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极了。”耶律齐在欲望的支配下,用力将她压回他的怀中,他的手臂力量之大,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为了防止自己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过度拥抱而早夭的公主,让大宋名誉扫地,她刻意在他耳边轻语,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今天有点不同,让我受宠若惊。”她勾着他的脖子,前额抵住他的额头,耳鬓厮磨。
她无心的亲热举动,让耶律齐心弦震动。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在那一瞬间,彷佛有丝丝清冷的气钻入他每一个毛孔,注入他狂躁的心头,让他的心瞬间安定;而安定的同时,又仿佛有阵阵暖气烘烤着他的肌肤,让他早已冰冻的血流缓缓升温,直至沸腾。他刻意忽略她对他所施展的魔法,草率的将之定义为原始的冲动,这股冲动让他恨不得在下一刻就与她融为一体。
“因为,你让我感动!”他一边轻声回答她,一边抱着她往内室走去。
“你刚才提到婚姻,现在又提到我让你感动,是否你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否已完全明白我的爱?”赵倾城身体力行证明她的诚意,慎重其事的亲吻着他。
她的吻将耶律齐彻底撩拨,他将她扑倒在床上,热烈地回吻她,他的热情回应让赵倾城心喜无比。
而平儿在送走四位姬妾出门后,便赶紧回来伺候公主,生怕公主被不怀好意的太子欺负。她循声而来,怎料推门而入居然看见满室春色,她惊呼一声,手上的杯盘摔了一地,顾不得收拾,掩着发红的脸蛋就跑了出去。
她的大惊小怪惊扰了正在床上热吻的两个人影,只得依依不舍地分开。赵倾城捣着脸蛋,试图让自己从激情中清醒;而耶律齐则走过去将门锁上,以防再有人进来打扰。
“我很喜欢这样,彷佛你在宠爱我,如果你能抱我一辈子,该有多好!”赵倾城喟然道。
“小公主,我成全你。”耶律齐将她放在床上,迫不及待地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你可以一辈子只抱我一个人吗?”赵倾城配合着他,解开自己的长裙,贪心的追问一句。
“不行。”耶律齐答得很干脆,嫌她脱衣的动作太慢,双手灵活地袭上她的胸前。
他轻轻一扯,她的肚兜瞬间被他拉了下来,他的眼睛随之一亮,立刻握住她的柔软,用力搓揉。赵倾城痛呼一声,来不及多想,就被迫和他一起陷入疯狂……
床幛内,春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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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齐这个男人,让赵倾城忍不住又爱又恨!
故事开始于她十二岁那年,她和众公主一起经过午门,众公主忽然纷纷惊呼起来,她顺着她们惊讶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了他。
金水玉带桥边,立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白衣少年,他的脸庞俊美绝伦,眼眸深处隐约窜动着一团火焰,绚烂如晨光般让人周身温暖,却又幽暗如鬼火让人心底发寒。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芳心漏跳一拍,站在那里不由自主地发呆,暗自想着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王宫中?
翌日,宋帝禁不住赵倾城的哀求,允许她观摩宋辽竞技大赛,而他亦再次出现,技压群雄、文采风流,轻易地夺冠;他的风采征服了众人,也掠取了赵倾城一颗少女心。
从那时起,她知道他原来是辽国太子耶律齐,辽国的第一勇士,是男人嫉妒、女人爱慕的焦点:她因此发下重誓,此生非君不嫁。彼时天气燥热,恰如她那时的心境,一腔热情直想向他宣泄。
耶律齐和辽王在开封拜访的日子里,她日夜期待能与他正式见上一面;但是当她刻意躲在假山后,期待与他来个感人的相逢时,幽兰公主却先她一步截住了他。
“耶律齐,那日你在竞技场上大放光芒,你的风采在一日之内,已传遍整个开封。”幽兰公主随手摘下一朵翠菊,放在鼻下轻嗅,眼睛却斜睨着耶律齐。她号称大宋皇宫里的头号美人,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耶律齐却不为所动,冷视着幽兰公主道:“我代表的是大辽,大宋战败,你身为大宋公主不应该表现得如此兴高采烈。”他的第一句话,让幽兰公主美丽的笑容凝结在脸上。“而且,我讨厌女人勾引我。”他的第二句话,让幽兰公主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她手中的翠菊跌落地面,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野蛮人!”接着恨恨离去。
