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可以再叫妈生一个,可是门若被二姊拆了,我可是很困扰的呢。」老三像在看戏般无所谓的说著。
「是门拆了可以再装上去吧?失去我你就不知道那些爱慕者对你的心意了啊!」
「小雅。」赫纪慕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下来一下,妈有事问你。」
本来正熊熊燃烧的烈火,瞬间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哦。」官雅娜心不甘情不愿地拖著沉重脚步往楼下移动。
官家大大小小,没有一个人可以忤逆赫纪慕,若真有人敢这么做的话,就要有心理准备付出惨痛的代价。
「小雅,米兴始什么时候来家里吃饭啊?」坐在价值五十万的沙发上,赫纪慕悠闲地看著杂志。「大家都很想见见他呢。」
「妈,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官雅娜努力想要解释。
「我当然知道你跟他没有什么,」赫纪慕若无其事的继续看著书,「我也知道你根本没怀孕。别以为妈年纪大了就什么都不知道。」
「嗄?」
既然都知道,那你干嘛还装!
「亏我们家小雅这么聪明,竟然连妈妈的心情都不了解。」
这跟聪明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我只是很喜欢那个男孩子,所以才跟你们演这出戏啊。」
喜欢他,你可以自己去追啊,我相信老爸一点也不会介意。
「总之,就是这样。」
赫纪慕翻过一页杂志,完全不理会女儿错愕的表情。
「我希望你可以试著跟他交往。小特也说了,这次的对象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根本不喜欢他!」官雅娜反驳。「一点也不、根本不、绝对不会喜欢他!」她气得跺脚。
「能让我们家小雅这么激动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赫纪慕偷偷地笑著。
小雅向来以理智聪明著称,就算生气,也是喜怒不形於色;即使激动,也不会失去理智。不过今儿个好像一提到米兴始就完全走样了。
「你看,你说要当军人我也答应你了,这次只不过是要你试著跟他交往而已啊……」
赫纪慕合上杂志,灯光下就见她眼角泛著泪光,此时楼上开著门偷听的四人,马上回房关起门来,因为他们知道妈妈又要开始号啕大哭了。
「我、我歹命……我、我遇人不淑啊……」
关不住的眼泪从眼眶中簌簌奔流出来。
「妈,你别哭了,我拜托你啦,妈……」
唉!她就是对妈妈的眼泪没辙。
「你不答应跟他交往,呜、呜……我就哭到眼睛流出血来,呜、呜……我就哭到眼睛都瞎掉……我好可怜,我好命苦啊……人说美人没美命啊……」
一声声号啕,一滴滴眼泪,在在扰乱官雅娜的心绪,她脑子里只想把眼前这个将她这个弃婴捡回来当作亲生孩子在照顾的女人止住泪水。
即使所有的孩子都不是她亲生,不过仍有一半官宇宙的血缘,只有她是父亲从外面捡回来的弃婴,跟这家人毫无血缘关系。
当初之所以选择投考军校,除了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外,同时也希望其他兄弟姊妹可以安心继承官家的事业,毕竟自己跟这个家的人毫无血缘关系,并没有资格接受这么多的关怀与爱护。
「好啦……」最终,亲情还是战胜了理智。「我知道了……」
「早这么说就好了嘛。」赫纪慕马上停止哭泣,继续拿起杂志来看。「咦!我刚看到第几页来著?」
「第二十三页。」官雅娜除了聪明之外,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有认人的本领有点糟。「不过,我只答应你下次我看到他时不会宰了他。」
「刚刚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小雅。」
「可我也没说要跟他交往啊,更何况对方也不会喜欢我的。」
「他绝对绝对会喜欢你的。」後面传来比特的声音。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官雅娜虽然还是看著赫纪慕,不过右手却指向背後从楼梯探出头来的小弟。「还不都是你在兴风作浪!」
「可是我的预感从来没有失灵过。」比特辩解著。
「你的意思是说,我得照著你的预感跟个陌生人交往?」
「嗯……」比特顿了一下。「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你是要我相信一个从小在院子喷水池里尿尿的小鬼?」
「喂!那是大哥当时跟我说那是我专用的厕所耶!」
比特到十岁才发现自己受骗,害他每次尿尿都要跑到院子去。
「你要用你那从来没有中过一次彩券的狗脑预感,决定我的未来?」
「中彩券跟谈恋爱是两码子事嘛。」比特除了对感情预感奇准外,其它没一次灵过。「还有,不要拿我跟狗比咩,名字都已经像狗了说……」
「妈,你相信他?」官雅娜的右手又再度指向楼上。「还有躲在上面的大哥、大姊跟老三,你们也这么认为?」
「嗯!」楼上众人齐声点头。
难得老妈这次把矛头指向难缠的官雅娜,他们说什么也要支持到底,免得妈又回头来找自己麻烦。
「好!大家走著瞧。」官雅娜这回可真被惹恼了。
就不信她官雅娜会玩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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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老板呢?」
「珍珠港」今儿个来了位罕见的美人。
「老板他不在耶,请问你是?」店员忙著上前招呼。「这边坐,小姐贵姓啊?」
她专程过来,人居然不在!
