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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笔 page 3 作者:绿光

  他要怎么玩她呢?嗯,不急不急,他多得是时间。

  开心地勾起愉悦的笑意,他边嚼边笑,却见着眼前的人儿似乎没有动筷的打算,他不禁勾深了笑痕,「妳不吃?」

  「你吃就好。」她扁着嘴,闷声道。

  被他一气,什么食欲都不见了,哪里吃得下东西?

  倘若不是身为主人,她老早就想回自个儿的院落去了。

  尽管极度厌恶他,她还是得要忍啊,总不能被他说,她不懂得待客之道吧。

  「要我喂妳?」

  「嗄?」

  一抬眼,见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晃到她眼前,筷子上头夹了菜,眼看着快要凑到她唇边,她一愕,唇微张,他不由分说地将菜夹进她的嘴里。

  她蓦地瞪大眼,难以置信他如此逾矩。

  他竟然这么大剌剌喂她吃菜,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只有夫妻间才能行使的亲密动作吗?他这么做,岂不是要故意坏她名节?

  「妳把眼瞪得这么大,是怎么着?」收回手,他不忘舔了舔筷子,眉梢眸底皆噙着戏谑的笑意。「是妳家厨子做的菜,不好吃吗?」

  「你你……」她颤声瞪着他放肆的动作。

  他明明知道他方才才夹给她,如今又做出舔筷子的举动,无疑定在轻薄她,就算爹已经不在,而家里也没有其他男丁在,他也不得对她这般无礼啊!

  不成,她定要大声地驳斥他,顺便拿这说词赶他走。

  「怎么,舌头叫猫儿给叼走了?方才不是还说得挺大声的吗?」瞧她的傻样,他不禁低哑笑着。

  不就这么一个动作,便能叫她吓傻,嘿嘿,往后可好玩了。

  「你、你不可以……离我这么近。」见他又凑近了一些,她不禁吓得浑身发颤,好怕他又不由分说地对她胡来。

  「为什么?」他低哑笑道。

  「因为……」大眼转了一圈,一对上他邪魅的黑眸,随即又敛下,直觉他逼得太近,近得叫她的心好似快要自胸口窜出。

  「因为男女授受不亲。」他好笑地替她接口。

  「啊,对,就是这样!」他也清楚得很嘛,既是明白这道理,又怎么会……明知故犯?「你、你要干什么?」

  「妳说呢?」他笑瞇了眼俯近她。

  她瞪大眼,身子不断地往后,「我、我……不知道……」她颤着唇,双眼直瞅着他那好看的脸不断逼近。

  他该不会是想要轻薄她吧?

  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她几乎是退无可退了,可是,他似乎还是不打算放过她,府里的下人全都叫她给遣到后院去了,就算她现下张声大叫,他们也不见得听得到。

  再者,就算他们真赶来了,岂不是刚好见证她的名节被坏?

  呜呜,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真是引狼入室,自作孽啊。

  「想不想知道?」瞧她大眼蓄泪,抖得连魂魄都快要散了,他不禁抿唇笑得更乐。

  有趣,普天之下,能够叫他玩兴大起的,可真是非她莫属了。

  这滋味,真是叫人怀念得紧。

  「不想……」扁紧了唇,眼看着莹亮的泪水就要滚落。

  「可,我想要叫妳明白啊。」

  「不要。」眼见他凑得愈来愈近,就连他呼出的气息都能够感觉到,她不禁缩起了肩头。

  好可怕,他为什么要这样待她?

  睇着她闭紧眼,泪水滚落颊面,他不禁微挑起眉,探出长指抹去残留在她唇角的菜渍。

  感觉指尖抹过唇角,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却发觉眼前的男人好似没有再进一步……他似乎回座了?

  她缓缓地张开眼,瞧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自个儿的位子上头。

  「菜渍啊。」他扬了扬长指。

  「嗄?」她不解地眨了眨眼,方才的骇惧仍充斥在心。

  「我替妳擦去菜渍啊,都多大的人了,吃起东西竟然这么邋遢。」他径自扬筷吃得尽兴。

  她一愣,好一会儿才回神。「哦……」原,原来是这样。

  「要不然,妳以为呢?」

  「我……」睇着他那双魔魅极了的大眼,她三番两次掀唇却进不出半句话来。「可、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

  「嗯,不该如何?」他抬眼瞅着她,唇角的笑意叫人不寒而栗。

  「不该……」不成,不能再退缩了,倘若现下不同他说清楚,谁晓得他会不会得寸进尺?「你不该替我擦,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深吸了一口气,她偷偷抹去泪痕……很好,她总算说出来了。

  「啐,咱们又不是那等交情,哪里需要顾虑那么多?」挑眉,他说得可洒脱,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可、可是,我们又没有什么交情,我想……」咽了咽口水,见他正在盛汤,她不禁握紧早已汗湿的粉拳,暗吸口气,再咽了下口水。「是不是你,应该,在今晚过后……」

