……等等!”东石和厉声大喊,人一点一滴地往门边移去,打算先引开聂行风的注意力,再乘机逃跑,“你说出钱买我命的那个人给你多少,我可以给你双倍……不,是十倍的价钱,你帮我去杀了他。”

  聂行风清冷一笑,身形一转已移至门的前面,他冷冷地睨着东石和,“有些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例如……聂行风的命。”他的枪口指着东石和的脑袋。

  东石和一听,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懊悔着自己当初自找的死路。

  枪声一响,东石和应声倒地,在他后面那片洁白的墙壁上,开出一朵血红欲滴的花朵,正展现出它最迷人的风华。 

  第八章

  两点了,柳妤柔仍维持着聂行风出去时的样子,整个人一动也不动地抱着双膝窝在椅子中发呆。

  “叮咚!”在静夜里显得突兀的门铃声打醒了她神游的思绪,盯着门,她半点起身去开门的意思也没有,这么晚了还来按电铃,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是那色经理……,想到这,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身子缩得更紧,聂行风不在,让她突然觉得屋子好大,变得格外冷清,而独自身在其中的自己,是如此的寂寞。

  门铃声似乎没有停止的打算,让柳妤柔再也不能充耳不闻的漠视它的存在,积压了整晚的不安不停扩大,这么晚了,究竟会是谁?

  门外的人在不耐久候之后,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间,里面的人会不会睡着了听不见,终于放声大喊,“柳妤柔,你再不开门的话,我就自己进去了。”时央不得不这么做,他必须趁行风不在的时候叫她离开,否则行风迟早会陷下去的,所以他连锁匠都叫好了。

  “你……是谁啊?”站在门边,柳妤柔迟疑地问道,她还真怕这个不明人士会破门而人,她确定自己没听过他的声音。

  “我是行风的义父。”时央低沉威严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

  行风的义父?没听行风提过啊,她仍迟疑地问:“这么晚了,您找我有事吗?”

  “我有些事,必须跟你谈谈。”

  “可是……”柳妤柔无法漠视现在的时间,他这人有怪癖吗,不然为什么会三更半夜找人谈事情?

  “开门。”

  时央的话有无比的命令性,让柳妤柔不敢不遵从,她开了内门,铁门没开,不过可以看得到站在外面的他。

  “什么事?”在还没完全证实他的身分前,柳妤柔不敢太大意,因此隔着铁门问。

  “我要你离开行风。”时央毫不费述,单刀直人地道。

  “什么?”柳妤柔被时央这突如其来的莫名要求炸得轰轰然,好半晌反应不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为什么?他不喜欢她吗?对她的第一印象真的差到如此地步,不然为何第一次见面就要她离开行风?

  “我说,要你离开行风?”他不介意再说一次。

  “为什么?”柳妤柔无法接受这个要求,就算是叛了死刑的人也还有上诉的机会,为何要对她如此不宽容,他甚至都还不了解她,“我做错了什么吗?”不然为何他不接受她?

  “不,你没做错什么,错的人是行风,他不该爱上你。” 

  时央的话像利刃,刺得柳妤柔一阵瑟缩,她震了一震,双眼无神地看着他,“他有未婚妻吗?”所以她是个第三者,因此不能被接受?

  “没有。”时央否认之后静默了一会,而后又将话题带开,问一些柳妤柔觉得无关紧要的问题,“你觉得你了解行风多少?”

  柳妤柔觉得他的问题很莫名其妙,既然都要她离开行风了,又多此一举的问她了解行风多少?然而经他这么一问,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对行风的了解竟少得如此可怜,连最基本的行风住在哪里都不晓得,这令她一时无话可说。

  “什么都不知道对吧?”时央有把握地绽出一抹堪称“老奸巨猾”的笑,“你能忍受跟一个身分、工作都是谜的人在一起吗?”

  “我……”柳妤柔直觉的想逃避,她握着门把就要把门给关上,“我等行风回来再问他。”

  “等等,”时央阻止她将门给关上,“何不现在就由我来告诉你呢?”

  柳妤柔疑惑地看着他,现在的她已经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何动机,不过眼前既然有自动送上门的机会可以让她知道行风的事,她当然得好好把握了,“可以告诉我行风的职业是什么吗?”她真的很好奇,有什么职业可以做到被追杀,警察吗?

