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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妹妹 page 6 作者:彤琤

  「好说好说。」乔祖平神色自若的接下那一记冷嘲,继续说明案情。」总之我透过望远镜,发现她家非常明显的遭到破坏,原先我还以为是闯空门的歹徒,怕还有人躲在她屋里会对她不利,所以我冲出去想拦下她,但你也知道,刚吵完一架,她不怎么理我,我一路追她到三楼时才拦下她。」

  「正确来说,你扑倒已经要开门的她,想劝她听你解释,结果爆炸在这时候发生,正好让你们躲过一劫?」一旁做笔录的人向他做确认,这一部分乔祖平方才已先行讲解过一次了。

  「是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乔祖平合作的确认。

  「那楼小姐呢?」做笔录的警员转问一旁呆滞的楼兰,后者眼神空洞的任由医护人员帮她处理身上的擦伤。

  有赖乔祖平的密密掩护,楼兰身上只有些微的擦伤,但那只是看得见的、外表的伤,实际上真正受伤的是她的心……她吓到了!爆炸时的威力,以及整个事件都吓坏了她

  她的心受了伤,那是个看不见的伤口,而她还无法适应这伤口,整个人恍惚得极为严重。

  「楼小姐,请问你有跟人结怨吗?」见她不语,做笔录的警员再接再厉的追问。

  这一声追问依然没见效果,楼兰听而不觉,安静得有如一具布娃娃。

  乔祖平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依然呆滞,他只好代为回答。

  「我想应该没有。」他合理的应答着,同时并做出分析。「她的生活很单纯,再说,就算是结怨,以她单纯的人际关系来看,报复的行为也不可能做到那地步,毕竟这很明显的,是一场经由蓄意破坏后再引发的爆炸,还有一点得考量的是,若不是我阴错阳差的发现并拦下她,这种激烈的手法,会直接害死她一条命……试想,一般的挟怨报复,会做到这地步吗?」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更何况这里是台湾,或许有黑枪问题,但再怎么说台湾的民情风气并不时兴引天然气来炸毁屋子,作为解决问题的办法。」

  「门板上引爆天然气的小装置,加上事先泼洒过的汽油,种种迹象,你们不觉得这是一种杀人灭口兼湮灭证据的手法?」乔祖平反问。

  他这一问,把问题又带回楼兰身上,只是受惊过度的她恍惚得太严重,加上被打了镇定剂,她根本没办法回答任何问题。

  乔祖平知道这一点,是以在所知的范围内尽可能的一一代答,至于无法代答的部分,他也允诺在她休息过后,只要她精神状态允许,就会立即带她上警局报到,做最详尽的报告。

  两人的伤处都被妥善料理后,所有的盘问也到了一个段落,乔祖平主动报上自己的联络方式,在警察的护送下,带着无家可归的她离开医院。

  即使是在回家的路上,她也安静得过分,看着这样的她,乔祖平真的为她感到担心

  他不管那是因为愧疚感,还是为了什么鬼原因而起的,总之看着这样了无生趣的她,连带的也让他不舒服了起来。

  怕触及她心头之痛,乔祖平特地让车子停在大楼的另一头大马路边下车,而不是平日习惯的上下车处,也就是靠近她公寓这一头的小巷子来下车。

  其实这只是预防万一,因为镇定剂已发挥效用,在愁恼的神情中,她已不安稳的睡去。依然选择避开,乔祖平只是想预防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还是坚持在另一边下车。

  谢过送他们回家的警员后,他抱着她下车,毫不迟疑的就往自己住的大楼走去,等他将她安置于客房的床上后,细心的他不忘先拉上所有能看见对面的窗廉,将她那一层被炸过又烧过、已乌黑一片的住所给阻隔在外,这才试着帮自己做了一番梳洗。

  身上带着伤,这时的梳洗工作对乔祖平来说有些困难度在,可是这一点点的小麻烦还不至于难倒他,但就在他梳洗完毕,才刚刚穿上浴袍、正步出浴室的同时,一阵痛苦的梦呓声从隔壁房中传来……「怎么了?」他放软声音哄着,试图让她再睡。「躺下来,你躺下来再睡一下好不好?」

  「我要回家。」

  没有焦距的眼看着他,乔祖平朝她的额头轻拍了下,顺手摸摸她可爱的大头,柔声诱哄着。「嘘,我已经带你回家了,你闭上眼,好好睡一下。」

  「不是,我要回家,回我自己的家。」明明是无意识的状态,但她的固执不减,就算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依然坚持着。

  「这有什么分别呢?乖,你听话,记得吗?中国人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四海之内皆兄弟。」所以呢,你家就是我家,我家就是你家,那今天你先来我家住,等好好的休息后,我们再回你家住,好不好?」乔祖平胡乱安慰着。