幽兰公主的热情和他的冷淡,让赵倾城忍不住从假山后跳出来,正好看见耶律齐俯身去捡那朵残败的翠菊。
“你对花比对姐姐还好耶,姐姐那样的美人,你不爱吗?”她好奇的问。
“你才多大,满口爱不爱的。”他闻言笑出声。
他的笑容立刻夺去她的呼吸,愣愣的看着他道:“我是长乐公主赵倾城。”
自此,她和他正式有了交集。
几年来,这些回忆珍藏在赵倾城的心底,日夜折磨着她,让她爱他爱到欲罢不能的地步,而他则显然忘记了这一段小插曲。
耶律齐,一个谜一般的男人,他热情时如火焰,让她飞蛾扑火,殒身而不恤:他冷漠时如寒冰,让她迷失于冰海雪原,茫然无依;他温柔时如春风,让她周身温暖;他暴躁时如惊雷,让她心惊肉跳……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牵引她如此多的情绪,她怎能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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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耶律齐都与赵倾城相拥而眠,亲密的行为让两人感情迅速发展。
然而享受甜蜜的同时,赵倾城心里十分清楚一件事——她敌国公主的身分对他而言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眼前的平和不过是一个假象,任何的风吹草动、任何一个小小的疑点,都足以让他绝情地离她而去。
她产生一股向他倾吐心声的渴望,一点一点的向他宣告她的真诚。
这日,赵倾城命人将她陪嫁品中的五个红漆箱子搬进房里,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耶律齐面前;耶律齐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猜测着她的目的。
从他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她就向他宣告——她想要他的心!这个誓言无时无刻都在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中显现,而此刻,她眼中分明闪烁着同样的光芒。
他已经是一国太子,很难有什么事物能吸引他的目光了,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绝对不会愚笨到将箱子里面装满金银珠宝来讨好他;不是珠宝,就应该是情书之类的东西。他笃定的下了结论,冷眼看她表演。
赵倾城对耶律齐微微一笑,然后满脸虔诚的打开第一个箱子。她红着脸,随意抽出一叠,递给耶律齐。“这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我写给你的情诗,你可要看看?”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注一)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箪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瑞。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涤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注二)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注三)
耶律齐草草地抽看了几张,啧啧出声。虽然箱子里的情书是在他的预料之内,但是当他看到五大箱都是此类的情书时,不免有些惊诧。“老天,这么多?一天十几张……估计这五年,你连作梦都在写情书。”
他匆匆扫了一眼面前的箱子,只见前四箱里整整齐齐的堆放着写满情诗的丝绢,但是第五个箱子就稍嫌凌乱,丝绢下面似乎还有几本书,其中一本书露出一角,隐约看到上面绘有人像。
“咦,这是什么?”耶律齐随意的从第五个箱子里拿起那本书,等他看清楚封面上的字时,忍不住惊呼出声:“老天!你居然还看这个!”
书的封面上赫然画着一对男女交欢图,书名是“房事秘笈”。
赵倾城正得意的翻着她前四口箱子,那些都是她为他亲手默写的情诗,却没料到耶律齐居然发现她藏在箱底的书。她红着脸将书本夺下扔进箱里,接着用力将箱盖盖上。
她默不作声的和耶律齐对视了好一会儿后,才悻悻然地道:“我这样做,就是怕你会觉得别的女人在床上比我好!”