「唷!这么巧啊。」就在官雅娜准备离开的同时,外面传来了她要找的人的声音。「娜娜,来找我有事?」
废话!没事请我来我还不愿意勒。
「怎么啦?娜——」米兴始看著官雅娜。
「娜你个头!」米兴始话还没说完就被揪住衣襟。「我说了不准这样叫我!」她真的很讨厌别人这样叫她。
看著咖啡厅里此刻的气氛,实在很难想像前几天夜里它被砸的凄惨模样。两人找了个角落谈了起来。
「我没听错吧?」米兴始像是很不敢置信的看著坐在他对面的女人。
「总之就是这样。」官雅娜说话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这样感觉你很笨。」
「你要我跟你交往?」就算被骂笨,也要再确认一次他刚刚听到的。
「是假装、假装的!」她强调。
「为什么?」虽然米兴始不笨,不过一时半刻也想不出原因来。
「为了要让我甩掉你。」
「嗄?」他抓著头,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是这个理由。
「我不是说过了吗?基於某些因素,所以必须要这么做。」
总不能跟这个陌生男人说,因为她全家人都相信那个狗脑弟弟的不负责任预感,认为你就是我理想的另一半。
为了要证明他们是错的,顺便一劳永逸,所以乾脆假装跟你交往,然後再把你给甩了永绝後患!
「你到底愿不愿意?!」她开始感到不耐烦。
官雅娜从进来到现在都板著脸;不过这也难为她了,要不是比特爱搞鬼,她也不用来找这个陌生男人帮忙。
「我愿意。」米兴始抓著她白皙的手,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注视著她。「要我说几次我都愿意。」
他当然愿意。
自从几年前他还在服役时,当第一次见到官雅娜,就深深被她吸引,但碍於当时的情况,再加上在不同单位,因此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她。
等到好不容易打听到她的消息时,却因为某些事不得不离开军中,自然也就失去了她的下落。
「别趁机碰我!如果你不想手断掉的话!」官雅娜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我是叫你演戏!演戏!你不是很爱演吗?男、朋、友!」
他没答话,只是偏头笑了一笑。
「我下次休假会和你联络,到时候你就假装到我家吃饭,让我家人以为我们在交往;等再下一次休假,我就会当著他们的面甩掉你,这样你了解吗?」
他点点头。哪怕只是演个戏也好。对他来说,这次的重逢可是老天给的第二次机会,他非得好好把握住不可。
自从在监视录影带里看到官雅娜之後,米兴始就开始计画著要怎么重新认识她、好好地了解她,甚至——爱上她。
「了解是了解,只不过我在想该不会是……」他摸著性感的下巴,「你妈真的认定我是你男朋友,而你认为这给你带来困扰,所以你才计画这么做吧?」
「关、关你什么事!」被说中心意的她,粉嫩双颊霎时抹上一片红霞,让米兴始一时看傻了眼。
凝望了好一会儿,他才依依不舍地将视线自她脸上移开,然後提出疑问。
「为什么你不乾脆跟她解释清楚?」
一般人若是突然被告知某人是你未来的对象,要你跟他交往,是绝对不会有人愿意相信、甚或答应的,毕竟那太可笑了,偏偏现在官家所有的人都这么认定。
若是官雅娜刻意要避开米兴始,官家上下肯定会团结起来为他们俩制造机会,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送作堆,这对官雅娜来说无疑是最困扰的一件事。
「我有我的理由。」
「嗯……」他看著天花板思考了下,「那最有可能的是……你打算粉碎他们心中我是你男朋友的这个念头喽?」
姓米的,你不笨嘛。
「那也不千你的事,你到底答不答应?!」
「答应,当然答应喽。」他露出诡异的笑容,「可是你不怕你最後会爱上我?电视连续剧里不都是这样演吗?什么假戏真做之类的。」
「哼。」她冷笑一声。「只有笨蛋才会去谈恋爱。」
「哦,真刚好呢,Wise men say only fools rush in……」
店里面刚好播放著猫王的歌——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总之,下次我放假时会再和你联络的。」她起身准备离开。「别让我失望啊,男、朋、友!」回头看了他一眼後便转身走出门口。
「……Darling so it goes……」看著她离去的背影,米兴始迳自接唱著。「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的女神。」
第三章
「上尉今天休假啊?」门口的卫兵看著官雅娜交上的假表。
「嗯。」
官雅娜的神情看起来特别的愉快。
今天是和米兴始约好要到官家用餐,让家里那些看好戏的人以为他们已经顺利交往。
叭、叭!