  从没做过这种事,他没发现他的安慰辞说得有多奇怪,所幸没头没脑中,他还知道要维持那轻柔的语调,好似催眠一样的让她再次入睡。

  「家……」她低喃,突地红了眼眶,泪水就这样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别哭,你别哭啊!」乔祖平让她哭慌了手脚,堂堂一个大男人就是败在这一点上面,他一见女人的眼泪就没辙了。

  「没有,没有家了。」她无意识的低语,空洞的眼神无助得像个孩子。

  他轻轻抱住她,想像以前看人家慰哄幼童的景况。

  「别乱想,你好好睡一下。」他笨拙的拍着她的背,虽然已经很努力要试着做的流畅一些了,可他却忍不住暗暗的怀疑,他现在做的程序到底有没有错?

  在自我怀疑中,他已经又开口说道:「听我说,你先乖乖的睡一下,相信我,等你养足了精神后,你就会觉得好多了,不至于会像现在这样沮丧。」

  她就像没听到一样,只一个劲儿地紧紧攀住他,彷佛溺水者攀紧救命浮木一样,将她那泛着冰凉的身躯紧攀住他散发暖意的身体。

  「就剩下我一个了……」她无意识的喃喃自语着。「……连家都没有了,怎么办?以后要怎么办?」

  可能策略奏效,也可能是因为他低沈的嗓音极适合抚慰受伤的心灵,好一会儿后,她又睡着了,清秀的面容枕着他的胸口,虽然略显苍白却已少去几分愁容,看起来平静了许多。

  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睡颜,突然间,乔祖平有几分怔然。

  不用太费力,只要稍一细想,此情此景,让他无法不产生困惑。

  怎会变这样?情势怎会演变成眼前这样?

  他皱眉,觉得不解,只知道这时候他不能丢下她不管。

  拨开她颊畔的发丝,顺道擦去颊上残留的泪痕,对着那清秀带稚气的睡容,那种感觉更加的坚定。

  他不知道那算不算是骑士精神在作祟,总之看着她,他就是觉得自已不能在这时候丢着她不管。再说,这件可疑的爆炸案确实也引起了他的兴趣……综合所有,他还能有什么结论?

  第五章

  长长、长长的一觉醒来……因为太过舒适,楼兰几乎要忘了睡着之前所发生的事,几乎。

  说起来真该怪那阵舒适感,如果不是她睡得太舒服,睡眼迷蒙中反射性的想稍稍挪动位置,好磨蹭一下那让人舒适的温暖,因此而牵动身上带有的小伤口,让那隐隐作痛的伤提醒她曾发生过什么事的话,她很可能会一直沉溺在这舒适的美梦当中,至少会久一点才能回过神来。

  可惜来不及了,那微微的痛楚牵动回忆,回想起一切让她痛苦的皱眉,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理作用的关系,她总觉得那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还萦绕在她的耳边,让她的耳朵嗡嗡作响,耳鸣的难受。

  楼兰紧闭双眼,长长的一觉让她睡足了精神,也睡出面对现实的勇气,所以在这充足的睡眠休息后,她试图理智的面对一切,她告诉自己,关于不舒服的一切都是出于她的幻觉……很好,这种自我鼓舞打气的效果不错,不舒服的耳鸣消去一些些了,楼兰稍稍喘了口气,这才张开眼打量她所在之处。

  并非故意的,但入眼的画面真让她愣了下。

  如果、如果她没看错,那个是人的皮肤吧?

  而且要再正确一点来说的话,那是胸部的皮肤,而且是属于男性的前胸部分。

  她眨了眨因惊愕而睁大的眼,顺着那已敞开的衣襟往上看……她不知道那算不算、心里有鬼,但在看见那英伟安适的睡颜时,她吓了一大跳,真的吓了一大跳,很直觉的看向自己的穿着。

  有些污损,但仍是好好穿在身上的衣服,加上那「重要」的、非常「重要」的重点部位并无疼痛感,这个让她安心了一点。

  他们两个怎会睡在一块儿!?

  大大的问号在楼兰的脑门上飞舞着,爱追根究柢的个性让她忍不住胡乱猜想了起来,而且不幸的,全朝坏的那一头想去……难道、难道在她一无所有之后,他还想趁火打劫,敲她一笔夜渡资?

  最终结论浮现,她跳了起来,粉拳直朝他打去。

  「起来,你给我起来!」她怒极,又打又扯的,就是要他起来。

  「你醒来啦?」乔祖平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姿态优美得像杂志中的名模。

  「你可恶!」没时间欣赏他的男性美姿,她怒骂。「这样压榨一名弱女子,你这算什么?」「压榨?」乔祖平被骂得一头雾水。

  「没错,就是压榨,你明知道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说到这个,楼兰一阵悲从中来,不明白命运为何要这样待她?

  这到底算什么?