耶律齐看着她羞红的脸颊,和一副假装坚强又无所谓的神情,忍不住爆笑出声。“老天,你真的是太独特了!”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褒还是贬?赵倾城纳闷的盯着他的笑脸。
至少他这次是真的为了她而绽放笑容——虽然那个笑容的动机很可疑。
注一:汉 佚名 上邪
注二:唐 李白 长相思
注三:北宋 范仲淹 苏幕遮
第三章
即使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耶律齐仍不改风流本色,照样和他的四名美眷调笑玩乐——
某晚,当月上柳梢,趟倾城夜探书房时,竟撞见莫少香嘴角含笑的从里头走出,手里端着一个空空的汤碗。
又有一回,她看到袭弱笑声如银钤般,快乐地荡着秋千,而耶律齐则含笑的站在旁边。
也曾经当万籁俱寂,镜园里传出古筝悠扬的琴声,以及耶律齐放肆的笑声。
当她路过池塘边,亦曾看见秋冷懒洋洋的倚在石椅上,被突然出现的耶律齐抱个满怀……
这一切的一切,让她的理智瓦解。她无法忍受他的多情,无法忍受他在与她亲热的时候,只是把她当作甲乙丙丁而已。
她要他的怀里、心里只有她一人。她怨恨他,也怨恨那些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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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月风平浪静的日子后,赵倾城再次发动“驱逐战”。
她将一块香投入熏炉里,看着炉里袅袅上升的烟,冷冷地道:“你们四人今天必须出府。”
她昨夜久等耶律齐不至,一不小心就会见周公去了。当她醒来时,平儿告诉她昨夜太子留宿在袭弱的花阁,让她几乎气疯,便立刻将怜花、袭弱、秋冷以及莫少香四人再度召集过来。
“太子妃,求求你,不要赶我们走。”怜花再度祭出老招式,哭成一个泪人儿。
莫少香更夸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声道:“太子妃,你要我离开太子,不如直接杀了我吧。”
“太子妃,齐哥哥知道这件事情吗?”秋冷态度冷静,神情倨傲。
“公主姐姐,不要赶袭弱,袭弱喜欢这里,不想离开。”袭弱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苦苦哀求。
“少罗唆!平儿,叫管家给她们每人一千两银子,替她们备好马车,送她们各自回家。”
赵倾城一挥衣袖,转身欲要离去,此时秋冷忽然出手如电,劈向她的后颈。
秋冷不过是骆长风之徒,连骆长风都不是赵倾城的对手,更何况是她!赵倾城钦佩她的胆量,但是不屑于她的愚蠢。
暂且不说她不是自个儿的对手,她就算胜了又如何?攻击太子妃的罪行,只怕耶律齐听了,也会主动将她驱逐出府。
赵倾城轻蔑一笑,轻轻松松地避开秋冷的攻势;秋冷收不住脚向前扑到,眼见她的额头就要撞向桌角,若真的撞上去,她娇媚的容颜必毁……
赵倾城本想要给她一些惩戒,但是见此情形心中一软,忍不住伸手去拉秋冷的衣袖,岂料秋冷竟奋力推开她,重重的跌落在地面,檀木桌也被她撞开。
一声惨叫声后,秋冷抱着小腹蜷缩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她苍白的额头滴下……
“你在搞什么花样?”赵倾城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看着她。装得还真像,摔一跤就痛得要死要活?扮柔弱也不动一下脑筋!
“啊,我的孩子!”秋冷突然尖叫不止,只见她湖绿色的裙底不断渗出鲜血,赫然在地面上积成一摊刺眼的红。
其余三个女人如梦初醒,惊叫一声围上前。
为了留在府中,秋冷居然不惜杀害她的孩子?她真狠!不仅赵倾城这么想,连另外三个姬妾都是如此想的。
赵倾城面色阴郁的走上前分开众人,托起秋冷就往内房走。
秋冷愤恨的挣扎,“你杀了我的孩子,你还我孩子!”
赵倾城不理会她颠倒黑白的嘶喊,冷冷的将她安放在床上道:“你若真想救他就闭嘴!”耶律齐遭逢丧子之痛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她不敢往下想,只管集中精神,小心地替秋冷疗伤。
施救完毕后,平儿立即将金盆盛满清水,端给赵倾城洗手。
赵倾城一边用一方白巾拭手,一边冷冷的瞥着脸色苍白的秋冷。“你真狠!为了留在太子府里居然狠心杀害自己的孩子,一般人绝对做不到这点。你这样做真的是为了太子,还是另有所图?”
“太子妃,明明是你害我流产,此刻你居然说得出这种话来?”秋冷喘着气,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
哼,传说中聪明得像神仙一般的太子妃,还不是照样栽在她手里?
“胡说八道!我们明明看见是你自己硬要摔倒的,你还敢诬陷我们公主,你好大的狗胆!”平儿气愤的大喝。
“平儿,我们都知道你护主心切,但太子妃这次真的太过分了。一会儿太子问起这件事,我们会把实话说出来的。”
怜花表面上淡淡地道,眉眼中却浮现得意之色。
“你胡说什么?”平儿怪异的看着怜花,她感觉公主陷入她们的圈套。
“是不是你们两个也亲眼看见我推倒秋冷?”
赵倾城冷笑的看着莫少香和袭弱,只见她们两人笑吟吟的点着头。
“很好,等你们有机会和太子说的时候,再告诉他实情吧。平儿,立刻将她们四人送出府!”趟倾城冷视眼前骤然变脸的四人。妄想和她斗?她们的花招在她眼里简直就是笑话。
四个女人立刻被赵倾城扫地出门。
因为秋冷刚小产,赵倾城没有将她远遣,仅安排在京城外的一处别业安养身子;其余三个则被她派人送回各自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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