  「对了,我的厢房准备好了吗?」

  「呃,已经……」

  「今儿个就早些歇息吧,明儿个还有不少事要做呢。」像漫不经心地睇她一眼,他仰首喝完最后一口汤。

  「嗄?你的意思是说……」他明儿个就要离开了吗?真是谢天谢地。

  将碗往桌上一搁,他勾起邪魅的笑,「心良丫头,来者是客,我既来到徐州一游,妳自然得要尽地主之谊,好生地招呼我,带我到城里热闹的地方走走探探的,是不?」

  「咦?」她闻言一愣。

  不是的吧?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他不是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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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慕容悠一改往常的懒散,起了个大早,整装外出。

  走到大厅,却蓦地见着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沿着大厅旁的小径,正打算往大门走。

  他不动声色地尾随在后,约莫在离她几步的地方,轻轻地开口,「心良,妳要上哪去?」

  「嗄?」狄心良有如惊弓之鸟,登时吓得离地三寸高,浑身冰冻般,动也不敢动地站在原地。

  「嗯?」他邪魅地轻哼着,下疾下徐地走到她身后。

  「我……」她咽了咽口水,回身睇着他,努力挤出话来。「工房很忙,我要去……那。」

  都怪她今儿个睡晚了,要不岂会遇着他?可她会睡晚,还下都是他害的?倘若不是他,她老早就上工去了。

  「哦,工房啊。」

  见他好似有意放行,她忙大力地点着头。「是啊、是啊,正值初春,总是忙了些,所以我得要……赶紧上工。」

  「我懂、我懂,只是再忙也得要先用早膳吧。」

  闻言,她赶忙又道:「我用过了。」

  「但我还没用啊。」他说得理直气壮。「妳是主,我是客,总没道理放着客人独自用膳吧。」

  「呃……」他这么说也对,只是这么一来,她岂不是要叫他给缠住了?

  「走吧,方才来时,我遇着妳府上的丫鬟,我吩咐她去弄份早膳,应该快送过来了,妳就陪我一道用膳,咱们十多年不见,也该要叙叙旧。」他亲热地扣住她的手腕。

  「可、可是……」她瞪大眼,直瞪着他扣住不放的手。

  他就这样拉着她,会不会太过亲密了?

  再者,她跟他真的没什么交情,记得的全都是他以往怎么欺负她,有什么好叙旧的?

  「欸,真巧,早膳来了。」慕容悠牵着她到大厅,见着桌上摆着早膳,随即拉着她在桌边落座。

  他的手一松,而她的眼仍直瞪着叫他抓红的手腕。

  这人,怎会放肆得如此理所当然,压根儿不觉自个儿的行径不合礼教?

  眉头微蹙,她不禁微噘起唇来,暗忖着到底要怎么同他说,他才会愿意走。唉,来者是客,况且她爹和他爹倒也算是老朋友,如今他来访,她总不好不留情面地打发他走吧?

  可是,要待,也不能待得太久啊,否则,到时候若是传出什么流言,岂不是要坏了她的清白?

  「心良丫头,午后妳有没有要上哪?」他边用膳边开口。

  她猛拉回心神睇着他。「我……」不是说了她要上工房吗?现下只是陪他用膳而已啊。

  「妳知不知道庆丰胡同?」他硬生生打断她。

  「庆丰胡同?」那不是烟花之地?他怎会突地问起?

  「妳不认为妳这个东道主,应该要带着我这远来之客,到这城里最为热络的地方走走吗?」理直气壮得好似她真该这么做。

  「可是……」那里她不熟啊!

  「总不能要我一直待在妳府上吧?」

  「但……」她很想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要走。「工房有很多事,我、我待会儿就得要赶紧去那。」

  她怎能再因为他这个不速之客而浪费了自个儿的时间?

  她有很多事要忙的,从现下得要一路忙到入冬,要不然会赶不上交货时间的,他实在是不该在这当头打扰她。

  不成,她得要婉拒他,说得残忍一点也无妨,横竖不能再放任他予取予求、为所欲为了。

  她得要让他知道,她不再是当年那个怯生生又懦弱的小娃儿了。

  搁下碗筷,他勾起邪魅的笑,语气微沉,不容置喙地道:「我已经决定了。」

  「哦。」呜呜,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可不知怎地,只要他声音一沉,一勾起笑意,她便控制不了的应声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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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戴玉冠,腰柬革带,慕容悠一身月牙白的长袍,手持纸扇,配上锦靴,走起路来从容不迫、玉树临风,他身段修长、面白如玉,恍若带了点书卷味,精致的五官瞧来赏心悦目,然而,他的笑……

  狄心良硬生生抽回黏着在他身上的视线,暗斥自个儿不知羞耻。

  怎能盯个男人,盯得如此忘我失神?

  尤其,他还是个恶劣又放肆的男人。

  唉唉,得要怎么做才能够赶他走啊?

  他这个人根本就不管人家怎么想,更不将所谓的礼教放在眼里,就算她说破了嘴,他也不睬她啊。

  该怎么办好?

  她向来少与男子接触,若有往来,大抵也都是为了生意,面对他,别说要赶他走,她就连想要平稳地说句话都不能。

  倘若她能够简洁地同他说明她不要招呼他,岂不是什么事都没了?