  又不是在演警匪动作片,而且她的生活已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地步,结果「爆炸」!她家竟来个好莱坞动作片才会有的爆破场面?!

  这简直……简直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现在她怎办?举目无亲又身无分文的,也不知道要不要承担什么赔偿的问题,天知道她也很不愿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对于那些受牵累的邻居,她真的觉得很抱歉,即使平常大家也没什么往来。

  「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你还想趁这时候敲我竹贡,你这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现实问题一一向她逼来,她沮丧的低语,对未来一片茫然。

  「你……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乔祖平试着要弄明白她的情绪反应。

  「误会?我还能误会什么?」楼兰已经尽力要克制了,但仍忍不住红了眼眶。

  「你明知道……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了,竟然还想压榨我这苦命人,你以为现在我还有钱付你的过夜费吗?」乔祖平没声,他听见了她的话,但就是听见了,而且听得很清楚,才害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楼兰就当没看见他的表情,先下手为强,所以:「你别以为我没经验就好骗,我「那里」不痛,腿也不酸,衣服也好好的穿在身上,我知道我们之间没发生过什么,了不起就是躺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夜而已,你别想,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以为能从我这边骗到任何一分钱。」没说出口

  的是,反正她现在连一分二毫也没有。

  「……」彷佛了解到她误会了什么,但那太离谱了,离谱到乔祖平不敢相信她会有那样的误会,所以只能继续张大眼看着她。

  「看什么看?」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楼兰凶巴巴的问,以为这样能帮自己壮点气势。

  再也、再也忍不住了!

  长长一阵沉默后,乔祖平突地爆笑出声,就看他瘫在床上狂笑着,任由他浑厚的笑声盈满一室。

  「你笑什么笑?」被笑的难堪,楼兰胀红了脸。

  「我都说那么清楚了,怎么……怎么你还是以为我是牛郎啊?」他努力想止住笑,但很难,真的很难。

  「你、你本来就是……」她被笑得恼火,可突然间又不那么确定了,害她越说越小声

  咦,他到底是不是啊?

  先前他已曾说明过一次,说他是写什么恐怖小说的,并非她想象中的牛郎,但要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干么要收留她?

  还有,就算是因为好心收留她一晚,他干么跟她睡同一张床?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不对?」乔祖平突然问。

  她僵在原地,想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行。

  对于睡前的所有事,除了那一声巨大到要炸穿人耳膜的剧响,以及面对火海一般的屋子时的、心碎感,她的确什么都记不得了。

  「昨天的意外来得突然,你好象受了很重的打击,整个人像掉了魂一样,我们被送到医院后,医院的人见你的精联状况不好,所以帮你打了一针镇定剂,希望你好好休息,我见你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所以就把你带回来了。」乔祖平解释道。

  「真的吗?」楼兰咬唇,像是怀疑,但实则有些信了他,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出来,反正就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这种事,我有必要骗你吗?」夸张的叹了口气,乔祖平故意说。「人啊,果然不能太好心,瞧瞧,我好心收容无家可归的你,虽然本来就没打算要求报酬,但基本的几句感恩的话也该得到吧?」戏剧性的顿了下,乔祖平看了她一眼。

  「可结果呢?」他自问自答的说了下去。「感谢的话是没有,倒是被又打又叫的吵醒,先是一顿劈头痛骂,接着又被人怀疑我高尚的情操与人格问题……我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呢?」如果他旨在引起她的内疚感,他做到了,而且很成功。

  「我……是我误会了……」她嗫嚅,但想想又不对,她连忙道:「但那也是因为你自己先做了不对的事啊,你收留就收留,干么哪里不睡,偏偏就跟我挤一张床?」「嘿!小姐,你以为我愿意吗?」乔祖平将委屈的神态装得极自然。

  楼兰怀疑地看着他,对这部分不予置评。

  昨天的她严重恍惚,自爆炸后,大受打击的她因为惊吓过度,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根本就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哪能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做了什么。

  她怀疑的神色太明显,见状,不堪被质疑高尚人格的乔祖平连忙声明道:「嘿!这真的不关我的事。」「这里就你我两人,不干你的事,难道是我自己拉着你不放吗?」她嘴硬,冷着声哼道。

  「你要这样说也可以。」乔祖平意外的竟认可这说法。「一开始确实是你紧抱着我不放,我懒得跟你计较,所以就随便你了。」「你、你乱讲。」楼兰胀红了脸,当然不认帐

  故意的,乔祖平存心故意用话来激她,不为什么,就是想见她这气呼呼的可爱模样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要她保持这一份动力。

  「我才没有乱讲,要不是你死抱着我不放,我又怎会留下来?」乔祖平反问她。

  「我怎知你为什么留下来,但绝不是因为我,我才不会死抱住你不放!」楼兰几乎是吼叫的在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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