  “杀手。”时央毫不犹豫地说出,好像这个职业有多大众化、任职的人有多多似的.然而天知道,那是充满血腥与杀戮的代名词。

  “杀手?”瞪大双眼,她呆呆地重复这两个宇,茫然的表情彷佛是不明白那两个字的意思似的。

  “这样你明白我要你离开他的原因了吗?”时央不讶异她的反应,那是正常的,没有哪个女人在得知自己的男朋友是杀人犯之后还能多镇静。

  愣了几秒钟,柳妤柔终于清醒过来,脑中还在消化刚接收到的消息,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时央,“你是说拿着一把枪砰砰,别人就死翘翘的那个‘杀手’?”她的接受力可能不够大,直到现在还在怀疑是否自己的文学造诣有问题,所以把“杀手”这两个字的解释给搞错了?

  “没错。”时央朝她郑重地点点头,“因此你必须离开他,杀手要无情,他不能爱上你。”

  离开……他?多么为难人的要求,难道眼前这个人没爱过人吗?不然怎么忍心拆散一对有情人?

  “我……”她不自觉地抚着自己的肚子,他怎么可以在她有了行风的骨肉之后要她离开行风,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你有了?”时央看着她的动作,眼中精光一闪,冷冷地看着柳妤柔的肚子。 

  “没……没有。”柳妤柔倒退一步,惟恐他对孩子不利,不敢说实话,“我只是有点胃痛。”

  “是吗?”时央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肚子,语气流露出浓浓的质疑。

  “是真的。”柳妤柔连忙保证,她怕,其的怕他会逼她去拿掉孩子。

  “也罢。”他终于移开目光,转而盯着柳妤柔的脸,“我要你今晚马上离开。”

  今晚离开? “我要上哪儿去?”她不想走,她还想见行风啊!

  时央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丢给她,“这里是十万块,还有一张一百万的支票,我不管你要上哪儿,总之你要离开台北。”

  柳妤柔垂首看着扔在自己脚边的纸袋,觉得他根本是要她出卖自己的感情,“我………”她要拒绝。

  时央不再听她地转身离去,临行前他抛下一句,“最好明天你就已经不在台北了,否则……”他顿了下,“你也不希望你花莲的双亲发生什么不测吧?”

  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柳妤柔任由泪水爬满脸上,她该怎么办?

  不敢去轻视时央威胁的真实性,柳妤柔还是收拾东西漏夜离开了。她打消了要去找方若决的念头,行风找不到她一定会去若玫那边找,她不想连累若玫,而且,以若玫冲动的个性是不会对她置之不管的,她不想把事情愈闹愈大。

  只是,而今她该何去何从?走得愈远,再见到行风的机会就愈渺茫,她的心好痛,她好想留下来。

  忽然,肚子的一阵剧痛让她蓦地停住脚步,唔……肚子好痛!刚出门时只是轻微的抽痛,没想到现在愈来愈严重,让她几乎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棒着肚于,柳妤柔痛得蹲在地上喘着大气,豆大的汗珠直从她脸上往下掉,猩红的血也沿着她的大腿、小腿往下流,她的孩子……眼前一黑,她软软地昏倒在地上。

  清晨的路上没什么人、车,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缓缓地驶过她身旁。

  “停车。”聂文瑞一等车停,便开门下车,并朝司机丢下一句话,“将车子开到路旁等我。”说罢,他急急忙忙地赶到昏倒在路旁的柳妤柔旁边去。

  昨天是他亡妻的忌日,他到墓旁去陪了她一夜,看看天色已届六点,才收拾心情回家,今天早上九点他有个重要的会议要主持,得回家去准备,总不能顶着一夜未眠的黑眼圈与胡渣子去见属下。

  二十八年了,他全心全力的投人工作,将“旭擎”集团的规模扩展得更加壮大,似乎是在等待着有一天,或许祺勋会回到他身边,并继承他的事业——这是他二十八年来的梦。

  尽管雷钧天天都在劝他想开点,要他续弦再生个儿子继承家业,无奈他就是固执得不肯听进去,仍一如初衷地守着他那或许一辈子也不可能会实现的梦。

  “小姐,醒醒,你怎么了?”聂文瑞扶起柳妤柔,轻拍她的脸叫道,心里直纳闷怎么一大清早会有个女人昏倒在这里?但见死不救一向不是他做人的原则,即使时间再赶,他都不能视若无睹。

  在儿子被绑架之后,一向不信任何宗教的他,竟也开始相信只要多做善事,或许神就会将他的儿子还给他,所以任何慈善活动都有他一份,更遑论让他亲眼看到有人受难了。

  从迷离边缘被拉回来,柳妤柔奋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蚀人的痛楚已让她的意识开始不清,“救救我的……孩子……”说罢,她便又昏了过去。