  她也不用在这时分陪他到庆丰胡同。

  庆丰胡同啊,她从没去过,听说那儿是男人最爱去的销金窝,而他居然要她带他去开开眼界,他是故意的吧!明知道那地方不适合黄花大闺女靠近,他却执意要她陪着去。

  不自觉地微拧起柳眉,压根儿没发觉眼前的男人停下脚步,回过身直瞅着她蹙眉沉思的傻样。

  「啊!」走着走着,尽管速度不快,她还是结结实实地撞上一堵肉墙,疼得她摀住鼻子低呼一声。

  哎呀,谁啊?

  「怎么,这一双大眼瞧不见东西不成?我这么大的一个人站在这儿,妳也能撞上来,该不会是打算在这大街上坏我清白吧?」

  戏谑的嗓音透着恶意的笑,她摀住发疼的鼻子,扁着嘴,抬眼睇他。

  这人无端端地停住脚步做啥?停住便算,居然还戏弄人,说起话来,怎么这般刺耳?谁坏他清白了?分明是他做贼的喊捉贼。

  「不过是要妳陪我到庆丰胡同,妳倒是挺心不甘情不愿的。」慕容悠俊脸上淡噙着慵懒的笑,黑眸状似漫不经心地扫过热闹的大街。

  「我不是陪你来了?」揉了揉鼻头,她左右探了一眼,见人来人往,没人驻足留意他们两个,她才淡缓一口气。

  「唷,听听妳的口气,好似万般不愿。」

  「……我没说。」她小小声地咕哝着。

  这等风花雪月之地,原本她就不宜走近了,不是吗?

  他敛眼,微乎其微地淡哼一声,随即又往前走。「这胡同里,有什么新鲜有趣的?」纸扇依旧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扬着。

  「不知道。」她小声地应着,悄悄地拉开些许跟他的距离避嫌。

  「不知道?」他蓦地停下脚步,回头瞪着她。

  见状,她赶忙停下脚步,省得一个不小心又撞上他。

  他是故意的吧?为何老是要在她面前猛地停下脚步?他明明知道她就走在他身后。

  「妳没听见我在问话?」瞧她这回聪明的没上当,他不禁微扬起眉。

  她则拧起眉。「我、我怎会知道?」

  怎会问她这事儿?她又不是男人,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回踏进庆丰胡同哩。

  「啧,妳不是在徐州土生土长的?」

  「可这地方又不是姑娘家能进去的。」拐进胡同里,两旁高檐楼台层迭交织,随即见着蔽天的旗帜随风摇摆,将午后微暖的阳光给挡在旗帜外头,满街各武灯笼高挂,几乎见不到底。

  这儿,就是传说中的庆丰胡同。

  「谁说的?那儿不就有三两个姑娘家?」他恶意地指了指前头。

  她探去,前头那家铺子,三两个姑娘袒胸露乳地端坐在楼台大门前,脸上浓妆艳抹,根本就是花娘。

  「既然,我已经带你到这儿,那我就不奉陪了。」稍稍欠了欠身,她便打算要离开。

  「妳忘了妳是主人,得要好生招呼我吗?」他一把挡住她的去路。

  她蹙眉睇着他。「可……」不可能要她陪着一道去狎妓吧?

  再怎么好的交情,也未曾听过有姑娘家陪着男人上妓馆的,更何况,她和他根本毫无交情可言啊!

  第三章

  「走,陪我一道吧。」慕容悠完全不理睬她的抗议,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半拖半拉着她要进其中一家店。

  「不要……」她慌得想要甩开他的手,可谁知道他看来斯文,扣住她的劲道却是一点都不小,叫她怎么使力地甩都甩不开,好似就沾在她的手腕上头。「你、你不要这样!」

  怎么可以?他……怎能对她如此无礼?她是个姑娘家,怎能要她踏进那等烟花之地?

  「哦?妳想要反抗我?」他戏谑笑道,压根儿不将她小小的反抗看在眼里,硬是扯着她往一家店门走。

  「慕容公子……」不要、不要啦!

  「妳尽管放声大喊,到时我可是不管这街上的人会怎么看待妳。」他轻哼着,语调愉悦得很。

  闻言,她忙噤口,左右探了一眼,发觉街上果真有人不住地对她投来古怪的视线,她随即垂下眼,粉颜羞红似火,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让她藏身!

  都是他害的,谁要他无理取闹地拉着她到这等地方,这人根本就是在故意整治她吧?原来岁月并未让他有所改变,顽劣依旧,甚至还变本加厉了?

  「不过是想要请妳喝杯凉茶,妳把得着慌张成这德行?要是给不知情的人瞧见,说不准会以为我要将妳给押进妓馆里抵债哩。」

  他凉凉的嗓音传来,她蓦地抬眼,瞧自个儿已经叫他给拉进一家店内,然而这儿瞧起来不像妓馆,倒像是寻常的茶肆。

  他不是……想狎妓吗?

  「喝茶。」慕容悠拿起茶杯在她眼前晃着。

  「你……」

  他浅呷了一口,懒懒地开口,「妳真以为我要将妳给卖给妓馆?不会吧,丫头,妳以为自己卖得上什么好价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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