两声轻快的喇叭声在官雅娜步出军营大门时响起。
「唷!我的女、朋、友,娜——」
想想还是别叫她娜娜,省得招来一顿打。
官雅娜有些讶异的看著车上的米兴始。「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休假?」
「身为你的男、朋、友,关心自己的女、朋、友,也是应该的嘛。」他将车子缓缓驶近她身边。
「我跟你仅在我家人面前才是假装的男女朋友。」她很快的纠正他的用词。「平常时候的我跟你,毫无关系。」
「你说是就是喽。」他摆了个无所谓的表情笑著。
「你是从哪里知道我今天休假的?」
「这里有我以前认识的弟兄,只需问一下,不难查到你的休假时间。」米兴始确实说过他以前曾是职业军人。「上车吧,我送你。」
「哼!」她头也不回的往一旁定去,并没有要上车的意思。「我不想跟刺探军情的人说话。」
「不需要这么一板一眼吧?」
「你朋友的行为已经触犯军纪了。」她愈走愈远,「若以军法来判定的话,可以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不愧是军法官啊。」事实上他真的是冒了一身冷汗,因为知道军中的事确实可大可小。
「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引诱你朋友犯罪。」话里含有浓厚的警告意味。
「是的,上尉。」他在车上对她行个举手礼,「不过,你真的不上车吗?」他开著车慢慢跟在她身边。
「我没有坐车的习惯。」稳健的步伐拉开跟米兴始之间的距离。
「好吧。」
米兴始索性将车子停在一旁,然後下车陪著她走。反正邱吉柏把车子借给他时就已经抱著可能弄丢的心理准备。
「干嘛跟著我?」官雅娜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要跟著她。
「我已经说过我的理由了。你曾说话讲第二遍感觉是很笨的,那我就不再重复了。」
从今以後我只会在你身边,永远守护你。
「无聊!」
他跟在官雅娜後面走了一段路,但她还是迳自走自己的,完全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既然要假装是男女朋友,起码也得培养一下感情嘛。」
「不需要。」
「交往两天就分手,你不觉得这样的恋情很可怜吗?」
「一点也不觉得。」
「你该不会想就这样走到车站吧?」官雅娜服役的营区在别个县市,因此休假时必须搭乘火车才能返家。「起码有三、四公里远耶。」
「我没有要你跟著我走。」
「可我的身体就是不由自主想跟你走啊。」说话时又一副痴情样。
「肉麻!」她甩也不甩他的继续大步迈开。「我说了不要跟著我!」
「下次见面我们就要分手了,就让我多看你的背影几眼嘛。」
现在的米兴始,简直比黏在鞋上的口香糖还难甩掉。
虽然不是特别讨厌他,但一路上就这么被他跟著,感觉总是奇怪,还是得想办法甩开他才行。
「你想要开车送我?」
她终於停下那非一般人能赶得上的脚步。
「嗯、嗯、嗯!」米兴始点头如捣蒜。
「这样吧。」她开始活动起筋骨。「从这里到车站,只要你比我先到,我就答应让你送我一程。」
他回头看一下停车的位置,大概超过五百公尺了吧?
「可是……」才想说出心中的疑问,官雅娜已经开跑了,而且拉开了数十公尺的距离。「喂!等等啊!娜娜!唷呼!」
对於那些讨人厌的黏人苍蝇,官雅娜通常习惯用一种方法来驱离——证明她比他们来得厉害。
男人通常无法忍受女人比自己优秀,即使是自己心仪的另一半亦是如此;所以古来才会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限制女人发挥才干,免得抢走男人风采。
偏偏官雅娜不只头脑优,就连体力也超出常人的好,只要她愿意,随便挑一种运动去专注练习,绝对可以出国比赛为国争光。
不过她向来引以为豪的体力通常被她拿来当作下马威,让那些追求她的苍蝇知难而退;或者运用在路边的见义勇为上。
过去,不知道有多少想要追求她的人,都被她绝顶的聪明整过或是输在她过人的体力下。自尊心高的,大多摸摸鼻子走人;爱死缠烂打的,官雅娜就会整得他们惨兮兮,不敢再上门。
「我说等、等一等!娜娜!」拔足狂奔的米兴始在背後死命追著,眼看距离好不容易拉近了些,谁知一个转弯又被官雅娜给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