  孩子?经她这么一说,聂文瑞这才发现她的裙下已是血迹斑斑,他赶紧抱起她往车子的方向而去。

  “到最近的妇产科医院去。”一坐上车,他朝司机吩咐道。

  “可是……”司机露出为难的脸色,“可是总裁你早上还有会要开啊。”已经七点半了,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细心地擦去柳妤柔额上的汗水,聂文瑞理也不理司机的焦灼,“救人比较重要。”

  他工作,只是为了麻痹自己,反正他已没了继承人,事业再大也没什么用处,更何况,公司也不会为了他没出席这个会议就倒掉,最重要的是,他相信雷钧会处理得很好,他必须出席,只因为他是总裁,为了尊重对方罢了。

  主子的命令,他一介下人还能怎么样? “是。”司机只得认命地调转车头,往妇产科而去。

  呃……他实在是无法想像,总裁抱着那个小姐进妇产科会惹来多少异样的眼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姐?哎!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那是老牛吃嫩草吧?要万一还刚好遇到记者媒体,那才是真的糟了,肯定马上被渲染得无法无天。

  由后照镜看见聂文瑞那一脸“行善最乐”的神色,司机把要脱口而出的劝说吞回肚里去,总裁这是做善事啊,他又怎能阻止呢?等一下被雷公给劈死,那他就太衰了,还是少说少惹祸吧!

  做掉东石和之后,聂行风怕会吵到柳妤柔,并没有马上回去,开车上阳明山去磨了一夜。

  原本期待着会有一桌香喷喷的早餐等待自己回家的他,一进门,才发现柳妤柔根本不在家,迎接他的是一屋子的冷清,以及人去楼空的空寂。

  他一楞,想不出一大清早的,柳妤柔会上哪晃荡去,但由于一夜无眠的疲累,让他暂时抛下所有的疑问,先回房去补个饱饱的眠,反正大白天的,人也不会不见,大概是太无聊了,所以逛街去了吧,躺在床上,已呈现半睡眠状态的聂行风,下了这个最后的结论。

  在眼睛即将完全阖上前的零点一秒时,聂行风又蓦地睁开双眼,他一跃,自床上坐起来,想想,觉得还是非常不对劲。

  现在才早上七点多,照理说,逛街应该没有那么早,电影最早场也要十点多才开始,这么早,她要上哪逛去?真是怪了。

  翻身下床,他决定去方若决那里看看,虽然知道柳妤柔在她那儿的可能性很小……现在的她,一定还躺在床上睡她的大头觉、梦她的周公,妤柔不会那么自讨没趣地去找她。

  可是,除了方若决,他实在不知道该上哪去找人,而且总觉得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希望那是他的错觉才好。

  “嗨,早安。”一打开门,莫司的笑脸便跳进他的眼中。

  “你怎么会在这里?”聂行风没好气地问道,喔,或许自己该问他怎么会知道这儿的。

  “你怎么那副表情?”环胸倚在墙上,莫司朝他皱眉,“我知道你很想我,所以来找你一起去吃早餐,你应该高兴点才对啊!”同样接受过训练,他要找出一个人的住处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在说的到底是哪一国的语言?

  “谁想你?”聂行风对他的那番话根不以为然,他“自我安慰”的功夫真是愈来愈精进了。

  “当然是你了。”莫司仍是不知“悔改”,笑得一派自负,“走吧!我们去吃早餐。”

  聂行风仍停在原地,防备地瞪着莫司,怎么他觉得今天的莫司有点……怪异?“你哪里不舒服?我陪你上医院去检查检查。”他得好好想想,该挂哪一科,是精神科,还是心理科?

  “去!你才有病咧。”莫司呷他一口,他说的话真侮辱。

  “不然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吗?”聂行风伸手探向莫司的额头,“奇怪,没发烧啊。”他喃喃道。

  莫司挥开聂行风的手,“我看受刺激的人是你才对吧!”他若有所措地看着聂行风,佳人都不见了,这个刺激还不大吗?

  “什么意思?”聂行风心裹不安的预感随莫司的话愈扩愈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莫司又知道些什么?“难道跟妤柔有关?”他扯住莫司的衣襟。

  “喂喂喂,斯文点。”拉下聂行风扯住自己的手,莫司理理自己的衣襟,“想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话,就……”他笑得有丝邪恶,“跟我去吃旱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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